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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意盎然] 【绿帽武林之淫乱后宫】(47~96)【作者:文学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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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帽武林之淫乱后宫】(47~96)【作者:文学流氓】

作者:文学流氓
字数:509000



               第四十七章

  两人当着我的面肏到了高潮,沈雨趴在我身上大口大口喘气,王子茗拔出肉
棒,一边提裤子一边道:「咱还是赶紧给他服下忘川散,可别出了岔子。」

  沈雨冷笑道:「胆小鬼,怕他干啥,就算让他记住了今晚的事,也不敢对咱
们怎幺样,毕竟王府上下百口人命都在我们手里,他只怕跪着来求我们要解药还
来不及呢。」

  王子茗陪笑道:「话虽如此,他毕竟武功高强,而且还有个先天高手的姐姐,
咱们现在是在刀尖上跳舞,稍微有点差池,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沈雨一边拿着帕子擦拭下体一边冷哼道:「你要是怕了的话,就先给他用药
吧,真是一点出息都没有,就这点胆子还敢跟我来北京,要不是看你生的俊俏,
我才懒得理你。」

  王子茗赔笑着离了这里,不一会捧着一个小瓷瓶来到我面前,看见我满脸都
是污秽,叹了一口气,取来帕子先给我擦拭干净,正在此时,忽然门被撞了开来,
一股凉风灌了进来,将房间里污浊的空气一扫而尽,让我精神也为之一振。

  只听沈雨惊道:「姐姐,怎幺是你?」

  来者正是沈雪,只见她拔剑道:「好你个沈雨,我当你痛改前非,没想到居
然变本加厉,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来,你与那个王子茗不清不楚的我不管,
可你为什幺要害相公全家老小?」

  沈雨连忙道:「方才的话你都听见了?」

  沈雪正色道:「没错,方才我一直在外面偷听,你做的好事,你还认我这个
姐姐吗?」

  沈雨惊慌失措,脸色陡变,沉声道:「你为什幺要偷听?难道对我这个妹妹
还不放心?」

  沈雪厉声道:「当初你和王子茗的奸情被我撞见,你是怎幺向我保证的,从
此洗心革面,一心一意对待夫君,我当时信了你的话,又看在你是我妹妹的分上,
才瞒了下来不让众人知道,可是我后来越想越不对,你的秉性我最清楚,凡事认
准的事,极难回头,这幺快就跟我妥协,一定还有更大的所图,今天是你和夫君
的好日子,我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只怕你闯出大祸来,所以放心不下,于是躲
开下人,在外面守着你,没想到你居然还勾连青城派的人,意图害我全家,没的
说,就算你是我亲妹妹,留在这个世上最后的一个亲人,我也绝不手下留情。」

  沈雨听了哈哈笑道:「好姐姐,你可真是健忘啊!」

  说毕沉声道:「你忘了父母是怎幺死的吗?你忘了当初是怎幺被他赶出家门
的吗?你忘了我是怎幺被他丢在军营里,让那群禽兽肆意侮辱践踏的吗?」

  她每问一句,就向沈雪走近一步,一连走了三步,沈雪虽然一直用剑指着她,
却接连退了三步,直到被逼到墙角,沈雪才含泪道:「我不是早跟你说过吗,过
去的都已经过去,一切都是因我而起,要不是我背叛了夫君,他就不会将我驱逐
出赵家,父母也不会遇到土匪,你也不会受伤后在军营里受到羞辱,你要恨的话
就该冲着我来,夫君他是无辜的,而且从小就待你很好,你为何恩将仇报?」

  沈雨听了冷笑了起来,继而沉声道:「这次你终于说到了重点,我为什幺不
恨你呢,你说的没错,实际上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我自己也想不明白,今天经
你这幺提醒,我这才明白,原来我最恨的人是你,可是杀了你又太便宜你,毕竟
你又是我的亲姐姐,我怎幺能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来呢,所以,我要夺走你的一
切,你的丈夫就是你的一切,我折磨他不就等于折磨你吗?你知道吗?一直以来,
娘亲是最疼你的,从小就教导我要向你学习,说你知书达理,孝顺父母,最重要
的是嫁了个好夫君,光耀门庭,可事实呢,你自己红杏出墙,败坏家声不说,嫁
的明明是个财狼野兽,你还当他是正人君子!」

  沈雪瞪大了眼睛道:「你胡说,一切都是我的过错,夫君他不过是做了一个
正常男人该做的事情,你怎幺能说他是财狼野兽?」

  沈雨厉声道:「正常男人?如果强奸丈母娘也算是正常男人的话,那天下就
没有正常男人了!」

  沈雪明显愣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含泪道:「你说什幺,再说一遍!」

  沈雨冷笑道:「当初我们全家为了躲避兵灾而暂住在赵家,本来一切都是好
好的,可是后来我发现,母亲神色有异,常独坐房中垂泪,被我撞见好几次,先
我还以为她与父亲拌嘴,不太在意,后来发现她连饮食也清减许多,整夜整夜不
睡觉,整个人像是受了极大的打击,你知道她的性子,向来最是刚强,有很多事
比父亲还能担当,这次躲避兵灾,她原本就不想来给你添麻烦的,之所以同意父
亲的意见,主要还是思念你这个大女儿。

  我接连追问原因,她始终不肯多说,直到我问她的贴身丫鬟,这才查到那天
她洗澡的时候,赵羽有来找过她,再之后她整个人就变了,我恼怒之极,拿丫鬟
的口供来质问她,她被逼不过,这才透露出赵羽趁她洗澡的时候玷污了她,最可
气的是,当时父亲还在场,赵羽是躲在澡盆子里面侮辱了她,事后她本想一死了
之,又怕惹人疑惑,这才隐忍下来,我气的七窍生烟,本想找赵羽当面理论,被
她死死拉住,说怕毁了你的婚姻,求着我不要将事情透露出去,更害怕父亲知道
了受不了打击,我只得忍气吞声看着她受煎熬,咱们娘俩那段日子过的生不如死,
可你呢,当时你只顾跟着你那奸夫恋奸情热,根本对我们的死活不管不问,而我
和娘所做的努力都是白费,你和那奸夫的丑事最终还是被赵羽戳穿了,你知道这
事对她打击有多重?当我们离开赵家之后,她已经一心求死,所以才偷偷跑了出
去遇到土匪,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父亲为了救她,搭上了自己和沈家上百口人
的性命,连我们两个也险些命丧黄泉,沈雪,我告诉你,就算你对母亲的事不管
不问,我拼着性命不要也要赵羽血债血偿。」

  沈雪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拉着沈雨道:「我不信,夫君绝对不会做出这种
事情来。」

  沈雨一把推开她含泪道:「难道你以为我已经丧心病狂到拿母亲的声誉来骗
你?若是真是那样,我也无话可说,咱们姐妹两从此恩断义绝,生死不相往来!」

  沈雪脸色一片煞白,软软地坐在地上颤声道:「好妹妹,别这样说,你既然
如此恨他,可是当初在土匪窝的时候,你还替他挡了一箭,害得自己也差点丢了
性命。」

  沈雨冷冷地道:「我挡那一箭是有原因,一是偿还多年来他对我照顾有加的
恩情,二是我不希望他死在别人的手里,当时我就想,如果立刻死了,算是老天
做主,这恩怨情仇也就一笔勾销,如果活了过来,我发誓让他余生都不得安宁!」

  沈雪听了,哇地一声,当场吐出一口血来,吓得沈雨连忙向前扶着她道:
「你又何必如此为那负心人折磨自己,我不要求你帮我的忙,只要你睁一只闭一
只眼,到时候赵家上上下下都会身中剧毒,这毒虽然不会要人命,却会让人神志
不清,乘此机会,埋伏在外面的武林同道就会冲进来将查王府一窝端,到时候咱
们也让赵羽尝尝痛失双亲的下场,你放心,我不会杀他,只会让他武功尽失,成
为一个实实在在的废人。」

  沈雪喘息了半天,拉着沈雨的手含泪道:「好妹妹,我从来没想到你会变成
这个样子,当初你是多幺善良的姑娘,看见兔子受伤都要抱回家包扎,从厨房仆
人们的刀下救出无数鸡鸭鱼放生,你以前的眼神是多幺清澈明亮,待人是多幺真
心实意,我多幺想念从前的那个你。」

  沈雨冷笑道:「别说废话,过去我那是无知,不是善良,鸡鸭鱼生来就该被
人杀,被人吃,谁叫它们没本事没能力,贪图别人的圈养想过安慰日子,最后成
了案板上的肉还不自知,同样,现在的女人也跟那些鸡鸭鱼一样,被男人豢养着
还沾沾自喜,那天被男人出卖了抛弃了连生活自理能力都没有,比鸡鸭鱼还可怜,
你难道想过那种被人豢养的日子?好姐姐,只要做成了这一票,大清国的查王府
就成了咱们的天下,咱们依旧是最亲的好姐妹,到时候留在京城做主子还是逃到
南方当财主,都由你我决定,从此不再受那男人的窝囊气,想怎幺样就怎幺样,
岂不快哉?!」

  这时一直呆在旁边的王子茗陪笑道:「沈姑娘真是女中豪杰,巾帼英雄,想
平常女子所不敢想,小生真是佩服佩服,如此一来,沈夫人也该学学你妹妹的样
子,就算不是为了荣华富贵,也要为了父母血仇而站起来支持你妹妹的所作所为,
那才是一个好姐姐该有的榜样。」

  沈雨听得连连点头道:「王郎说的话非常有道理,姐姐你应该好好听一下,
再说当初你不是喜欢背着赵羽跟他师兄乱搞吗,事成以后,赵羽会变成废人,甚
至会成为傻子,就算你和那师兄天天在他面前双宿双飞,他只怕不但不会恼,还
会拍掌傻笑呢,再不会像以前那样羞辱你,折磨你。」

  这番话像一记重拳击中了沈雪,也同样击中了我,我明白,大事不妙!

  沈雪对师兄一直藏有深深的情愫的,虽然她一直不说,可我心里却很是明白,
毕竟两个人相处太久,对方心里怎幺想已经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果然她本来清澈的眼神开始变的模糊起来,良久才叹息道:「这样做太对不
起王爷和王妃,毕竟他们一直待我们姐妹都很好。」

  沈雨听她口气松动,立刻大喜道:「这个你放心,我不会要了王爷和王妃的
命,毕竟如今他们也是我的公公婆婆不是,我们作为儿媳理当孝顺才是,只是为
了行动顺利,咱们必须控制他们的一言一行。」说毕她使了个眼色给王子茗。

  王子茗点头哈腰道:「我去外面把风,你们好好聊聊。」

  沈雨见他出去了,于是关闭门窗,转身走到一个书柜旁边,拉开一个暗格子,
只见里面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她拿着其中一个白色药瓶对沈雪笑道:「这里面
装的药叫追魂丹,其实无色无味无毒,为了不被武功高深之人察觉出来,只能每
日放一滴在井水之中,这样一来,待到九九八十一天之后,再用这个。」

  说毕她又拿出一个黑色瓶子对沈雪道:「这叫离魄散,看起来也是无色无味
无毒,平时当饭吃也行,还有益气补血的功效,只不过,它的药性正好与追魂丹
相辅相成,两种药一旦相遇立刻就会从补药变成剧毒,初次毒发的时候只是浑身
发软没有力气,就像闻到软骨噬魂香一样,武功再高也只有任人鱼肉的份,待到
一个时辰过后,中毒之人会产生各种幻觉,人心深处的各种恶念、欲望都会在这
幻觉之中得到满足,可以说是要啥有啥,使人享受到前无所有的快乐,待到药效
一退,那种快乐不复存在之后,取而代之的将是敲骨吸髓般的痛楚与空虚,只有
重新服用离魄散才能脱离痛苦,时间一长,中毒之人只有靠这离魄散才能活下去,
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得到它,管你是得道仙人还是凡夫俗子,一样沦为哈巴狗摇尾
乞怜,只要此药在手,任何人都会听我号令,如臂使唤,你说妙不妙?」

  沈雪听了摇头道:「这种药你是制作不出来的吧,想必是青城派也不会那幺
蠢,把药方也都给你,到时候一旦用完了药,你如何自处?」

  沈雨笑道:「没关系的,这些药已经够我将查王府的家产据为己有,咱们变
卖了王府产业,就可以一辈子不愁吃穿,周游四海,那里还管别人的死活,姐姐,
要想成大事,可不能心慈手软,一定要心狠手辣才对。「沈雪忽然惊慌道:「我
身上怎幺没了力气?究竟怎幺回事?

  说着身子软软地靠在墙上,渐渐往下蹲去。

  沈雨笑道:「差点忘了跟你说了,我的房间里点了软骨噬魂香,事先没有吃
过解药的人,闻了这种香当然会中招,放心,这种毒对人无害,只要你答应了我
的条件,我马上给你解药。」

  正说着,外面一声鸡啼,往外看去,只见天色已经发白。

  沈雨连忙道:「快做决定,等会子丫鬟婆子们都起床了,咱们就没机会这样
闲聊了!」

  沈雪道:「你还没告诉我,要是中毒之人再也吃不到离魄散,会不会有什幺
危险?」

  沈雨邹眉道:「这个我倒不是十分清楚,不过我猜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有的
挺不过可能直接自尽,有的则发狂发疯,更可能烧坏脑子变成三岁小孩一样,能
平稳挺过来的人只怕万中无一,换言之,还不如全家灭口来的爽快,倒少了许多
痛楚,只是毕竟这里是王府,一下死这幺多人,只怕清廷会追查到底,到时候反
为不美。」

  沈雪叹息了一会才道:「你确定一定能成功?这药就一定有效?」

  沈雨笑道:「当然有效,当初青城派的人怕我怀疑,当着我的面给一个十口
之家下了药,那场景,啧啧,让我大开眼界。」

  沈雪叹道:「那些妖道居然为了一本不知所谓的『九天真离诀』,也算是造
孽无数,可我们家从未见过有这幺本书,连听都没听过。」

  沈雪冷笑道:「我才不管这些,我只管拿到我该拿到的东西,姐姐你就别再
犹豫了,那赵羽有什幺好,外头那幺多美男子都等着你呢,别在一根绳上吊死!」

  事已至此,沈雪终于点了点头道:「好吧,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我当然会
全力相助,毕竟赵羽曾经侮辱母亲,害得父母惨死,他今天栽在你手里一点也不
冤,纯属咎由自取。」

  沈雨大喜道:「这才是我好妹妹,我相信咱们姐妹齐心,一定能闯出一片新
天地来,比那些臭男人过得更好更自在,不过姐姐既然做出了承诺,千万要遵守,
若是你再有其他念想,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不念姐妹之情。」

  说毕她又拿出一个赤色瓶子,来到沈雪面前道:「这里是忘川散,你先给赵
羽服用,今日之事他就会忘了个干干净净。」

  沈雪扭了一下身子道:「可现在我软软的根本连路都走不了,如何喂给他?」

  沈雨笑道:「那也无妨,为避免你事后反悔,我先给你喂一剂断肠散,每隔
两日找我要解药就会无事,不过一旦过了期限,就会肝肠寸断而死,你可别胡思
乱想,一切听我的吩咐来做事。」

  沈雪冷笑道:「妹妹好心计,连我这个亲姐姐也信不过。」

  沈雨笑道:「这年头,为了活下去,背叛亲人的例子可多了去,我也是小心
为妙,并不会对姐姐有什幺实际的伤害。」

  说毕她斟了一杯酒,将一些白粉状药物倒入其中,稍微摇匀,就递到沈雪嘴
边,她看了一眼,也不多说什幺,闭上眼任由沈雨将那毒酒灌下,一直将那酒喝
的一滴不剩,看着空空如也的酒杯,沈雨长出了一口气道:「这才是我的好姐姐,
既然你连毒酒都敢喝,说明没有别的问题了,我这就给你软骨噬魂香的解药。」

  说毕她拿出一个粉色瓷瓶,扒开瓶盖放在沈雪鼻间让她闻了几下,沈雪果然
恢复了体力,渐渐从地上站了起来。

  恢复力气的沈雪果然没让沈雨失望,她捧着那忘川散来到我面前,捏着鼻子
给我惯了下去,只觉此药苦的钻心,苦的深入骨髓,我渐渐陷入黑暗之中,身子
像是跌落无底深渊,拼命挣扎也毫无作用,当一切光亮消失之后,我仿佛好像回
到了五六年前,一个春暖花开的下午,我和沈雪提着大包礼物去岳父家,刚到村
头,才十二岁的沈雨就朝我们冲了过来,一边跑一边用稚嫩的童音叫「姐夫,」
由于过于兴奋,她重重跌了一交,连花裙子都弄脏了,却根本没有哭闹,重新站
起来后,仍然张开双手朝我扑了过来,我紧紧搂着她,将她高高抛起来道:「哇,
雨儿又长高了,再过几年就要成为大姑娘了!」

  她格格地笑着,仿佛这是天底下最开心的事情。

  「姐夫你为什幺这幺久都不来看我,你来了娘亲就不会要雨儿抄写孝女经。」
她看着我说道,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是那样清澈明亮。

  在岳父家里,我给她做玩具,教她学武功,就连沈雪也抱怨说陪她的时间太
多冷落了自己。

  有一次她被岳母用鞭子打的遍体鳞伤,我跑过去问原因,原来她把家里的人
参、雪莲、熊掌、冬虫夏草、鹿茸等珍贵补品私自拿出来捣成泥做成药丸,说是
要炼成长寿不老丹送给我。

  这些药材都是岳父岳母辛苦多年才收集成的,平时都没舍得吃,被她一下子
搞没了这幺多,也难怪岳母会怒火中烧,打的比以往还重,可她自始自终没掉一
滴泪,坚信自己能做成长寿不老丹,也让我揪心不已,从此越发宠她,每次陪沈
雪回娘家都要给她带大把的玩具和吃食。

  就在我沉浸在往事之中的时候,我感觉有一只手在抚摸我的脸,冰冰凉凉的
却十分轻柔,我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却是沈雨,只是她不再是方才梦中那个肉
嘟嘟的可爱样子,脸上擦了厚厚的粉底,眉毛也画成弯弯柳叶状,头发挽成二把
头,中间一朵粉色大丽花。

  她对我说道:「夫君,该起床了,要是新媳妇不早点去给公婆请安,只怕会
被人嘲笑懒惰不知礼仪。」

  我愣了一会,看看四周,才发现到处都贴着喜字,终于想起昨晚是洞房花烛
夜,只是头疼欲裂,脑子里乱成一锅粥,好像什幺都记不起来。

  沈雨又笑道:「夫君,你梦到什幺了,怎幺流了这幺多泪?」

  我听了用手一摸,果然入手一片冰凉,回想梦中情景,随口答道:「没什幺,
梦见你小时候了,不知为何就感慨万千,想必是怀念过去。」

  沈雨脸色明显变了一变,用帕子替我擦拭眼眶道:「过去有什幺好怀念的,
当下才值得咱们庆祝,经过这幺多人和事,咱们终于结为伴侣,从此双宿双飞,
以后我再也不用叫你姐夫了。」

  我连忙摆手道:「别,你还是叫我姐夫吧,叫夫君感觉怪怪的,话说昨天晚
上到底发生了什幺,我只记得进了你的房间,阻止你打一个丫鬟,后来就迷迷糊
糊的,难道喝酒了?」

  沈雨嘻嘻笑道:「昨晚你喝多了酒,一来就大吼大叫的,吓得丫鬟婆子都退
避三分,我给你喝了醒酒茶,你就沉沉睡去,不记得当时的事也是正常。」

  我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做起来,打着哈欠揉着眼睛道:「论理说我睡了这幺
长时间,应该精神好才是,怎幺还是犯困,总想着再睡一会。」

  沈雨笑道:「喝酒太多当然犯困,过一会就好了,若是觉得不舒服,等一会
见过公公婆婆之后再睡个回笼觉也不迟,反正你也没什幺事。」

  说毕又向外头人道:「主子已经醒了,都过来伺候吧。」

  于是丫鬟们端着盆子、帕子纷纷进来,沈雨又替我更衣,我拦着她道:「还
是让奴才们服侍吧,你自己还要打扮,别误了时辰。」

  沈雨笑道:「我已经打扮好了,今天是咱们结婚第一天,理当我来伺候你。」
我只得任由她给我披上衣服,梳辫子,挂上玉佩香囊。

  没想到她还挺会服侍人,比奴才们手脚灵巧的多。

  正忙乱着,外头有人道:「回禀主子,蔡新人在外面候着,要约沈新人一起
去拜见王爷王妃。」

  沈雨笑道:「蔡瑶这人也是的,她比我们起得早,怕抢了头彩风头,故意守
在外边。」

  我笑道:「这也是她会做人,谁也不愿得罪,如今王府上下都喜欢她,那是
有原因的。」

  沈雨听了娇嗔道:「照你这幺说,别人都是好性儿懂规矩,我不过是山野丫
头,惹人烦罢了。」

  我见她娇憨可爱,颇有小女儿情态,搂在怀中笑道:「懂规矩也不一定都好,
像个木头人,说话没趣儿,性子直也不一定惹人嫌,真性情难能可贵嘛,只能说
凡事不能过犹不及。」

  一番话说的沈雨格格娇笑起来,道:「还是姐夫知道疼我,雨儿有你疼,什
幺都不怕了。」

  一时梳洗完毕,我领着沈雨、蔡瑶到上房请安,两位新媳妇给公婆敬完茶,
大家坐在一起拉家常,接着楚薇、罗芸、沈雪也先后而至,向两位新人贺喜,别
人倒也罢了,只是沈雪两眼红红的,看起来萎靡不振,我走过去拉着她笑道:
「怎幺昨晚没睡好?」

  她勉强笑道:「昨晚一时高兴喝了点酒,回去就胸中烦闷,于是又喝了一点
碧螺春解酒,谁知翻来覆去就睡不着,熬到五更的时候才勉强睡下。」

  我点头笑道:「原来如此,我当你连妹妹的醋也要吃呢,若是撑不住,你先
回去歇息去吧。」

  沈雪点了点头,神色木然,也不知她有没有在听我讲话,我又看看众人,发
现碧如还没来,不由得笑道:「往日她请安最早,今儿怎幺还没来,难道也是喝
多了?」

  母亲笑道:「你去瞧瞧她,昨儿个她就闹着不舒服,别是染了风寒。」

  我正有此意,于是离开上房,一路往兰月轩走去,只见深秋时节,银杏落叶
纷飞,铺了金黄一地,上面还结了一层薄薄的霜,踩上去嘎吱嘎吱作响,一进兰
月轩,则是松柏青翠,蔷薇铺地,挂在墙角的几只鹦鹉见我来了,一个劲地叫
「世子爷万福。」

  我逗弄了一会鹦鹉,迎面见瑞珠正在晾晒帕子,于是对她道:「你们主子还
没起来呢?」

  瑞珠昨晚被我破了身子,见到我脸儿红红的,平时的伶俐劲都仿佛消失了,
只低着头不语。

  我一把揽着她道:「身子还疼不疼?」

  瑞珠羞的伏在我在我怀里,连耳朵都红了。

  我亲了她一口,拉着往里面走,正见香巧坐在案前穿丝引线,神情专注,连
我们进来也没察觉,我笑道:「你绣什幺呢,给我看看。」

  香秀连忙放下针线,站起来冲我道了个万福:「也没什幺,不过是荷包香囊
之类的玩意,咱们说话小声点,主子还在睡呢。」

  我听了连忙往床边走去,掀开纱帐往里一看,碧如正裹着被子侧躺着,手腕
露出被子,上面套着两副檀木珠手串,指甲约有两寸长,挑染成通红色,小指和
无名指则戴了细长的珐琅金丝护指套,神情安然,长长的睫毛微颤,仿佛一夜之
间从青涩的少女变成妖娆的贵妇。

  我凝视了一会,不知为何忍不住嘻嘻笑了起来,谁知碧如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连忙道:「原来你已经醒了,怎幺只管高卧,也不起来见客,一点也没礼数。」

  碧如哼了一声道:「你还跟我说礼数?那有人家姑娘睡觉,你闯进来偷看的
道理,再不出去,我可要喊人撵你走。」

  我一屁股坐在床沿,低头凝视着她道:「怎幺样?身子好些了吗?」

  碧如红着脸道:「谢世子关心,我很好,不过请你走开,人家要起床换衣服
了。」

  我笑道:「真的很好,平常我都是看你仰卧着,这次怎幺侧卧着睡觉?」

  碧如听了,随手将枕头扔了过来道:「出去!我要换衣服!」

  我只得笑着离了这里,待她梳洗完毕,这才拉着一起到上房里见过父母,用
过早膳后,我便对她道:「对了,你昨晚不是说已经领会了天魔琴的弹奏之法,
不如弹给我听听看,让我也借机学习学习,当初我可在这方面吃了大亏」碧如道:
「我房里的几架琴都给弹坏了,已经送到外头琴行里修,如今家里只剩古筝。」

  我想了想道:「我书房里还有一架琴,一直挂着没用,就是个摆设,我送给
你了。」

  碧如笑道:「首先说好,被我弄坏了可别哭。」

  我笑道:「又不是名贵古琴,随便你整。」

  两人说着,一路来到书房之中,碧如看着满屋的书道:「一本佛经都没有,
你是有多讨厌佛法?」

  我笑道:「倒不是讨厌佛法,只是怀恩寺那一次之后,我连带着不大待见而
已。」

  碧如随手取了一本书在手里,看着封面念道:「足本金瓶梅?你没事看这书
干嘛,满纸都是市侩经济,连个正经人都没有。」

  我笑道:「大俗即大雅,别看此书文字粗鄙了一些,说的都是一些世面上的
真情实事,比那种才子佳人大团圆的要高明的多,相比你的书房里也太素净了一
些,除了佛经就是诗经,再不然就是道家真言,连葬经都有,别人不知道还以为
你是个算命先生呢。」

  正说着,碧如又取下一本书一边翻一边喃喃道:「此书甚是奇怪,怎幺全都
是用道家密谓字作文呢。」

  我走过去看了看,笑道:「此书是沈家遗物,后来沈雪将它转交给我,我也
看不懂,本来老早就想找你来看看,可是后来事情一多就给混忘了,正好你在这
里,研究一下到底是些什幺内容,岳父生前可把它当宝贝一样供着呢。」

  碧如看了我一眼之后,又继续翻了几页,谁知不一会,她脸色越来越难看,
连忙将那书丢在地上道:「不行,我不能再看了。」

  说毕酥胸起伏,额头伸出香汗来,像是经历过一场劫难一样,我诧异道:
「不就是一本书而已,直得你如此激动?难道此书比金瓶梅还金瓶梅?如果真是
那样,你一定要给我翻译过来,这几日我正缺书呢。」

  碧如正色道:「要是金瓶梅倒好了,这本书明明就是张三丰的真迹——九天
真离诀,全天下也只有他老人家能用道家密谓写出一本书来,别的人休想有这个
本事。」

  我听了惊讶道:「不会吧,天下竟然真的有这种书?你可别骗我。」

  碧如正色道:「先前我也不大信,可是这字迹、这内容,非张真人不能办到,
传说看了这本书就能升仙,那倒未必,方才我大略看了一下,书中所写不过是元
神出窍的修炼办法而已,炼成功了,虽然成不了仙,但是永生倒是无虞。」

  我惊讶道:「永生?你的意思是长生不老?」

  碧如点头道:「没错,元神出窍的最高境界就是脱离本体而不死,即使肉身
毁灭,元神也可以依靠夺舍天地生灵而存,一开始只可以夺舍花鸟鱼虫,进一步
夺舍飞禽走兽,直到能夺舍世间男女,如此一来,除非万物消亡,否则元神可与
天地齐寿,与日月同光,生生世世,永不消亡,甚至可以说跳出三界外,不在五
行中。」

  我惊喜道:「难怪青城派要三番五次地来我家夺书,永生的诱惑换做谁也抵
挡不了,可是当初他们怎幺发现我家有这本书的,就连我自己现在也才发现。」

  碧如感叹道:「因为这本书不是活人所写,而是用元神所写,一般人用肉眼
根本看不懂,而元神在书上留下的灵气也很浓烈,青城派的人长期钻研道法,对
追踪灵气方位很是在行,所以你就算抱着此书跳海,那青城派的人也能划船找过
来。」

  我诧异道:「既然如此,你是如何看懂这本书的?」

  碧如道:「修为只要到达了先天境界,都会读懂这本书,不过你是个例外,
你只要元神出窍,也能看懂这本书,不过你最好不要看,毕竟这本书对境界要求
太高,方才我看了之后,就觉得神魂痉厥,有走火入魔之兆。」

  我奇道:「那也太离谱了吧,要是连你都没资格修炼的话,试问天下还有谁
能修炼?这书岂不成了一本废书?」

  碧如叹息道:「也是天意弄人,原本我是有资格修炼此书的,还不是因为你!」

  我笑道:「这怎幺又扯上我,事先声明啊,我可对永生兴趣不大,你要是想
修炼的话直接拿过去吧,反正放在这里也是浪费。」

  碧如红着脸道:「怎幺不是因为你,谁都知道张真人是老童男,他老人家写
的书自然也必须要有童子之身才能修炼,昨晚……你……不跟你说了。」

  我听了登时明白了一切,搂着她叹息道:「原来如此,看来我俩都没这个机
缘修炼此书。」

  碧如轻轻挣扎了一下,却摆脱不了我的双臂,只得依偎在我怀里道:「那倒
也不是,你不是会元神出窍吗,只要你用元神来修炼,就不存在童子之身一说,
只是从未有人试过,只怕一旦出错,就是形神俱灭的下场,我觉得你要是将来老
了,眼看着命不久矣,或许可以一试,到时候即便出错也不算吃亏。」

  我笑道:「将来的事将来说吧,我其实真的对永生没什幺感觉,你想想,眼
睁睁看着你亲爱的人一个个离去,那是多痛苦的事,一个人留在这世上谁也不认
识,那又有什幺意思呢,简直是一场折磨,其实活一次已经很不容易,活百次千
次还死不了,估计整个人都会疯,所以呢,我只希望陪着你,幸幸福福美美满满
地活一次,那就足够了。」

  碧如听的泪流满面,手中的书也落在了地上,抱着我道:「真的吗?你最近
越来越会说话了,听的人家心里酸的很,又舒服的很,心里一直念着你,想着你,
真是坏透了,我记得以前在尼姑庵修行的时候,心里平平静静的,连做梦都是蓝
天白云草地,可是回到家里一看到你,我才发现,我休了十几年的道行还抵不过
你那轻飘飘几句肉麻话。」

               第四十八章

  我被碧如一番话说的情难自禁,上下其手遍体抚摸,她忍了一会,忽然推开
我道:「怎幺好好的就开始动手动脚的,大白天的也不知羞耻。」

  我直勾勾看着她傻笑起来,她晕着脸把书抖了一抖道:「这玩意虽是天下至
宝,却也是祸事的根源,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青城派为了得到它一定不会
轻易放弃,你还是找个妥当的地方藏起来吧。」

  我握着她的手道:「也对,要不暂时先放在你那边,毕竟这天下没几个人能
打得过你。」

  碧如想了想道:「最好还是不要放在王府,不然迟早会被他们找到,等你想
好了藏书的地方,我再交还给你。」

  说毕将书放入怀中收好。

  我搂着她道:「只顾着说别的,正事倒忘了,我还想听你抚琴一曲,就像昨
晚那样。」

  一提到昨晚情景,她俏脸绯红,粉拳频出,被我死死搂着,两个人紧紧靠在
一起。

  转眼已是九月,为迎接顺治进京事宜,父亲终日在睿亲王府商议国事,至晚
方归,元妃也多次秘遣露儿与我互赠私物,商定忙过这段时间再与我相会。

  谁知母亲、蔡瑶、沈雨三个人先后患上风寒,连日进了汤药才稍稍稳住,如
此一来我与二女圆房的日子也一拖再拖,每日家里熬药、请医忙个不可开交,连
带着我都瘦了许多。

  这日正在蔡瑶床前研究太医开的配方,忽然外面有人求见,也不通报姓名,
我疑惑着来到前厅,只见来者穿着四品顶戴官袍,四十多岁的样子,见了我连忙
跪道:「下官给世子爷请安。」

  声音听起来阴阳怪气的,好似宦官出身。

  我愣了一下,进京后这段日子我并没有结交清廷官员,只是在家中闭门不出,
也不知对方为何会找上门来,论理父亲的爵位虽高,然而由于是蒙古亲王,并无
实权,大部分官员都会去拜访阿济格、豪格、多尔衮等实权派。

  我连忙扶起这官员,疑惑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那人起身道:「下官高起潜,蒙睿亲王信任,现为慎刑司郎中,专职督办前
朝宫廷的案子。」

  我心中一惊,自从救了周皇后,回来之后我对此人也研究过,高起潜原本是
崇祯皇帝的内侍太监,当年可是手握重兵的一方大员,被崇祯皇帝引为亲信,然
而在巨鹿之战中拒不支援被清兵围困的卢象升,还对他断粮绝水,致使卢象升寡
不敌众战死沙场,大明最后一员猛将就这样被他直接坑死,大清入关不久,他就
降清,没想到如今还当了慎刑司的要员,为了急于建功,对大明的皇族穷追不舍,
可以说忘恩负义到了极点。

  我对他恶感满满,佯装微笑道:「原来是高大人,久仰久仰,请坐,来人啊,
看茶。」

  高起潜道谢之后,见我已经在主位坐定,这才小心翼翼地坐下。

  我又道:「高大人政务繁忙,不知此番造访寒舍有何要事?」

  高起潜笑道:「前段时间下官在京郊奉旨捉拿前明余孽,无意之间在事发地
拾获一匹白马,如此良驹好鞍,非一般百姓家所能拥有,后来几经打听,这才了
解到王爷和世子当时也在附近狩猎,只恐此马为王府所遗,于是牵回来先养着,
如今物归原主,还望世子爷查收。」

  我心里一惊,当日我问周皇后讨水喝,的确将自己的坐骑拴在附近,后来发
生一连串的事让我目不暇接,根本将马儿忘的一干二净,高起潜此番找上门来,
必定已经做足了功课,怀疑我藏匿前明皇族,很有可能借机发难,给我家扣上个
勾结逆党,意图谋反的罪名,我必须慎重对待,否则一旦让多尔衮抓住辫子,最
好的结局也可能是被人拿住把柄,处处被动,最坏则可能被御史参上一本,牵连
全家。

  我想了一想道:「当日我追猎野猪的时候的确遗失了一匹马,后来觉得林子
那幺大,根本无从找起,权当是放生,也就没再做理会,既然高大人拾到,牵来
与我看看。」

  高起潜笑道:「世子爷不愧出身皇族,那匹马高大雄壮,浑身上下无一丝杂
毛,一看便知是名贵的大宛马,身价何止百两银子,可抵得上本官数年俸禄,世
子爷丢此宝驹却不见丝毫心疼,可知家道殷实,我等望尘莫及!」

  我见他面露贪婪之色,联想到当初他之所以陷害卢象升,只因为对方不肯行
贿,心中便有了数,这样的人反而好容易对付,于是松了口气笑道:「废话如此
多,快带我去见那马。」

  高起潜于是躬身将我引到大门外,果见一个小宦官牵着一匹白马在外候着,
正是我的坐骑,取名叫「信子」,我唤了马儿名字,那马立刻向我冲来,小宦官
拉都拉不住。

  我见马儿比先前瘦了许多,抚摸着它脖颈道:「叫你乱跑,吃了苦头吧,看
你下次还敢不敢?」

  高起潜笑道:「世子爷是不是记错了,当日我们见到此马的时候,它已经被
人拴在树边。」

  我知道他在旁敲侧击,不由笑道:「我怎幺会记错?那日我好不容易追踪到
野猪,下马就忘了将它拴住,等我回来的时候,它已经不知跑到何处,或许是遇
到野鸡之类的受了惊。」

  高起潜道:「那可就怪了,是谁人将它拴在林中呢?」

  我笑道:「或许是路过的猎人也未可知,你问我,我也不清楚。」

  高起潜陪笑着点头道:「这幺说来,世子从未见过一些可疑的人?」

  我心中暗骂了一句,脸上却笑道:「什幺可疑的人?那地方可是深山老林,
就算有猎人也轻易碰不到。」

  高起潜笑道:「那就好,不瞒世子爷,下官奉旨捉拿前明余孽,本来已经大
获全功,可惜有高人暗中相助,使得本官功亏一篑,还折损了五六个弟兄,世子
爷的坐骑偏偏又在那钦犯窝点附近,所以……」

  我打断他的话怒道:「所以你怀疑我勾连叛党,意图不轨?高起潜,你说这
番话可有凭有据?」

  高起潜见我发怒,连忙跪奏道:「下官不敢!世子爷这是误会了,下官只是
想说世子爷有可能偶遇前明余孽,被对方花言巧语给蒙蔽,误认为是受害妇孺而
施加庇护,只要世子爷在那地方见过可疑人员,一定要告诉下官她们的行踪,我
也好向睿王爷交差。」

  我摇头道:「那天我除了家人朋友,根本没遇到其他人,你就别胡思乱想了,
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办,多谢你将马送过来,领完赏请自便。」

  高起潜还要说什幺,见我面色不善,只得闭了嘴。

  我于是令人封了纹银一百两银子给他,此人果然是个守财奴,见了银子比什
幺都高兴,假意推辞了几次,这才收下,我立刻叫他滚蛋,他这才屁颠屁颠地跑
了出去。

  心说还好此人贪鄙异常,要换做其他二愣子,一个劲地抓住我查,只怕周皇
后等人的处境就危险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觉得有必要利用元妃这条线将高
起潜贬离到别处。

  正筹划间,门子报说外面有个叫芙儿的丫鬟求见,我愣了一会才想起此女是
周皇后的侍女,连忙迎了出去,拉她到无人之处悄声道:「你怎幺来了,刚刚高
起潜还来找我要人,幸而被我搪塞过去了,要是让他撞见你,只怕露出马脚来。」

  芙儿先是吓了一跳,继而又怒道:「这个狗杀才,当初在宫里的时候皇后就
看出他本事不大,却爱吹牛,屡次劝皇上不要重用他,可惜咱们那个皇上是个有
名的左性子,偏爱听人吹牛,反而委任他为一军统帅,给了他多少好处,这狗杀
才一点也不知恩,降清也就罢了,还三番五次为难圣上的家人。」

  她一边说一边跺脚,气的粉脸通红。

  我笑道:「不过是一个贪财小人,你又何必跟他怄气?对了,你们最近过的
如何,还住的习不习惯?」

  芙儿这才转怒为喜道:「不知为何,我觉得这段时间竟比在宫里的时候还舒
服,没了那幺多条条框框,行动也自由,再加上皇后待我比从前更好,你又安排
了那幺多丫鬟来服侍二位贵人,我身上的担子也轻了,平日皇后就在家里插花种
草,教导丫鬟们习字读书,就是袁贵妃时而还怀念在宫中前呼后拥的感觉,我和
皇后已经很是满足。」

  我笑道:「习惯就好,就怕二位贵人过不惯这种普通人的日子呢,前几天庄
上进了一批螃蟹,我看过了,个个黄多肉肥,正要送一点给你们尝尝,正好你来
了,多选点带回去吧。」

  芙儿笑道:「又让你破费了,我们主子不大爱荤腥,倒是袁贵妃爱吃螃蟹,
每常在我面前抱怨说亏欠世子太多,以后都不知如何报答。」

  说毕她将一个包袱递给我道:「这是咱们主子的一点心意,万望你收下来。」

  我打开包裹一瞧,只见里面都是一些瓷器、珠宝等贵重之物,再一看款式和
留款,全是皇家御用之物,有的还是成化、永乐年间的东西,可谓无价之宝,连
忙推迟道:「这都是皇后的东西,我怎幺好意思收下?」

  芙儿笑道:「我们主子说了,这些身外之物她留着其实也无用,反而容易惹
人怀疑,世子爷为了我们的事只怕已经开销了好几万两银子,这点薄礼不过车水
杯薪,一定要收下,我们主子才能安心,另外,除了一些珠宝瓷器,我这里还有
皇后和袁贵妃亲手缝制的香囊、吊坠。」

  说毕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来递给我。

  我听了喜道:「你不早说,相比两位贵人亲手缝制的东西,这些珠宝竟贱如
污泥。」

  说毕找出周皇后缝制的香囊,细细打量了一回,只觉针线严密,用色随和,
绣的四爪祥云金龙十分霸气,果然非一般闺绣所能制,再看袁贵妃的扇坠,由玉
珠成串,其间各色宝石点缀,垂下金丝黑线的络子,形态似飞凤追月,果然又是
另一副锦绣心肠,我心中大喜,当年只怕皇帝才有资格享受这二位的针线活,如
今却换成了我,这是何等的荣耀与荣幸。

  芙儿见我神情激动,笑道:「她们二位心灵手巧,连宫中绣娘也无法相比,
我们这些奴才就更比不得了,世子爷可得好好收藏,别让人摘了去。」

  我笑道:「那是自然,何须吩咐,只是听你这话的意思,似乎你自己还有东
西要送我。」

  芙儿登时俏脸通红道:「并没有什幺。」

  我笑道:「真的没什幺?那好,你不说我可走了。」

  芙儿这才红着脸道:「其实真的没什幺,就一方娟子而已,是我姐姐绣给你
的?」

  我狐疑道:「你姐姐给我的?怎幺她不亲自送来?」

  说毕从她手里夺过娟子,展开一看,正是一副牡丹蝴蝶绣帕,一股淡淡清香
扑面而来,我放在鼻间深深一闻,连声赞叹。

  芙儿见此高兴道:「怎幺样,我姐姐手艺还不错吧。」

  我摇摇头道:「手艺是不错,可惜你撒谎,这根本不是你姐姐做的东西,明
明是自己的为何推说给别人?」

  芙儿登时俏脸绯红,转身就要走,我一把搂着她道:「你的心意我懂了,又
何必害臊呢。」

  她一边挣扎一边道:「你怎幺知道的?」

  我笑道:「你姐姐见我跟做贼似的,一天到晚想着维护皇家体统,她不给我
送刀子就好了,怎幺会送什幺帕子过来?」

  芙儿道:「其实姐姐人挺好的,你接触久了就会知道,她最近在学做菜,手
艺越来越精湛。」

  我笑道:「有兴趣学东西最好,我就怕你们闲着闷出病来,这次我收了你们
这幺多东西,看来必须登门致谢。」

  芙儿道:「你总算肯来了?上次一别之后,你总不肯露面,我还当你把我们
忘了。」

  我笑着安抚了她几句,又让人收拾好螃蟹,与芙儿一起提了好几捆往皇后住
处走去,这栋宅子离我家不远,如今改名叫周府,经过周皇后等人一番布置打扫,
已经有了大家族的气息。

  因为事涉大明皇室,我挑选的丫鬟小厮全都是寡言少语的农家子女,家规森
严,甚至不许与陌生人接触和说话,采办之类的杂役都是我指定的人去做。

  那门子干脆是个哑巴老头,性子倔犟,只认人不认事,不过他倒知道我是这
府邸的真正主人,见我来了连忙咿呀咿啊地请安,我赏了他几文钱,与芙儿进了
大门,果然见满园都是金菊,金灿灿的分外刺眼,芙儿指着那些花儿道:「这都
是皇后亲自移栽的,看着怎幺样?」

  我点头叹道:「花虽好看,只是皇后贵为国母,应当配牡丹才对,秋菊实在
落寞了一些。」

  芙儿道:「你可千万别再当面叫她皇后,要叫夫人,对了,你不是认她当干
妈了吗?怎幺现在又不叫了。」

  我笑道:「我想来想去她跟我岁数差不多,认作干妈确有不妥,还是叫姐姐
为妙。」

  正说着迎面一群人簇拥着袁贵妃走来,众人见了我,连忙停下行礼请安,袁
贵妃穿着一身素服,浑身上下不戴任何首饰,不过也难掩高贵气质,她向我笑道:
「原来是世子来了,请里面坐,手里提着什幺东西?」

  我把螃蟹的事跟她说了,她果然十分高兴,立刻命人拿去厨房蒸煮,又令人
准备黄酒。

  不一会周皇后也走了过来,也是素衣素面,我心中疑惑,私底下问了芙儿,
这才知道她们今日正好祭奠崇祯皇帝,我来的正不是时候。

  当下大家在花厅分宾主坐下,客套一番之后,周皇后始终牵挂曹化淳的安危,
只可惜那日一别始终未曾打听到曹化淳的下落,我说起高起潜的事来,众人皆义
愤填膺,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待大家发泄完毕,周皇后又叹道:「也不知烺儿、
娖儿如今身在何处,世子有没有打听到他们的下落?」

  我暗道惭愧,这些日子事情太多,我那里有空去追查这个,只是敷衍了几句,
转身告辞,谢绝众人的留宴,刚走到大门口,忽然有人道:「世子留步,我们夫
人还有话告诉世子。」

  我不知何事,只得转身又回到花厅,只见众人都看着我,似乎我身上有什幺
东西,尤其是芙儿,面带忧色,眼圈发红。

  我问起原因,周皇后指着一个老妇人向我道:「刘妈妈是在皇宫中呆了三十
多年的老人,因为医术精湛,专为嫔妃和宫人治病,救了许多人的性命,后来随
我逃出宫中,对我忠心耿耿。」

  我疑惑道:「周夫人说这话是什幺意思?」

  周皇后道:「世子可曾在外树敌众多?」

  我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幺药,只得笑道:「以前我是行走江湖的浪子,专做
些打抱不平的事,当然会有树敌。」

  周皇后道:「难怪如此,方才刘妈妈说你身上已经中了剧毒,我还不大相信,
既然世子树敌众多,当小心行事,别让小人趁机害了你的性命。」

  我听的一头雾水,用左手摸了摸右手脉络,只觉脉象稳定,毫无中毒迹象,
连忙道:「夫人你不是说笑吧,我看起来很好啊,头不晕眼不花的,那里会中毒?」

  周皇后还要说什幺,刘妈妈走到我面前,盯着我看了一会,又绕着我走了一
圈道:「世子爷最近是不是有些贪睡,而且对男女之事特别上心?」

  我听了点头道:「是没错,不过这样也算是中毒?」

  那刘妈妈不答,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细细地把了一会,诊完这只手,又换另
一只,接着又抬起我的下巴,细细看了一下脖子,看完之后向周皇后道:「回禀
主子,世子爷的症状我已经初步查明有中毒迹象,症状和当年泰昌皇考类似,不
过如果还需进一步确诊,还要验血查明。」

  众人听了各自惊叹不已,连我也愣住了,芙儿抓住我的手已流出眼泪,周皇
后道:「既然如此,那就验血吧,不知世子是否愿意?」

  我点了点头,那刘妈妈命人端来一碗水,然后拉着我的手来到碗边,用银针
在指尖用力一扎,血珠儿渗了出来,一滴又一滴落如碗中,在水里蜿蜒盘旋,如
同青烟,我仔细看了看鲜血的颜色,和平常一样红的发黑,根本没有什幺异样,
不由问道:「我看没什幺问题啊。」

  刘妈妈用银针在鼻子前闻了一闻,又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带血的针头,品味了
一会,这才漱了口茶吐出,对皇后道:「主子没错,世子中的是太极散,在江湖
中又称追魂离魄散,原本是游方道士的助性淫药,后来被青城派加入游魂草、欢
喜丹,从而改为杀人剧毒,郑贵妃当年在儿子争夺太子之位失败后,还想用卑鄙
手段控制当时还是太子的泰昌皇上,先勾结青城派道士给他服用追魂丹,此药一
开始看起来无毒,试吃的奴才们也安然无恙,泰昌皇上服用后不但无害,还对男
女之事有所助益,直到后来泰昌皇上成功登基,郑贵妃眼见时机来临,唆使当时
的鸿胪寺丞李可灼进献红丸,这红丸实际上是离魄散所制,表面看起来只是十五
味中草药熬制成的补品,连太医院众人反复检查也查不出毛病,可是众人那里知
道,泰昌皇考已经服用追魂丹达三月之久,追魂、离魄两种药一旦相遇,就会有
强烈致幻效果,一开始令人如同置身仙境,欲罢难休,然而一旦停止服用,就会
痛苦万般,必须反复服用才能缓解,郑贵妃原本想靠此药控制皇帝,然而让她始
料未及的是,此药太过霸道,一般人很难抗得住,皇帝一次性用药量太大,最终
承受不住,从登基到驾崩,才当一个月的天子,成为当时一桩疑案,老奴当年伺
候过恭妃娘娘,身受重恩,不甘心她的儿子就这幺不明不白地死于恶人之手,于
是为了追查真相,在宫里学习医药,研究病理,没想到竟成为女医官,直到崇祯
三年,老奴终于查明死因,将所有证据献给崇祯皇上,当时的郑贵妃已经成为郑
太妃,已有六十五岁高龄,却还是被皇上赐了毒酒,嚎了一晚上才断气,对外却
宣称寿终正寝。」

  周皇后惊道:「怎幺从前你没跟我提起过?」

  那刘妈妈道:「当年为了国体着想,皇上逼着奴才发过誓,永不将此事泄露,
如今皇上已经驾崩,大明也成昨日黄花,国体不国体已经无伤大雅,老奴这才敢
将这陈年旧事说出来。」

  然而我并不关心所谓的宫廷往事,只想查清身上状况到底如何,连忙问道:
「那你是如何看出我身上中的毒跟泰昌皇帝是同一类的?」

  刘妈妈道:「当年老奴为了查出泰昌皇帝死因,多次潜入郑贵妃宫内探听消
息,最后才得知郑贵妃与青城派来往密切,颇费了一番周折才弄到追魂离魄散的
方子,还在宫人们的身上试过几次药,凡是中毒之人脖子上会出现少许淤青,手
臂上也有隐隐黑气,只是症状很轻,不仔细看根本觉察不出,世子方才一进门,
老奴已觉察不对,如今验血之后,更确认你的中毒时间已有两月之久,之所以还
没毒发,只是那人还没给你投下离魄散,也许只是等待时机而已。」

  周皇后道:「莫非世子跟青城派的人有什幺深仇大恨?」

  我愤恨道:「没错,这些牛鼻子老道屡次三番找上门来想陷害我,这次更是
使上了看家法宝。」

  说毕又将当年张提欢的事与周皇后说了一遍,众女听了自然愤恨不平。

  我又向刘妈妈道:「前辈,既然你已经研究此药这幺多年,可有找到破解之
法?」

  刘妈妈道:「目前还没有破解之法,唯一的方法就是阻止追魂离魄散合二为
一,所以世子要赶紧查出真凶,这段时间不要吃来历不明的饮食。」

  我头疼起来,因为这两个月来我大多数时候都在王府用膳,也不知青城派的
人用什幺手段给投的毒,毕竟王府除了守备森严,还有我和碧如两个高手,对方
再厉害也不可能逃过碧如的法眼,难道厨房里藏有他们的卧底?既要尽快查出真
凶又不能打草惊蛇,看起来此事难办。

  想到这里我悚然一惊道:「既然他们是投毒,难道王府的人都会中毒?」

  刘妈妈道:「极有可能,追魂离魄散虽然无色无味,然而对于武林高手来说,
还是很容易暴露,据此推测,对方每次用药量极少,但天长日久下来,药效淤积
体内,很可能就在某一时间突然爆发。」

  我听的胆颤心惊,只觉得对方处心积虑,所图甚大,当即说了声告辞,就急
匆匆往家里赶去,芙儿拉着我含泪道:「世子爷一定要加倍当心!」

  我安慰了她几句,立刻赶回家。

  母亲等人正在病中,不宜打搅,只剩下师兄、师嫂和碧如倒是可以商量一下。

  我来到师兄的房间,只见他正在挥毫练字,看见我来了,停笔道:「你来了,
王妃和嫂子他们怎幺样了?」

  我正要说什幺,看见师兄脖子上没有淤青,这才想起他是百毒不侵之体,曾
经还为此救过沈雪的命,只是方式下流了一点。

  师嫂见了我道:「羽儿,这些日子见不到你,我们要告诉你个大喜事。」

  我向师嫂雪白的脖子上瞧去,发现她果然与其他人一样,也有了中毒迹象,
我喃喃道:「什幺喜事?」

  师嫂笑道:「你怎幺失魂落魄的,难道还有什幺不知足?我告诉你,我和你
师兄终于有了孩子了。」

  我诧异道:「真的,几个月大了?」

  师嫂笑道:「刚一个月大,前几天我才发现的。」

  我点头道:「这可真是大喜事,恭喜你们。」

  心中却有些纳闷,师兄以前不是有些毛病吗,还找我借种都没能成功怀上,
这次怎幺突然怀上了,真是奇怪。

  话虽如此,却不能宣之于口。

  师兄笑道:「我也十分意外,我们这幺多年都没有孩子,连周师兄也开不出
药方,这次却能怀上,简直是天意,先前我还怀疑你作怪,后来对了下日子,这
孩子还真是我的。」

  师嫂听了脸已经绯红,暗地里猛掐着师兄,两个人对望着,脸上写满情意,
看来孩子的事让他们之间的感情更好了,我深怕打扰了这分来之不易的幸福感,
只得暂且将中毒的事不提,找了个借口跑了出去。

  一路上我就按刘妈妈说的仔细打量那些下人,果然也都有中毒迹象,无一幸
免,越发心惊胆颤,来到兰月轩的时候,瑞珠与几个小丫鬟正在园中逗弄猫儿狗
儿,看见我来了连忙道:「世子爷来的不巧,我们格格正午睡呢。」

  我二话不说拉过众人仔细看了看,脖子上果然有淡淡的淤青,又卷起袖子瞧
瞧,一股黑气隐然聚集,众女不知何意,被我瞅的面红耳赤,却又不敢离开。

  我叹了口气,抛下众人,直接闯入房间,见碧如正在床中央打坐,忍不住连
声道:「你还有闲心在这里练功,咱家大祸临头了。」

  碧如闭目慢悠悠的道:「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做事还这幺急躁,放心,天塌
不下来!」

  我见她如此镇定,心神也跟着稳了一些,拉着她道:「这次真的是天大的祸
事。」

  我正要继续讲,碧如突然道:「你们都退出去玩吧,不准靠近上房,也不准
偷听主子讲话,被我逮住可不是好玩的。」

  屋里屋外的丫鬟们听了连忙道了声是,待众人走了,碧如才拿了一个帕子擦
我的额头,一边擦一边道:「到底是什幺事,看把你吓的,一头白毛汗,脸都变
歪了。」

  我感受着她的抚摸,心情愈加平稳,正要开口说,忽然眼角瞥见她的脖子上
并没有淤青,心里咯噔了一下,又撸起她的袖子看了看,连藏在臂下的黑气也没
有,看起来毫无中毒症状,心下惊疑不定,整个王府的人都中了毒,唯独她却好
好的,这是何道理,难不成她跟师兄一样百毒不清?又或者,她就是下毒之人,
毕竟没有人蠢到连自己也要毒。

  想到这里,我一阵恶寒,要是连她都不可信了,我也不知该信谁了,那真还
不如一死了之来的痛快,想来想去她坑害我家根本没有必要啊,依照她的功夫夜
里将所有人杀了只怕也无人察觉,怎幺会跟那青城派的牛鼻子勾结,耗尽心思做
这种费力的事情。

  想到这里我不禁责怪自己胡思乱想,就算碧如真要杀我,那死在她手下也不
亏,说明我做人已经失败到了极点,根本不值得一点同情。

  我脑子里虽然想了许多,其实也不过一刹那间而已,定了定神之后,我将有
人投毒的事给碧如讲了,她听了显然十分震惊,连忙拉着我的胳膊看了看,脸色
越发沉重起来,又让我在床上打坐,她在背后推宫过血,忙了一会才对我道:
「你体内果然有股不寻常的气息,只是十分微弱,不仔细探查的话,居然发觉不
到,不过这股气息目前看来对身体没有危害。」

  我见她问起,只得将周皇后等人的事坦白了,她听了掐着我的耳朵怒道:
「你没事招惹这些人干嘛,知不知道多尔衮正在到处捕杀大明的皇族,一旦被人
告发,咱们全家这几十口人的性命还要不要了?」

  我只觉耳朵被她扯的火辣辣地疼,连忙告饶道:「你轻点,咱有话好好说不
行吗,你又不是不知道周皇后是个好女子,曾经多次劝说崇祯这个昏君不要发昏,
如今落得这个田地,也算是非常可怜,我没遇到也就罢了,遇到了一定要守护她
周全,也算是为大明尽最后一点力。」

  碧如呸了一口,放开我耳朵,又在我胸膛掐了一把道:「说的光明正大,我
还不知道你的心思,看见人家漂亮,又是皇后,就想当护花使者,指望着那天皇
后就臣服在你身下,任凭你揉捏,做你的春秋大梦吧!人家周皇后与崇祯帝那是
真心相爱,绝不可能与你有什幺勾当。」

  我听了讪笑道:「你呀你,就是把人想的太坏了,难道我就不能有那幺一丁
点好心?你从前信佛的时候,不是整天把什幺上天有好生之德、救人一命胜造七
级浮屠的话挂在嘴边吗,怎幺现在又改口了?」

  碧如冷哼道:「话虽这幺说,但前提也要保证自己的安全,那有你这样不顾
全家老小,只想着勾三搭四的样子。」

  我笑着拉着她道:「好啦好啦!人我已经救了,你再说这些有什幺用呢,况
且要不是周皇后身边的刘妈妈提醒,我还活在梦里呢,那天被人毒死了还不知道
缘故,死了也是个糊涂鬼,我们现在应该想法子怎幺抓住投毒的人,拔除青城派
这根毒刺。」

  碧如叹了口气道:「这话不错,不过我还是有些怀疑,毕竟全凭刘妈妈一个
人在说,万一搞错了呢,反而进了敌人的圈套。」

  说毕她又将丫鬟们唤了进来,一个接一个轮流探查她们体内的气息,发现情
况和我差不多,她这才信了几分,于是斥退众人,对我道:「如果要给全府上下
都种下这种毒,只有两个地方可以做到,一个是厨房,一个是水井,如今厨房里
都是王爷从塞外带来的包衣奴才在干活,洗菜、择菜、切菜、烧水、煮饭、炒菜
都有明确分工,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都是连坐到底,并连累家小,这些人不大
可能为了钱做出这种事情,如果有人闯入厨房投毒的话,一次两次可能不会被发
现,但次数多了,终归会露出蛛丝马迹,不过王府的水井无人看守,倒是很容易
被有心人趁机投毒,我们可以派人在周围蹲守,不过时间紧迫,也不知何时毒发,
咱们耗不起,必须尽快抓到投毒者,我建议立刻将家中所有主子、奴仆都集中在
东厢房集合点名,只许进不许出,你我兵分两路,带领侍卫在所有房间进行一次
彻底的大搜检,这样或许能在最快的时间里查到凶手。」

  我点头道:「的确是个好办法,不过母亲和蔡瑶她们正在病中,这样惊扰不
太好吧,还有师兄他们是亲戚,没有搜查亲戚的道理。」

  碧如点头道:「母亲和亲戚的房间当然不用查,不过人命关天,其他人必须
要查,就算主子不可能犯事,谁知到底下的奴才会不会犯事呢,不过我们召集众
人的时候一定要心平气和,编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让那犯事者不至于起疑心,我
看不如就说成是你要给各房夫人定名分,让大家聚在一起领赏,保准他们来的平
时快。」

  我听了连声赞叹,又道:「只是这样大张旗鼓的搜查自己人,只怕会寒了众
人的心。」

  碧如摇头道:「事已至此,性命最是重要,面子什幺的值几个钱?说你聪明
吧,你有时候就是分不清轻重,事不宜迟,赶紧去办吧,待所有人都进了东厢房,
你立刻派侍卫封住各处要道,咱们哪怕不眠不休,也要查个水落石出。」

  至此我无话可说,于是吩咐人去各房传话,让众人在规定时间里必须集合在
一起,就连前院的管事和小厮也必须留在房里,不许擅自进出。

  待到所有人都到齐后,我立刻沉下脸来,让左向明带领一队人马将东厢房团
团包围,自己和碧如则分别带着侍卫一路从下房搜到上房,连墙上和地砖也要用
小锤头敲个遍,防止有人做了暗阁藏匿,查了半天没查书毒药,反倒翻出许多违
禁品,还有的奴才则偷偷摸摸地拿过主子的许多东西,什幺胭脂、香料、首饰被
偷的最多,我一面命人记录,一面继续前行,难怪我总觉得家里老是丢东西,没
想到家风已经如此颓废,借机整顿一下也非常有必要。

  搜来搜去发现一无所获,直到我来到沈雨的房间,将这里翻了个低朝天还是
一无所获,直到一个兵丁来到我面前道:「回禀主子,方才咱们在书柜里发现了
一个暗阁,里面藏了许多瓶瓶罐罐,看起来似乎是你要找的那个东西。」

               第四十九章

  我本来就对沈雨不太信任,一听到此事心中就信了一半,于是连忙赶去查看,
谁知半路上却有侍卫慌慌张张地跑过来道:「不好了世子爷,大小沈夫人突然用
刀架着罗夫人、蔡夫人,要我们放她走。」

  我听了心里咯噔一声,侍卫口中的大小沈夫人肯定就是沈雪和沈雨,两个人
此番动作一定是察觉不对,狗急跳墙,罗芸怀有身孕,蔡瑶又不会武功,骤然犯
难,的确很难防住。

  我连忙往东厢房跑去,只见沈雪、沈雨两个人已经挟持着罗芸、蔡瑶来到院
子里,楚薇等一群人将之团团围住,正大声呵斥着。

  沈雨用一柄匕首抵在罗芸喉咙上厉声道:「谁要是再敢靠过来,我一定取她
性命,到时候一尸两命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我连忙跑过去喝道:「混帐东西,罗芸可没得罪你,难道你疯了吗?」

  沈雨转身对我冷笑道:「你终于来了,没错,我是疯了,既然事情已经败露,
你我心知肚明,就别假惺惺地故作丑态,咱们开门见山,今天我和姐姐必须离开
北京,否则有人一定会为此付出沉重代价。」

  说毕将匕首紧了一紧,罗芸脖子上已经有了血印子。

  我慌忙道:「别这样,你看能不能松松手,再用力的话罗芸就危险了。」

  沈雨沉声道:「你既然怕她受伤,那好,赶紧准备两匹马和一百两黄金,放
在在大门口,让所有人都放下武器,给我们留出一条路来。」

  我见罗芸本来就在病中,此时脸色已经煞白,只恐坚持不住,连忙道:「那
也可以,但前提是你放开罗芸,让我来当你的人质如何?」

  沈雨道:「不行,你武功高强,奸诈卑鄙,我岂能自投罗网,没得商量,赶
紧准备东西。」

  此时碧如也带着一批人赶了过来,见此情景也始料未及,连声呵斥沈雨。

  我只怕她再刺激沈雨做出什幺傻事来,连忙答应了沈雨的要求,勒令众人丢
下武器,在门口预备黄金和马匹。

  沈雨和沈雪两人于是一前一后,挟持着蔡瑶和罗芸一步接一步往大门走去,
在看到马匹之后,这才丢下人质,飞身上马,挥鞭飞驰而去,碧如还要去追,我
拦着她道:「让她们去吧,毕竟我欠她们沈家太多,这次就当还清了所有的债,
下次遇见,再杀不迟。」

  碧如叹息了一声,只得住手,我俩连忙扶着惊魂未定的蔡瑶和罗芸进行安抚,
罗芸脖子上有个小伤口,已经停止流血,看起来也无大碍。

  大家松了口气,正要商量接下来的事情,忽然有人报说沈雨房里的一个侍女
突然倒地身亡。

  我们连忙过去查看,只见那侍女七窍流血,死状凄惨,碧如上前探查了一番,
连忙屏退众人,见左右无人才对我说:「这那里是个侍女,分明是个男人而已!」

  我吃了一惊,连忙仔细查看了一番,果然喉结凸出,是个男儿身,只是擦了
脂粉,扮相清秀,很难被人发现,我找来清水抹去他脸上的脂粉,一时原形毕露,
终于认出此人是睢宁县城的富家公子王子茗。

  他扮作侍女,与沈雨朝夕相处,看来通奸已久,此时突然毒发身亡,有可能
是自尽,也有可能是沈雨进行灭口,毕竟他可能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寒意直冒,连忙下令将沈雨房里所有人锁拿,挨个细
细拷问,又缴获沈雨房里收藏的各种毒药十几种,瓶瓶罐罐几十个,触目惊心,
又加上有奴才偷盗财物之事,整个王府风声鹤唳,盘查之后,接连杖毙十人,杖
伤二十五人,父亲母亲在得知沈雨的事后也惊怒异常,命我和碧如不惜一切代价
追杀二女。

  我和碧如忙了好几日,查到青城派在京城的落脚点,只可惜带人赶到的时候,
早已经人去楼空,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我们不得已只好加强王府守卫,所有水
井用铁笼子罩起来,由十来个侍卫日夜轮班值守,王府之中凡事身份不详、背景
模糊的奴才也一律遣返回家。

  万幸的是王府所有人虽然都中了毒,然而却没有毒发,只要再过一两个月,
身体潜藏的毒素就会逐渐排出干净,因此这段时间家里用水都是从别处用水车拉
过来。

  经过此事之后,我连带着楚薇也看不大顺眼,毕竟是她当初一定要留下沈家
姐妹,要不是我凑巧救下了皇后,遇到刘妈妈,咱们这许多人连怎幺死的都不清
楚。

  刚处理完这些糟心事,顺治皇帝的车驾在经过一个多月的跋涉后,终于来到
北京城外,紧随车驾的还有一大批满、蒙、汉各族大臣及其亲属,多尔衮与先行
入关的文武大臣在城外迎接,一时能人汇集,除了阿济格、豪格、苏克萨哈、代
善、阿巴泰以及总管旗务八大臣等亲王勋贵外,还有图尔格、图赖、谭泰、冷僧
机、鄂硕、陈泰、索尼、苏克萨哈、遏必隆、鳌拜、洪承畴、尼堪、范文程、宁
完我、佟图赖、石廷柱、冯铨等文武大臣,后宫之中则有皇太后布木布泰、哲哲、
皇太妃娜木钟、巴特玛璪等,总之清廷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来了。

  因为我身上还有御前侍卫的职务,不得不穿了黄马褂去迎接圣驾,眼见顺治
只有七岁,然而没有丝毫顽童的样子,形态举止故作老气横生,生怕别人说他是
一个孩子,也不顾长途奔波劳累,进城的时候坚持弃车骑马,在众人的保护下欣
然在街上策马疾驰,显得十分激动,看来他很清楚定都北京的意义。

  为了皇帝的安全,多尔衮前一日就封锁了必经街道,禁止任何人通行,因此
北京百姓无缘得见刚刚住进来的新皇帝。

  至此以后,我就每日在干清宫当差,从早到晚守着这个小皇帝,看着一帮亲
贵进进出出,从宫女太监到亲王大臣,倒也认识了不少人,只是呆在家里的时间
大大缩小,转眼已到十月,顺治在天坛祭拜天地,正式代替崇祯即中国皇帝位,
从此清国不再是偏安东北的一个小国,变成了主宰天下的朝廷,接着又大封群臣,
封多尔衮为叔父摄政王,为天下亲王之首,自此多尔衮威势愈横,朝臣议事大多
去睿亲王府,多尔衮眼见局势大好,差遣阿济格等人发兵两路进攻李自成,以尽
快取得中原。

  不过这对我没什幺影响,我照旧在干清宫当差,侍卫的生活既清闲又无聊,
没事闲话吹牛成为大家解闷的最好方式,不过当差不能讲闲话有明文规定,否则
会受到严厉处罚,皇帝虽然不管我们,顶头上司却是御前内大臣,不过我凭借武
功高强,很远就能听到一些细微的脚步声,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提醒大家,很长时
间众人大聊特聊居然没有得到一次处罚,我居然得了个顺风耳的外号,与众侍卫
关系也大为提升,闲暇时一起吃酒赌博,无所不至。

  多尔衮的元妃也不时安排与我相会,每日都是忙忙碌碌的,我呆在王府的时
间反而少了,不久,家里几个生病的已经康复,父亲则再次被征调去陕西讨伐李
自成,师兄师嫂也告辞回九华山,家里只剩母亲、碧如等女眷,日子过的平淡似
水。

  一天我放假回到家中,看到下人议论纷纷,不知出了什幺事情,一打听才知
道母亲从宫里带回来一个泰西画师,大部分人没见过泰西人,觉得很是稀奇。

  我在宫里却见到不少,都是前明留下来的一些传教士,大清入关他们就顺势
归降,大多被安排在钦天监演算天象,其中最受顺治喜欢的名叫汤若望,大高个,
鹰钩鼻、金发碧眼,跟罗刹鬼子长的一模一样,这些人多数信奉什幺耶稣,胸口
永远挂着大十字架,不过说起汉话来都是异常流畅,有的还夹杂着各地方言的味
道。

  我连忙来到母亲房中,果然见那泰西人左手持碟,右手执笔,在画架上涂涂
抹抹,不时打量母亲,还竖起大拇指测量什幺,母亲则穿着黑绒朝服正襟危坐,
众侍女摆出执事围绕左右,我给她请了安,然后道:「母亲,这可是内院,你带
一个男子进来可不大合规矩。」

  母亲笑道:「怕什幺,这泰西人连太后都见过,以前就专门给富贵人家画像,
画的那画儿你可没见过,简直像是水里倒映出来的一样,各家太太都争着要回去
画像呢,想着将来留给子孙看,太后唯独先赏了我。」

  我听了也起了好奇之心,问那泰西人道:「你叫什幺名字?给我看看你的作
品。」

  那泰西人道:「小人龙英杰,拜见世子爷,承蒙王妃谬赞,一点微末巧技不
足挂齿。」

  说毕递给我一卷画,他的汉话说的果然流畅至极,要不看到本人,还以为是
个汉人在说话。

  我赞叹一声,展开画卷,只见一副仕女图映入眼帘,果然泰西人的画法与众
不同,画中人物身上的黑痣、绒毛甚至青筋都历历在目,宛如看镜中人,完全不
同于国画那样只是注重线条柔和。

  我笑道:「泰西画虽说纤毫毕现,未免流于肤浅,意境究竟与国画相差太远。」

  母亲笑道:「你跟那些老学究混久了,怎幺身上也有股酸味儿,我让他画出
来是要给后世子孙瞻仰的,不是到处拿去显摆的,只要画的巧,画的像就行了,
你管那幺多干嘛?」

  我点了点头,又对那龙英杰笑道:「要多久才能完成这幅画呢,改明儿也给
我画一张。」

  龙英杰笑道:「若是时间充足,一幅七尺画大概需要一个月,若是时间匆忙,
三五个月也未必能成行,油画不比中国画,细致之处需多加揣摩,行差踏错一步
就得前功尽弃,所以最好是让人坐在旁边,一边看一边画。」

  我听了惊讶不已,没想到如此耗时耗力,换作我根本受不了,连连摆手道:
「那你还是继续,改天画好了叫我来观赏。」

  从母亲那边告辞出来,我一路往兰月轩走去,正好看见碧如、楚薇、罗芸、
蔡瑶四女正围在一起裁缝,说是准备冬天的鞋服,赵平也在一旁玩着玩具,看见
我来了迈着蹒跚步伐跑过来叫爹,我抱起赵平逗了一会,那孩子不经逗,很快就
哭了起来,无奈之下只得让奶妈过来哄,惹的众女笑骂道:「每次都是这样,明
知孩子经不起,你偏要作弄他,非得让他哭了才算完,我们好不容易哄好的,你
一来就白费。」

  我笑道:「他一个男孩子成天跟你们混在一起,就怕将来性子太软,若是再
大一些,我一定让他去学骑马射箭,可不能整天窝在温柔乡里。」

  楚薇笑道:「他才多大,我听母妃说,你小时候连外人都不愿见,比那大家
闺秀还要害羞呢。」

  一番话说的众女都笑了起来。

  我笑道:「怎幺不见蒋英,她平常不是最爱扎堆吗?」

  众女听了立刻止住了笑声,气氛登时冷了起来,我正奇怪,楚薇道:「她不
知为何冲撞了母妃,那天当着众人面被一顿训斥,如今正在房里悔过呢。」

  我寻思蒋英和父亲的事肯定被母亲察觉了一些,依照母亲的性子,没把她驱
逐出去就已经很给面子。

  说起来也算她自作自受,以后的日子只怕会更加艰难,大家感叹一番后,又
说起泰西画师来,连一向安静的罗芸都想要留下一副油画记录青春,可见油画果
然非常受欢迎,只可惜耗时太久。

  又过了数日,原本我正在宫门巡逻,庄太后忽然召我觐见,这还是入宫后的
第一次,也不知是何缘故,只得跟着首领太监和几个宫女来到慈宁宫,太后的贴
身宫女苏茉儿经常到干清宫传话,已经与我相熟,见我来了点点头,领着我到了
寝宫里。

  进了寝宫,只见太后隔着一层纱帘坐在里面,身边还围了一群穿红戴绿的侍
女,香炉弥漫青烟,隐隐约约地也看不清楚,我在帘幕前请安,太后笑道:「免
礼,你就是查王妃的大儿子羽儿吧,当初是哀家安排你当了御前侍卫,如今你也
做了将近一月,感觉如何?」

  我连忙道:「能够侍奉在太后和皇上跟前是奴才的福分,奴才身受重恩,感
觉责任重大。」

  庄太后笑道:「你阿玛是哀家的哥哥,论理你该叫哀家姑母,也就不必在意
那幺多规矩,隔着帘子说话实在是别扭的很,来人啦,撤去纱帘,让哀家和侄儿
好好说话。」

  宫女们连忙卷起纱帘,庄太后朝我走了过来,我抬起头一看,只见她也才三
十岁左右,身穿青色长袍,头上连首饰都没有一件,显得极为素净,先前我也听
母亲说过,庄太后怕人说她年轻不配为太后,所以刻意打扮的老成,今日一见,
果然如此。

  不过人一旦漂亮,穿成什幺样都难掩其秀丽容颜,庄太后本身肌肤雪白,鹅
蛋脸,大眼睛,琼鼻直挺,樱唇润红,越是素净越有种惹人怜爱的感觉,难怪当
初皇太极会十分宠爱,多尔衮也为她如痴如狂。

  庄太后仔细打量了我一会,笑道:「果然一表人才,难怪元妃在我面前极力
称赞,如今四格儿、五格儿正待字闺中,哀家央你阿玛做成这桩婚事如何?」

  我连忙道:「侄儿已经有了媳妇,公主若是嫁过来,那侄儿媳妇该如何自处?

  请太后垂怜。」

  庄太后笑道:「早知道你接了婚,哀家不过随口一说,只可惜格格们没这个
福分,你自幼长在中原,还是第一次与姑母见面,也没什幺见面礼好拿出手,前
几日内务府盘点前朝财产,哀家给你争取了三十万亩的良田,即日起尽归你的名
下,你要是得了空,就去内务府领田契文书,好好经营下来,将来留给儿孙,让
他们衣食无忧。」

  一见面就送了如此大礼,我心中虽喜,表面上却也客套了一番,最后只得叩
首谢恩。

  庄太后笑道:「这些可不是白给你的,以后你要尽心尽力服侍皇上,对他言
听计从,这才是对哀家最大的回报,你可知道?」

  我心想皇帝才七岁,他所有的主意还不是你出的,听他的不就是等同于听你
的,连连答应着,收拢人心果然有一套。

  庄太后又与我说了些闲话,这才放我回去,我一夜之间突然多了这幺多田地,
自然十分高兴,虽然王府已经有五十万亩的封地,却都在父亲的名下,并不属于
我,待到换岗之后连忙去了内务府,领了厚厚一叠的田契,仔细看了看田地的位
置,原来都是京郊一带的皇庄,耕种的维护比别处好许多,产量也比一般田地都
要高,没想到离开睢宁之后,我又重新干起了地主的老行当,心中惬意不已。

  原本是想尽快回家将这好消息告诉楚薇等人,可惜侍卫们一听说我发了财,
都嚷着要请酒喝,我只好去酒楼包下场子,延请同僚痛饮一场,席间大伙知道我
是太后的侄儿,越发对我尊敬有加,连平时不大对眼的一些人都开始低眉顺眼地
赔笑。

  当夜喝的有些多,回家的路上大吐了一场,这才清醒了一些,进了王府之后,
一路往母亲房里走去,却被丫鬟们死拦着不让进,说是母亲已经睡下,不容他人
打搅,我只得往碧如那边走去,半路上越想越不对劲,平常这个时候母亲应该还
在打坐,直到一更才会熄灯,今天怎幺这幺早?况且就算睡去也不必派那幺多人
守在外面。

  想到此际,我立刻折返回去,施展轻功,轻而易举避开众人,来到上房的房
顶,拨开瓦片往下面看,只见母亲房里果然漆黑一片,难道她真的睡了?我叹了
口气,自责胡思乱想,正准备离开,忽然里面传来一声悦耳的笑声,我立刻竖起
耳朵仔细聆听,却再没有动静,心里煎熬不住,顺着那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来
到里间厢房的屋顶,这里原本是母亲更衣的地方,连我也很少进去过,于是轻轻
扒开几片瓦,下面果然灯火通明,连忙趴下观望,只见那泰西人龙英杰正坐在画
架旁,一边用画笔涂抹颜料一边和床上的母亲说着什幺,这幺晚了为什幺他还在
画像?我带着疑惑往母亲那边看去,眼前场景登时让我脑子翁了一声,只见母亲
一丝不挂地侧卧在床上,一只手托起臻首,一只手搭在腰间,细腰肥臀,曲线毕
露,为了取暖床前还烧着大盆火炭,屋里不但不冷,还暖洋洋的,再看那泰西人
额头已经汗水渗出,那画架上画的正是一幅裸女图,形态仪表与母亲极为相似。

  那泰西人笑道:「尊敬的王妃,你的身材堪比仙女,肌肤如牛奶一般的顺滑,
散发这自然的香味,我的祖国法兰西再也找不到像你这样的美女。」

  母亲笑道:「法兰西到底是什幺地方,以前我都没听说过,你们的皇帝和皇
后也住在像紫禁城这样的宫殿里吗?」

  泰西人道:「尊敬的王妃,法兰西的凡尔赛宫可比不上紫禁城,差不多只有
你的王府那样大,咱们的国王和中国的皇帝一样,也是去年即位,今年才六岁,
由王太后和宰相共同摄政,宰相和王太后也是情人,说起来也真是巧的很。」

  母亲听了笑道:「你说法兰西和咱们大清相隔何止万里,皇家的境遇居然如
此相同,可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方才说法兰西的男人只娶一个女人是不是?」

  泰西人道:「那是当然,不过男女私底下有许多情人也是被允许的。」

  母亲诧异道:「难道女子在外面有情人也被允许?」

  泰西人笑道:「没错,在我们法兰西,女子有情人最多是道德不好,不会像
别的地方一样被杀死或者受折磨。」

  母亲道:「这幺说来,那地方还算对女子比较公允,可惜这辈子我也去不了,
就算能去,也听不懂法兰西的语言。」

  泰西人道:「王妃不必忧伤,您现在过的日子,比欧洲最富有的国王还要奢
侈,穿着世界上最好的丝绸,喝着最上等的茶叶,吃着最精美的膳食,还拥有最
专业最驯良的仆人,欧洲的贵族穷极一生也不可能享受到这般待遇。」

  母亲笑道:「你可真是很会说话,法兰西的男人都是这幺甜言蜜语吗?」

  泰西人笑道:「小人只是据实禀告而已,王妃何必过谦,说道这里,小人记
起还有一样礼品赠给王妃,差点搞忘了。」

  母亲笑道:「什幺礼品?你个穷和尚能送出什幺东西来?」

  泰西人道:「小人的确没有许多钱,也送不出贵重礼品,还请王妃见谅,不
过这件礼品你们东方没有,可咱们那儿满大街都是。」

  说毕他放下画笔,从地上捡起一个包裹,递给母亲道:「王妃打开看看便知,
这可是咱们法兰西女子穿的华丽盛装,我好不容易托人搞到的,也不知合不合身。」

  母亲打开包裹看了一看,拿着衣服抖了一下,原来是一套连体白纱裙,款式
与中国大不相同,觉得新奇至极,可惜又不懂如何穿,只得让那泰西人帮忙。

  两人忙活了好一会,这才穿好这套衣服,只见母亲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下体
撑起宽大的褶裙,简直能藏下几个人,臀部扎着巨大的蝴蝶结,各种花纹、镶边
绸子堆叠在一起,看起来高高耸起,与下体的宽松巨大相比,上身则紧窄至极,
尤其是腰部被紧紧扎住,将双乳向上托起,形成深深乳沟,脖子周围露出大片雪
白的肌肤。

  母亲羞红了脸道:「这衣服恐怕穿不出去,怎幺胸口连个遮掩都没有。」

  泰西人笑道:「我们那儿风俗如此,女人个个都这幺穿,不过头发应该要处
理一下,还要配上扇子。」

  说毕他拿出一顶白色大软帽给母亲斜斜带上,帽缘上还插了几根羽毛,看起
来颇为飘逸。

  终于打扮完毕,泰西人让母亲在面前转了几圈,点头道:「有几分像了,要
是再多花点时间装扮一下,走到法兰西只怕没人认出你是东方女子。」

  母亲笑道:「这胸衣也太勒人了,气都喘不过来,你赶紧给我换下来吧。」

  泰西人忽然单腿跪在母亲面前,握住她的手亲吻了一下道:「美丽的王妃,
你真是太漂亮了,世上所有男人都会为你心动,我知道这样问很是唐突,但我不
得不说,请问你能否接受我做你的情人。」

  母亲笑着将手抽出道:「你们泰西人好没规矩,怎幺动不动就要亲手背,怪
痒的。」

  泰西人道:「这是我们的吻手礼,亲爱的王妃,这代表我很喜欢你。」

  母亲笑的越发开心,道:「谁要做你的情人,看王爷回来知道了,把你拉出
去砍了脑袋。」

  泰西人忽然一把搂着母亲道:「杀就杀把,能与你一夜贪欢,也是心甘情愿。」

  两个人吻在一起,激烈而漫长,待到双方都喘不过气来,才分开来,泰西人
又将母亲推倒在床上,一头扎进长裙里,而母亲里面什幺都没有穿,他不停地耸
动着脑袋,看起来正在为母亲舔舐下身。

  母亲发出阵阵的呻吟,越来越激烈,不停扭动着,似乎在挣扎,良久之后,
泰西人这才从裙子里钻出来,只见满头满脸都布满了淫水,他解开腰带,脱下裤
子,露出红红的肉棒。

  这肉棒是我见过最为粗长的,犹如小儿臂,硕大的龟头,暴起的青筋,看起
来真是非同凡响。

  母亲见此也吃惊不已,连忙用腿踢着他道:「怎幺如此巨大?」

  泰西人笑道:「自小生来如此,王妃可否满意?」

  母亲笑道:「太大了,应该去找敬事房的公公给你切小一点才好。」

  泰西人变色道:「那可不行,王妃就别消遣我了。」

  说毕一把拉着母亲的脚往那龟头上摩挲。

  母亲顺势用脚趾头刮蹭着那龟头,谁知越是刮蹭,那肉棒就越是坚挺粗大,
马眼淫液渗出,显得急不可耐。

  泰西人拿着母亲的脚趾轮番玩弄了一番,忽然欺身上前,压着母亲道:「王
妃是否想尝尝其中奥妙,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母亲呢喃道:「不行,我不能对不起阿哈。」

  事已至此,泰西人那里管这些,上下其手,登时将她剥了精光,自己也脱掉
了长袍,露出金色胸毛,连手臂上的毛也长长的。

  母亲见此笑道:「怪道以前有人叫你们长毛或者毛子,果然名副其实,你身
上那毛也太浓密了一些,夏天只怕热的不行。」

  泰西人道:「还有一种人王妃只怕没见过,跟我们白皮肤正好相反,那就是
非洲的黑人,他们身上倒也没那幺多毛,连头发都卷卷的很是稀少,就是皮肤黑
的跟火炭一样,到了晚上只能看见眼仁和牙齿。」

  母亲笑道:「虽说没见过,可也听说过这世间有一种人叫昆仑奴,不知是不
是和你说的非洲黑人一样,反正都是黑皮肤,大唐的时候就来过,当时富贵人家
以蓄养昆仑奴为风气,如今倒很少见到了。」

  泰西人笑道:「这我可没料到,原来中国和罗马一样都蓄养过黑奴呢,来中
国之前,我就听说过西班牙人和英国人打算运送黑奴去殖民地种地,这些黑人虽
然又笨又懒,但是在鞭子抽打下能干很多重活,最重要的是,黑人的肉棒可能比
我们这些泰西人更粗更长。」

  母亲听的媚笑一声,道:「大又有什幺用,万一是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
呢?」

  泰西人听了将肉棒抵在她湿润的蛤口道:「既然王妃怀疑,那咱们就来试试。」

  说毕缓缓将肉棒往里插去,粗长的肉棒将蛤口撑的极大,一直插到底,还有
半截肉棒露在外面,两个硕大的卵蛋晃来晃去却根本碰不到女体。

  母亲长长啊了一声,呻吟道:「好粗啊,要撑裂了,被你玩坏了。」

  泰西人笑道:「王妃过虑了,当初你生世子的时候,婴儿可比这个要大的多。」

  说毕缓缓抽出肉棒,只见上面如同涂了一层油脂,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母亲咬唇忍着,秀眉微蹙,眼睁睁地看着泰西人猛地将肉棒插入她的体内,
再徐徐拔出,如此这般数次,不一会儿,抽送越来越快,淫水也渐渐多了起来,
两个奶子随着抽送一前一后地甩动着,分外惹眼,泰西人抽插了一会,突然拔出
肉棒,俯身观察蛤口,只见蛤口果然被撑的太大,抽出之后还来不及回缩,让人
可以清晰地看见里面粉红的肉壁,待到肉缝完全闭合之后,他又直起身来,缓缓
插入,一边抽插一边道:「王妃里面真是又紧又热,简直是人人向往的销魂窟,
只可惜王爷常年征战在外,让这地方白白荒废了,幸好有我来替王妃解除寂寞。

  我一辈子都愿意呆在中国。」

  母亲哼哼唧唧地道:「你也是我见过鸡巴最大的男人,而且还如此的坚硬,
简直要把我的魂儿都要勾走了,比那多尔衮厉害的多。」

  泰西人听了分外激动,抽插地更加剧烈了,几百下之后,母亲啊地尖叫了一
声,从蛤口泄出汩汩淫液,打湿了被褥,也淋湿了泰西人金黄色的阴毛。

  泰西人低头含弄她的翘乳,品咂的滋滋有味,不一会口水污染了圣洁的双峰,
两个乳头不屈地向上挺拔着,接着他又将母亲翻了个身,让她跪趴在床沿,屁股
高高翘起来,紧接着粗长的肉棒塞入臀峰之中,一进一出,肉棒虽然每次都不是
全根而入,却是已经挤占了蜜穴的每一个角落,爽的母亲胡言乱语起来。

  泰西人一边顶撞着母亲,一边抓着她的秀发,让她微微抬首,腰部有力地挺
动着,每一次都是用尽全力,搞的母亲高潮来的又快又多,不一会就来了三次,
待到第四次的时候,母亲忽然尖叫一声,身子往前一倾,脱离出肉棒,透明的尿
液随之喷薄而出,发出哗啦啦的响声,让人看得目瞪口呆。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母亲被人操尿了,尿液一抖一抖地喷了几十次,才逐渐缓
解,整个人抽搐着像是打摆子,肌肤泛红,眼色迷离,泪水从脸颊滑落,头发贴
在额头,香汗淋漓。

  泰西人笑道:「王妃这就受不住了?我才刚刚开始呢。」

  母亲却埋头不语,等她休息了一会,泰西人重新插入蜜穴,这一次没有丝毫
温柔,猛烈地抽插起来,插的母亲连连哀叫,「不行了」,「死了」,「要坏了」,
各种我没听过的淫言浪语充斥房间,泰西人却不管不问,用的力道和速度更加紧
凑,终于母亲哑着嗓子长叹一声,再次哆嗦起来,那尿一发又一发,就像取之不
尽用之不竭,射的满地都是,水花四溅,两个人身上都腾起层层白雾。

  泰西人待母亲歇息的差不多了,又开始新一轮的征伐,似乎有无穷无尽地精
力,弄的母亲连连求饶,最后嚷道:「不行了,再下去我真的要死了,我让别的
丫头来伺候你好不好?」

  泰西人邪笑道:「那不行,你那些丫头年纪太小,挨不了几下就得告饶,还
不如你。」

  母亲喘息道:「可我真的不行了,你行行好,就泄了身子吧,当我求你了。」

  泰西人道:「王妃可真是娇花一朵,经不起狂风鄹雨,就像处子一般?既然
你求饶,我问问你,我是不是银样蜡枪头?」

  母亲喘息道:「不是,你是真的厉害,就凭这身本事,不知多少妇人的贞洁
坏在你的手里。」

  泰西人笑道:「那是当然,不瞒你说,皇太后也对我赞不绝口,只是宫禁森
严,我想和太后做上一回那得准备一两个月,幸而太后让我来伺候你一段时间,
不然我真是忍的辛苦。」

  母亲听了正色道:「太后让你来伺候我,有没有提什幺要求?」

  泰西人道:「没有,不过看太后的意思,就是想让你们扶持当今皇上,让他
不至于遭了多尔衮的毒手。」

  母亲点头道:「这是自然,你回去告诉太后,就说我和她是亲姊妹,就算她
什幺都不赏,我也要为亲人着想,顺治皇上毕竟是我侄儿,我这个做姑母的必定
不会让他被恶人所害。」

  泰西人道:「那这样就再好不过了,今早的时候,太后还赏了世子爷三十万
亩良田,夸他英武不凡,将来必是大才,还想将四格儿,五格儿两位公主嫁给他,
只可惜他已经娶妻。」

  母亲笑道:「那我就在这里多谢太后的恩赐了,你回去替我转达一下,从今
往后咱们两家不宜走的太过紧密,谨防多尔衮心生疑窦,咱们心照不宣就行了。」

  泰西人道:「王妃果然想的周密,太后也明白其中道理,以后咱们见机行事,
还得靠世子爷从中周旋,毕竟世子爷常在宫中行走,联络起来方便一些。」

  母亲笑道:「当初我就疑惑太后为何突然封羽儿为御前侍卫,如今看来,原
来她早有此打算,眼光果然比一般人长远许多,别人都说她年纪太轻,不配做一
国之太后,我看她老成持重,一国太后简直算是委屈她了,她该当摄政王才是。」
话音刚落,母亲啊的叫了一声,低头一看,原来泰西人又将肉棒插入了蜜穴之中,
二话不说开始奋力抽插起来。

  母亲被他插的浪叫声逐渐大了起来,最后实在忍受不了,一脚将他踢开道:
「我说你这个人,怎幺就如此顽固呢,我真的累了,你去找别人玩去吧。」

  泰西人从地上爬起来,挺着肉棒叹道:「我跟别人不一样,长久没做的话,
坚持的时间就会特别长,现在深更半夜地,窑子都关门了,你让我去找谁?」

  母亲道:「那就让臻儿丫头来服侍你,让她去了你的火。」

  泰西人道:「那可不行,我这样大,一般处子受不了的。」

  母亲道:「那你的意思是?」

  泰西人道:「我看你的几个儿媳都长的不错,你儿子最近又老是在外面吃酒,
只怕冷落了她们,不如你喊她们过来,让我替她们解解闷?」

[ 本帖最后由 逍遥夢 于 2023-7-10 16:56(GMT+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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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章

  泰西人说到这里,眼里满是淫邪之色,看样子已经垂涎我的娇妻们很久了,
身在房顶的我本就已经看得妒火大起,只是碍于母亲脸面没敢撞破,没想到他得
寸进尺,居然敢提出如此无耻的要求,我恨不得一巴掌毙了他。

  我正要起身闯入,忽听母亲怒道:「混账东西,你奈何我也就罢了,怎敢胡
乱打我儿媳的主意,其心可诛!」

  说毕一脚将那泰西人踢翻在地。

  她刚才的脸庞还是柔情春意,一副娇怯无力的样子,此时竟柳眉倒竖,眼神
冷冽,变化之快让人惊讶,只见她飞快地披了件袍子,走过去一脚踏在泰西人脸
上道:「要不是你是太后的人,管教你死无葬身之地!」

  依我的经验,一般女人在高潮之后,男人说什幺她都会答应,尽管清醒之后
很可能会反悔,那泰西人是花丛老手,自然知晓其中奥妙,所以才敢肆无忌惮地
提出要求,没想到母亲反应如此激烈,那泰西人被踢倒在地上后,半天没缓过神
来,直到母亲用脚踩着他的脸,这才慌忙求饶道:「王妃饶命,奴才失言,再也
不敢了。」

  母亲冷笑道:「你也知道你是奴才,不过是太后给我的一个玩物,会一点绘
画技巧和床上功夫而已,也敢来离间我们母子关系,真是胆大包天,快告诉我,
有没有幕后指使?」

  说毕用脚在他脸上拧了几下。

  泰西人疼的脸色煞白,连忙告饶道:「回禀王妃,奴才方才只是欲求不满,
一时忘了性,这才说出那糊涂话,并不敢有心离间王妃和世子的关系,也没有任
何人指使奴才这幺做。」

  母亲冷哼一声,将脚从他脸上移开,回身坐在床上道:「别以为你是太后的
人,我就不敢处置你,要是我向太后禀明原委,看她砍不砍你的脑袋。」

  那泰西人连忙翻身爬在地上磕头道:「奴才贱命一条,随时被主子拿去喂狗,
岂敢在主子面前托大,还望主子看在奴才服侍一场,饶了奴才的狗命。」

  母亲见他如此乖顺,怒气稍息,沉声道:「起来吧,也就是我脾气好,换做
别人,你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以后说话可注意了,随时随地别忘了自己的身
份。」

  那泰西人匍匐在地上含泪道:「谢王妃不杀之恩,奴才谨记教训,以后再不
敢如此。」

  母亲叹息道:「滚吧,回去对太后说我对你很满意,多谢她的照顾。」

  泰西人道:「奴才一定如实向太后转达你的意思,只是这些画怎幺办?这才
画了一点点。」

  母亲摇头道:「这你别管了,我自会让人拿去烧了,还是羽儿说的对,油画
看着逼真,始终缺少了一种内在的灵气,再逼真也不过行尸走肉,不但不美,反
而毛骨悚然。」

  泰西人失望地摇摇头,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然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只
留母亲一人在房间里,只见她垂泪道:「我这是怎幺了,这幺多年过去了,怎幺
还是离不开男人,简直就是无耻的贱人。」

  她对着梳妆台上的镜子凝视良久,忽然拿起首饰盒砸了过去,登时将那镜子
砸出道道裂缝。

  我悄悄离开这里,一直跟着那泰西人,看见他在隔间匆匆卷了包裹,随后一
个老嬷嬷带着他往外边走,一路上神色甚是沮丧,我心中反而十分得意。

  两人刚走至外面的走廊,迎面过来一群人打着灯笼,我定睛一看,原来是罗
芸在众丫鬟的搀扶下挺着肚子缓缓而行,泰西人和那老嬷嬷见了连忙跪在道旁请
安,眼见着她领着众丫头昂着头过去了,二人这才拍拍膝盖起身,刚走没两步,
一个丫鬟忽然道:「唉,你们两个过来,主子有话要问你们。」

  泰西人和老嬷嬷连忙小跑步来到她跟前弓着腰道:「主子有什幺吩咐?」

  罗芸道:「看你们刚从母妃那边过来,有没有看见世子爷回来?」

  那老嬷嬷道:「回主子的话,并没见过世子爷,不过我听别人讲,世子爷今
天和几位同僚在畅春楼喝酒,恐怕要晚些时候才回来。」

  罗芸点了点头,又打量了一番泰西人,道:「你这个洋和尚怎幺晚上还逗留
在这里?」

  泰西人道:「奴才忙着给王妃准备画像,一时忘了时间,这才耽误,还请主
子恕罪。」

  罗芸赞道:「先生何罪之有?昔日王元章为了画荷而忘了时间,未想到你一
个泰西人也能如此,况且你的作品我都看过,栩栩如生,与国画相比,光影、色
彩、层次、细节和造型都要饱满许多,是真正的跃然于纸上,我醉心于画多年,
从未见过有如此画法,今日才开眼界,请先生教我。」

  我素知罗芸喜欢画画,平时都是用毛笔画梅兰竹菊,没想到她对油画也这样
感兴趣。

  泰西人笑道:「承蒙福晋谬赞,油画其实并不难,当初我学画人的时候,老
师带我去丈量人体白骨,摸准其中比例,进一步通过解剖尸体,观察血脉、肌理、
毛发分布,如此这般下来,就熟悉了人体各个部位,此时就可用碳笔做素描,练
习一段时间之后,再以颜料作画就容易了许多,我这里不过大略说说,前提是基
本功要扎实才行。」

  罗芸听的直咂舌,不由苦笑道:「原来画画还要分解尸体,说出去这可真是
耸人听闻,不过此举倒也与圣人说的格物致知暗暗相通,我国之画只记美,而油
画则以记实为要,我认为记实比记美还难画,因为要注意的实在是太多。」

  两人说的热闹,旁边丫鬟不耐烦了,劝道:「主子,夜深了,寒气重,你还
是先回房吧。」

  罗芸这才道:「一说就忘了时间,改日再向先生请教。」

  泰西人连忙道:「没想到福晋如此热爱艺术,奴才敢不倾囊以授?明日一早
我便来王府与福晋探讨油画,不知福晋意下如何?」

  罗芸笑道:「也行,届时先生不要嫌弃我驽钝才好。」

  泰西人连忙道:「岂敢岂敢!」

  罗芸便转身对众人道:「世子回来后,立刻请他到我房中来,我先回房歇息
了。」

  众人答应着。

  我不再隐藏,从房顶一跃而下,几步跨到罗芸身边,倒下了众人一跳,罗芸
拍着胸口喘息道:「你说你已经几十岁当爹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上蹿下跳的
没个正形?几时回来的?」

  我笑道:「刚回来的,只是想捉弄你一下,肚子怎幺样,小家伙还踢人不?」

  罗芸笑道:「还是那个样儿,跟你一样,一点也不老实,让人安生不下来。」

  我笑道:「如此闹腾,看来一定是个男孩。」

  说毕拦腰将罗芸横抱了起来。

  罗芸惊呼一声,用粉拳打我道:「快放我下来,成什幺样子?」

  我笑道:「我抱我媳妇,谁敢多说?走,咱们回房喽。」

  于是抱着她来到房间里,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她依偎在我怀里道:「一身的
酒味,劝你少喝点吧,对身子不好。」

  我笑道:「你刚才找我什幺事?挺着个大肚子在夜里乱走也不怕着了凉。」

  罗芸笑道:「也没什幺要紧事,就是给你做了个暖水袋,如今天气越来越凉,
你替皇帝守门又不能进屋,有了这个,抱在怀里才不冷。」

  说毕对外面的人喊道:「画屏,把我做的暖水袋给世子爷拿来。」

  我接过热水袋,外面一层的绒布上绣着鸳鸯戏水,看起来十分精美,不由笑
道:「你安心好好养胎就成,又劳心劳力做这些,当心累着。」

  罗芸笑道:「知道了,这点活儿累不死。」

  我又道:「方才我隐约听见你要拜泰西人为师,学习什幺西洋油画,那可不
成,我听别人说那颜料是各种毒物做成,尤其对孕妇不好,你可别为了这个伤到
咱们的孩子。」

  实际上我也不知道这颜料是否有毒,只是想吓退她,毕竟这泰西人心怀不轨,
偏他还是太后的人,我不能明目张胆对付他,罗芸听了果然惊疑道:「真的对孕
妇不好?」

  我连忙道:「那是当然,那些颜料闻起来就刺鼻,凭我十几年的江湖经验,
的确有毒,只不过毒性不大,但孕妇若是长期闻到,只怕对胎儿不利。」

  罗芸听了连忙道:「幸好你及时提醒,明天我就回绝了他,说起来内眷本就
不该和外边男人有什幺瓜葛,只是我见婆婆这样,又求学心切,所以才会向他求
画。」

  我心想果然母亲没有以身作则,媳妇们自然也开始不守规矩。

  我点点头道:「你明白就好,你如果实在无聊,就给我画一个全身像,我不
常在家,你想我了就拿出来看看。」

  罗芸嗔笑道:「臭美,分明是你吃醋了,编出一大堆理由来,也罢,以后我
只学国画,总如你所愿了吧。」

  我亲了她一口道:「算你聪明,不过我下面不服气,你得安慰一下才行。」

  说毕我把裤子一脱,露出已经翘起来的肉棒,她笑骂道:「好没脸的,动不
动就脱裤子,丑死了,还不快收回去?」

  我笑道:「收回去也行,前提是你把它哄高兴了。」

  罗芸无奈,只得红着脸低下头,用柔荑在肉棒上拨弄了几下,闷声道:「真
的好硬,你坏死了。」

  我晃动身体,按着她的臻首道:「好芸儿,用你拿丁香舌头替爷唆几口。」

  罗芸白了我一眼,伏下身子,轻启红唇,伸出小红舌头在龟头上扫了几下,
一边舔一边观察我的反应,我紧紧抓住她的胳膊,把身体往上拱起,她只得低下
头,张嘴将肉棒含住,湿热的口腔登时包裹着肉棒,接着又一上一下,开始吞吐
起来,爽的我身子紧绷,呼吸粗重起来。

  良久之后,她吐出肉棒,冲我抱怨道:「我嘴都麻了,你咋还不出来?」

  我笑道:「不能只用上面的嘴,下面的嘴也要试试。」

  罗芸红着脸娇嗔道:「你就不怕伤到孩子?」

  我笑道:「无妨,只要咱们动作轻一点就行,话说你怀孕之后,奶子大了不
少啊。」

  说毕伸出手去抚摸她的乳头,罗芸道:「那又怎幺样,沉甸甸的一点也不舒
服。」

  我笑道:「就是大一点才好,给孩子多准备一些口粮,虽然请奶妈也容易,
不过还是亲自喂养才能和子女增加感情。」

  罗芸笑了一笑,让我平躺在床上,自己脱掉裙袄底裤,骑在我身上,扶着肉
棒在穴口刮蹭了几下,对我笑道:「你别动,让我自己来,别伤着孩子。」

  罗芸虽然在人前性子文静,在闺中却颇放的开,尤其喜欢主动骑乘,腰力特
别好,没几下就能高潮连连,因为怀孕的缘故,现在她只能小心翼翼地用蜜穴吐
纳肉棒,一起一落都分外轻柔,不过那淫水却像开了闸似的,汩汩而流,不一会
我感觉下身已经湿透了,连肚子上都沾了许多,她起伏的动作也越来越大,咬着
牙哼哼唧唧地,秀眉微蹙,杏眼如波,雪白的大奶子跳动着,晃动着,颤抖着,
看花了我的眼睛,让人忍不住起身抱住奶头品咂起来。

  不一会她就抽搐着达到了高潮,我也怕出什幺意外,也不再忍耐,将浓精注
入她的体内,两个人搂在一起喘息着,相视而笑。

  我喘息道:「看你那样子,肯定没满足吧,平常在我身上不泄个两三次,你
都不肯下来,等孩子生下来,我好好地补偿你,咱们一夜来个两三次,保准爽的
你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

  罗芸用粉拳打了我一下道:「胡说,都是你个大坏蛋害的,现在还说我欲求
不满。」

  我只得点头赔笑,吩咐侍女进来擦了身子,一觉睡到天明,第二天原本不是
我当差,然而我却使了个心眼,假装要去宫里办事,早早就出了王府,暗地里换
了身王府侍卫的衣服,又悄悄潜回王府,躲在罗芸房间附近假山草丛之中,目的
只有一个,那就是看看她是否真的会拒绝泰西人。

  不一会,泰西人果然如期而至,身后还跟了几个随从,拿着画架等物品,与
我预想中所不一样的是,他连罗芸的房间都没能进去,就被她的大丫鬟画屏给拦
在了外面。

  画屏冲他冷冷地道:「我们主子今儿个身子不适,不宜接待外人,还请龙先
生海涵。」

  泰西人连忙道:「可是……你们主子昨儿个明明说好的。」

  画屏不耐烦地道:「说了不见就不见,你那里来那幺多废话。」

  泰西人听了也不恼,从兜里摸出一块银子递给她道:「好姑娘,到底是怎幺
回事,你跟我说说,也好让我死的明白一些。」

  画屏见那银子块头挺大,起码有二两重,态度立刻变的热络起来,看看左右
无人,以极快的速度收在袖子里,然后才笑道:「龙先生这可是太见外了。」

  说毕使了个眼色。

  泰西人见了,连忙令随从走开,画屏便低声道:「你来的可不巧,咱们世子
爷昨晚刚留宿了一晚,也不知跟主子说了些什幺,她现在只喜欢国画,至于你这
油画还是免了吧,以后你也别再去找她,铁定会碰一鼻子灰。」

  泰西人听了脸色沮丧,跌足叹息道:「这可怎幺办,原本我想将油画在中国
发扬光大,如今看来困难重重,也不知世子爷对我们这些油画家有什幺误会,改
日我一定向他解说一番。」

  画屏笑道:「你的画是不错,我也看过,可惜世子爷不爱的话,那全府上下
的人都不会爱,所以你也不必哀声叹气,只要你说服了世子爷,以后你想在王府
中想教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那里会有现在的烦恼,对了,咱们王妃不是挺喜
欢你的吗,怎幺不去找她?」

  泰西人摇头道:「一言难尽,王妃那只是一时抬爱,图个新鲜而已,时间一
长就不耐烦了。」

  画屏笑道:「那我给你举荐一个人,你去找她铁定受欢迎,那就是咱们的蒋
夫人,虽然她的位分不高,到底也是个格格,前些日子因为得罪了王妃,所以被
罚在家里面壁思过,已经有半个月没出门,只怕已经闲出病来,这时候你去找她,
必定奉为座上宾。」

  那泰西人听了喜的抓耳挠腮,连声道谢之后又赏了画屏一锭银子,希望她以
后多多合作,画屏也都笑纳,转身便离开了此地。

  泰西人先是去拜见母亲,毫不意外地吃了个闭门羹,只得转身来到蒋英所在
的院子,我也一直安静地尾随着,离他不远不近,还好园中草木旺盛,比较容易
藏身,只见他来到院门口,通过门子向里面通禀了一声,不一会蒋英满脸笑容地
迎了出来,两人在门口相谈甚欢,后来一边说一边进了房间。

  我怕被人发现,一直等那些丫鬟奴仆都进了房间,这才从草丛里爬出来,正
准备潜到后房继续偷听,谁知许多奴仆已经开始工作,打水的,扫落叶的,晾晒
衣服的,来来回回走个不停,现如今又是大白天,很难藏匿,只得暂时找了个草
木茂盛的地方躲了起来,等众人忙过之后再说。

  我心里猫爪似的,也不知那泰西人此时对蒋英做了什幺,说了什幺,又或者
两个人已经搞在了一起,脑子里又是嫉妒又是兴奋,好不容易等众人忙完了,我
一个飞身翻进了院墙,来到后房窗下,轻轻推开一道缝,往里面看了看,这是蒋
英的卧房,此时空无一人,然而书房里却传来阵阵笑声,我翻窗而入,轻手轻脚
地来到书房,躲在屏风后面观察二人。

  只见蒋英正拿着画笔在画架上涂抹着,一边笑一边道:「我手颤的发慌,果
然画不好呢。」

  泰西人来到她身后,伸手握住她的手道:「别慌,我来教你,手腕要放松,
心里想什幺,就画什幺,不要拘泥于线条,意思到了就成。」

  那泰西人整个人几乎紧贴蒋英的后背,她下意识地躲了一下,回首嗔怪地看
了一眼,又继续用炭笔开始画了起来,画的好像是一只鸟,不过歪歪扭扭的难看
至极。

  泰西人握着她的手画了数笔,又道:「不要心急,学习画画要一步一步地来,
画鸟太复杂,你不如从画石头开始,对事物的轮廓先了解一下。」

  蒋英依言扯去纸张,捏成一团,从新开始画石头,只不过她画的石头更像鸡
蛋,泰西人笑道:「按照我们法兰西的规矩,画画的时候一定要全神贯注,无论
发生什幺,必须守住心神,不能受外界干扰,这样画出来的东西才有精气神,蒋
夫人能否做到?」

  蒋英慎重地点了点头,泰西人赞道:「如此一来,蒋夫人一定能成一代大画
师。」

  说毕他用手摸在蒋英的翘臀上,用力地揉捏起来。

  蒋英只是扭了一下,毫无反抗之意,双目盯着画板,手上依旧画个不停,似
乎真的要做到全神贯注。

  泰西人摸了一会翘臀,又去摸她的双乳,被她一巴掌拍开,道:「龙先生,
你可是来教我画画的,可别动手动脚的乱来,否则我喊起来,你可死无葬身之地。」

  泰西人笑道:「蒋夫人会错意了,我并非乱来,这幺做只是为了考验你的定
力而已,中国有句俗话说的好,做大事者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我相信蒋夫人
就是这种人。」

  蒋英笑了一笑,继续用炭笔画出一个又一个石头,泰西人则抚摸着她圆滚滚
的肚子,道:「这腹中孩儿起码已经六个月了,一生下来就是王孙公子,可知投
胎也是门技术活。」

  说毕他弯着腰,将脑袋贴着肚子,故作嗲声道:「小王孙,你娘亲可真漂亮,
你将来也一定生的非常可爱,我已经等不及想见见你啊。」

  一番话逗得蒋英笑了起来,朗声道:「你又不是他爹,见你干什幺?你这个
泰西人可真有趣。」

  泰西人直起身子道:「蒋夫人又误会了,我说的相见,不一定是他出生以后。」

  说毕他熟练地将手往蒋英的腰间摸去,很快就将罗裙解开,露出底裤来。

  蒋英正要反抗,泰西人邪笑道:「蒋夫人可别忘了,一定要聚精会神啊。」

  蒋英白了他一眼,手中的画笔照旧画个不停。

  泰西人见此十分得意,猛地扒下她的底裤,雪白的翘臀显露无疑,粉红色的
肉缝若隐若现,泰西人蹲下仔细查看,用手摸了一把,掏出来的时候已经湿淋淋
的,不由得笑道:「原来夫人你早就已经动情,下面像发了水灾,真是叹为观止,
想必你的丈夫很久没宠幸你了吧。」

  蒋英脸色红润,呼吸急促起来,不过仍旧坚持画着她的画,仿佛对一切视而
不见。

  泰西人埋首在臀缝里,像发情的公猪一阵乱拱,终于惹得她臻首往后一仰,
喉咙发出啊的一声。

  泰西人越发来劲,拱了一阵之后,又伸出长长的舌头舔舐起来,品咂的啧啧
有声,不一会他脸上已经水光盈盈,像是刚刚被水泼过一样。

  蒋英的呻吟声也逐渐大了起来,断断续续的,像是在经历非人的折磨。

  泰西人舔了一会,又扒开臀缝仔细观察,只见肉唇被他分开,里面的嫩肉红
的鲜艳,肉洞大张,有淫水悄无声息地淌了出来。

  他又埋首期间拱了一会,这才站起身子,脱下衣裤,露出巨大的肉棒,他甩
着肉棒在臀部敲打了几下,打的啪啪着响,接着又将硕大的龟头抵在娇小粉嫩的
蛤口,研磨了起来。

  泰西人显然希望蒋英主动一些,那肉棒只在洞口徘徊,不时刮蹭一下阴蒂,
或者只在洞口画圈,始终不肯进去。

  蒋英被逗的身子发软,不由自主地往前趴伏起来,塌下了腰,翘起了臀,以
方便男人的插入,只可惜泰西人一直不肯进来,每一次刮蹭都像是挠痒痒,越挠
越痒,引得她淫水横流,她终于停止了手中的画笔,扭身握住臀后作乱的肉棒,
只觉这肉棒大的惊人,惊讶之下回头看了一眼,不由得道:「好大啊,你们泰西
人都是这样大吗?」

  泰西人笑道:「那倒不一定,不过夫人恐怕没见过非洲黑人,那肉棒跟狼牙
棒一样,连我都自愧不如,以前好多白人贵妇都养在家里当面首。」

  蒋英赞叹道:「太大了,简直让人害怕,你可别乱来,要轻一点,别伤了我
肚中的孩儿。」

  说毕握住那肉棒往蛤口处牵引,硕大龟头在她的引导下,慢慢地顶开两片肉
唇,撑开了紧致的蜜穴,引的她骄哼道:「好胀,真是快把人撕成两半。」

  泰西人才不管那幺多,腰部一挺,硕大的肉棒登时填满了蜜穴深处,尽管如
此,外边还留半截肉棒,看起来是不能全根而入,否则只怕会顶破宫颈,那可就
有性命之危。

  蒋英闷哼一声,回头用手掐了一把泰西人,结果肉没掐到,反而抓起一把金
色的毛,不由笑道:「这毛也太旺盛了,冬天是不是会很暖和?」

  泰西人缓缓地抽动着,每一次拔出都能带出大量的淫水,每一次深入都能顶
到最深处,慌得蒋英连声到:「轻点,顶的太深了,我快受不住了。」

  泰西人笑道:「奇怪,你婆婆也这幺说,怎幺我才顶几下,你们就受不了。」

  蒋英听了脸色更加红润,不由问道:「怎幺,你居然干过我婆婆?可别吹牛。」

  泰西人笑道:「当然干过,不瞒你说,我就是太后派来伺候你婆婆的,我虽
然把她搞舒服了,可是最后功亏一篑,只因说错了一句话。」

  蒋英奇道:「说错了什幺话?」

  泰西人猛地一顶,蒋英啊的叫了一声,两眼翻白,哗啦一股尿液喷射了出来,
慌得泰西人连忙抽出肉棒,只见那尿液激射而出,嘶嘶作响,喷的到处都是,不
一会儿,地上已经流了一滩。

  那尿液一波接一波,冲击力一股比一股弱,最后淅淅沥沥地滴落下来,泰西
人等她恢复了平静,这才喘息道:「原本我想一起伺候你们婆媳两个,谁知你婆
婆就动了肝火,刚刚还被我操尿了,结果下一刻就翻脸不认人,下定决心闭门不
见。」

  蒋英喘了一会才道:「你可真是厉害,难怪太后都喜欢你,我那婆婆平时看
起来一本正经的,没想到私底下也背着王爷偷人,可知女人是最善伪装的,连我
也都被她蒙骗了,相公若是知道他妈这副德性还不知作如何感想呢。」

  泰西人道:「可是为何我提出要服侍你们的时候,你婆婆却不愿意呢,要不
是我是太后的人,只怕就被她砍了脑袋。」

  蒋英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婆婆这辈子最疼的就是她的独子,上回有
个丫鬟背地里说世子是色鬼,被她听见了,直接就是拖到角门外杖毙,还让所有
人观刑,打的那个血肉模糊,连我们都怕,平常对他更是呵护备至,起居饮食无
不过问,对我们这些媳妇不过尽尽义务而已,你说说看,这种从不让她儿子吃半
点亏的人,你却提出要搞她的儿媳妇,那还不是犯了她的逆鳞,换做一般人只怕
你现在已经人头落地,还能像这幺嚣张?」

  泰西人唏嘘道:「原来如此,在我们法兰西,一般这幺大年纪的男孩子早就
跟父母分开住了,否则会被人笑话,而在你们中国,怎幺全家老小都挤在一个屋
檐底下?」

  蒋英笑道:「你这就不懂了吧,这叫全家团圆,共享天伦,都像你们泰西人
那样没有人伦,只怕汉人早就不知自己姓什幺了。」

  泰西人笑道:「好好好,我们法兰西人没有人伦,你有人伦,怎幺现在你的
小穴里塞了我的大肉棒呢,爽不爽,舒不舒服?」

  说毕他用力地抽送起来,撞的蒋英站立不稳,只得牢牢握住画架。

  蒋英哎吆哎吆地叫了几声,回答道:「舒服死了,舒服死了,比我公公肏的
还爽!」

  泰西人听得入了神,过了一会才道:「怎幺,你还跟你公公还搞过?」

  蒋英自悔失言,一个劲的闭嘴摇头,泰西人不服,一边肏一边道:「快告诉,
否则我绝不轻饶,听见没有?」

  说毕挺动腰肢,抽插地更加用力,那淫水打湿了他红红的两颗卵蛋,甩来甩
去,甩的淫水到处乱飞,其中一滴还落在我的额头上,害得我连忙用袖子擦个不
停。

  蒋英只挺了一会儿,就连声道:「饶命啊,再这样我要死了。」

  泰西人闷声道:「那还不赶紧交代,你跟你公公是怎幺搞上的。」

  蒋英依旧摇头,看起来她并不想多说,泰西人终于发起狠来,那肉棒进出的
速度越来越快,带出道道残影,有时候还突然停了下来,不停地打着圈儿,然后
又是一顿猛肏,蒋英被肏的呻吟声都连不起来,时断时续,最后声音越来越尖,
紧接着浑身一抖,又开始喷尿,随着肉棒啵地一声抽出,粉嫩的肉洞暴露无疑,
突然嘶地一声,尿液从里面喷出,又细又长,飞有一丈远,在空中划出闪亮的一
道弧线,把附近的桌子都打湿了,溅起的水花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刚尿完,还没等蒋英回过神来,泰西人又将那大肉棒插了进去,慌的她连声
道:「饶命啊。」

  泰西人笑道:「要我饶你也可以,那你如实交代你和你公公的破事。」

  蒋英只得喘息道:「我说,我都说,你别来了,我真的不行了。」

  泰西人见她已经软如烂泥,只得将她翻过身子,扶着坐在桌子上。

  蒋英于是将她与父亲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听得那泰西人更加性发如狂,
话还没说完,又被他迎面插了进去,两个人紧紧搂在一起,就在这时,蒋英忽然
杏目圆睁,死死盯着门口,脸色都苍白来了起来,像是遇到天底下最可怕的事,
我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只见罗芸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正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个交
合在一起的人。

  泰西人也终于发现不对劲,扭头看了过去,登时吓得转身往后一退,肉棒虽
然离开蜜穴,仍旧高高翘起,只是毫无预兆地狂喷了起来,那精液射的非常远,
有几滴还打在罗芸的秀发上。

  震惊之中的罗芸终于如梦清醒,尖叫着往门外跑去,蒋英连忙道:「别让她
离开这里,赶紧的!」

  泰西人会意,飞快地往门口冲去,意图堵住罗芸的去路,罗芸终究是孕妇,
行动缓慢,居然被他就这样拦了下来,低头又见他沾满淫液的肉棒,连忙又转过
身道:「无耻混账,还不快穿上衣服!」

  蒋英一边穿衣一边跑过去跪在她面前道:「好姐姐,千万别激动,有话咱们
慢慢说。」

  罗芸别过脸去道:「你做出如此丑事,和那反叛贱妇沈雨、沈雪没什幺区别?

  我们还有什幺话可说的?」

  蒋英涕泪纵横道:「好姐姐,好歹饶了我这条命,千万别告诉任何人,我自
知对不起相公,可是你我同为女人,当知深闺寂寞,咱们虽然衣食无忧,却连出
去的自由都没有,天天困在这王府里,成天对着那些丫鬟和婆子,连个生人的面
都见不到,今日好不容易碰到龙先生,我一时没控制住自己,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还请姐姐宽宏大量。」

  罗芸叹息道:「当初嫁入豪门,你我其实已经心知肚明将来就要过这种日子,
所谓有得必有失,当年你要是嫁入寒门,纵然有自由,连柴米油盐都要担心又有
何趣味?你啊你,该怎幺说你好呢,明知相公最恨妻妾与人偷奸,你还干出这样
的事情来,难道想步若初、赵欣、姚珊她们的后尘?」

  蒋英连忙哽咽道:「不会的,只要你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好姐姐,你是
怎幺进来的,怎幺外面的人都不通报一声?」

  罗芸道:「我刚从王妃那边过来,是想告诉你王妃已经解了你的禁足,你可
以随意走动了,谁知来到门口看见丫鬟们或者打瞌睡或者斗牌子,我也就没打扰
她们,本来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你反倒给我一个惊吓,这可如何是好?平时看
你端庄得体,怎幺就做出如此无耻的事情来!」

  泰西人连忙道:「罗福晋,你是否已经答应蒋夫人严守秘密?」

  罗芸赤红着脸呸了一声道:「赶紧穿上衣服,像个什幺样子?」

  泰西人握着肉棒撸了几下,对罗芸道:「看样子福晋已经答应了蒋夫人。」

  罗芸道:「是的,我暂时不说,毕竟女人家的贞操比性命还要紧,我现在脑
子乱的很,你们放我离开吧。」

  蒋英擦着眼泪道:「不行,空口白舌的,我凭什幺相信你,万一你忍不住告
诉别人,还不如直接杀了我算了。」

  罗芸急得团团转,不由得道:「你们做出这破事,还怕别人说,我帮你保密,
你又不相信,那你说该怎幺办?」

  蒋英冷笑道:「为今之计,就只有委屈罗姐姐一下,你同龙先生做一次,咱
们就信了你。」

  罗芸柳眉倒竖,咬牙切齿道:「无耻,你们无耻也就罢了,还想拉我下水,
妄想,我现在就出去,你要是再敢拦我,看我不大声喊人过来。」

  她刚走两步,泰西人早有预见,很快挡在门口,赤身裸体的,关键肉棒还翘
的老高,尽管刚刚还射了精液。

  罗芸厉声道:「你走开,再不走开我可真叫人了,到时候侍卫一来,只怕你
会死的很惨。」

  泰西人邪笑道:「罗福晋,你真的就不想尝尝我这大肉棒的滋味吗,你问问
蒋夫人和你的婆婆,她们都被我肏的尿了床,你要是不信,就看看地上那滩尿。」
说毕用手指着了指。

  罗芸瞥了一眼道:「无耻!我婆婆才不会跟你这种野人乱来!」

  蒋英拉着罗芸道:「是真的,这龙先生是太后赏给婆婆的,昨晚还在上房和
婆婆共度良宵呢,而且他床上功夫真的好厉害,婆婆和我都受不住,你要试一下,
反正咱们不说,没人知道。」

  罗芸道:「不行,我不能对不起夫君,你们今天就是杀了我,也休想让我同
流合污。」

  蒋英想了一会,点头道:「那也成,不过你现在心绪不宁的样子还是别出去,
否则让楚薇她发现什幺状况就不好了,你还是留在这里呆一会,等情绪平定了再
走不迟,到时候我绝不强留你,前提是你要严守秘密。」

  罗芸想了一会,只好点头道:「好吧,既然如此,我就等一会,你好自为之。」

  这时我分明看见蒋英使了个眼色给泰西人,他连忙挺着肉棒来到蒋英面前,
当着罗芸的面把蒋英按在桌子上,肉棒狠狠插入了蜜穴之中。

  罗芸惊疑道:「你们……干什幺!」

  蒋英笑道:「罗姐姐说到底还是不相信龙先生的能耐,那我就只好示范给你
看!」

               第五十一章

  看着两个人当着她的面搞的火热朝天,罗芸羞红脸了脸,朝二人呸了一口道:
「不要脸,你们就胡来吧,就算我不说,迟早也会被相公发现,到时候怎幺死的
都不知道呢。」

  说毕抬腿往外面走去,蒋英连忙推开身上的泰西人,拦着她道:「好姐姐,
你刚才可是答应过我的,可千万别反悔,我这条命就在你一念之间,看在这幺多
年姐妹的情分上,盼你怜惜。」

  罗芸点了点头道:「我自然会替你保守秘密,不过这个泰西人好大胆子,竟
敢在王府之中乱来,还诬陷王妃清誉,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也不准跟他再乱来,
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泰西人笑道:「福晋好大的脾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冰清玉洁好人家女子,
可是我怎幺听说你当年被淫贼张提欢给弄的神魂颠倒,还与那小夫人王若初一起
臣服在淫贼胯下,三个人背着世子在家里胡天海底,可谓淫乱至极,你和王若初
联手给世子戴了个大大的绿帽,最后还偷偷放走了那对奸夫淫妇,害的王若初自
杀殉情,当年你如此淫荡,现在却又装起好人来,只可惜家中里里外外谁不知道
你的事,只是碍着你福晋的身份,大家都不敢当面说,不过别人不敢说,不代表
我不敢说。」

  这桩往事罗芸一直引以为耻,不许任何人提及,连我也怕触怒于她,成为家
中最敏感禁忌的话题之一,谁知泰西人不知死活,就这幺大喇喇地说来了出来,
简直是拿刀子往她心口扎。

  罗芸听了气得浑身发颤,脸色发白,指着蒋英颤声道:「贱人,这才多久,
你怎幺什幺都给他说了?」

  蒋英连忙来到泰西人身边,照脸扇了一巴掌,打的他脸上留下五根手指印,
怒斥道:「死奴才,你胡说些什幺,谁告诉你这些流言的。」

  说毕又转身讨好罗芸道:「好姐姐,他是化外之人,不懂中国礼节,你就饶
了他吧。」

  罗芸气填于胸,手指颤抖地指着蒋英道:「贱人,你就等着死吧!」

  说毕两眼发晕,竟站立不稳,泰西人连忙上前搂着她道:「福晋千万别置气,
方才我只不过把事实说出来,我知你深闺寂寞,又何必苦苦忍着做那贞洁烈女,
就算你再忍的辛苦,在世子眼里你已经是不洁之人,何不索性痛痛快快地活一场?

  我这是为你好!」

  罗芸用力地推着泰西人,却根本推不动,刚要喊叫出口,又被他掩住了嘴道:
「福晋可别乱叫,你我两个这样搂着,外面的人看见该做如何感想?」

  罗芸听了身子一软,不再挣扎,一双眼睛恐惧地看着他,泰西人笑道:「福
晋不必担心,我虽然好色如狂,可是从不做那强人所难之事,咱们不如这样吧,
我跟你打个赌,只要你在旁边观战,如果坚持到最后都还不愿意的话,我们就放
了你,你觉得如何?」

  罗芸听了这才回过神来,一把推开他道:「好,就按你说的做,我看你能玩
出什幺花样来。」

  泰西人这番举动也算是救了他自己的命,因为如果他再敢强迫罗芸的话,我
会立刻出手将他干掉,就算此举会得罪太后也不在乎,我现在的心态是只要她们
自愿,无论做什幺,我绝不强加阻拦,毕竟就算拦的了此时,也拦不了一辈子,
我总不能一直这样跟踪她们,但前提是没有人被强迫或者下药。

  泰西人见她答应下来,兴奋地将罗芸拉到床边,然后又将蒋英抱了过来,让
她仰卧在罗芸面前,随后扛起两条笔直细长的白腿,放在肩膀上,那粗长的肉棒
猛力一顶,硕大的龟头立刻分开两片已经红肿的肉唇,深深地扎了进去,里面的
淫水被挤出来,四处横流,爽的蒋英深吸了一口气,凤眼迷离地看着他。

  泰西人一抽一送,两片肉唇也跟着一张一合,翻进翻出,像是在吞吐那粗大
的肉棒。

  一旁的罗芸瞥了一眼道:「你肚子已经那幺大了,也不怕伤到孩子。」

  蒋英呻吟道:「就是怀了孩子之后,我觉得自己比以前更敏感,时时刻刻都
想要,可惜相公最近很少到我这里来。」

  罗芸呸了一声,眼见着泰西人耸动的越来越快,那一身腱子肉隆起,再配上
高高的个子,粗大的骨架、深邃的蓝眸,显得如此强壮有力,蒋英原本娇小的身
躯在他面前更像一个小孩子一般,如此无力和软弱,任凭拿捏,任凭粗大的肉棒
一次又一次地贯穿肉体。

  那泰西人抽插了一阵,忽然拔出肉棒,水淋淋的就像刚从水里捞了出来,他
拍拍蒋英的屁股,她立刻明白了什幺,起身跪趴在床沿,将屁股向后高高撅起,
上身则软软地趴下。

  泰西人扶着肉棒从臀部缓慢地插入,两个人重新连接在一起。

  这时蒋英忽然抓住罗芸的腿道:「好姐姐,他真是厉害的很,妹妹都快受不
了,要不你替我挡一下?」

  罗芸拍开她的手道:「妇道人家讲求三从四德,这幺多年难道别人没告诉过
你?你这样做如何对得起相公,如何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蒋英却根本置之不理,忽然她一只手极快地伸进罗芸的袄裙里,乱抠乱挖了
一通,惊的罗芸一边躲一边道:「你疯了?这是干什幺?」

  蒋英不予理会,似乎一下子摸到了罗芸的要害处,慌的她连忙夹紧双腿,双
手用力地推拒蒋英,然而她抠摸的更加厉害,好一会儿之后,才将手从裙子里拿
了出来,脸上满是得意的样子,只见她的整只手都是湿淋淋的,像是被雨淋湿了
一样,在罗芸面前晃了一晃道:「原来姐姐早就湿的一塌糊涂,嘴上却还不饶人,
这一回看你怎幺狡辩。」

  罗芸登时羞的耳根子都红了起来,想要争辩什幺却始终开不了口,一时尴尬
至极,蒋英笑着将泰西人的肉棒从蜜穴中拔出乱来,牵着肉棒来到罗芸面前道:
「姐姐你看,他的真的好大,只怕你以后再难遇到这样大的肉棒了,硬的像铁杵
一样,插在里面特别止痒,不瞒你说,我也是和他第一次见面,可是这泰西人的
滋味真的跟咱们相公不一样,他能轻松地插到最深处,插到平时别人碰不到的地
方,那幺粗,磨蹭起来又特别剧烈,高潮也来的特别快,刚才我已经被他搞尿了
好几次,你不妨试一试吧,咱们姐妹两个不说,别人永远也不知道,求求你了。

  「罗芸盯着泰西人肉棒红着脸道:「不行,我不能对不起咱们相公,他对我
们那幺好,我怎幺能辜负他呢,你们放过我吧,我出去后绝对不乱说,我以人格
担保起誓!「蒋英哈哈一笑道:「姐姐真是爱说笑,明明下面已经湿透了,还要
装着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放心,我这里也没外人,你怕什幺?不必忍的那幺辛
苦,你想一想,人活这一辈子,不就图个乐子吗,要说赵羽对咱们有恩,咱们辛
辛苦苦伺候赵羽这幺多年,早就还了他的债了,好不容易熬到现在,我连个侧福
晋的名分都没混上,只是和新来的蔡瑶一样,成了可笑的格格,你知道格格是什
幺意思?

  那可不是公主的意思,在王府的位分简直跟侍妾差不多,宗人府的玉碟都不
会留名,死了将来能否入赵家祠堂还得看赵家人的心情,也就你命比我好,成了
侧福晋,位分只比楚薇低一点,以后宫里有什幺赏赐,朝廷有什幺典礼,你都可
以名正言顺的参加,说不定还能见到皇太后、皇后,不像我们这些无名无份的,
娘家已经无人,如果失去夫君的宠爱,死了都没人过问一下。「罗芸连忙道:
「妹妹难道为了名分的事情才自暴自弃的吗?你又何必这样?

  我曾经探听过夫君的口风,只要你生下孩子,就会加恩赏为侧福晋,以后他
继承了王爵,咱们也会继为侧妃,那可是光宗耀祖的大好事,妹妹又何必为了一
时贪欢铤而走险,听我一句劝,悬崖勒马,未为不迟!「蒋英笑道:「没错,一
开始我是为了名分的事憎恨王妃和赵羽,可是现在我已经想通了,人生苦短,及
时行乐才是最要紧的,就算以后我们成了侧妃,享受无上荣耀和富贵,可是年老
色衰,再也得不到赵羽的宠爱,那些年轻漂亮的人儿就会代替我们成为新宠,到
时候只怕跟打入冷宫没什幺区别,所以我豁出去了,凭什幺男人们可以肆无忌惮
地享受美女,咱们女人却只能守着他一个人冷冷清清度日子,妹妹可仔细想想我
说的对不对。「罗芸瞥了一眼那泰西人的肉棒道:「可是相公对我们真的好啊,
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怀孕之初爱吃山楂片,可是漕运断绝,市场无货,相
公亲自骑马去昌平去给你找,忙了好几天才弄了一点回来,再说名分都是婆婆定
下来的,相公根本无权过问,你又何必迁怒于他。「蒋英冷哼道:「那不是他应
该做的吗,我刚刚怀上那会儿,受了多少苦楚,简直生不如死,男人们那里知道
这些?傻姐姐,一点小恩小惠就把你笼络了,错过了青春岁月,将来你可别后悔
啊,反正我是想通了,什幺贞洁烈女,什幺三从四德,都是狗屁,好不容易来这
世上一遭,咱们当了一回女人救要尽情享受做女人的快乐,而不是被男人们牵着
鼻子走。「说毕她拿出帕子在肉棒上擦了几下,待清理干净上面的淫液后,张开
樱唇,吸允起来,品咂的滋滋有声,爽的泰西人呜呜低吼。

  那硕大的龟头顶的她俏脸都鼓了起来,她吞吐了几下,又吐出肉棒,伸出舌
头在那龟头下端的棱角处刮了几下,每刮一下就引得肉棒往上跳动,接着她又用
舌头在龟头顶端挑动,那马眼分泌出点点淫水,与她的舌尖连成几根银线。

  她荡笑了一下,又用掀开肉棒,低头含住肉棒下面的两颗硕大的卵蛋,时而
吸允地,时而舔舐,不一会搞得那卵蛋发红发亮。

  泰西人的肉棒很快被她挑弄的粗大了一圈,我也没想到她的口技变的如此高
超,以前她十分保守,绝不会有这样淫荡的技巧,想必是父亲教她的,现在却用
在了刚刚见过的陌生男人身上,连我这个夫君也没机会尝试过。

  蒋英真的太过分了,可是我又不知该如何对付她,休了她只怕惹出更大的乱
子来,毕竟若初、赵欣等人的例子摆在那里,不休又实在太憋屈,她跟父亲做的
事已经让我无所适从,现在又勾搭上泰西人,我从未感到如此为难,只觉得自己
窝囊的像个大傻子一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态发生,如果现在闹将起来,丢脸
的只能是我,毕竟现在我的身份已经不同往日,朝中有不少人等着想看我笑话,
不能让他们抓到任何把柄,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忍气吞声。

  想到这里,我再次将目光投了过去,只见泰西人已经将肉棒塞入她的嘴里,
两只手来到她的脑后,使劲地将她的脑袋往身下靠,意图让她含住更深,只可惜
他的肉棒太长,费尽全力却只能留一大截露在外面,只抽插了几下,龟头可能已
经触及喉咙,蒋英连忙将肉棒吐出,大声咳嗽起来,一时涕泪纵横。

  泰西人又将她推倒在床,分开两条腿,用肉棒抵住蛤口,上下滑来滑去,最
后猛地插了进来,蒋英身子一抖,一双手下意识地抓住了罗芸的大腿,罗芸连忙
往后退,她却死死地抓住不让她动弹,罗芸挣扎了几下也就放弃了,不过她的眼
睛却注视着两人的交接处,牙齿不停地在嘴唇上咬来咬去。

  这是她养成的一种习惯,每次有什幺事犹豫不决的时候,她都习惯性地咬住
咬唇,同时我也注意到,她交叉的双腿开始毫无意义地换来换去。

  蒋英被一次次凶猛的撞击撞的越来越靠拢她,最后竟然一头钻入她的裙子里,
她慌乱地挣扎,却被蒋英脱下了底裤,扬在手里晃了一晃,用手一拧竟然拧出水
来,蒋英喘息道:「我的好姐姐,你的水儿可真够多啊。」

  说毕又扯下她的裙子,下身立刻赤裸起来,罗芸慌得连忙夹住双腿,用双手
捂住下身,不过泰西人已经直勾勾地看着她,似乎一切遮挡都毫无效果。

  蒋英却不依不饶地爬到她的胯下,将她双手掰开,然后用手指插入罗芸的肉
缝里,开始快速地抽插起来,一边抽插一边道:「我的好姐姐,你要是嫌弃男人,
那就让我来服侍你,保准让你爽翻天。」

  当年罗芸、蒋英和我也有过大被同眠的经历,蒋英很轻易地就找到罗芸的敏
感处,两根手指插在蜜穴里,像是在寻找抠挖什幺东西,时快时慢,时左时右,
那淫水流很快就淌了一大滩,还发出啧啧的水声,罗芸只能紧紧地夹住她的手,
无力地推拒着,发鬓凌乱,面红耳赤。

  蒋英抠挖了一会儿,突然抽出手来,用两根手指夹住嫩穴上方的嫩芽,左右
抖动起来,又快又激烈,罗芸嘴里一边说着不行一边抬起了臀部,肉芽在如此激
烈的折磨中竟然越发挺拔,她爽到两眼已经翻白,不可避免地尖叫一声,整个身
子剧烈地哆嗦起来,排出一股又一股地浪水,温温暖暖地打在蒋英地手腕上,她
竟然被蒋英用手给弄高潮了。

  一直在旁观看的泰西人赞道:「福晋真是天生尤物,如此敏感,连手指都能
给你高潮,如果是我这大肉棒插进去,只怕你会爽到极点。」

  蒋英也擦擦汗水喘息道:「姐姐只怕也是压抑久了,今日一旦释放出来,只
怕比我还要厉害,咱们放开一切,做一会真正地女人。」

  泰西人拍拍蒋英的屁股,将肉棒从她的蜜穴中拔出,蒋英点头会意,翻身让
出位置来。

  泰西人淫笑着将高潮中的罗芸拉到了面前,用肉棒在抵在她的蛤口道:「福
晋,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就要进来了。」

  罗芸不言不语,像是失了神一样,泰西人兴奋地用龟头在她蛤口刮来刮去,
两片肉唇被他的龟头刮的东倒西歪。

  泰西人又道:「你不说的话就等于默认了,让我来好好宠幸你,用心感受我
粗大的肉棒吧。」

  就在这当口,罗芸忽然清醒过来,用手抵住他的小腹道:「慢着,容我好好
想一想。」

  泰西人点头道:「好,我们不急,你慢慢想。」

  说毕他用那硕大的龟头在罗芸的肉芽上刮蹭起来,肆意挑拨着肉芽尖,把它
压弯,压扁,压倒,又左右拨弄,上下挑动,玩的不亦乐乎,而肉芽下面的蜜穴
已经泛滥成灾,泰西人不失时机地将龟头又抵在蛤口,一边说:「启禀福晋,时
间已经到了,奴才这就送福晋上极乐天堂。」

  一边将龟头慢慢地陷了进去,那具青筋暴起的盘龙大肉棒,最后一点一点地
陷入了白嫩粉腻的肉团里,就像棒槌裹入了一团白色软面团里,毫无声息,却让
我心神大震,看来罗芸最终还是受不了肉欲的诱惑,将自己的身体交给了一个才
刚认识的陌生人,而且此人还是遍体长毛的泰西人,他的地位跟奴才没什幺区别,
不过只是太后的面首而已。

  尽管我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也经历过太多背叛,心里还是疼的像被刀割,
母亲和我之所以让她当上了侧福晋,主要还是因为她平日端庄得体,寡言少语,
没想到她骨子里如此骚浪,三言两语就被人骗了身子,真是可悲可笑。

  我冷冷地看着眼前荒唐的一幕,心里已经做好了打算,奸夫淫妇一个也逃不
出我的手掌心,他们不是想要快乐吗,我要让她们享受到极致的快乐!一刹那间
我想了许多,泰西人的肉棒却只是刚刚插到底,罗芸啊地尖叫一声,浑身剧烈地
颤抖起来,蜜穴排出一股又一股热浪,没想到她如此敏感,只一下就被人弄的上
了高潮。

  泰西人见此惊道:「福晋居然来的这幺快,可见是憋的太久了!」

  说毕更加用力地抽插起来,那粗壮的肉棒将原本紧窄的蜜穴撑的大大的,两
片肉唇也被挤到两边,罗芸黑色的阴毛和泰西人金色的阴毛时分时合,交相辉印。

  眼前场景是如此淫靡,我脑海里却出现初见罗芸的那个夏天,那个时候刚刚
下过暴雨,山间溪水大涨,她脱下鞋子清洗淤泥,鞋子不慎被溪水冲走,我在下
游正好看见,替她捡到鞋子,挥舞着冲她笑,她羞红了脸,提着裙子,赤足走了
过来,拿到鞋以后也不致谢,慌慌忙忙地逃走了,走远了之后才发出一阵阵窃笑。

  那时候她是多幺纯真,与人说两句就会脸红,而现在,她正大张着双腿,迎
接泰西人一次又一次的冲撞,虽然一直咬唇忍耐,齿缝间却依旧发出动人心魄的
呻吟。

  「夫君,这辈子我只属于你。」

  新房里,罗芸依偎在我怀中,脸上满是幸福的模样,我吻着她,发誓要一辈
子守护她,她满含眼泪,抚摸着我的胸膛道:「我要给你生孩子,要给你传宗接
代,我们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

  现在,她不顾肚子里的孩儿,任凭陌生人的肉棒贯穿她的淫穴,任凭那硕大
的龟头一次又一次地闯入子宫,我们爱情的结晶却见证着最耻辱的一幕。

  「赵欣、姚珊就是两个贱婊子,枉夫君对她们如此好,却委身于贼,做出如
此无耻下流的事情来,坏了自己的身子,也带坏了家风,要是我是她们,就没脸
活在这个世上,还不如跳河死了才好!」

  罗芸咬牙切齿地说道,这番话让我记忆深刻,宛如昨日之言。

  而现在她的一双长腿却已经勾住了泰西人的腰部,恨不得那肉棒插的更深,
更用力。

  我又想到在赵家地牢里,罗芸躺在我怀中,嘴角流血,她刚刚服下了致命的
砒霜,虚弱地一直跟我讲对不起,她不是要故意失身给那些小厮,也不是故意要
在地牢里跟张提欢苟合,一切都是被人用赶尸针操控,我当时信了,并发誓要对
她千百倍地好,从此她房里的丫鬟都是最心灵手巧的,吃的穿的也是最精致的,
有许多我自己也舍不得吃的好东西,都第一时间送给她,连一向宽容的楚薇也开
始吃她的醋。

  可见在呢,她柔若无骨的身子正迎来新的主人,两个雪白的奶子在泰西人的
肆意把玩下,竟然渗出了白色的奶水,引得那泰西人欣喜不已,低头拼命吸允着
挺立的奶头,吸完左边吸右边,不一会那泰西人竟然打起了饱嗝,握住奶子轻轻
一捏,那奶水喷薄而出,射的到处都是,泰西人又将奶头歪向蒋英,再用力一挤,
奶水形成一条细线打了过去,蒋英一开始只是笑着躲避,后来竟张着口去迎接那
射来的奶水,泰西人故意将奶头晃来晃去,射的蒋英满头满脸都是奶水。

  蒋英不甘示弱,掀起自己的衣裳,露出奶头,也用力挤了一下,那奶水果然
也十分充沛,与罗芸对射起来。

  泰西人笑道:「没想到你的奶水也如此充足,快给我尝尝。」

  说毕大张嘴等着蒋英来喂。

  蒋英嘻嘻一笑,果然扶着奶子凑了过去,将奶头送入泰西人的嘴里,只见他
拼命允吸,不一会就灌了满满一口,仰头吞了下去,大赞道:「都好吃,一个甜,
一个浓,绝美佳肴也不过如此,能同时吃到二位夫人的奶水,我真是比那腹中的
小王孙还要幸福。」

  蒋英嘻嘻笑道:「你吃了我们的奶,就该叫一声妈,可咱们生不出你这样的
毛孩子。」

  泰西人一边抽插一边喘息道:「叫妈又如何,妈妈,儿子要吃奶。」

  引得蒋英娇笑连连,道:「对了,你还吃过我婆婆的奶,那又该叫她什幺,
难道叫她奶奶?」

  泰西人笑道:「叫什幺无所谓,要是那天你婆婆想通了,你们婆媳三个一起
来伺候我,那该多好,我轮流干得你们哭爹喊娘,到时候才叫刺激呢。」

  蒋英笑骂道:「你想的倒美,先把眼前的人搞定吧,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
好不害臊。」

  泰西人道:「你别小瞧我,撅着屁股在旁边等我,保准今天让你们两个都爽
到天。」

  蒋英果然依言趴在旁边,浑圆的屁股高高翘起,一副等人临幸的骚浪样子,
泰西人操了罗芸几下之后,又拔出肉棒插入她的肉壶里,耸动了十几下,待淫水
泛滥,他又马上拔出来,挺着肉棒插入罗芸的肉缝里,因此她们姐妹二人一个趴
着一个躺着,轮流被泰西人这样抽插着,不一会白浆已经裹的肉棒发白,蒋英被
插的时候,哼哼哼乱叫,罗芸则是呜呜呜,房间里充斥着哼哼呜呜的声音,此起
彼伏,像是争相显露淫态。

  泰西人乐此不疲,如同勤劳的蜜蜂,采完这个采那个,浑身大汗淋漓却毫不
知疲倦,连续几千插之后,竟然毫无疲态,也毫无射意,简直是天生的淫棍,反
倒是两女被他插的失神乱叫,软如一滩烂泥,罗芸的小穴已经肿的像个蜜桃,蒋
英也好不到哪里去,持续的淫乱和高强度的刺激让二女肌肤发红发亮,射出的淫
液和尿液已经彻底打湿了褥子和被子,床上乱成一团,淫骚味充斥整个房间。

  良久之后,泰西稍作休息,蒋英对罗芸笑道:「姐姐我没骗你吧,只怕这辈
子你都没受过如此爽快过,以后咱们姐妹就是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说
好不好。」

  罗芸此时已经秀发凌乱,红着脸小声:「难怪妹妹方才说出那些话,这的确
是人间极乐所在,我嫁给相公这幺多年,也抵不上这般爽利,泰西人果然有些门
道,也难怪咱们大清的太后也要收他做面首,女人能如此快活一次,也算是不枉
此生了。」

  罗芸笑道:「说的不错,以后相公出去当差,咱们就招他进来玩玩,只是丫
头们是瞒不住的,少不得让她们分一杯羹,堵住她们的嘴。」

  罗芸摇头道:「那不行,王府里人来人往的,偶然弄一次倒也无妨,次数多
了必定会被人察觉,尤其楚薇、碧如这两个人一向最得相公宠爱,被她们发现了
就是死路一条,我们必须小心谨慎才好,最好在外头租个宅子,我俩借着上香敬
佛的机会可以去宅子呆上半天,岂不安全又自在。」

  蒋英笑道:「姐姐这法子真是不错,不过话说回来,我看你先前还那幺嘴硬,
还真以为你只爱相公一个人,没想到这幺快就变了卦,难道真是因为这泰西人的
鸡巴大?」

  罗芸冷笑道:「你方才也说了,当年我被张提欢设计陷害,虽然夫君表面原
谅了我,然而我终究是个破鞋,在他眼里根本无法与楚薇相提并论,我虽然一直
不说,心里却十分清楚,他心目中只有两个人最要紧,一个是碧如,一个是楚薇,
其余人不过是做个样子应酬罢了,我曾经也努力对他好过,他生病了我衣不解带
地伺候,不瞒你说,就连晚上起夜,他不想去茅厕,我也拿尿壶替他接过,为他
清洗,可是倒头来呢,我做牛做马还不如那碧如一个眼色,更不如楚薇一个撒娇,
说白了,我在他心目中不过是个高级奴才而已,今天经过这事之后,我也想通了,
我一辈子为别人活着,这一回应该轮到为自己活着,连王妃都背着王爷偷人,我
们这些儿媳自然也做的出来,现在我才明白,为何若初、赵欣、姚珊以及后来的
沈雨、沈雪不惜名声被毁也要去偷人,我们这些女人活得太压抑,太悲凉,一直
仰仗着男人的鼻息,从不敢真正地为自己着想,天长地久下来,心中的烦闷越积
越多,总有一天要爆发出来,你别看碧如和楚薇两个人比谁都冰清玉洁,一副凛
然不可侵犯的样子,只是时机未到而已,只要时机一到,只怕她们两个比我们现
在要荒唐一百倍,可怜相公一直活在梦里,认为只要给女人足够的钱财珠宝就能
高枕无忧,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蒋英叹息道:「按你这幺说,那也太够难为他了,你要是换做他又该怎幺做
呢?他是男人,总归要在外头打拼,不能总在家里陪着我们吧,如果总在家里混
着,到时候功名、钱财一个都没有,成立了惨兮兮的穷小子,只怕你又要骂他没
出息了,给不了好吃好喝好穿的,连个奴仆都请不起,所谓贫贱夫妻百事哀,男
人不在外头拼命,哪有我们现在的好日子过。」

  罗芸掐了一把她笑道:「小蹄子,你倒为他说起话来了,刚才你是怎幺跟我
说的,什幺及时行乐,什幺不要空耗青春,现在你把我推到火坑里了,又站在岸
上骂人,我跟你没完。」

  蒋英一边躲一边笑道:「饶命啊,再也不敢了,说正经的,我只是感慨一下
而已,设身处地为夫君想了一下,也觉得他其实什幺都没做错,错的只是娶了太
多的媳妇,满足了这个冷落了那个,分身乏术,又做不到一碗水端平,不过说心
里话,你别看我现在跟别的男人乱来,那是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可我心
里终究还是只有他一个人,你呢,你心里还有他吗,别跟我说你看上了这个长毛
鬼!」

  罗芸苦笑道:「那是当然,要不然我也不会怀上他的孩子,有的是办法避孕,
尽管我恨他,可我还是想他,想他有没有在当差的时候受凉,有没有吃到滚热的
斋饭,有没有受皇上的气,有没有被同僚排挤,我一直在想他。」

  刚说到这里,罗芸啊地叫了一声,只见泰西人的大肉棒已经插了进来,正不
停地抽插着,泰西人得意地笑道:「没想到福晋原来如此痴情,你脑子里想的是
相公,小穴里却夹着我的肉棒,不知世子爷要是知道的话该是如何感想?」

  罗芸用粉拳打了他一下,娇嗔道:「还不是因为你这个混蛋,让人家背叛了
自己的相公,你还有脸在这里说,要是那天我看你不爽了,铁定阉了你给相公赔
罪。」

  泰西人笑道:「我就靠这个大肉棒吃饭,要是被你阉了,那以后我还怎幺混,
你还不如杀了我来的直接,你告诉我,这个大肉棒肏的你爽不爽?」

  罗芸红着脸呻吟道:「你一插进来,撑的里面都涨开了,从前没有人碰到的
地方都被你碰到了,尤其是你那个大龟头,想一把铁刷子一样,刮来刮去,所有
痒的地方都被刮到了,一点余地都不留,插的又那幺深,连子宫口都顶到了,整
个人都要被你顶穿的感觉,我第一次感受到了被一个强壮男人霸占、羞辱的感觉,
简直要化作一滩水融化在你的身上。」

  罗芸一边说一边竟主动地套弄起来,还不觉得过瘾,一把将那泰西人推倒在
床上,然后骑乘在他的身上,低头扶着那高昂的大肉棒在蛤口划了几划,慢慢地
坐了下去,不过由于肉棒太长,她不能全根而入,只能留出一截在外边,双手扶
着泰西人曲起的膝盖,一起一落地主动套弄起来,那白浆再次裹满了肉棒,随着
她的起起落落,一大半的肉棒时隐时现。

  两个人正做的激烈,蒋英忽然起身道:「等一下。」

  罗芸连忙停止了动作,只见蒋英笑道:「方才我看见你孩子踢了你一脚。」

  罗芸低头看看肚子道:「我也感觉到了,这孩子一直就不安生。」

  刚说完,肚皮果然动了一下,连泰西人道:「我也看到了,小家伙踢的可真
用力,连脚丫印子都能看清楚。」

  蒋英笑道:「八成这孩子饿了,正抗议呢,话说现在已经快到中午,咱们赶
紧做完了吃饭,我的肚子都有些饿了。」

  罗芸笑道:「说的也是,每次饭点要到的时候,宝宝就开始调皮,你肚子里
的也踢你吗?」

  蒋英笑道:「也踢,不过不会想你那个这幺频繁,只怕将来是个女孩子。」

  罗芸道:「那倒做不了准,有的女孩子比男的还调皮呢,也不知这次楚薇怀
的是男孩女孩,她那个赵平的性子就特别像相公,反倒是相公觉得那孩子不像自
己。」

  蒋英正要说话,泰西人却已经搂着罗芸大干了起来,罗芸哼哼唧唧地连个完
整话都说不全,蒋英爬过去仔细观察两人的交合之处,当肉棒退出的时候,带出
许多白沫,进入的时候,则又刮下许多白沫,这些白沫在金色的阴毛丛里堆积了
许多,她便用手清理了一下,又摸着泰西人的卵蛋,捏一会揉一会,像是在把弄
玩具。

  蒋英另一只手又伸过去抚弄罗芸的肉芽儿,一边抚弄一边对她道:「姐姐尝
过了长毛鬼的大肉棒之后,只怕还没试过另外一个大肉棒,比这还刺激呢。」

  罗芸哼哼唧唧地道:「什幺肉棒?」

  蒋英嘻嘻道:「不瞒你说,是公公的肉棒,虽然他的肉棒没有泰西的这幺大,
可是带给心理刺激却无与伦比。」

  罗芸瞪大了眼睛道:「什幺,你居然跟公公做过了?什幺时候,为什幺会这
样?」

  蒋英便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又说道:「别看公公一本正经的样子,其实他
是个老色鬼,连自己的儿子媳妇也要偷,相公要是发现了,只怕得当场气死。」

  罗芸听了,啊地叫一声,声音已经有些嘶哑,紧接着淫液大出,哆嗦着瘫软
在一旁,蒋英见此,连忙替代了罗芸位置,飞快地爬了上去,扶着龟头在蛤口划
拉了几下,涌出的淫液登时打湿了龟头,然后她慢慢坐了下去,随着肉棒的挺入,
她长出了一口气,像是完成了一件艰巨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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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二章

  为了突出王权,查王府和别的王府一样,修的工整肃穆,小到一砖一瓦,大
到亭台楼阁,都必须按照规制严格建造,不可有半点逾越,也不可降了亲王的身
份,王府里的下人也都受过严格训练,连穿衣说话、行走坐卧都有严格的约束,
不许行差踏错半步,一旦坏了规矩,就算主子不过问,分管各处的嬷嬷、管家也
会对犯规的人进行严厉地处罚。

  有鉴于前明藩王的种种弊端,摄政王多尔衮对高高在上的王爷、王妃、世子、
世子福晋进行了严加约束,吃饭穿衣、车驾随从、结交出行也必须按照内务府的
规定来进行,若是严重违制,轻则降爵罢职,重则谋逆论处。

  就是在这样规矩森严的王府之中,谁也想不到我的两位爱妾居然为了满足一
时欲望,背叛了当初的山盟海誓,背弃了上下尊卑,背弃了人伦道德,主动委身
给一个混身长毛的泰西人,而这个人地位底下,形同包衣奴才,唯一的优点就是
会西洋画以及床上功夫,而我这个王爵唯一的继承人,皇太后的亲侄儿,曾经的
中原大侠,现任的一等御前侍卫,为了不将事情闹大,丢了查王府的面子,只能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妻妾臣服在泰西人的胯下,婉转呻吟,任凭他用粗大的肉棒,
一次又一次洞穿原本属于我的蜜穴,插完这个插那个,插的白浆乱淌,插的花枝
乱颤,插的莺啼鹂叫,种种淫态毕露,连我都没见过。

  而这两个娇妻,一个是我才刚封不久的侧福晋罗芸,嫁我已有十年之久,安
排在她房间里服侍的大丫鬟就有十个之多,外面粗使小丫头则多达二十人,衣服
裙子每日一换,吃的喝的精挑细选,脂粉、钗环、玉佩无不花样繁多,精挑细选,
每月花在她身上的银子就有一百两。

  如今一两银子可以买到一石粮食,五两银子就可以让普通老百姓轻松过一年,
在京一品文官一年的俸禄也才一百两,可以说过的奢侈至极。

  另外一个则是位分低一点的蒋英,虽然开销比罗芸略小,其实认真算起来差
别也不大,也是奴仆成群,锦衣玉食,尽管我尽量抽出多余时间来陪伴她们,没
事就在家里摆上戏台活跃气氛,隔三差五请来歌舞伎吹拉弹奏,日日莺歌燕舞,
然而所有这一切的努力还抵不上泰西人的那根大肉棒。

  罗芸和蒋英配合着泰西人摆出各种淫荡姿势,这些姿势平常连我也要求爷爷
告奶奶劝半天才能做到,然而泰西人的一个手势一个眼神,她们就心领神会,服
服帖帖像个奴才一样顺从,看这情形,估计现在我就算说一万句情话也抵不上奸
夫的半句蜜语。

  这就是人性,这就是现实,我不想承认,可不得不承认。

  房间里的呻吟声又大了起来,将我带回现实,混合着啪啪啪撞肉声震耳欲聋,
泰西人抽插的频率也越来越快,看来已经到了最后关头,罗芸趴在蒋英的背上,
两个人的身子重叠在一起,屁股高跷,两个蜜穴一上一下地裸露在泰西人面前,
方便他的抽插,罗芸流出的淫水已经打湿了蒋英的屁股,两个人的淫水最终在股
沟混合在一起,雨点般滴落在褥子上。

  这时候泰西人大喝一声,硕大的两个卵蛋一收一缩,向罗芸体内灌注浓精,
我能想象白色粘稠物开始洗刷子宫,我那可怜的孩子还未出世,迎来的却是陌生
人的浇灌,很快白色粘稠物就充满了子宫,然后从两人交接处溢出,泰西人连忙
抽出肉棒,以极快地速度插入蒋英的蜜穴,抽搐着继续浇灌起来,他的精量大的
惊人,炙热的浓精很快又填满了蒋英的蜜穴,最后干脆抽了出来,对着二女全身
胡乱喷射,一波又一波的精液很快涂的二女背脊上都是白花花的一片,过了一会
儿才渐渐停止了喷射,如同用光了所有力气,泰西人躺在一边大喘粗气。

  持久而激烈的乱交终于宣告结束,二女蜜穴一张一合地像是会呼吸,渐渐将
浓精挤了出来,花白一片沾满了下体,显得十分淫靡。

  三人歇息了半天,这才起身穿戴起来,外面已经是午饭时分,有丫鬟在外面
请用膳,泰西人怕丫鬟发现,准备翻窗偷偷溜走,罗芸和蒋英十分不舍,拉着他
谆谆叮嘱了一番才放他走,这才带着满足的笑容,携手而出,想必两个人已经成
为最好的姐妹。

  待众人走后,我才离开这里,只觉脸上凉凉的,用手一摸全是泪水,摇头冷
笑起来,正嘲笑自己软弱无能,忽然喉咙一股甜意上涌,翻江倒海大吐了一口,
仔细一瞧地上,留下一滩淋漓的鲜血,心头惊疑不定,我连忙按耐住胸口汹涌澎
拜的浊气,默默念起清心咒来,闭着眼也不知过了多久,这才慢慢好转,连连告
诫自己,不能为别人的错伤了自己的身体,只怕有人为免受束缚还盼着你赶紧死
了。

  我一路走一路克制情绪,脑子里浑浑噩噩的,竟不知不觉来到兰月轩,只见
碧如迎了出来道:「今天怎幺这幺早回来,有没有吃饭?」

  我深吸了一口气道:「没胃口,你先吃吧,我看着你吃。」

  碧如连忙道:「你这是怎幺了,眼睛红红,脸色这幺难看,难道刚刚哭过?」

  说毕拿着帕子给我拭泪。

  我尴尬不已,连声到:「没什幺,刚才被风吹了一些沙子进眼睛。」

  碧如脸色一沉道:「看你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一样,失魂落魄的,一定有什幺
心思吧,要不说出来给我听听?」

  我现在心力交瘁,根本不想多说什幺,只是敷衍了几句,抱着她道:「我累
了,只想陪陪你。」

  碧如只得依偎在我怀里道:「你不想说也没关系,什幺时候想说就告诉我。

  「我点点头,此时丫鬟进来请示道:「格格在那里用膳?「碧如道:「就在
暖阁里,记得准备两副筷子,世子爷在。

  一时丫鬟们抬着桌子进了房间,摆了满满一桌的素菜。

  我勉强笑道:「你已经还俗,怎幺还吃素菜,多吃点肉对身子才好,北京这
鬼天气能冻死人,那羊蝎子炖的汤就不错,冬天还能暖身子。」

  碧如笑道:「习惯了,现在闻到肉味虽然不至于像一开始那样呕吐,还是觉
得有些不妥,我也算是破了大戒才还俗的,当初在睢宁杀了几百个人,事后虽然
解气,现在想来跟着了魔一样,根本没脸再面对佛祖。」

  我笑道:「傻瓜,你杀的都是流寇,每多杀一个流寇,或许就能多救几条人
命。」

  碧如笑道:「话虽如此,到底还是破了杀戒,起了杀心,入了魔障,终究与
佛无缘,这些年的苦修也都白费了,师傅果然说的没错,我终究不是佛门中人,
留恋红尘,贪图富贵,不过这样也好,能与你天天在一起,就算堕入地狱又如何?

  我已经很是知足。」

  说毕她惊讶地看着我道:「我不过随口说说,你怎幺流泪了,真是的。」

  于是拿着手帕替我拭泪道:「都三十几岁当爹的人,动不动就哭鼻子,害不
害臊?」

  我享受着她的服侍,哽咽道:「好姐姐,你说的太感人了,我这辈子能有你
这样的妙人陪在身边,死了也足了,等到那天我死了,化作一抛泥土,什幺也不
管了,那时候你们想去干嘛就去干嘛,大家谁也管不到谁,无悲无喜的多好。」

  碧如听了诧异道:「好端端说这些丧气话干嘛,今天你到底怎幺了?」

  说毕摸了摸我的额头道:「也没发烧啊,魂不守舍的。」

  我笑道:「也没什幺,就是有点感慨而已,那天你厌倦我了,一定要告诉我,
别藏着掖着,我赵羽尽人事、知天命,从不强求,也绝不乱来,可是最见不得藏
着掖着。」

  碧如见我不像是开玩笑,神情也伤感起来,点头含泪道:「知道了,我赵碧
如也对天发誓,这辈子我一定守在你身边,不离不弃,就算无名无份,也无怨无
悔。」

  我听了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情绪,哇地一声抱着她大哭起来,也不知哭了多
久,只觉撕心裂肺,痛彻心扉,这估计是我成年之后第一次如此大哭,慌的碧如
连连拉我道:「好弟弟,这到底是怎幺了,你别吓我啊。」

  我收住泪,抬起头来用袖子抹着眼睛苦笑道:「难怪女人都喜欢哭泣,这一
哭之后果然能治心病,现在我心里好受多了。」

  碧如含泪道:「你要是还在生沈家姐妹的气,我去把她们逮回来,让她们跪
在面前给你磕头求饶,从小到大,我还没见你这幺干嚎过,哭的姐姐心都乱了,
连下人们都误会我把你怎幺样了呢。」

  如今我也只能在碧如身边毫无顾忌地宣泄情绪,连母亲我都不想见面,其他
人更信不过,想到这里,我又觉得有些伤感,也倍加珍惜与她的感情。

  我摇头笑道:「不说了,不干沈家姐妹的事,她们爱去那我管不着,从此跟
我恩断义绝,形同陌路,你以后也不要再提起这两个人,就当她们都死了。」

  碧如叹息道:「你想怎幺样就怎幺样吧,换我是你可受不了这窝囊气,不过
听说你要回九华山给你师父祝寿,你在中原结仇太多,我想跟你一起过去,顺便
给我的师父和师姐妹们扫墓。」

  我点头道:「本来就要带你一起回去,我也要给若初上香,这一年时间没人
打扫,只怕草木已经长的旺盛,若初该怪我不去看望她了。」

  碧如道:「如今中原大乱,各方流寇、土匪、响马遍地都是,这些软脚虾只
会欺负没武功的难民,不足为虑,可虑的是青城派一直处心积虑要对付我们,只
怕咱们离了北京就会陷入他们的包围,到时候敌暗我明,你打算怎幺对付?」

  我冷笑道:「能怎幺应付?这次回去本来就是要找他们麻烦,他们主动送上
门来最好,如果顺利的话,我会跑四川一趟,端了他们老窝,杀的鸡犬不留,让
青城派的名号从此消失在江湖之中,哼,想要灭我全家,看谁先灭了谁!」

  碧如正色道:「青城派趁着天下大乱为非作歹这幺久,早就该好好治一治,
只是他们弟子众多,其中好手也不少,又跟天山、崆峒、点苍、流寇各派牵连,
就凭咱们两人只怕很难对付,你可别意气用事。」

  我点头道:「这个我清楚,不过我自有办法对付他们,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次回中原,事情繁多,希望能打听到秦丽华她们的下落,顺便也探听一下明朝
太子公主的消息,希望给周皇后带点好消息。」

  碧如道:「那周皇后和郑贵妃你就打算这幺一直养着?万一那天被人察觉,
岂不是很危险?」

  我笑道:「那是当然,皇后与我们全家有救命之恩,再说这也算是我为大明
尽最后一份力,如果能让她善终,也算是造化,就算清廷将来知道了,几个女人
而已,不可能对大清构成什幺威胁,清廷为了收买人心,反而可能对前朝的皇后
优待有加,这些我都考虑过了,没什幺危险,你就放心吧。」

  碧如笑道:「好好好,都听你安排,咱们只顾着说话,饭菜都凉了,你多少
吃一点才对。」

  我大张了嘴,摆明了要她来喂,她嗔笑道:「你就是我前世的魔障。」

  说毕端着碗吹了几下,用汤勺将米粥送了过来,我一口喝了,只觉暖暖的,
方才本来冰凉的心似乎也跟着暖了许多。

  两人正吃着饭,忽然有丫鬟进来道:「禀主子,大福晋来了。」

  碧如道:「请她进来吧。」

  说毕她连忙与我拉开一段距离,神色也变的拘束起来,看起来她不想让楚薇
察觉到我们的关系。

  不一会楚薇果然走了进来,抬头看见我也在,惊讶道:「我还以为你晚上才
回来?今日如何这幺早?」

  我笑道:「今日觉得有些累,我让同僚替我顶着,你吃过饭没有?」

  碧如也连忙道:「我这边正好煮了几样梗米粥,都是些新鲜素菜下饭,养胎
也不错,你也来尝尝。」

  楚薇笑道:「刚吃过,原以为你也吃过了,正想找你下棋,没想到你今日吃
的这幺晚,也罢,我就坐在这里等你吃好,反正相公也在,咱们轮流对战,谁输
了都要罚酒。」

  我笑道:「谁敢让你喝酒?输家赋诗一首岂不雅致。」

  碧如兴致大发,匆匆喝了几口粥便令人撤了饭菜,与楚薇对弈起来,我在一
旁观战。

  二女你来我往在棋盘上厮杀起来,碧如执子神出鬼没,往往喜用奇招险招,
楚薇则沉稳练达,攻守兼备,步步为营,我的围棋技艺差劲,却极爱评点,惹的
二女连连推我道:「观棋不语真君子,再胡说可要撵出去罚斟茶。」

  我只得闭了嘴,见楚薇挺着大肚子,这次看来没法跟我一起回中原,于是向
她说起此事来。

  楚薇果然不大高兴,娇嗔道:「就不能等我生下来咱们一起回去?我还一直
念着父母的坟也没空去扫,再说你们要对青城派动手,我也能帮上忙。」

  我笑道:「等你生下来,只怕已经是明年春天,根本赶不上我师父的生辰,
再说我们都走了的话,家里也没个人主持局面。」

  楚薇把棋子一抛,含泪道:「不行,你这一去只怕一年半载才能回来,我跟
你结婚之后,就从没分开过这幺长时间,这次说什幺也要跟着你一起回去,我又
不是那大家闺秀,一定要坐月子,就算大着肚子也能替你杀贼。」

  平时看她四平八稳的从不扯皮,没想到在此事上她却如此执拗,我既感动又
有些好笑,道:「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咱们孩子考虑,中原早就乱成一锅粥,
咱们去一趟只怕是艰险异常,你该好好呆在王府里照顾赵平,给我顺顺利利生下
孩子就是大功一件,再说就算我同意了,母亲也不会同意你去冒险,又是何必呢?」

  说毕我拿眼去看碧如,示意她帮着劝解。

  谁知碧如却像没看见一样,只顾低着头玩弄棋子,楚薇道:「还是不行,赵
平在家里有奶妈照顾,我跟你闯荡江湖这幺多年,什幺艰难困苦没受过?大肚子
又怎样?就算尸山血海之中我也能平安产子,就这幺定了,不准再说,什幺时候
走通知我一声,要是敢瞒着我偷偷跑了,我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你,那个
时候若是出了差错,你就等着后悔一辈子吧。」

  我知道楚薇看着温柔,其实外柔内刚,有时候认定的事很难回头,只得长叹
一声道:「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没办法,不过你得去说服母亲,不然到时候她
不同意,我也没办法。」

  楚薇转悲为喜,搂着我道:「这才对啊,咱们夫妻本就该同患难,共生死,
别的人可以不去,我是一定要跟着你的,你放心,母亲那边我去说,她一定会答
应我的。」

  我捏了捏她的琼鼻道:「都是当妈的人了,还跟小姑娘一样,一说到闯荡江
湖就两眼发光,说来说去你始终还是忘不了自己的侠女身份,你别忘了,你现在
可是我的福晋,是大清国未来的王妃,可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不然怎幺给
众人做表率?」

  楚薇笑道:「好啦好啦,你几时也变得跟婆婆那样唠叨,这次回来之后,我
保证乖乖当你的福晋,相夫教子,再不奢望行走江湖,好不好?」

  我还能说什幺?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当晚我在楚薇房间歇了,一想到她和碧如都是一门心思待我,先前我们之间
的一点嫌隙也荡然无存,两个人恢复从前那样的如漆似胶,一直做了半宿才沉沉
睡去。

  次日,我早早地出了王府,也没带任何随从,慢慢转过几条街,仔细探查了
一番,发觉没有跟踪的人,这才迅速钻进一个小小胡同,来到一户人家门口敲了
敲门,那门子透过暗门看见是我,也就打开了门,随后又迅速地把门关上。

  里面是个四合院,规模虽然不大,却干干净净的,很快一个丫鬟迎了出来,
她不是别人,正是多尔衮元妃的贴身侍女露儿,看见我来了连忙诧异道:「大白
天你来这儿干什幺?」

  我走过去搂着她笑道:「怎幺了,爷来了你还不欢迎?你们主子可成日念叨
着我呢。」

  露儿笑道:「奴婢当然高兴,只是咱们不是说好了吗,来之前提前通知一下,
你急匆匆的来了,我什幺都没准备,主子这个时间只怕也没空来见你,慌慌忙忙
的让我如何应对?」

  我笑道:「不必那幺麻烦,酒菜什幺的都不重要,你赶紧去通知你们主子,
我有要紧事跟她商量,迟了可不行。」

  露儿听了只得道:「这个时候主子只怕是在午睡,来不来看她心情,我只负
责把话送到。」

  我点了点头,看着她出去了,自顾自进了房间,拿起茶杯倒了一碗水喝起来。

  这里正是一个月前元妃买来的院子,用来专门与我私会,我已经跟她在这里
约过好几次,每次我都竭尽全力奉承,弄的她高潮迭起,不过最近她已经怀上孩
子,也就少了联络。

  不过现在看来,她依旧对我很是迷恋,露儿出去没多久,她就匆匆赶来与我
会面,除了露儿意外,她身边还多了一个英儿。

  当初在温泉山庄,这三个人都是被我用肉棒弄的服服帖帖的,一直对我言听
计从,元妃见了我以后脸上一片喜色,我拉着她坐在怀里,对她道:「最近怎幺
样,吐的还厉不厉害?」

  元妃依偎在我胸膛道:「这几日好一些了,太医说我身子太弱,怀了孩子之
后要注重保养,不然容易落下病根,我就是成日懒懒的不想多动,胃口也是时好
时差,连针线活也不想做了,你那荷包看来要等等了,兴许明年才能做成。」

  我连忙道:「不做就不做,前儿你才刚送的帕子,我已经很高兴,如今又何
必劳心费神弄那玩意,多保重身子才好,你也别成日窝在房里不动弹,吃完饭多
出来走走,穿暖和点,晚上早点睡,如今一天比一天冷,今日看这光景是要下雪,
手炉什幺的准备齐全了没?」

  元妃笑道:「那里就如此娇贵起来,比起我老家科尔沁草原,北京实在算是
暖和的,前日阿玛来信说,科尔沁下了大雪,部落里好多羊都被冻死,明年看来
更难熬了,你只顾着说别人,自己却穿的如此单薄,回头着凉了可如何是好?」

  我摸着她身上皮草,只觉暖暖的十分顺滑,因说道:「我们习武之人自然比
不得常人,有高手一年四季只穿薄纱,我这还算穿的厚了,你别瞎担心,先顾着
自己吧,你这身皮草是什幺做的?不像獭兔,也不像狐狸,厚厚的那幺大倒像是
虎皮。」

  元妃听说,脱下来展示给我道:「这是北山野人进贡的白熊皮,那白熊比之
黑熊更凶猛,听说捕一头要部落数十人一起出动,弄不好一个也回不来,他们先
敲锣打鼓的追逐巨熊,把它赶到绝境,再用特制的大网困住,等那白熊挣扎的没
有力气,这才敢靠近杀死,连那熊肉也够几十人吃很长时间。」

  我诧异道:「我原先只听说过黑熊,没想到还有白熊,你可别诳我。」

  元妃笑道:「北山野人住的地方那可都是冰天雪地的极北之处,那里的白狐、
白兔、白狼多的是,有白熊也没什幺奇怪的,咱们大清入关之前就和北山野人做
皮毛生意,后来罗刹人来了,那边过来的皮草就已经大大减少,不过价格却越来
越贵,一张白熊皮只怕要百两金子,这还不一定买的到。」

  我笑道:「这可真是货真价实的千金裘,那你穿上暖和不?」

  她把那熊皮披在我身上道:「你试试就知道暖不暖和,要是喜欢的话就送给
你,我家里还有貂皮。」

  我连忙给她披上道:「胡说,你怀孕的人最应该保暖,我一个男子穿这些做
什幺?热热的脱下来很容易着凉,快穿上。」

  元妃痴痴地看着我,双手揽住我的脖子道:「如今我有孕在身,不能服侍你,
不如让丫鬟们进来伺候吧,我旁边看着知足了。」

  我捏了她的小脸一下笑道:「难道我找你就只为这个?你也太小瞧人了,这
次我来是要告诉你,过几日我有事回南方一趟,只怕一年半载都不能回来,这段
期间你好好保重身子,乖乖在家里等我回来,到时候一定给你带些南方的土特产。」

  元妃听了脸色不喜,娇嗔道:「干什幺去中原?我听王爷说,明年就要派多
铎他们打南明,到时候兵荒马乱的很是危险,你不如还是呆在北京,做个太平公
子不行?」

  我只得拉着她解释了一番,她见我去意已定,只得含泪道:「就算一定要去,
也要多带些随从,刀剑不长眼,千万别何人置气。」

  我擦拭着她的泪眼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数,这次我离开的时间很长,你
要是觉得寂寞,就去找别的男人,我也不会介意。」

  元妃立刻红了脸,用粉拳打了我一下道:「我如今心里头只有两个人,一个
是王爷,一个是你,再不可能跟别人好,倒是你,这一去路上多寂寞,会不会再
找红颜知己相配?」

  我无奈地苦笑道:「我的夫人虽然怀了孕,却一定要跟我回去,再说这次事
务繁忙,我那有那个闲心,不过走之前我得把一件事情办了,以免将来为祸无穷,
上次我让你联系庄太后,她到底是什幺意思?」

  元妃道:「庄太后这幺年轻就守了寡,当然是不甘寂寞,不过她毕竟是太后,
最怕出什幺篓子伤了大清的脸面,自然不可轻易抛头露面,她的要求是大家都蒙
面,不问姓名,不谈其他,只做男女之事,这样才会确保无虞。」

  我笑道:「既想偷情,又怕出岔子,也真是苦了她,那也成,就按她的要求
来,最好这几日就办成,不然我怕以后就没那个时间。」

  元妃娇嗔道:「你也真是,天下女子那幺多,你偏偏惦记身份最尊贵的这个,
你们两个又是亲姑侄关系,万一惹出祸事来,咱们谁也担当不起,实在不行的话,
还是别来了,我心里怕的很。」

  我拉着她的手道:「怕什幺,太后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她之前还弄了个
泰西人做面首,还勾当上多尔衮,她都不怕丑事败露,咱们怕什幺,再说我找她
也不是单单为了男女之事,另外还有正事相求。」

  元妃听了只得点头同意,我又搂着她说了一会儿情话,逗的她娇笑连连,一
直玩到中午的时候,大家才各自打道回府。

  就这样过了数日,元妃果然将太后引到了咱们约会的小院子里,我提前在房
里烧了热炭,身上一丝不挂,脸上却戴了个猴王面具,端坐在床前等她进来。

  外面已经在下雪,太后进来的时候穿着红色兜帽披风,裹的严严实实,丫鬟
们先是替她脱去披风,元妃又递上滚烫的酒水,她一饮而尽,与元妃说笑了一会,
这才戴上了仙女面具,掀开幔子,进了卧房。

  太后见我浑身赤裸,不由得笑道:「这一身肉倒也紧实,看起来孔武有力,
难怪能入婉贞的法眼,就是不知道真功夫如何?」

  元妃笑道:「时间不早了,就让奴才替太后宽衣吧。」

  太后点了点头,元妃便亲自为她解去衣裙,不一会已经与我赤裸想对,只见
她身材匀称,大腿修长,双乳高耸,皮肤白皙,怪道能让皇太极和多尔衮为她神
魂颠倒。

  我只坐在原处不动,太后却凑了过来,用冰凉的小手摸着我的胸膛,还捏了
一捏道:「这身板硬的跟个石头一样,你莫非是习武之人?」

  我点头道:「夫人说的没错,小生自小习武,也小有成就,有空可以为夫人
耍几招助兴。」

  太后赞道:「习武之人果然与众不同,说起话来就中气十足,不想那些酒色
之徒,说起话来底气都没有,等会让我试试你的真功夫。」

  说毕用手拿住我的肉棒轻轻一捏。

  我下面早已经翘了起来,毕竟美色当前,诱惑力还是很强大的,我翻身将她
搂了个结实,只觉她肢体柔软,犹若无骨,一时色心大动,握住胸前两团肉球,
肆意揉搓了起来。

  太后格格发笑,道:「轻点,看你这般猴急,就像处子一般,咱们慢慢来。」
我不想多说,张嘴含住她的樱桃,肆意舔舐起来,想着顺治皇帝也曾这般吃奶,
如今却落在我手里,心中莫名兴奋,品咂的滋滋有味,只是隔着面具,颇有不便。

  庄太后果然很敏感,不一会就被舔的呻吟起来,我一只手也没空着,一边舔
一边抠挖她的蛤口,只几下,那淫水就汩汩而流,黏黏的挺沾手。

  待到差不多时候,我给一旁的元妃使了眼色,她会意,也脱下衣服参与其中,
我低下头去舔太后的嫩穴,她则开始抚弄太后的双峰,两个人一上一下,配合的
天衣无缝。

  太后很快就在两人的夹攻下来了第一波小喷,呻吟声响彻小屋,我见火候差
不多了,于是直起身来,用肉棒在她蛤口拨弄了几下,那肥嫩的肉唇被我拨弄的
七倒八歪,肉芽儿也挺了起来,淫水一股一股冒出,我用龟头在淫水中浸了一浸,
接着用力一挺,一杆到底,只觉被一团火热湿润所紧紧包裹,爽的长叹一声。

  太后的身子也明显一紧,双手搂着我的脖子哼哼唧唧地叫了起来,我开始慢
慢抽动,每一次都是全根而入,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相比元妃,太后的蜜穴不算紧凑,估计是被泰西人肏多了的缘故,一想到她
本来派泰西人来安慰我的母亲,然而阴差阳错让我的两位娇妻被泰西人征服,我
就火大,插的又快又激烈。

  习武之人与平常人最大的不同就是能控制呼吸节奏,长时间地做相同的动作
而不疲惫,我充分运用了这一点,加快速度后就没有停止的迹象,一直快速而高
频率地抽插,根本不给太后喘息的机会。

  连续两千插以后,太后已经支持不住,嘴里喊着停,我却根本不加理会,继
续抽插,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待到五千插的时候,太后已经全身发红流汗,胡
言乱语,那淫水流的又多又快,我还是不依不饶,继续埋头抽插,待到八千插的
时候,太后终于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求饶,我这才停止了抽动,拔出
肉棒,只见她的尿液哗啦一声喷薄而出,激射的到处都是,温温热热地打在我的
大腿上,一波又一波,直到十几波之后,才渐渐停止。

  太后酥胸起伏,大口喘气,两眼翻白,看来已经被我肏的失神。

  我一边摘下面具,一边又将肉棒挺入她的蜜穴道:「皇姑母好美的身子,侄
儿伺候的您还满意不?」

  太后一开始好像没有听懂我的意思,只愣着发呆,直到我说了好几遍,她才
缓过神,直直地看了我一会,才发现我脸上已经没了面具,立刻惊恐道:「怎幺
是你?」

  我一边抽插一边道:「没错,就是我,换做别人也不能把姑母伺候的这幺舒
服啊。」

  太后尖叫一声,连连后退道:「你抽出来,我们是亲戚,怎幺能做这种事?」

  我嘻嘻笑道:「为什幺不能?能侍奉在姑母身边,侄儿非常荣幸。」

  说毕又狠狠撞了几下,撞的她呻吟了几声,太后无力地推拒着我,对一旁的
元妃娇嗔道:「你是怎幺回事,难道不知道她是我侄儿?」

  元妃连忙退到床下磕头道:「奴才知道,不过事已至此,请太后恕罪。」

  我连忙道:「姑母,你就别怪她了,是我求着要服侍你的,她当不过我天天
求,这才同意了下来。」

  太后叹息道:「你们这是胡闹,要你妈知道我勾了她的儿子,她还不找我拼
命?」

  我见她神色松动,不由加快了抽插的速度,撞的她两团肉球晃来晃去,一边
抽插一边道:「怕什幺,你不是派泰西人已经安慰了她吗?如今她派我来安慰你,
大家两不相欠。」

  太后惊讶道:「你胡说,我只是派龙英杰教她画画。」

  我笑道:「你就别装了,那天他们在房间里干的好事我已经都知道了,还亲
耳听见那泰西人说是你指使的,他本人就是你的面首之一,你可抵赖不了。」

  太后推拒着我,力道却软软的,看起来只不过做了个样子,我越发兴奋,势
必要送她上第二波高潮,她喘息道:「你拔出来,咱们不能这样。」

  我笑道:「咱们已经成这样了,难道拔出就算一笔勾销?你还是好好躺着,
让侄儿好好伺候你吧,尽管放松,咱们都是自己人,谁也不会坑谁。」

  太后听了只得长叹一声,指着元妃道:「都是你干的好事,要是出了什幺差
错,拿你是问。」

  元妃笑着连连磕头认罪。

  我见她已经服软,心中豪气大起,将她翻过身子,弄成狗爬式,只见硕大的
屁股高高翘起,粉嫩的肉缝和菊眼儿清晰可见,尤其是那两片肉唇,沾满了水渍,
亮晶晶的分外可爱。

  那肉洞儿红红的,分开来能看见里面的肉粒,我忍不住低头添了两口,然后
直起身子,让肉唇含住龟头,上下滑动,磨蹭了良久,直到她扭头用杏眼哀怨地
看着我的时候,我才徐徐插入,里面的淫液被我挤出许多,一滴一滴落在褥子上,
看起来十分淫靡。

  我大力地抽插起来,这一回我不再温柔,时而拍打她的屁股,时而捏住乳头
拉扯她的双峰,搞得她高潮三次,连声音都嘶哑了起来,最后她扯掉面具,与我
直面相视道:「你如此卖力,到底有什幺事要求我?」

  她是聪明人,对待聪明人藏着掖着反而不好,我与她对视了一会,直言不讳
道:「我要那泰西人的脑袋!」

               第五十三章

  一连下了好几日的大雪,今天终于停了下来,整个北京城银装素裹,每户人
家的房檐上都挂着密密的冰凌,此时在太阳的照射下反射出晶莹透亮的光芒。

  王府的下人们一早就开始扫雪,待到我们起床之后,石板地已经干干净净,
只是花丛、草地上还堆着厚厚的白雪。

  已经两岁半的赵平哭着闹着要玩雪,被楚薇死死按在房里不许出去,谁知越
是阻拦他哭的越厉害,被搞的头疼的奶妈只好来找我,我袖子一挥道:「男孩子
就要多锻炼,这点冷怕什幺,你带他出去吧。」

  奶妈苦笑道:「这也容易,只怕大福晋追究起来,还请世子替奴才担待一些。」

  我笑道:「无妨,有我呢。」

  奶妈领命,于是抱着赵平出去了。

  谁知不一会儿,楚薇就气势冲冲地抱着哭泣的赵平踢开了门,指着我怒道:
「哪有你这样当父亲的,外面这幺冷,你还让张奶子带着平儿去雪里打滚,你看
看,他的手都冻红了,回头着了凉,夜里哭闹,你只管高卧,那里管我们娘俩死
活?」

  说毕已经红了眼圈。

  我连忙起身道:「去雪里玩一玩是小孩的天性,我不信你小时候就不喜欢玩
雪,那里就冻死了?况且他是男孩子,整日闷在房里像什幺样子?」

  楚薇拿着赵平的手往我脸上戳,一边戳一边道:「你看看,都冻成这样了,
你还说风流话,你再看看他的脸和耳朵,已经干的要裂开,他才两岁多一点,外
面是滴水成冰,你不顾他死活,我还顾呢。」

  我被她吵的脑仁疼,一边躲闪一边道:「停,咱们打住,你是不是不想回中
原了,也好,留在北京好好照顾赵平,毕竟这幺小的孩子不能离开妈!」

  楚薇听了果然住了口,半刹才道:「你别扯开话题,这次我是跟定你了,你
们两个路上孤男寡女的,指不定惹出什幺风流债来,我不跟去的话,明年回来只
怕就多了一个儿子。」

  我笑道:「你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我就纳闷了,我娶了那幺多妻妾,你
别的都不吃醋,为和偏偏跟碧如过不去?」

  楚薇让奶妈把吵闹的赵平带走,连连叮嘱不许再出去玩雪,待众人离开后这
才道:「我今天就把话给你说白了,我就是嫉妒,她武功那幺高,又深得公婆宠
爱,认作干女儿,当了大清国的郡主,荣耀、富贵、权力、武功那样都占全了,
简直是完美到无可挑剔,而我呢,我只有你,她要是连你也要抢去,那是万万不
行的。」

  我见她如此态度,又是欢喜又是愁,欢喜的是她对我十几年来一如既往,用
情至深,愁的是我跟碧如已成燕好,她要是知道真相,还不知闹到那步田地,只
得讪笑道:「你嫉妒她干嘛,只要你好好服侍我,甭管我以后宠谁,你还是元配
夫人,将来做了王妃,连你家里也要追封三代,待天下太平了,咱们一起衣锦还
乡,让你老家人也知道他们之中出了个贵人,那可真是光宗耀祖。」

  楚薇冷哼道:「这幺说,你对她是真的有那心思?别忘了,她可是你义姐,
你们两个怎幺能在一起?」

  我正不知如何作答,外面有人道:「禀二位主子,王妃那边有请。」

  我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连忙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道:「好的,马上就
来。」

  楚薇拉住我道:「别走,你还没回答我。」

  我笑道:「母亲那边正急着找我们呢,一起过去吧,这事以后再说。」

  楚薇道:「这个时候王妃找我们有什幺事情?」

  我笑道:「当然是我南下的事情,我已经告诉母亲,她见我执意如此,这几
天已经在准备咱们路上要用的东西。」

  说话间来到上房,果然见众人都已经聚齐,碧如、蒋英、罗芸、蔡瑶已经按
位分坐定,身后画屏、馨儿、晴儿、香巧、瑞珠等丫头侍立左右,母亲则坐在北
面主位上,身后则是臻儿,她生病许久,现在刚刚康复,多日不见,看起来憔悴
了许多。

  妻妾和丫鬟们见我和楚薇携手进来,连忙起身请安,我抬手示意让众人坐下,
楚薇便来到母亲身边服侍着。

  母亲对她笑道:「你挺着个大肚子怪不方便的,还是回去好好坐下。」

  楚薇只得与我一起在上首坐下,母亲又对众人道:「那个谁房里叫清儿的,
前些日子我听说她也怀孕了,一并赐坐吧。」

  蒋英起身笑道:「母妃真是贵人多忘事,你说的是我房里的晴儿吧,不是清
儿,她的确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子,世子爷已经赏了侍妾位分,我原本是不让她
服侍的,她偏说不能忘本,一直在我房里呆着。」

  母亲笑道:「看来是我糊涂了,家里人一多,有许多就认不过来,你们这些
媳妇为我家添丁加口,本就是大功一件,我和王爷只有这一个儿子,还指望着他
开枝散叶,壮大家业,你们已经有孕的,要多多保重身子,别成天想着到处乱跑,
没有怀上了也要加把劲,给自己争口气,明白了没有?」

  除了碧如外,众女都起身道:「是,谨遵母妃意旨。」

  我见楚薇脸色绯红,想必是她已经察觉到母亲话中有话,分明是责怪她不顾
身子要跟我南下,然后便是蔡瑶,她一到北京先是月信混乱,再之后就是水土不
服,各种病痛不断,身子过于娇弱,与我成亲后一直没有圆房,就算她想要孩子,
那身子骨也折腾不起,请大夫看过几次,都是说气血先天不足,胎里带来的毛病,
一旦换了环境,就会加剧发作,此次回去,我的任务之一就是要向号称医仙的师
兄周云逸讨一副方子,以期治好她的先天不足之症。

  母亲又满意地点了点头,示意众人坐下,然后又道:「这次我让你们一起来,
是有件是要给大家宣布,想必你们之中已经有人知道了我儿要回南方的事情,他
要走,我也拦不住,儿大不由娘,如今跟他去的人已经确定了两个,那就是楚薇
和碧如。」

  说毕又指着二人道:「你们两个武艺高强,又都是从小生长在中原,为人也
谨慎,我是放心的,我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羽儿的性子,都三十多岁的人了,
性子还跟少年人那样野,上次要不是我和王爷及时赶到,你们几个都已经人头不
保,这次他回去,你们两个要多劝劝,别由着他胡闹,再不行就给我捆回北京。」

  碧如和楚薇连忙起身答是,我也起身笑道:「母亲多虑了,这次我一定谨慎
行事,没有把握的仗我绝对不打。」

  母亲嗔怒道:「你还敢胡说?什幺仗也不许打!哪怕你跟他们有什幺血海深
仇,也要暂时忍着,就算遇见劫道的,无非施舍一些过路费,没必要拼个你死我
活,咱们现在也不在乎那几个小钱,最要紧的是性命,多想想你儿子,还有这幺
多挺着大肚子的媳妇都盼着你归来呢,要不是你师父过寿,咱们避不开人伦大理,
我是铁定不让你乱跑的。」

  我低着头连连称是,暗中却把眼偷瞧罗芸、蒋英二人,但见她们面带喜色,
似乎我的离开更利于她们与那泰西人偷情,脸上没有丝毫不舍与不快,让我大失
所望。

  母亲见我神态恭敬,怒色稍息,挥手让我来到她身边,红着眼摸着我的脸道:
「你回去之后,有什幺事最好跟你师父师娘、师兄弟们商量着办,紫英派个个都
是高手,只要他们出面,武林中人就要先忌惮几分,咱家在睢宁的老宅我也已经
好久没见到过,只怕这辈子也见不到了,我身子已经不像年轻时那样能折腾,受
不了长途劳顿,你经过的时候带附近的一些花儿草儿回来,我看着也算是一个念
想,若是不方便的话,也就算了,对了,还有闻香教的那些人,上次何心素已经
亲口跟我承诺过,他们已经改邪归正,不做那伤天害理的勾当,怀恩寺的事情你
也不要再管了,没的无故多添一个敌人,太后跟我说,明年清军就要倾巢而出,
分三路大军攻打李自成、张献忠、史可法等人,你不要跟那些人走的太近,别忘
了自己的身份,要是真遇到危险,连紫英派的人都护卫不了你,就去找你父亲,
他跟豪格已经率数万满蒙大军南下,很可能出现在陕西、四川一带,你跑去找他
准没错,总之,别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平平安安的回来,我的好儿子,为娘
和媳妇们在家里一直等着你。」

  说毕已经泪流满面,我也十分伤感,连忙拿帕子替她拭去眼泪,安慰道:
「母亲不用担心,曾经我们分开那幺长时间,我不都是活的好好的?又不是第一
次闯荡江湖,您就别担心了。」

  众人听了,也都一起过来安慰着她,蒋英和罗芸笑道:「俗话说吉人自有天
命,母妃何必那幺担心,我们也想陪世子一起回去,只是武功太低,只怕帮不了
什幺忙,倒成了累赘。」

  她们不说还好,一说我心头怒意大起,只是碍于场景也只能强忍着。

  母亲勉强收了泪,又拉着我说了许多话,可以说是方方面面都考虑的十分周
全,连路上准备用的东西都有好几车,生怕我受一点委屈。

  待她好不容易交待完毕,罗芸和蒋英互相使了个眼色,同时向前道:「既然
世子爷要远行,我们别的没什幺准备,倒想起法源寺里面的菩萨最灵,香火最旺,
我们想去给世子爷请个护身符,托菩萨保佑他和福晋一路上平平安安,不知母妃
意下如何?」

  母亲听了大喜道:「这最好不过,先前我在观世音菩萨面前也请了护身符,
不过你们请的又不一样,难得你们能想到,既然如此,早去早回,穿厚实一点,
路上雪滑,让轿夫多看着马,一定要注意安全。」

  二女听了欣喜不已,当即命人备下马车,蔡瑶也起身咳嗽道:「我也正想出
去走走,姐姐们不如带上我一同去法源寺。」

  蒋英笑道:「这大冷天的妹妹还是在家里歇着吧,外面吹了冷风,回头又该
嚷脑瓜子疼,你放心,你的那份我们替你请了。」

  蔡瑶还要说什幺,我连忙上前拉着她道:「你听话,这几日才稍稍好了一点,
别闹翻了才好,等身子大好了,你想去那里我就带你去那里。」

  蔡瑶惊喜道:「真的?相公可别诳我。」

  我拉拉她的小指道:「当然算话,咱们一言为定,就是天涯海角,我也要随
你走一趟。」

  蔡瑶黯然道:「其实我也不知道生父母现在还有没有活着,我的老家在扬州
一带,已经十几年没有回去,也不知现在已经变成了什幺样子,不过有相公这句
话我就放心了。」

  我一边安慰蔡瑶,一边却在心中冷笑,看来罗芸和蒋英打着为我祈祷的名义,
已经准备外出私会泰西人,只是她们财力有限,所有开销都是被我控制,按理说
应该没有银子去置办宅院。

  想到这里,我仔细观察二女,发现她们头上的钗环比平时戴的要少的多,这
更让我心声疑窦,要知道她们平时穿戴非常华丽,争奇斗艳,生怕被对方小瞧了
去,脖子、手腕、头发上佩戴的珍珠、翡翠、宝石数不胜数,如今却略显寒酸,
罗芸手上本来有十个指环,现在却只有五个,蒋英头上则少了常戴的金凤钗,细
看之下的确出入太大,难不成她们暗地里托人把首饰变卖了?想到这里,我故作
轻松地问罗芸道:「前儿我送你的玉步摇你戴上挺好看的,怎幺现在又不戴了?」

  罗芸神色一变,又作笑脸道:「上次她们说戴着晃来晃去迷眼睛,我就放在
柜子里了,你要是喜欢的话,我让人取来。」

  我点点头道:「也行,我送你的东西,你好好戴着,别放在柜子里蒙尘。」

  说完又转身对蒋英道:「你也是,我看你不是挺喜欢那枚青鸟佩,怎幺也学
罗芸一样藏着掖着?」

  蒋英额头上已经渗出细汉,勉强笑道:「今儿你怎幺注意起我们的打扮来了,
要是觉得我们打扮的不好,我重新回房收拾一下。」

  我摇头笑道:「不用,你们打扮的极好,我只是觉得那个玉佩你戴上挺不错,
放在柜子里怪可惜的。」

  蒋英见我态度坚决,只得命丫鬟去取。

  房中诸女见我如此重视首饰的佩戴,也是十分诧异,毕竟我大部分时间对这
些细微末节的东西不太在意,平日里大多只关注发型和衣服,因此她们的精力也
大多花在这方面。

  这时母亲道:「你们嘀咕什幺呢,既然要准备南下,就应该做万全的准备,
走水路还陆路,在何处停留,何处住店都要预先订好,少吃些苦头,毕竟楚薇还
有身孕。」

  我听了连忙命人去取书房的地图来,与众人一起商量南下的路线。

  正聊的投入,我眼角瞟见外面有两个丫鬟攧手攧脚地走来走去,似乎想进来
却又不敢进,我连忙呵斥道:「谁在外面晃荡着呢,有什幺事赶紧说。」

  被我这幺突然一吼,两个人登时身子一软,跪在外面道:「启禀主子,奴才
有罪。」

  我连忙道:「滚进来再说,你有什幺罪?」

  二人连滚带爬地进来道:「主子,奴才失职,那玉步摇和青鸟佩都不见了,
兴许是放错了地方,容我们再回去找找。」

  我还没说话,蒋英已经气得走过去就是一巴掌,打的那丫鬟往后一仰道:
「狗奴才,让你管个东西也管不住,要你何用?真是气死我了,要是查出来你监
守自盗,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罗芸也道:「限你们一日之内给我找回来,否则按偷盗论处,到时候就不是
罚入辛者库那幺简单了,那玉步摇虽然不过几百两银子,但是把你全家卖了也直
不了那幺多钱。」

  两个丫鬟跪在地上涕泪纵横,连声告饶,蒋英还要动手去打,被罗芸拉住道:
「你是主子,犯不上跟一个下人动粗,一会儿拿不出东西,自有管事媳妇掌她的
嘴。」

  母亲听了也怒道:「先前因为沈雨的案子,家里就查出奴才们偷拿主子的东
西到外头卖钱,王爷发了怒,当场杖毙几个,你们难道还没得到教训,为了这些
不能吃喝的劳什子,非要把大好的性命搭进去才好?」

  众人也对那两个丫头义愤填膺起来,纷纷要求严惩,只有我知道她们两个是
被蒋英和罗芸拉出来当了替罪羊,若单单靠她们自己,只怕这一辈子也找不回那
丢失的首饰。

  我起身拉起两个丫鬟道:「回去找吧,就算找不到也不要紧,你们两个平时
表现的还好,不像是偷鸡摸狗之辈。」

  二人感激涕零,叩拜一番后,翻身出了房间。

  一时人回去法源寺的马车已经备妥,蒋英和罗芸便向我们告辞,携手出了王
府。

  我也推说身上有些疲惫,回书房养神休息,不许任何人来打搅,实际上却是
回书房换了一身便服,一路跟踪载着蒋、罗二女的马车。

  与我猜想的没错,她俩先是去了一家当铺,用古玩字画赎回了青鸟佩和玉步
摇,又径直来到法源寺,只在寺庙里呆了一刻钟,就匆匆登上马车,只不过马车
的方向不是回王府,而是一路向西而去,绕了几条街,最后在一个胡同口停了下
来,徒步往里面走了许久,这才进了一间四合院,为了防止被她们发现,我不敢
直接跟在后面,而是在沿街的房顶上飞驰。

  此时屋顶上积满冰雪,滑腻异常,我只得使出轻功,起起跳跳,就算这样,
有好几次也是失控滑倒在房梁,摔的七晕八素,幸而因为积雪的缘故,声音不大,
也没有惊动附近的人。

  也幸好雨雪天行人极少,否则大白天的飞檐走壁,很容易被人发现而引来不
必要的麻烦。

  眼见着罗芸、蒋英进了那四合院,我也跟着翻墙而入,只见院落还挺大,积
雪之下草木葱翠,石板路上没有丝毫积雪和青苔,看来经常被人打扫。

  我正要翻入内院,忽然身后传来一阵阵低吼,登时吓了一条,转身一看,原
来是一条大狼狗正低伏着身子冲我呲牙咧嘴,我心说不好,稍有不慎,今天得栽
在狗手里。

  凭以往对付狗的经历,我下意识蹲下身子做捡石头状,那狗果然吓得连连倒
退数步,不过它只是暂时被吓退,缓过神来后鼻头邹的更狠了,呲牙咧嘴地朝我
逼过来,我别无他法,怕它叫起来坏了我的好事,直接上前抓住狗头一拧,卡擦
一声脊柱被我捏断,它便呜呜地低鸣一声,魂归地府。

  我向那条大狼狗抱歉了一声,然后飞快地穿过院子,来到正房后面的无人处,
隐隐能听见里面的人在说话,欢声笑语的十分热闹。

  我心中愈加愤恨,翻窗进入隔壁小间,里面暖暖的烧着炭火,比外面舒服多
了,我迅速关上窗,看看这里是卧室,只怕他们一会儿就要进来,打开衣柜看了
看,里面一件衣物也没有,看来没人会来这里拿衣服,也就躲了进去,只留一道
细细的缝隙观察外面。

  过了一会儿,那泰西人果然领着罗芸、蒋英进了卧房,一边走一边道:「我
要给两位贵人一个大大的惊喜,这可是我费了好大的力气从澳门弄过来的。」

  罗芸道:「什幺惊喜?别又是什幺音乐盒,怀表之类的小玩意,我们府里多
的是,都是佛朗机进贡的好东西,比你外边弄的还要精致,你可别白费力气。」

  蒋英也道:「说的没错,那西洋女装我也穿过了,捆的人腰难受,我们又是
孕妇,穿不得那幺紧的衣服。」

  泰西人笑着拍了拍手掌,从外面立刻进来两个披着毯子的人,浑身包裹的严
严实实的,看不清容貌肤色,只露出眼睛来。

  不过光看体型就觉得非常壮实,个头比泰西人还高出一个头,站在那里像两
座铁塔。

  泰西人得意地走过去把毯子掀开,对罗芸、蒋英笑道:「尊贵的夫人,这就
是传说中的昆仑奴,我给你们带来了。」

  随着毯子被掀开,那两个人的面貌也随之展露出来,黝黑的肤色,卷曲的短
发,浑身上下一丝不挂,肩宽如熊,腰粗如牛,腹部是一块又一块腱子肉组成,
额头、肩膀、胸部都是青筋暴起,耳朵上各穿巨大的铁环。

  原本高大的泰西人,在他们面前显得像小孩,蒋英、罗芸则显得更加微不足
道,更可惊的是那胯下肉棒,虽然没有翘起来,却长如儿臂,软软吊在胯下,如
同第三条腿,两坨卵子晃来晃去,大如牛卵子,总之,这是我平生见过最强壮的
人。

  罗芸见此绯红了双颊,对泰西人娇嗔道:「胡闹,谁让你领他们来的,什幺
惊喜,是惊吓还差不多,赶紧打发让他们滚。」

  蒋英连忙道:「别啊,姐姐你看,这些人长的多奇怪,浑身上下就眼仁和牙
齿是白的,跟炭火里爬出来的一样。」

  说毕又对泰西人道:「我说泰西和尚,你这昆仑奴到底凶不凶,我能不能摸
一下。」

  泰西人笑道:「别看他们高大威猛,从小就被鞭子抽打的跟狗一样,性子温
顺的很,你别说摸,就是打他耳光也不会反抗,只是脑子不太好使,来到中国这
幺多年,才学了聊聊几句汉语,服侍人的确不行,看家护院倒也不错。」

  蒋英听了,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在那昆仑奴胸膛上摸了一下,一时雪白的
嫩手和漆黑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蒋英笑道:「姐姐你看,真的好壮实啊,这肉
就跟岩石一样坚硬。」

  谁知那昆仑奴被蒋英这幺一摸,胯下登时有了反应,肉棒渐渐翘了起来,然
而弯弯的只是微微发硬,看起来跟骡鞭一样,简直骇人耸听。

  蒋英惊呼道:「想什幺呢?臭黑鬼!」

  泰西人笑道:「我不在这里的时候,就由他们来伺候两位主子,那床上功夫
可真不是盖的,保准让两位心满意足。」

  罗芸嗔道:「混账逻辑,你难道当我们是青楼妓女,可以让人随意糟蹋,岂
有此理!」

  说毕转身就要走。

  泰西人连忙拉住她道:「主子误会了,他们两个是来服侍主子,而不是来糟
蹋主子,主子你想怎幺玩就怎幺玩,他们绝对毫无怨言,今后他们就侍奉你为主
人,生杀予夺全凭主子定夺。」

  蒋英笑道:「这幺说,你打算将他们送给我们做礼物了?」

  泰西人拱手道:「正是此意,他们两个还没有汉名,请主子为他们取名。」

  蒋英笑嘻嘻地道:「这两人跟个铁塔似的,左边这个廋一点高一点,就叫大
黑,右边的矮一点,白一些,就叫大壮,姐姐你说好不好,这两个你选那一个?」

  罗芸冷哼道:「你要是喜欢就都归你吧,也不怕黑鬼污了你的身子,我还有
事要回府,你们自个玩吧,记得要早点回来,千万别惹出事来。」

  蒋英和泰西人登时脸色尴尬起来,蒋英连忙拉着她到一旁到:「好姐姐,你
今天这是怎幺了,一直魂不守舍的,咱们好不容易变卖了首饰,才买了这个地方,
正该好好享乐,你怎幺事到临头打起退堂鼓来?」

  罗芸叹息道:「我总觉得有什幺不对,今天夫君突然留意起我们的首饰来,
又说的那些话,他那神色总像是已经察觉一切,掌控一切,不过是看我们表演而
已,就像耍猴似的,等到我们得以忘形的时候,再给予致命一击。」

  蒋英笑道:「那你可能是多虑了,这事只有我们三个知道,连贴身丫鬟都没
有告诉,再说那天我特意还去问了门子,夫君早早就去皇宫当差,不可能发现我
们的事。

  再说了,就算他发现了又怎幺样,总不能不顾忌咱们肚子里的孩子吧,这可
的的确确是他的种,错不了的。」

  罗芸叹息道:「我越想越对不起他,当年在睢宁老家我就犯下大错,失了贞
洁,他一向是眼睛容不下沙子,到底还是为我破了一次例,待我比从前更好,如
今只因为他宠溺碧如、楚薇,咱们就如此报复,以后的下场只怕比沈雪、沈雨还
要惨。」

  蒋英听了连忙道:「你别说那些丧气话,本来高高兴兴的被你这幺一闹,连
我的心情都没了,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吗?咱们这样做也不是刻意报复他,只是
趁着年轻想多尝试一些乐子,难道你就甘愿一辈子和一个男人睡觉?那可真是虚
度青春,枉费年华,就连太后和婆婆都在暗地里养男人,咱们不过顺应潮流而已,
你又何必如此自责?」

  罗芸听了这才松了口气道:「从前看你都是规规矩矩的,没想到你暗地里如
此想的开,连公公都敢勾引,夫君有了你这样的媳妇儿,也算是倒霉。」

  蒋英笑道:「他应该高兴才是,我可没像赵欣、沈雨那样要取他性命,更不
会像若初那样傻了吧唧的自尽谢罪,我就是我,只为自己活着。

  所以你别一天到晚愁着个脸,反正事情做已经做了,索性做到底,你要是真
不喜欢黑奴,还是让那泰西和尚来跟你耍吧。」

  这时泰西人走了过来,一把从身后抱住罗芸道:「罗福晋,蒋夫人说的没错,
咱一定像那天一样伺候你,让你爽到极点。」

  罗芸看似很用力地挣扎着,却被泰西人一件又一件地脱起了衣服,蒋英抛了
个媚眼给泰西人,径直走向那两个黑奴,握住那个叫大黑的肉棒道:「天啦,真
的好大好长,我两只手都握不全,只怕咱们中原女子没人能受得了吧。」

  泰西人一边肆意揉搓着罗芸的双峰,一边对那两个昆仑奴叽里咕噜说了什幺,
大黑听了便拦腰抱起蒋英,将她往床上一放,然后粗鲁地撕扯起蒋英的衣服来。

  蒋英打了一下大黑的手道:「咱穿的是名贵貂皮,别给我扯坏了,我自己来。」

  一边说一边褪下衣裙,很快就赤裸相对,她怀了孕之后乳房变得硕大,肚子
圆滚滚的,皮肤依旧是欺霜压雪,粉嫩的肉缝隐隐有淫液泄出,似乎早已动了淫
心,大黑见了口水都流了起来,连忙上前揉搓她那一对饱满的双峰,两个粉红的
乳头在搓弄下瞬间变硬勃起,大黑连忙低下头含在嘴里,拼命地允吸着,而一旁
的大壮也不敢示弱,分开两条细长笔直的腿,伸出舌头舔弄着蒋英的花蕊,品咂
地滋滋有味。

  再看罗芸那边,泰西人已经将她整个人顶在墙上,让她的双腿大张着,露出
一线天的肉缝,泰西人则蹲下身子,一次又一次地用舌头刮蹭着她的花蕊,周围
的阴毛已经被口水和淫水打湿,紧紧地贴在皮肤上,爽的她呻吟不止,嘴里发出
哼哼的声音,听起来幽怨无助。

  那边蒋英也在两个昆仑奴的上下夹攻下肆无忌惮地叫了起来,二女的呻吟此
起彼伏,整个房间显得淫靡起来。

  叫大壮的昆仑奴舌头十分粗糙,又红又长,对付女人还真有一手,连平常人
碰都不碰的菊眼也舔的格外卖力,舔完菊眼又舔大腿、小腿、膝盖、脚背、脚趾,
蒋英细嫩的肌肤在他眼里成了绝世珍品,毕竟他们那边的黑女多半皮肤粗糙,又
有异味,而蒋英则是贵妇人,一生都在享受荣华富贵,从未干过体力活,伺候这
样高贵的女人,是他的荣幸,带给他巨大的刺激,那骡鞭一样巨大的肉棒高高翘
起,如同黑蛇一样择人而噬。

  大黑则已经将巨大的肉棒顶在了蒋英的双峰之间摩擦着,巨大的龟头穿来穿
去,马眼分泌着丝丝淫液,涂满了奶子。

  蒋英整个人像被两坐黑山压着,只能看见她雪白的双腿双手在外面挥舞着,
显得极为兴奋。

  不一会,大黑和大壮互击一掌,两个人调换了上下位置,大黑将硕大的龟头
顶在淫水盈盈的蛤口,大壮将肉棒放在蒋英嘴边,示意她含进去。

  蒋英拿着大黑蛇揉搓了两下,张开嘴含了进去,然而却只能含下三分之一的
肉棒,大部分肉棒还露在外面,尽管她此时已经两腮鼓起。

  大壮抱着她的头开始缓缓抽插起来,由于肉棒太过巨大,蒋英完全含不住,
红唇始终大张着,难免从嘴角流出许多口水来,唾液挂在半空,被牵的长长的。

  大黑分开两腿,鸡蛋一样大的龟头在花蕊上磨来磨去,逗出淫水一波又一波,
待龟头被那淫水完全打湿,他分开肉唇,用力地将龟头往肉缝里面挤压,这时蒋
英忽然吐出肉棒,大声道:「轻点,你的太大了,我受不了。」

  大黑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办,他的动作已经很是轻柔,再轻只能静止不动,
蒋英白了他一眼,用双手扒开肉唇,大张着腿,使得蜜穴大张,连肉洞都能从外
面清晰地看见。

  大黑见此,登时来了信心,扶着肉棒再次挺入,鸡蛋一般大的龟头就像怪兽,
将原本紧窄的肉穴扩张到了极致,费了好大的力气,龟头才渐渐没入肉中,接下
来就轻松了许多,大黑用力一挺,那肉棒进去了三分之一,却已经顶到了最深处,
再也无法挺进。

  蒋英被顶的尖叫了一声,然后长出了一口气,死死抓住大黑不让她动,然而
罗芸那边已经激烈地肏干了起来,发出拍拍拍地撞肉声,泰西人让罗芸扶着墙,
伏下身子,屁股高高撅起,他从后面用肉棒顶了进去,一边摇摆身子一边抓着罗
芸的秀发,就像驯服了一匹野马,他的肉棒同样不小,插的罗芸矫喘吁吁,身子
软软的,似乎站立不稳。

  蒋英见此不甘示弱,示意大黑可以继续了,大黑握着她的双乳,将她的双腿
扛在肩膀上,站在床沿边一耸一耸地抽插起来,那硕大的龟头登时从里面刮出白
浆,将原本漆黑的肉棒涂抹成白色,每一次抽插虽然缓慢,但力大势沉,撞一下
床也跟着动一下,抽一下整个纱帐都在抖动。

  蒋英如泣似歌,婉转呻吟,嘴里一会喊:「好大,太大了,我快受不了。」

  一会又说:「好刺激,太硬了,真的好硬。」

  大黑看起来听不懂她说的是什幺,然而她放浪的表情已经让他深受鼓舞,抽
插的越来越快,带出的淫水也越来越多。

  罗芸的体质却依旧比蒋英敏感许多,很快就在泰西人剧烈的抽查下尿了出来,
弄的一地都是尿液,整个人已经失魂落魄,爽到了极点,这时泰西人不失时机地
对她道:「罗福晋,让你尝尝黑鸟的滋味怎幺样?只怕你尝到了之后不舍得放手
呢。」

  罗芸果然被说动了,缓缓地点了一点头,泰西人冲着大壮吼了几句,大壮只
得将肉棒从蒋英嘴里拔了出来,来到罗芸身边,泰西人见罗芸已经站立不稳,搬
来春凳让她仰躺在上面,双腿高高朝天,露出粉嫩的肉缝和菊眼,又指使大壮大
张着双腿,蹲下身子,扶着肉棒往肉缝里插,无奈插了几次罗芸都喊疼,看起来
她根本适应不了如此粗壮的肉棒。

  泰西人想了一想,去另一个房间拿来一瓶油,对罗芸道:「这是天竺的神油,
擦上以后就不会太疼,若是你还是受不了,咱们也别勉强,毕竟身子最要紧。」

  罗芸点了点头,泰西人将那油倒了一堆在手上,先是涂抹在那漆黑的肉棒上,
后又用手指探入淫穴之中,搅拌了一下,看看无妨,也就然大壮继续。

  这一次大壮果然顺利了许多,那粗壮的黑蛇渐渐陷入雪白的肌肤之中,撑开
了原本紧窄的肉道,平时紧密相处的肉唇从未被分开的那幺远,连勃起的花蕊也
被扯扁拉圆,肉穴旁边的青筋也浮现起来,肌肉紧绷的快要撕裂,更夸张的是,
我甚至能听到骨盆被撑开的轻微异响。

               第五十四章

  不得不说女人的蜜穴真是潜力无穷,巨蛇一般粗大的肉棒也能被容纳其中,
可以说让人叹为观止,大壮插到底之后,停了一会,等罗芸渐渐适应了,这才重
新开始摇摆腰肢抽插了起来。

  罗芸娇小的身子在他身下简直就像一个未成年小女孩,那样柔弱不堪一击,
他却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每一次都是用最大的力气撞击,撞的胯下已经发
红,撞的肉唇发红发肿,撞的她呻吟断断续续,抖成一团。

  就这样没几下,罗芸突然尖叫了一声,歪着身子退出肉棒,大股大股的尿液
喷射出来,发出嘶嘶的声音,溅的大壮满头满脸都是,大壮嘿嘿一笑,焦黑的脸
上露出洁白的牙齿,用舌头舔了舔唇边的尿液,又抹了一把尿液在鼻子前用力闻
了闻,那手在粗壮的肉棒上大力撸动着,越撸越快,不一会儿就哦哦哦地乱叫了
几声,卵蛋剧烈收缩着,巨大的龟头却膨胀起来,只听嘶的一声,随着卵蛋的最
后一次收缩,大量雪白的粘稠物从猩红的龟头马眼中射了出来,那情形就像奶牛
射奶,一股又一股,又多又浓,很快罗芸脸上、胸脯、肚子都被射了厚厚一层粘
稠物,眼不能视,嘴不能张,就连呼吸都有点困难,屋子里弥漫了一股令人恶心
的腥臭味,持久不散。

  她慌的连忙道:「哎呀,迷了眼,快拿帕子来。」

  泰西人连忙拿帕子替她擦拭起来,好半天才将脸上的粘稠物拭去,又去擦她
的下身。

  罗芸踢了一脚大壮怒道:「你是畜生吗?怎的射这幺多?」

  那大壮却抓起头来,憨憨地笑着。

  泰西人道:「主子别见怪,他听不懂汉语,你就当他是畜生好了,有用的时
候玩玩,没用的时候扔一边去。」

  正说着,那边蒋英也快完事了,叫的一声比一声高,她此时正趴在床上,高
翘着屁股迎接身后大黑猛烈的撞击,两个奶子甩来甩去,不时有奶水飞溅出来,
下身的淫水也如开泄的洪水,淌的到处都是,大黑全身青筋隆起,纯黑的腱子肉
上全是亮晶晶的汗水,蒸起白雾腾腾,猛烈肏了几次后,他忽然搂定蒋英雪白的
翘臀,高亢地叫了一声,哆嗦着喷射起来,很快粘稠物就灌满了蜜穴,从两人的
交合处渗了出来,连阴毛也染的雪白一片,粗黑的肉棒像一个巨大的水管,不停
地往里面注射一股又一股的粘稠物,射的蒋英原本就鼓起的小腹似乎更大了一些,
两个人大口喘息着,最后歪在床上一左一右倒下,脸上都是满足地笑容。

  此时泰西人如同通房丫头,端来盆子和热水,伺候着二女清洁身子,一边擦
拭一边道:「二位主子,这昆仑奴的滋味怎幺样,我没骗你们吧?」

  蒋英笑道:「不错,你有功了,回头我赐你几个丫头,让你也乐呵一下。」

  罗芸却道:「龙英杰,你身为耶稣会传教士,不去传教,成天弄费这些心思
在我们身上,你倒是说说,你如此这般讨好我们究竟是为了什幺,难道就是为了
应对太后的懿旨?」

  泰西人拧着帕子道:「不瞒二位主子,来到东方以后,我其实已经脱离耶稣
会,不再传教,跟汤若望他们已经没什幺来往,我别的爱好没有,就爱这房中事,
尤其最爱二位夫人这样美丽的东方女子,有你们陪着,我就是天底下最快乐的人,
别无他求,看这你们快乐,就是我最大的快乐。」

  蒋英正要说什幺,罗芸却抢先冷哼道:「花言巧语,你的心思我已经猜着,
你连太后和婆婆都能搞到手,那些丫鬟你自然看不上,拿下我们之后,你必定还
不知足,一定还惦记着咱们的大福晋和大格格,想靠我们联络这两个人,所以才
会献昆仑奴来讨好我们,我说的对不对?」

  泰西人显然被罗芸说中心事,神色明显一变,尴尬道:「难怪这幺多美女之
中,世子爷会单单封你为侧福晋,心思果然与别人不一样,既然你已经说了出来,
我也没什幺好隐瞒的,没错,我的确想与大福晋和大格格共享鱼水之欢,但是我
这样做也并不是单单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两位主子考虑。」

  蒋英冷笑道:「好哇,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你以后就去找他们两个吧,
别理我们。」

  说毕转身就要走,泰西人拉住她劝道:「蒋夫人听我说完,我虽然是个泰西
人,可是我来中国已经七八年,多少也知道男女通奸在中国是犯了大忌讳,女子
名声更比命重要,要是因此事连累二位的声誉,那我就是犯了天大的罪过,万死
不能辞其咎,想来想去,唯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将所有人拉下水,你想一想,如
今太后、王妃、你和罗福晋一共四个人,都已经与我有了肌肤之亲,要是连大福
晋、大格格也都下了水,王爷又经常在外,不足为虑,唯有世子一个人蒙在鼓里,
到时候我们收买所有下人,只要世子一离开王府,整个王府就是我们的天下,什
幺男女之别、上下尊卑,统统不存,有的只是男女之乐,鱼水之欢,为天下第一
安乐窝,你们说好不好?」

  蒋英听了两眼放光,也喜道:「你说的不错,恰好夫君今日刚说过,不久他
就要南下,到时候王府之中就只剩我们,母妃也不怎幺管事,再也不用像现在这
样担惊受怕。」

  泰西人喜的抓耳挠腮道:「此话当真?你可别骗我!」

  蒋英笑道:「当然,一家子人都知道了,不信你问罗姐姐。」

  罗芸冷笑道:「你别高兴的太早,夫君最近的确是要南下,可是他也会带走
大福晋和大格格,你只怕是再没机会接近她们。」

  泰西人果然神色一黯,又质疑道:「大福晋肚子那幺大,看着没过几个月就
要生产,怎幺还会离开王府南下,那边局势乱的很,这不是拿命开玩笑吗?」

  罗芸冷笑道:「她可不是普通的孕妇,当年行走江湖,听说还到极北之地杀
过你们红毛鬼,就算怀了孕只怕你也打不过她,她和夫君感情也是最好的,就凭
你,还是省省吧。」

  蒋英叹息道:「不愧是楚薇,南方那鬼地方尸横遍野,强盗成群,听说百姓
饿的易子而食,我是再也不敢回去,还是留在京中太太平平做贵人才好。」

  罗芸冷笑道:「这下看出差距了吧,也难怪人家楚薇能当上嫡福晋,咱们只
能混个侧室,心都不在夫君身上,他能抬举我们?」

  蒋英笑道:「也罢,她是胆子大,也最得人心,我们这些庸脂俗粉比不上,
不过要是在南方出了什幺意外,那嫡福晋的位置不就轮到你了吗?只要你肚子争
气,再生下一个男孩子,家里的事还不是由你来做主,到时候姐姐可别忘了我。

  「罗芸哼了一声道:「谢你吉言了,只怕世上的事没那幺容易,不过他们走
了也好,婆婆料理家务一定会找我相助,咱们的任务就是要好好利用这段时间讨
好婆婆,就算将来楚薇回来了,恩宠也肯定不如以前,毕竟咱们是近水楼台先得
月,只要有了婆婆的支持,连夫君、王爷都不在话下,别看她平时不管事,一旦
有了要紧大事,王府里真正掌权的还是她。「蒋英道:「你怎幺看出她才是掌权
的?平日里不都是夫君和楚薇说了算吗?

  「罗芸点了一下她的额头道:「你呀,脑子也太简单了些,尽想着这些男女
之事,别的都不管不顾的,你难道不知道吗,当初沈雨一案,有许多奴仆本来是
无辜受牵连的,结果都死了,夫君这个人最顾人命,他不到万不得以不会杀人,
公公那时候政务繁忙,无暇顾及,只有婆婆下了死令,凡事牵扯沈雨一案的奴婢,
一律处死,当场杖毙的虽然只有两个,暗地里毒死的起码有三十多个,刺配宁古
塔的二十人估计也是九死一生,结果是伺候沈雨、沈雪的奴婢无一幸存,咱们从
南方带来的汉人奴婢也死的也差不多了,事后婆婆还把大清洗的责任推到公公身
上,说他在沈雨一案之中暴怒异常,谁也劝不住,我看她是借此想灭掉楚薇的人,
好让她从草原带来的蒙古奴仆掌管家务。「蒋英听了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我就说沈雨案发之后,那些老面孔一个不见,多出来一些蒙古仆妇,做家务不在
行,跟主子打报告倒是利索,背地里比汉人仆妇还爱嚼舌头。「罗芸冷笑道:
「所以今天出来的时候我让你不带一个奴仆,谁知道她们是谁的眼线,你还抱怨
我疑神疑鬼的。「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穿着衣服,等穿戴完毕,蒋英冲泰西人
道:「我渴了,去倒茶来。「昆仑奴连忙出去忙碌去了,这边蒋英和罗芸刚走两
步,就疼的直不起腰来,连说话的声音都有点嘶哑,不得不让泰西人扶着出了卧
房。

  一直躲藏在衣柜里的我见众人都离了这里,连忙悄悄推开衣柜门走了出来,
这里的淫乱气息简直让我窒息,连忙推窗翻了出去,终于来到院子里,只觉冷风
吹来,不由得深深呼吸了一下,新鲜干净的空气立刻驱走了胸中浊气,让人心旷
神怡,我定了定神,只觉手掌心有些疼痛,舒开拳头一看,原来不知什幺时候,
我的指甲已经扎破了手掌,留下一串血印子。

  我很快返回王府,立刻召集护院左向明,在他耳边安排了一番,他便匆匆带
着一大帮侍卫和护院出发了,我不想与她们见面,却想亲眼目睹她们被抓的那一
刻,于是扮作侍卫混杂其中。

  一百多人组成的抓捕队伍迅速扑了过去,一路上吓得百姓纷纷躲避,附近的
五城兵马司、衙役等官差以为有人作乱,气势汹汹地赶了过来,看到是王府的人
在办事,立刻偃旗息鼓,灰溜溜地打道回府。

  左向明很快将罗芸、蒋英所在的四合院团团包围,里面的人不知出了什幺事,
连忙将门窗禁闭。

  左向明令人撞开院门冲了进去,也不强闯正房,只是站在院子里道:「两位
夫人出来吧,属下有世子爷给的意旨要宣,不要让下官为难。」只听泰西人在里
面道:「原来是查王府的左护院,你强闯民居,意在何为,别忘了,这里是天子
脚下,容不得你们胡乱作为。」左向明根本不搭理他,只是冲罗芸、蒋英喊话:
「两位夫人不要再躲藏了,属下知道你们在里面,若是再不出来,别怪我们动粗,
那时须顾不得脸面。」泰西人大怒道:「狗奴才,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我可是太
后的人,这是我买的宅院,你们家夫人不见了关我何事?要找的话去别处找,再
敢胡说,小心我禀告太后,治你个擅闯民居之罪,到时候谁都保不了你。」左向
明冷笑一声,喝令左右道:「来人啊,放火箭,烧他娘的。」

  众人轰然应诺,各自取出弓箭,打起火把,准备进攻。

  正忙碌着,里面终于有人道:「慢着!左护院,你这是干什幺?这天干物燥
的,你难道想烧掉半个北京城?」

  我一听是罗芸的声音,心里暗笑她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这时候左向明道:「原来罗福晋在里面啊,你不早说,害我差点犯了大错,
既然这样,你和蒋夫人一起出来吧。」

  罗芸故作镇定道:「我不过是抽空到龙先生这里来学画画,一会儿就回去,
你们持刀弄剑的干什幺?是谁给你的胆子这样做?」

  左向明冷笑道:「罗福晋有什幺话去问世子爷吧,属下只是奉命行事,请立
刻从里面出来,如有任何反抗,一律斩杀,刀剑无眼,可别怪我事先没提醒。」

  话音刚落,里面一片混乱,罗芸颤声道:「你……大胆……我可是侧福晋!」

  左向明失去耐心,沉声道:「属下当然知道你是侧福晋,所以属下才想给你
一些体面,我数三声,要是再不出来,咱们就放箭了。」

  谁知还未等左向明开始数,正门就打开了,罗芸和蒋英相互搀扶着走了出来,
看脸色似乎苍老了十来岁,二人扫视了一下左右,见满院子都是持刀弄剑的汉子,
脸色更加苍白。

  她们颤颤巍巍地来到院子里,有气无力地道:「好了,我们出来了,到底有
什幺事?」

  左向明拱了拱手,拿出一卷文书念道:「奉世子爷意旨,罗芸、蒋英从前贞
静贤惠,达明干练,深受世子敬重,是故纳为侧福晋、格格,奈何入京之后,二
女不思报效君恩,恃宠而骄,恃恩放旷,纵私欲、进谗言,结党营私、弄权府邸,
行为轻佻、举止轻浮,不配为人妻,更不配为人母,即日起褫夺罗芸、蒋英一切
封号和待遇,收回罗芸的朝廷金册,除去宗室玉碟名号,贬二人为庶人,暂时收
押地牢,待生产后再做决定。

  大清顺治元年十月。」

  罗芸未听完,已瘫软在地,脸色煞白,蒋英则哭骂道:「你胡说,我们又没
犯什幺错,夫君怎幺会这样对我们。

  该死的奴才,你必定是矫旨,回头我告诉母妃,重重责罚你!」

  左向明将文书递给蒋英道:「夫人请看,这上面是世子爷盖的公章和私章,
属下怎敢作假?来人啊,带二位回府看押。」

  蒋英接过匆匆看了几眼,突然奋力扯碎文书道:「这就是作假!你们带我去
见夫君,我要当面跟他说清楚。」

  左向明不予理会,朝后面招了招手,几个五大三粗的蒙古仆妇当即拿了绳子
过来,将二女五花大绑,其间蒋英一直挣扎个不停,反倒挨了几巴掌,罗芸则一
直痴痴呆呆的,毫无抵抗的样子,任凭众人将她押上马车。

  这里左向明见二女已经被控制,正要说什幺,有侍卫过来道:「回禀左大人,
方才有三人想从后院溜走,被守在那边的弟兄们察觉了,费了好大的劲才捉到,
这三个人相貌怪异,不像是中原人士。」

  左向明听了大喜道:「很好,世子爷正要找他们呢,给我提过来!」

  不一会,两个昆仑奴就被众人押了过来,身上还带了许多伤,正汩汩往外冒
着血,力气还是很大,纵然全身被捆的跟粽子似的,也得五六个人押送才能控制
住场面。

  两个人哇哇乱叫,嘴里也不知骂些什幺,左向明使了个眼色给左右,众人会
意,有两个人当即上前用刀把用力撞那昆仑奴的腮帮子,打的两个人牙齿都脱了
几颗出来,吐了一地的血和唾沫,这才停止了怪叫。

  紧接着泰西人也被押了过来,他还不肯跪,一个劲地叫着要见太后,只可惜
他不明白的是,太后早将他的脑袋送给了我。

  那天我和太后共度良宵之后,我不失时机地向她索要泰西人的脑袋,她诧异
道:「他与哀家有大功,轻易还真杀不得,只是哀家不明白,他一个奴才怎幺会
惹火你的?」

  我当然不肯向她说出真实的原因,毕竟此事太过丑陋,还涉及母亲,只得笑
道:「他在王府四处传播异端邪教,诱使家人加入耶稣会,还说什幺不能拜祖宗,
不能拜偶像,败坏人伦,损害家风,实在是罪大恶极,不杀不足以泄愤。」

  太后听了也笑道:「原来如此,我原本想让他给你母亲画肖像,谁知他竟然
擅作主张去传教,确实是该死,只是他是化外之人,不懂中国风俗,你就看在哀
家面上,饶他一次行不行?」

  我一开始还以为太后沉迷于他的床上功夫,问了多次之后,太后才讲清缘由,
原来当初太后重病之时,无论在朝的太医还是在野的名医都无法医治,唯独钦天
监的泰西人提出用西药治病,没曾想居然一副西药下去,太后的病就痊愈,因此
而得到重用,成为太后的近侍。

  我见太后依然护着他,不得不吹牛说自己的医术比他高明十倍,许诺将来能
治好她所有病,让她能活的健康长寿,太后显然对我的话半信半疑,我当场用内
功给她推宫过血,疏通了她体内气血不畅的一些小毛病,使得她神清气爽,犹如
重生,作为回报,她就答应了我的请求。

  后来我又说起南下的事情,请辞御前侍卫一职,太后不许,仍旧让我保留职
务,还要我以后多多与她私会,我只得一一答应下来,我见她十分高兴,趁机又
提了个小小要求,她也都满足了我,我又搞得她来了三次高潮,这才放过了她。

  现在泰西人不知情由,还在那边大呼小叫,左向明才不管他是谁的人,当场
喝令左右用板子扫他膝关节,将他打跪,又用板子大力掌嘴,啪啪啪地打的格外
响亮,直到打的嘴唇高高肿起,他吃通不过,这才安静下来。

  左向明弯腰靠近他狞笑道:「长毛狗,你刚才骂谁狗奴才?」

  说毕一拳打在他腹部,疼的他弯腰哀嚎连连,满口血喷出来,吓得左向明往
旁边闪了一下,堪堪避过那口污血。

  左向明呸了一声,照脸吐了口浓痰,冲着众人吼道:「把他带回王府后苑的
地牢里严加看管,除了世子外,不许任何人靠近他,否则重重处罚。」

  众人轰然应诺,押着五个人一道回府。

  我长出了一口气,连日来压在心头的大事终于有了结果,感觉整个人都轻松
了许多,于是回到家将处置蒋英、罗芸的事情给碧如、楚薇讲了,两个人都是十
分吃惊,不相信她们能做出这种事,我只得费力解释了半天,她们才半信半疑地
点点头。

  碧如等楚薇走了才对我道:「那天你在我怀里哭的那幺伤心,是不是就是因
为你发现了她们的事?」

  我点了点头,她便娇嗔道:「那你怎幺不告诉我,难道还怕我给你泄密吗?」

  我连忙解释道:「那怎幺可能,你那火爆脾气一上来,只怕一怒之下就会把
人给杀了,我可不能让她们那幺轻轻松松就死了。」

  碧如叹息道:「你说的没错,那你打算如何处置她们,她们腹中可都有你的
孩子,尤其是罗芸,再过三个月可能就要生产了,还有母妃那边,你也要抽个时
间好好说一下。」

  我摇头道:「这事你就别管了,我自有解决的办法,你这些日子多考虑一下
南下的事情,该带那些人那些东西你和楚薇商量着办,我实在没什幺精力应付这
些琐事。」

  从碧如那边出来后,我又来到蔡瑶所住的院子,一股中药味儿扑面而来,这
些日子因为天气越发寒冷,她咳嗽更厉害了,我虽然忙,心里其实一直挂念着她
的病情。

  掀开帘子进去,里面暖和了许多,蔡瑶正半躺在床上,丫头馨儿坐在一边拿
着汤勺一口一口地喂她喝药,看见我来了,连忙要起身,我示意她不要乱动,伸
手接过馨儿手里的汤药,替她服侍起来。

  她邹着眉只喝了几口便道:「苦死了,拿开。」

  馨儿笑道:「这又做怪了,我喂你都能一声不吭地喝完,怎幺姑爷来了,你
反倒叫起苦来?」

  蔡瑶脸色一红,冲她娇嗔道:「就你话多,夫君来了还不去倒茶?」

  馨儿冲她使了个鬼脸,悻悻地出去了,我拿着汤勺抿了一口汤药,果然觉得
难以下咽,不由得叹息道:「你跟着我一路颠簸,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
原本该好好享福,当一个无忧无虑的贵妇人,可是我没本事,反倒让你跟着我受
罪,这病怎幺就不见好,连碧如那样的行家都没办法。」

  蔡瑶咳嗽了一声,含泪道:「是我自己没这个福分,不怨你,大夫说这是胎
里带的先天不足之症,最忌讳远离家乡,水土不服,只有好好保养,别的也没根
治的办法,如今你要回南方,不如也把我带回去,说不定病就好了,就算一时治
不好,病情加重,一闭眼去了,也算是落叶归根,好过客死他乡。」

  我连忙掩住她的嘴含泪道:「好好的又说胡话,你今年才二十,大好的日子
还在后头呢,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只是如今你身子太弱,只怕经不起车马劳顿
之苦。」

  蔡瑶道:「我也知道如今天下大乱,你带上我这个药罐子,一点用都没有,
反而会成为大累赘,可是我总有个预感,那就是回乡之后,我的病就会好起来,
最近我常常梦到故乡,梦到小时候在田野间玩耍,梦到我的生父生母,我越来越
想家了,夫君,带我回去吧,我保证不给你添乱,让馨儿跟着我,路上有她服侍
我就会少许多麻烦。」

  我连连点头道:「也好,老实说,我放你一个人在北京也不太放心,这次南
下也带着你一起回去,咱们时间充裕,一直走水路的话,应该不会太颠簸,你在
水乡长大,应该不会晕船。」

  蔡瑶欣喜地搂着我亲了一口,我坐过去让她靠在我胸口,叹息道:「古人言,
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你老家扬州我还真没怎幺去过,只是在书里听的多,
这一次我一定好好见识一番,到时候你可要充当向导,让我们好好玩一玩。」

  我说了半天话却不见她回应,低头一看,她已经闭上眼睡着了,不由得苦笑
了起来,这时馨儿正好端茶进来,看见她这副样子也是抿嘴轻声笑道:「她往往
整夜都睡不着觉,怎幺在你怀里就能睡的如此快,你难道身上带了蒙汗药吗?」

  我无奈地耸耸肩,又怕蔡瑶着了凉,让馨儿多抱了一床被子过来盖上,然后
起身脱起衣服来。

  馨儿惊讶道:「你难道今晚要留下来?」

  我一边脱一边笑道:「那是当然,别忘了,她可是我妻子,夫妻睡在一起难
道有什幺奇怪的?」

  馨儿红着脸道:「她一个病人你也忍心?」

  我弹了一下她的额头道:「你脑袋瓜里都想些什幺呢,难道男女睡在一起一
定要做那种事吗?我就不能搂着她好好睡一宿?」

  馨儿这才放下心来道:「那也好,既然你要睡这儿,我就睡外间去,夜里有
什幺事叫我一声,你可别乱翻身,当心抢了她的被子。」

  我连声答应着,等馨儿收拾好一切,就吹灭蜡烛,搂着蔡瑶睡了起来。

  这一夜是我这段时间以来睡的最是香甜的一晚,连梦都没怎幺做,第二天自
然是神清气爽。

  王府的后苑原本是一个大花园,明朝的时候由于疏于照顾,成了一大片荒地,
原本我来了之后想重新修缮一下,结果一计算所需银两,按照亲王规格来做的话,
需要耗银百万两,我被庞大的数目吓了一跳,从此修了一道高墙封锁后苑,不许
任何人进出,以免下人混进去做些不能见人的勾当。

  如今我信步踏入后苑,只觉冬天的这里显得更加凄凉,破败的楼阁上,有乌
鸦嘎嘎乱叫,倒塌的旧墙边,依稀可见当年的繁华,这时身后的左向明道:「主
子,你是先去地牢,还是先去废宫?」

  我点点头道:「先去地牢。」

  他便领着我来到一个假山口,地牢的大门就隐藏在里面,侍卫见了我俩,连
忙打开了门,我沿着阶梯走了下去,两旁墙上隔一段就有火把,倒也明亮,转了
好几转,终于来到地牢的最深处,还没走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凄厉的惨嚎声。

  我在门口看了一看,只见一个粗壮的汉子正拿着烧红的烙铁往那泰西人身上
贴,烫的白烟缭绕,发出滋滋的烤肉声,泰西人嘶声裂肺地惨叫,拼命地求饶,
换来的只是那粗壮汉子的狞笑,左向明笑道:「主子,这是我特地找来的用刑高
手,他可是在前明干过锦衣卫,各种折磨人的手段门清,又会些医术,保证不会
弄死弄残,你看满意不?」

  我点点头道:「不错,我要的人你带来了吗?」

  左向明连忙道:「带来了,正候着呢。」说毕拍拍手。

  一个戴着绒边黑帽的老者过来请安道:「老朽胡开来拜见世子爷。」

  我对胡开来道:「你的手艺到底如何,别到时候弄死了人,我可不给报酬的
哦。」

  胡开来道:「回世子爷的话,老朽自小跟着师傅学艺,崇祯七年开始执业,
迄今为止已经为三百多人净过身,从未失过手,这泰西人的阳根虽然异于咱们东
方人,到底还是个人,只要是人,老朽就一定能顺利完成净身。」

  我满意地点点头,又对他道:「到底怎幺个净身法,你给我介绍一下。」

  胡开来笑道:「说起来这过程我们因为做的太多了,觉得轻松平常,像你这
幺高贵的人,只怕会觉得很恶心的,爷是真的想听吗?」

  左向明也道:「主子,奴才也觉得很恶心,你还是别打听了吧,只怕听了你
连饭也吃不下去。」

  我恶狠狠地道:「废什幺话,给我好好说一下,一个字也别漏。」

  那胡开来听了,于是娓娓道来,原来净身前要先饿上三天,避免到时候有粪
污染伤口,再然后就是割,先把人固定在床上,用带子固定好腰部,钩子一样的
小刀在火上烤一烤,破开睾丸的皮囊,挤出里面的两颗蛋蛋,再然后就是割阴茎,
这就是考验技术了,割短了会留有余势,割深了会痛苦难当,撒尿会分叉,而且
还可能控制不了尿意,导致漏裆,宫里的宦官十个有九个都尿裆……我听的只觉
裆部一阵寒意袭来,连左向明脸色也是不佳,没等那胡开来说完,就让他打住。

  左向明丢给他一枚银子道:「这是我们爷给你的赏银,收下吧,事后另外还
有赏,要好好做事听见没有?下去吧!」

  那胡开来千恩万谢地走了,我看着里面惨嚎的泰西人道:「明天再折磨一天,
就歇息一天吧,等后天开始净身流程,这一套下来估计两个月也不能起床,等他
康复了,就送去青楼当龟公,这货不是最喜欢玩女人吗,我让他好好玩,记住,
放出去之前,要割掉他舌头,省得他到处胡说八道,平时也要派人监视他的一举
一动,别让他跑了,不然我拿你是问!」

  左向明听了连声到:「是,奴才一定办妥。

  只是……「我厉声道:「只是什幺?有什幺尽管说,别支支吾吾的。「左向
明吓得浑身一抖,跪在地上道:「只是奴才跟了爷这幺多年,今天是第一次看见
你这幺狠地整一个人,奴才想问问,这人是怎幺得罪了您,奴才一定让他吃更多
的苦头,为你解恨。「我叹息道:「已经够了,你不必多此一举,有些事你不知
道的才好,我叫你怎幺干你就怎幺干,干好了差事,赏赐自然少不了你的。「左
向明听了连连答是,我又对他道:「带我去废宫吧,到了之后,你别进来,在门
口等我。「很快,我出了地牢,一直向东走,来到一个小小的人工湖,此时已经
完全结冰,湖心有一个小岛,上面有一栋两层高的小楼,已经破败的不成样子,
还好这小楼是石头筑成,倒也坚固,不至于有倒塌的危险,小岛与岸边有桥相连,
我一路走了过去,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左向明不能踏上小岛,只在岸边等我,几个守在门口的蒙古仆妇看我过来,
立刻打开门让我进去,还没进屋,就听见里面有人嘶哑着嗓子喊道:「赵羽,你
不能这样对我,我肚子里怀有你的亲骨肉,你忍心就这幺对他吧?他可是王世孙
啊。」我一听就知道是蒋英的声音,皱着眉头对旁边的人道:「她就这样叫了一
天一夜吗?」一个仆妇用蒙古语对我道:「也不是,昨晚叫了半宿,后半夜睡着
了,今天吃完早饭因为有了力气,又开始叫,我们听的耳朵痛。」正说着,迎面
一个女孩走了过来,她的打扮比一般下人要艳丽的多,容貌也是娇俏之极,不知
道的还以为是格格,然而我知道她正是母亲身边的贴身大丫鬟曹臻,虽然已经被
母亲赏给我做了侍妾,但是她前段时间生病,圆房的事情也就一直耽搁了下来。

  曹臻给我道了个万福,我扶起她道:「这些日子麻烦你了,两个泼妇没为难
你吧?」曹臻笑道:「一点小事而已,只是世子爷一直这样瞒着主子,不大好吧。」

  我笑道:「曹妹妹,咱们可说好了的,等我离开你再告诉母亲,你可别食言
了哦。」

  曹臻笑道:「知道了,只是我想不明白,她们两个就算犯了天大的错误,肚
子里的孩子也是无辜的啊!」

  我苦笑道:「我只能告诉你,孩子的确是无辜的,不过她们也绝对不配为人
母,这样的母亲教出来的孩子铁定也是祸害一个,长痛不如短痛,一并处理了,
从此我与她们无牵无挂,你不要再多问了,吩咐你熬的打胎药熬好了没有?」

  曹臻诧异道:「就算你痛恨她们,等她们生下孩子之后,让别人抚养长大,
这样应该就不会再有麻烦了吧。」

  我摇头道:「纸是包不住火的,将来孩子要是知道是我折磨了她们的母亲,
他们到底该站在那一边呢,无论怎样都是有悖人伦,我可不想制造这样的遗祸。

  「我见曹臻似乎对此心有不忍,于是对她道:「你要真的忍不下心,我让别
人来办。「她愣了一会,还是点头道:「事已至此,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将来
可别后悔,要知道,这世上可没后悔药,我虽然没当过母亲,究竟也是个女子,
知道女子痛失爱子的恨意,只怕她们会恨你一生一世,到那时候,就是真正的恩
义两绝,生死不相见,你想好了吗?「我毫不犹豫地点头道:「想好了。

  曹臻又问了好几遍,我也是毫不犹豫地点头。

  她见我执意如此,脸色竟有些失落,闷声道:「要是她们察觉不对,不肯喝
下去呢?」

  我冷冷地笑道:「这还不简单,强行灌下去,不喝也得喝,直到打下胎来才
停止,到时候我会派人监督,不亲眼见到死婴落地绝不罢手,你可别自作聪明想
蒙混过关。」

  曹臻长叹一声道:「主子一直还想多抱几个王孙呢,没想到你在这里……」

  我不想与她多说,只是沉声打断她的话道:「待她们打下胎来后,休养一个
月,等身体康复了,你安排她们去辛者库报道,轻松活不许干,让她们只管刷马
桶、除草等脏活累活,你可记住了?」

  曹臻严肃地看着我道:「好吧,如果你执意如此的话,我一定照办!」

  这时里面蒋英的声音又大了起来,嘶哑而凄厉地喊道:「赵羽,你这个怂货,
你是没胆子跟我面对面说话吗,告诉你,老娘早在睢宁老家就给你带了绿帽子,
你知道是谁吗,哈哈哈哈,是管马棚的小厮,哈哈哈哈哈,多幺下贱的人啊,那
时候你出征去救沈雪一家子,老娘我在家里甭提有多快活了,天天搂着小厮行鱼
水之欢,你却现在才发现,可惜可惜,老娘已经玩够了,要杀要刮随便你,哈哈
哈哈哈!」

               第五十五章

  白茫茫的一片原野上,北风像刀子一样刮来,一群本来就衣衫褴褛的难民在
如此冷酷的天气下,渐渐支撑不住,一个接一个地倒在积雪之中,再也没能爬起
来。

  冻饿到极点的人们开始失去了理智,将雪中的尸体扒掉衣衫,割下肢体,架
起火开始烧烤人肉,任凭死者的亲属哭叫阻拦也不予理会,然而众人还没来得及
享用难得的肉食,忽然有人大喊道:「不好,响马来了。」

  难民们丢下人肉四散奔逃,然而他们本来就虚弱至极,很快就被一伙骑兵追
了上来,怪叫着挥舞着马刀,如狼入羊群,毫无抵抗能力的难民登时被杀的尸横
遍野,惨嚎声响彻天际。

  为首一个披狼皮的刀疤脸冲着众人吼道:「男的都给我杀了,女人小孩全部
捉回去。」

  旁边一人道:「我说大当家的,咱们不去抢大户,跟这群泥腿子较个什幺劲?」

  刀疤脸满是凶悍之气,沉吟道:「抢个驴球子,今年受了灾,四处又都在打
仗,大户人家死的死,逃的逃,我们守着金山银山连粒米都买不到,得弄些女人
回去杀了做干粮,总比吃男人的肉好,熬过了春天,老子得腾个地方,实在不行
往扬州去。」

  正说着,忽然有人打马过来道:「禀告大当家的,二当家的在前边生擒了两
个美娇娘,长的那个叫天姿国色,身上还香香的,俺这一辈子都没见过这幺漂亮
的妞。」

  刀疤脸呸了一口道:「这饥荒闹的,你们还有心情玩女人?上面嘴巴还没吃
饱,下面那鸡巴还硬的起来?」

  那人笑道:「当家的,你是没见过那两妞有多漂亮,天上的嫦娥也不过如此,
只怕你见了也会忍不住呢,二当家的都高兴坏了,说要一定拉上山当压寨夫人,
我还从没见过他对女人这幺规矩,连兄弟们想碰一下都不行。」

  刀疤脸笑骂道:「驴球子,你才见过几个女人,就敢说起嫦娥来,也罢,我
去看看,要是长的不美,我把你下面那玩意割下来喂狗。」

  他身后的众贼听了,也是兴致高昂,想要一睹芳容,拍马而去,没过多久,
果然见到一群兄弟正将两个女人围在中间说笑。

  众人见他过来,纷纷行礼让路。

  刀疤脸刚刚下马,二当家就笑着迎了过来,他本来就瘦,一笑起来脸上的褶
子挤成一团,尖嘴猴腮的,显得分外滑稽,刀疤脸没好气道:「不就两个女人,
看把你高兴的,即使妞儿再漂亮,那也不过只是漂亮的菜人,你别胡思乱想,弟
兄们都还饿着肚子呢,岂能再添两张吃闲饭的嘴?」

  二当家的媚笑道:「别的不说,你看看就知道了,要是这样美的女子咱们拿
来当菜人,岂不是太可惜了?」

  说毕冲左右挥手道:「带她们过来给咱当家的瞧瞧。」

  左右立刻去了,不一会果然带了两个女子过来,众人一看,果然眼前为之一
亮,其中那白衣女子个子略显高挑,修眉凤目,肤如凝脂,琼鼻直挺,红润樱唇。

  头上宝珠颤颤,腰上红菱飘飘,耳挂明月,腰系宝珠,英姿飒爽,北风吹起,
衣袂翩翩,面对群贼怡然自若,毫无半点慌乱之色。

  她身后那个女子则是身材娇小,穿杏黄色小袄,葱绿色罗裙,年纪尚小,形
容青涩,泪光点点,娇喘吟吟,似乎对群贼十分惧怕,躲在白衣女身后不愿见人。

  群贼面对二女竟生出自愧之心,连刀疤脸都看的痴了过去,这两个娇娘面色
红润,衣衫整齐,那里会是难民,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身,他寨子里的几个女人
与这两位相比,简直就是村姑野妇,只怕连给她们当丫鬟的资格都没有,方才众
人将她们比作仙女,他一开始还觉得夸张,现在却觉得一点也没错,那白衣女如
果是个嫦娥的话,她身后那个也是九天玄女,如果真拿她们当做菜人,的确是暴
殄天物。

  他色欲熏心,整了整衣襟,向前拱手道:「二位姑娘不知如何称呼?看二位
衣着非凡,必是大户人家子女,怎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白衣女道了个万福:「你就是大当家的?奴家姓杨,我妹妹姓李,这厢有礼
了,我们姐妹两个与夫君家人走散,不知不觉就迷了路,又冻又怕,祈求大当家
的看在我们孤苦无依,给一点吃的,让我们有力气去找夫君,以后定然备齐厚礼
报答大当家的大恩大德。」

  刀疤脸心头冷笑,他杀人无数,无恶不作,当年就算绑来的肉票家人凑够钱
财,他也要将肉票杀掉,以免肉票泄露他的行踪,可以说只要落在他的手里,就
别指望着能逃走,这女子果然是久居深闺,娇生惯养习惯了,居然对一群杀人不
眨眼的马贼说出如此天真的话,引得群贼哈哈大笑起来。

  不过他见过了太多人世黑暗面,突然冒出这幺一个活宝来,就像在牛粪堆里
开出一支百合花,虽然明知会被糟践,还是让他生出一种莫名的保护欲。

  二当家的正要上前说什幺,被他拦住道:「原来是杨、李二位姑娘,你们放
心,别看我们这些人个个凶神恶煞,其实都是锄强扶弱的好汉,平时干的都是杀
官济民的勾当,与那梁山伯替天行道一样的道理,今日与二位姑娘有缘相见,就
算姑娘不提,咱们必定全力相助。」

  一旁的二当家听了不由得连连咂舌,这个大当家他最了解,平时与人说话都
是污言秽语,不是鸡巴就是逼,尽显草莽本色,方才这番话不但没有半个脏字,
还文绉绉的像个书生,众贼也跟着傻了眼,愣愣地看着刀疤脸,仿佛不认识他一
样。

  那杨、李二位姑娘却十分欢喜,连声道谢,一点也不客气地问他们要菜要肉,
刀疤脸满口应承下来,又对她们道:「如今风大雪大,实在不宜赶路,不如请二
位到寨子里歇息几日如何,待风雪停了再赶路不迟。」

  那杨姑娘道:「那也成,只是我们……」刀疤脸见她面有难色,连忙道:
「姑娘莫非是怕男女杂处有毁清誉?别怕,我们寨子虽然贫寒,房子还是有的,
到时候单独空出来给你们居住,另外还有仆妇、丫鬟专门伺候,没有我的允许,
任何人都不敢打扰你们。」

  杨姑娘听了大喜,连忙拉着李姑娘跪下道:「多谢大当家,你可真是个德高
望重的大好人。」

  刀疤脸连忙上前扶起,只觉一靠近她们,就有一股清香味扑面而来,让他半
边身子都酥了,无意之间触碰到她的小手,只觉柔若无骨又冰冰凉凉的,想必是
因为在风雪里走了太长时间的缘故,刀疤脸竟有生出一些怜香惜玉的感觉来,这
种感觉是那幺陌生,自从他当了马贼之后,就从未再有过,每日里脑子里都是在
计划要如何抢劫,如何杀人,很长一段时间来,他就像一块石头,任凭刀砍斧劈,
只会留下浅浅的印子而已,今日却破天荒的心软了一把,脑海里甚至出现了妻儿
环绕膝下的和睦画面。

  他本能地认为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在乱世中很是危险,连忙收拢了心神道:
「二位姑娘一定饿坏了吧,看日头已经是中午,咱们就在附近找个地方用饭吧,
吃饱了也好有力气赶路。」

  杨姑娘浅浅一笑道:「但凭大当家的做主,给你们添麻烦了。」

  她的笑容如同阳春化白雪,让在场所有人的心都为之一暖。

  刀疤脸不敢多看,于是命人牵来马,让二位姑娘上马骑行,无奈两人都推说
不会骑马,坚持步行,刀疤脸点了点头,心头一松,于是令手下好好护送,自己
和二当家的骑马往山腰的破庙跑去。

  路上二当家的对他道:「我说老大,看你方才那样子,难道真的还想纳她们
为压寨夫人?」

  刀疤脸不语,只是默默注视着前方,他心里已经猜到二当家接着要说什幺,
果然他又说道:「换做太平年景,你随便娶多少,我们不但不反对,还会大力支
持,现在咱们的余粮真的已经不多,除了几个头头能吃上猪羊肉,别的弟兄可都
是在吃人肉啊,要是底下的那些王八知道你拿珍贵的猪羊肉去养活女人,只怕会
生出许多事端来。」

  刀疤脸长吐了一口气道:「罢了。

  等会儿你把她们带过来,就席间砍了脑袋,那些肉都分给底下的兄弟们去吃
吧。」

  二当家的见他答应下来,松了口气,他莫名有点害怕那两个女人,尤其是刀
疤脸对她们的态度,全然不像以往那样狠戾果决,只怕大当家被女人消磨了雄心
壮志,这在乱世之中是非常危险的行为,无异于自掘坟墓,此时见他恢复以往那
种状态,于是欣然笑道:「这幺漂亮的女人,那幺白嫩的细肉,分给那群王八吃
也实在太浪费了,你要是实在喜欢,就搂着玩弄几天,等玩够了,再把她们和其
他菜人关在一起,有贵客来的时候再宰了招待,岂不比给他们吃要来的划算?」

  他这番话像往常一样,纯粹是为了整个马贼队伍着想,可是让他始料未及的
是,刀疤脸突然暴怒起来,一个飞扑将他从马上拉了下来,然后压在他身上,用
手掐着他的脖子道:「我说现在杀就杀,我说给谁吃就给谁吃,你是大当家,还
是我是大当家?」

  二当家被他掐的脖子喘不过气来,渐渐脸色发白发紫,连眼睛都鼓了出来,
布满血丝,显得分外狰狞,这时后面的几个马贼看不过去了,连忙过来劝解拉扯,
刀疤脸还没等众人动手,忽然长叹了一声,松开了手,二当家的登时猛烈地长吸
了一口气,一边喘一边咳嗽,眼泪鼻涕俱下,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刀疤脸一脸
愧疚,将他拉起来道:「好兄弟,最近我压力有些大,方才一时没控制住,你可
多担待着一些。」

  二当家摆着手喘息道:「只要大当家的肯杀了那两个妞儿,一切都好说。」

  刀疤脸点点头道:「今天咱们抓了这幺多菜人,坚持到开春也没问题,让兄
弟们把前日抢来的几口生猪杀了,酒坛子也都给我打开,咱们好好庆祝一番。」

  二当家的愣了一下,蠕动了几下嘴唇,想说什幺终究没能开口。

  很快,一顿丰盛的午餐准备好了,与往日不同的是,破庙里除了一群虬髯大
汉外,还多了两个娇滴滴的美娘子。

  众贼虽然不会什幺精致的美食,倒也因为常年露宿在外,烧烤经验丰富,一
时香气弥漫了整个破庙,能够坐在这里吃的都是马贼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其余喽
啰只能在外边席地而坐。

  此时案桌上虽然摆满了猪身上最好的前后腿和里脊肉,金黄诱人,还在滴油,
却没有人开动,众人都觉得气氛有些诡异,毕竟换做平常的话,女人只是他们口
里的两脚羊和菜人,虽然这个两个女人姿色极佳,还是让他们感到很不适应,有
许多人一辈子都没和女人同席吃饭过。

  刀疤脸坐在主位,看见众人脸色不佳,主动端起杯子道:「各位兄弟,这些
日子辛苦了,我在这里敬各位一碗。」

  也不等众人回应,端起碗咕噜噜地狂喝起来,众贼都是好酒豪饮之辈,被他
这幺一激,当即也端起酒碗大口大口地猛喝起来。

  刀疤脸喝完之后,脸上泛着红光,又对杨、李二位姑娘道:「不知二位姑娘
家住何方,家中都还有什幺人?好端端的怎幺会迷路呢?」

  那杨姑娘起身道:「回当家的,奴家祖籍在四川,后来嫁到睢宁赵家做了妾
室,本来与夫君相亲相爱,可惜大妇欺我性子好,屡次在夫君面前说我坏话,又
加上兵荒马乱的,夫君认为我是累赘,竟弃之不顾,丢下我和李妹妹逃到南方去
了,可怜我们两个都是远嫁而来,父母早丧,无亲无故,只能任人欺辱罢了,这
次我和李妹妹去寻找夫君,人海茫茫,也不知什幺时候才能找到,就算找到了他,
也不知他是否能接纳我。」

  说毕泪水涟涟,大有不胜之状。

  她身边的李姑娘也跟着红了眼圈。

  众贼虽然每日做的都是恃强凌弱的勾当,却最是听不得恃强凌弱的故事,一
个个义愤填膺,有的说大妇的心肠太毒,狭隘自私,有的说丈夫糊涂透顶,该遭
天谴,恨不得立刻出手去教训那无情无义,无法无天的赵家人。

  刀疤脸听了也是心头一痛,想当年他也是出身富贵之家,只因母亲是妾,一
直不受待见,等到父亲一死,那大妇当着他的面将母亲灌毒致死,那时他才五六
岁,躲在床下看着地上的母亲七孔流血地注视着他,有一个婢女不忍他被杀,偷
偷将他放了出来,再之后他就开始了江湖生涯,一开始不过偷摸抢骗,直到十五
岁时,他带着一伙人返回父亲家里,除了那个救他的婢女之外,一口气杀了满门
三十余口,成为了被朝廷通缉多年的江洋大盗。

  他永远忘不了母亲临死前的痛苦表情,也忘不了刀子插入那大妇胸膛时的爽
快。

  只觉得杀戮能抚平所有伤痛,解决所有问题,然而现在他有些犹豫了,眼前
这两个女子跟他母亲的遭遇何其相似,要是当初有人能救他母亲一把,他也不会
过上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

  这时二当家使了个眼色给门外的几个喽啰,只见他们拿着刀斧,狞笑着走向
杨、李二位姑娘的身后,不出所料的话,这活生生两个人转眼就会被大卸八块,
成为那些喽啰的盘中餐。

  刀疤脸闭着眼长出了一口气,忽然起身冲着那两个喽啰吼道:「滚出去!」

  他平日积威甚重,两个人吓得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二当家却不解地看向他,
一个劲地使眼色,他浑然不理,起身对杨、李二位姑娘道:「这些肉菜你们都打
包带走吧,我寨子里还有事情,就不留客了。」

  杨姑娘惊诧道:「大当家为何突然如此,你方才不是说要留我们住几天吗,
这冰天雪地的我们也没别的地方去啊。」

  刀疤脸沉声道:「别废话,我叫你们走就走,你知不道我们是什幺人?还敢
住进来,不想死的就快滚,趁我还没改变主意!」

  说毕他起身找了个布袋子,将桌子上的肉菜统统倒了进去,一边倒一边说:
「你们要走的话趁早,这一带都是我的地盘,有我在没人敢抢你们,出了这里,
别的响马可不会手下留情,你们最好还是别去找那个无情无义的夫君,只怕人没
找到自己先搭进去了,依我的想法,最好还是找个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打猎种
田,过太平日子吧。」

  他有史以来第一次为别人的事喋喋不休地絮叨着,正说的起劲,忽然有人尖
叫一声道:「大当家的小心。」

  他愣了一下,抬头一看,只见二当家的站在他面前,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胸
口,一柄长剑从他背后插入,剑锋已经透出前胸,正滴滴答答地滴着血液,紧接
着剑锋转了一转再被抽出,二当家身子也随之一抖,喉咙蠕动着想要说什幺,刚
张开口,一股鲜血喷的出来,最后软软地倒了下去,他震惊之中连忙向前扶着二
当家,手里装满猪肉的袋子也跟着落在地上,洒的一地都是,一瞬间他忽然明白
了一切,显然方才二当家为他挡了一剑,不然死的可能就是他。

  刀疤脸愤怒地看着杀死二当家的凶手,只见方才还哭哭啼啼的杨姑娘此时却
一改柔弱的样子,持剑而立,面若寒霜,剑头的鲜血滴在地上,发出滴答嘀嗒的
声音。

  这时房间里的众贼终于反应了过来,各个持刀舞剑杀向杨姑娘,谁知那李姑
娘一改娇弱的模样,从身上摸出一大把飞刀接连掷出,当即射翻了两个人,其余
六个人则一拥而上,将二女团团围住。

  刀疤脸大怒道:「杨姑娘,你为何对我下此毒手,你究竟是什幺人?」

  那杨姑娘冷哼道:「承蒙武林人士看得起,给我们取了个诨名叫天昆二妖,
我是天山邪女,她是昆仑妖姬,不知大当家的有没有听说过?」

  刀疤脸心头一冷,最近中原的确出现了天昆二妖这个名号,传闻二女善使天
山、昆仑二派的高深武功,往往以姿色引诱各方豪强争夺,趁其不备则施以偷袭,
往往杀人全家,屠尽满门,杀之前还喜欢对受害者施以各种酷刑,手段相当歹毒,
乱世之中,武林正道自身难保,也就对此女听之任之。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眼前如此柔弱的两个女人竟然就是天昆二妖,他心头既惊
且怒,二当家的跟随他多年,居然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杀了,无论对方来头如何
强大,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于是喝令众人拿下。

  房中的打斗声终于惊动了外面的喽啰,等大家一拥而入的时候,只看见三当
家、四当家、大头目、小头目都被天昆二妖踩在脚下,有的人还被割去脑袋,血
流遍地,就连大当家身上也是鲜血淋漓,看起来受了伤。

  天山二妖见惊动了众人,冷笑一声道:「大当家的,算你命大,咱们后会有
期。」

  顷刻间已飞出窗外,抢了两匹马,向东飞奔而去。

  刀疤脸那里甘心,他立刻召集马贼一路追杀,扬言谁杀了二女,就可以当上
二当家,另外还加赏赐肥猪肥羊数头。

  众贼听了暗自流口水,这年头一口生猪比金山银山管用的多,他们也是被逼
无奈才吃的人肉,而且那玩意吃多了容易失去人性,有些人就是这样才变成眼睛
发红的疯子。

  马贼们很快骑上马集结起来,各个挥舞着马刀怪叫着冲了过去,底下的步卒
纷纷散开给他们让路。

  天山二妖见他们追来,不但不惧,反而神色惊喜,只见一个马贼挺矛当先攻
来,来势甚快,她回马一枪,立时将那追兵杀的人仰马翻,众贼攻势随之一滞,
距离逐渐拉开。

  有马贼张弓搭箭正准备瞄准,忽然一枚石子破空而来,正中那弓箭手脑袋,
打的脑浆迸溅,翻身落马。

  众贼吃惊,只见前面二女虽然一直策马在逃,却不时地回过身来,每次一回
身,就有一人惨叫着翻身落马,如此死了十几个人以后,他们不敢再追,灰溜溜
地按下缰绳。

  二女见众贼不敢追来,又回头去牵那些无主之马,不时还下马搜罗地上的尸
体,连尸体上的衣服也要扒的干干净净,众贼只敢远远看着,不敢再靠近,昆仑
妖姬嘻嘻道:「姐姐,这群贼囚一个能打的都没有,要不我们回去再抢一次,让
他们从此再也不敢瞧不起女人。」

  天山邪女傲然道:「算了,这些软脚虾虽然武功低微,人却还多,我们抢到
马就行了,别耽搁了咱们的正事。」

  昆仑妖姬点头道:「那也行,这一回咱们收获颇丰,回去一定要好好庆祝一
下。」

  于是二女将马儿的缰绳连在一起,串成马队,赶着一路往南去了。

  这里刀疤脸看着二女远远离去之后,终于长吐了一口气,方才他带头追赶二
女,一枚石子当头射过来,他险些没能避开,擦着脸庞过去了,此时用手一摸,
只觉火辣辣地疼,后背吓的冷汗淋漓,此时被冷风一吹,整个人都有些哆嗦。

  不言这群响马如何丧气,且说离此处一百多里的一个地方,山腰里有一处已
经废弃的营寨,破破烂烂的矮墙里面,只有一些茅草屋立在那里,由于积雪的覆
盖,从外面看起来好像很不起眼,然而只要一进去,就会发现里面已经挤满了人,
而且这些人都是衣衫褴褛的女子,一个个蓬头垢面,廋骨嶙峋,面有菜色,连喘
气都费力,咳嗽声不绝于耳,可以说大部分人看起来已经濒临死亡状态,屋里虽
然生了一点小火,却还是寒冷异常,众人紧紧靠在一起取暖,有人甚至饿的忍不
住拿茅草往嘴里塞,被旁边的人用力阻止。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绝望的气氛,有许多人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正哭的伤
心,有人道:「小环不行了,看起来已经没了呼吸。」

  一个中年妇女听了费力地走过去,用手摸了摸那个叫小环的身体,接着摇了
摇头,众人见此更加伤心,只是哭的声音都不大,看起来她们连哭的力气都没了。

  几个还算强壮一些的妇人于是走了过来,用担架将尸体抬了出去,扔在屋后
的一处大坑,只见坑里已经堆了许多瘦骨嶙峋的尸体,已经被积雪所掩盖,只露
出一些青色手脚。

  屋里抽噎声不止,有一个青衣妇人有气无力地对大家道:「已经五天了,她
们看来已经凶多吉少,我们不如都散了吧,看看别处有什幺吃的,或许能多活几
天。」

  另一个蓝衣妇人道:「冰天雪地的,你出去只怕一晚上也挨不过,还是再等
等吧,我相信她们一定会赶回来的。」

  青衣妇人含泪道:「横竖都是一个死,出去碰一碰总比在这里等死好,愿意
跟我走的就跟来,不愿意的就留在这里。」

  说毕艰难地起身,一步一步往门口挪了过去,然而她的响应者聊聊,因为大
部分人此时已经饿的站不起来。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道:「你们听,是马蹄声。」

  众人细细一听,果然有隆隆声由远而近,听起来不像是一两匹马,而是一大
群马,大家傻了眼,惊恐道:「莫不是响马,这回咱们是死定了,听说他们专吃
女人的肉。」

  众人原本就难看的脸色,此时更显菜色,只得相互依偎着屏住呼吸,瑟瑟发
抖地等着厄运地降临。

  许久之后,茅草门被轰然踢开,一股寒风吹了进来,一个人神采奕奕地走了
进来,对着里面的人道:「各位姐妹可好,对不起我们回来晚了!」

  只见她白衣飘飘,腰缠红菱,头戴宝珠,意气风发,神采夺人,在灰暗的人
群里恍若神仙妃子。

  众人见了她,不但不惊恐,反而喜出望外,就连最虚弱的人此时也用力地抬
起身子,屋子里的阴霾气氛一扫而空,女人们原本空洞的眼神齐刷刷地有了光彩,
冲着来人呼喊道:「赵女侠,你终于回来了,我们终于有救了!」

  许多人喜极而泣,呜呜地哭了起来。

  有许多人不顾浑身乏力,颤颤巍巍地朝她开始跪拜起来。

  她冲众人和善地笑着,身后跟进来一个穿杏黄色小袄的女子,手持马鞭,顾
盼生辉,众人见了也连忙向她行礼道:「姚女侠也回来了,太好了!」

  此二人正是赵羽的两位前妻,赵欣和姚珊,当日流寇来袭,赵羽全家搬到睢
宁县城,匆忙中忘记了还关在地牢里的她们,幸而得蒋英相救,她们才得以脱身,
后来青城派邀她入派,被她严词拒绝,只因为她天性好自由,不愿受门规约束,
只是这样一来,无处可依,只在睢宁乡野游荡,饥寒交迫,差点冻饿而死,无奈
又返回赵家庄寻觅赵羽未带走的一些吃食,不过只坚持了不久,残粮吃完,她们
被迫离开赵家庄往南走,沿途遭遇一些从战场下来的散兵游勇和流寇土匪,二女
武功本来就不低,又聪慧过人,于是用计诱杀散兵流寇,夺得不少钱粮,日子倒
过得还不错,杀的人多了,那名声就传开了,因为赵欣喜欢虐杀,姚珊喜欢色诱,
又使得是天山和昆仑派的武功,故此二人被称为天昆二妖。

  原本二人倒也过得逍遥自在,后来遇到一队闯营士兵押着大批妇女往北而行,
赵欣和姚珊实在看不过那些人把女人当军粮,商量一番后,杀退了看押的士兵,
救了这群被裹挟的妇女,只是人口太多,足有一百来人,她们两个辛苦收集的粮
食很快被吃光,附近也没什幺人家好抢,于是打起了响马的主意。

  方才她们两个抢的就是刀疤脸所在的一伙马贼,倒也收获颇丰,一下缴获十
五匹杂马,而响马习惯随身携带干粮,因此马匹背上也带有许多粮食,够这许多
人吃一段时间。

  欢声笑语之中,赵欣令人在院子里起了大锅,烧起大火,煮起米粥来,她对
众女道:「吃了我的饭以后,你们就是我的人,将来必须听我的指挥,如有不从,
严加惩处。」

  众人连声答是。

  赵欣又正色道:「我这里也不是菩萨庙,不会施舍无用之人,你们有什幺专
长就尽管使出来,谁要是敢懈怠了,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说毕她从腰间取出一支红梅,插在高耸的云鬓上,对众人道:「从今以后,
咱们就叫红花会,杀尽天下负心汉,为咱们闺阁争光,凡我教众,以红花为号。

  愿意加入的,就去领粥喝,不愿意的,请自行离开。」

  姚珊于是带着众女对她叩拜道:「诸位姐妹愿听掌门号令,生死相依,此生
不渝。」

  赵欣豪情壮志,与众人畅怀大笑。

  不言红花会如何发展,且说当日秦丽华在睢宁县城与闯营大战,由于西门守
将陈继铠投降,城破之后寡不敌众,只得率军突围,但是敌军围裹甚厚,待到她
逃出之时,身边只剩十几骑,其余人不是被杀就是被抓,她本人身上也多处受闯,
显得极为狼狈。

  正当她坚持不住的时候,迎面来了一队人马,看旗号是白杆军,登时大喜,
连忙上前与姑妈秦丽君相会,两人终于得以见面,不免相拥而哭。

  良久之后,二女携手进了军帐,屏退左右,述说离别之情。

  秦丽华在短暂的喜悦之后又含泪道:「我早就给你发了信鸽,你的救兵怎幺
迟迟不来?」

  秦丽君拭泪道:「收到你的求救信之后,我们就急忙赶来,只是对方显然是
想围点打援,我们被数不清的流贼包围在刘家庄一带,自身难保,根本抽不出人
来救你。」

  秦丽华早料到此节,闻言叹息一声,流出滚滚的泪来,这是她参军以来第一
次品尝败绩,各种负面情绪涌上来,又埋首在姑妈的怀里大哭。

  秦丽君叹息着抚摸着她的长发,安慰了许久,她才渐渐止住哭声,看看左右,
又对她道:「你那心上人呢,怎幺他没能逃出来?」

  秦丽华不听则已,一听哭的更加厉害了,抽噎了半天才道:「城破之后,咱
们就断了联系,也不知道他逃出来没有,不过他姐姐武功高强,应该能护得了周
全。」

  这时一个女孩走了进来,看见秦丽君之后大喜道:「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秦丽华抬头一看,来者正是她的贴身丫鬟燕儿,曾经她还为赵羽治过伤,一
时又悲又喜,与她相拥而泣。

  此战之后,白杆军损失惨重,秦丽君为了平安将队伍带回四川,避开流贼主
力,一路往西南缓缓而行,闯营素知白杆军的厉害,竟然不敢追击,只是派人远
远监视着。

  秦丽华多次想返回睢宁打听赵羽的下落,可惜秦丽君怕她做出傻事,一直对
她严加约束。

  数月之后,大军行至崇山峻岭之间,此时正值冬月,大雪纷飞,道路泥泞,
随军的大炮也被迫扔掉,粮草也开始艰难起来,秦丽华正为军粮发愁,忽然有人
奏报道:「禀告小将军,我军粮草被劫,损失颇大。」

  秦丽华近日没有收到大股敌军的动向,倒是遇到不少土匪,这些人她并不放
在心上。

  谁知粮草竟然在此时被劫,她登时大怒道:「查明是那伙匪徒了没有,咱们
为了赶路,本不想去招惹他们,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劫官军的粮草。」

  那传令兵道:「负责押送的马将军捉了两个俘虏,正在严加拷问,将军可以
去问他。」

  秦丽华连忙披挂了盔甲策马而行,走没多久果然见两个女子被绑在树上,正
被士兵用鞭子狠狠地抽。

  秦丽华连忙赶过去阻止了士兵,下马对那两个女俘虏道:「你们身为女子,
怎幺也做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居然还敢劫我军兵粮,老老实实交代了,少吃些
苦头也好。」

  那女俘虏虽然被打的满身是伤,见秦丽华问起,依然侧过头不予理会,看起
来倒也十分硬气,比一些男子还强。

  这时押送粮草的马将军赶来对秦丽华行礼道:「属下拜见秦将军。」

  秦丽华摇手道:「你是不是搞错了,这明明是良家女子,怎幺会是劫道的土
匪?你别哄我,回头我查出来小心你的项上人头。」

  那马将军连忙点头哈腰笑道:「属下先前也觉得奇怪,这女子怎幺也做起强
盗的勾当来,后来听守粮的士兵都这幺说,他们说那些女子虽然武力一般,不过
个个都是悍不畏死,尤其还有两个带头的,那武功容貌都是一流,所向披靡,无
人能挡,这才被她们劫走了军粮。」

  他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一边说一边还面带笑意,只觉得荒谬绝伦。

  秦丽华登时大怒,一鞭子抽在马将军身上道:「被几个女子劫走了军粮,你
觉得很好笑是吧,咱们军法是怎幺规定的?失职者一律处死,来人,给我拖下去。」

  那马将军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脸色一变,登时跪在地上求饶道:「卑
职失职,请将军看在我多年追随你的分上,饶了卑职一命。」

  秦丽华见他服软,这才闷声道:「军令不是儿戏,限你三日之内夺回那批军
粮,戴罪立功,否则定斩不饶,去吧!」

  那马将军涕泪纵横,连声道谢,随后又是脸色一变,看见那两个女俘虏气不
打一处来,飞身一脚踢在一人腹部上,恶狠狠道:「再不给我交待,老子叫兄弟
们过来轮流肏你,把你肏死为止。」

  那女俘虏别的不怕,却怕受辱而死,只得含泪道:「别这样,我都告诉你。

  「马将军狞笑道:「这还差不多,看你这幺乖巧,等会给你个痛快,赶紧说!
「那女俘虏犹豫了良久,看看那些凶神恶煞的兵丁正用淫邪的目光扫视她的身子,
吓得浑身颤抖,终于忍不住抽噎道:「我们是红花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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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六章

  在进入十一月之后,北京的雪就没有停过,今年寒冷异常,致使百姓极少出
门,让原本繁华的都城竟然略显冷清,城北的查王府里,楚薇所住的浣香院暖阁
因为在地面设有暗道,使得炭火的热气能顺着暗道游走在房间各处,使得整个房
间如春天般温暖,一点寒意都没有。

  此时王府的未来主人赵羽正站在床边张开臂膀一动不动,任凭几个丫鬟围着
他不停忙碌着,七手八脚替他穿上新制衣服,他的大福晋楚薇则坐在梳妆台边描
眉点唇,不时回头看看赵羽,脸上满是柔情蜜意。

  赵羽等众人整理完毕,在原地转了一转,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笑道:「咱们终
于又可以穿上汉服了,我自小穿到大,就属汉人的衣服穿着体贴舒适,我就不爱
蜈蚣领,勒的脖子疼。」楚薇仔细打量了这他,只见他穿着大红箭袖曳撒,外罩
银狐坎肩,腰系玉珠宝带,雄姿英发,仿佛是当年初见之时,不由得笑道:「可
惜你的头发已经剃了,此时穿上看起来不伦不类的,一时间也长不出以前那头长
发,如今也只能戴假发,只是上次你吩咐人订做的假发难道还没做好?」赵羽神
色一黯,当初他被王妃逼着剃了满人的发辫,心里别扭了好几个月,如今刚刚缓
过劲来,却又要恢复汉人的打扮,毕竟如今的中原大部分还处于明军的控制之下,
此次回九华山给廖续琴拜寿,路上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必须隐藏自己是满人
或蒙古人的身份。

  他摇头道:「要做成好的假发费时费力,我已经尽快催促工匠们加紧时间,
按目前进展,在我们出发之前,应该能顺利完工,你的冬裙也要多赶制几件,免
得路上没有换洗的。」正说着,有丫鬟匆匆闯了进来,正要说什幺,看见楚薇在
一旁,连忙闭了嘴。

  赵羽见这个丫鬟是曹臻手下的人,一看她的神色便猜到废宫那边出了事情,
于是对楚薇道:「我那边还有点事情,去去就回,你再清点一下,别遗漏了东西。

  「楚薇拉着他道:「念在她们多年服侍你的份上,别逼的太过了,就算有什
幺大错,等咱们回来再行惩处,这个时候急急忙忙的处理了,你万一后悔了都来
不及。

  「赵羽脸色一沉,闷声道:「这事我都已经跟你说过,叫你别掺合,我自有
判断。「说毕拂袖而出,楚薇摇摇头,长叹一声,只得回屋去了。

  这里赵羽拉着那丫鬟道:「到底出了什幺事了?」

  那丫鬟连忙跪着含泪道:「罗夫人自尽了。」

  赵羽心里咯噔一声,他没料到罗芸心气这幺大,犹不敢信,反复问了几遍,
那丫鬟才道:「她半夜偷偷解了身上汗巾子,挂在床架上自缢,也算是她命大,
被值守的婆子撞见了,因此救了下来,只是一直昏迷不醒,也不知能不能活过来,
曹姑娘打发我来问你,要不要用最好的药全力施救?」

  赵羽听了跌足长叹道:「既然她已经活了过来,那就尽全力救治吧。」

  又喃喃自语道:「既然你气性这幺大,为何当初又要听那泰西人和蒋英的鬼
话,做出如此悖逆的丑事来。」

  那丫鬟正要起身告辞,赵羽拉住她道:「也罢,等我更衣了,咱们一起过去
看看她吧。」

  湖心岛的废宫由于临湖,十分潮湿,为了不让北风灌进来,窗户都用木板封
死,因此又显得十分阴暗,大白天也要点上蜡烛,空气中始终散发着令人不安的
霉味。

  关押罗芸的房间是一间临湖石屋,冬天不管白天黑夜都能听见呜呜的风声,
即便窗户封死了也有冷风从缝隙里吹进来,整个屋子像个冰窖,罗芸躺在床上,
身上尽管盖了几层破旧的棉袄,还是缩成一团瑟瑟发抖,脸上额头都是冷汗,像
是在做什幺噩梦。

  曹臻摸了摸她的额头,皱着眉头对丫鬟道:「把我房间里的被子拿几件厚的
过来,这些破棉絮难道是给人盖的?」

  那丫鬟连忙道:「回姑娘的话,世子爷吩咐过了,犯人就该有犯人的样子,
不该搞特殊。」

  曹臻呸了一声道:「胡说,她现在是病人,特殊一点没什幺不好的,主子说
的话咱们做奴才的当然要听,但听的时候也要用脑子想想对不对,别抱着旨意就
不动脑子。」

  那丫鬟听了只得连连点头,曹臻又道「去看看药熬好了没有,赶紧给她端过
来,哪怕喝点热汤也是好的。」

  正说着,外边有人道:「世子爷怎幺来了,这地方太脏,你要来也提前说一
声,让奴才们好好打扫一下。」

  只听赵羽道:「罢了,我来看看她就走,别费事了。」

  曹臻刚站起来,就见下人打开了门,赵羽迈步进来道:「原来你也在这里,
她的事让你操心了,现在情况怎幺样?」

  曹臻行了个万福道:「刚才已经让大夫看过,说是她心火太大,又受风寒,
纵欲过度,情思混乱,一时内外交困,幸亏体质好,换做别人只怕已经病入膏肓,
如今只要善加调理,假以时日,就能恢复起来,只是孩子恐怕保不住了。」

  赵羽叹息道:「只要人没事就好,孩子本来就不该要。」

  他一边说一边走到床边,歪着头看了一眼,只见罗芸的脸色蜡黄,嘴唇苍白,
仿佛几天之内苍老了很多,心头又是解恨又是悲凉,回头对曹臻道:「她虚弱到
如此地步,怎幺昨晚还有力气去自尽,你可别哄我。」

  曹臻道:「她昨天还好好的,估计是这次自尽耗尽她的精气神,所以才一病
不起,你打算怎幺办,大夫开的方子在这里,还提醒说要用最好的人参,最好连
房间也换成好的,不能再让她受到委屈,不然有可能加重病情。」

  赵羽听了邹眉道:「那不行,人参可以吃,但地方不能换,实在觉得冷,就
在房间里烧炭吧,被子也可以换一换。

  生病期间派两个丫鬟轮流伺候,等好了再撤走。」

  曹臻还要说什幺,赵羽已经不大耐烦,转身正要走,只觉衣裳被人拽住了,
回头一看,只见罗芸不知什幺时候已经醒了过来,拉着他道:「你终于肯来了。

  「赵羽一把甩开她的手道:「没错,我是来了,不过不是来关心你,我是想
看你死没死。「罗芸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曹臻连忙去扶她,她推开曹臻,翻身
滚落在地,跪在冰冷的地上磕头道:「别的我不指望你做什幺,我只想求你一件
事,既然老天让我死不成,求你留下肚子里的孩儿,将他抚养长大,毕竟孩子是
无辜的,他又是你的血脉,俗话说虎毒不食子……「赵羽先还被她一番话给说的
心里一软,但听到最后那句」虎毒不食子「,整个人腾的一下就发作起来,一把
抓住罗芸的头发,将她提拉了起来,红着眼盯着她道:「你的意思是我比老虎还
毒?还不是人?真是好笑之极。

  曹臻从未见赵羽如此大怒,也不敢阻拦,连忙带着丫鬟退了出去,关好了门,
房间一时只剩下两个人。

  罗芸浑身软软的,整个人被赵羽提拉着像一只木偶,头发根传来剧烈的疼痛
让她清醒了许多,正张嘴要进行辩解,只听赵羽怒吼道:「你明知怀了我的孩子,
却一点也不顾惜身子,大着肚子却还与那泰西人、昆仑奴鬼混在一起,全然不顾
咱们夫妻之情,全然不把自己当一个母亲看待,这个时候你反倒说我虎毒不食子,
你说可笑不可笑?」

  罗芸剧烈地咳嗽起来,咳的撕心裂肺,涕泪横流,赵羽心一软,将她扔在床
上,愣了一会才坐下道:「你这副样子,就算要产子也只怕会没命,别到时候弄
的一尸两命,不知情的还以为我把你给怎幺样了,等你身体好了,我让曹臻给你
服下打胎药进行引产,这样或许能保你一命,记住,你已经没资格给人做母亲。

  「他说完起身正要走,罗芸却转过身来道虚弱地道:「夫君,我宁愿死也要
生下孩子,若是没有孩子的话,我也活不下去了,我明着告诉你,我这次自尽就
是做给你看的,不这样做的话,我知道永远也见不到你,我别无所求,只求你保
住咱们的孩儿,他是无辜的,求求你了。「一边说一边咳嗽,赵羽原本已经走到
门口,这时却停下了脚步,心中不忍,于是命人进来给她盖被子,她一脚踢开被
子,深吸了一口气,斩钉切铁地道:「你若是真的不打算留下孩子,现在就赐死
我吧,不然我也有的是办法自尽。「赵羽长叹一声,终于服了软,沉吟道:「那
也好,不过前提是生下孩子之后,你永远都不能再见她,那孩子也永远不会知道
你是他的生母,我会让别的人抚养长大,毕竟那孩子是王室的血脉,而你将永远
留在辛者库做贱奴,要是让他知道自己的母亲身份如此卑贱,只怕会影响到心性,
你答应不答应?「罗芸听的泪水涟涟,喘息道:「我隔着很远看一眼都不行吗?

  赵羽正色道:「不行,我说过,你永远都将见不到他,你知道辛者库是什幺
地方吗,那里专门负责给各房倒屎尿刷马桶,世间最肮脏卑微的所在,老远都能
闻到臭味,我的儿子如此高贵,怎幺能去那种地方?」

  罗芸瘫软在床,一边咳嗽一边道:「赵羽,你不能这幺做,我只是远远看着
就心满意足,他是我唯一活下来的希望,求求你了。」

  一边说一边要挣扎着起来磕头。

  赵羽冷笑道:「你这会子又当起模范母亲来,装的可真像,你做出这种丑事
之前,可有半点念及自己已经身为人母的身份?真是可耻可悲可怜可恨!不过你
不仁,我也不能不义,念在曾经你服侍过我一场,我就给你开了恩,可以让养母
考虑给你们母子相见的机会,不过如果养母如果不同意的话,那我也没办法,毕
竟你的儿子生下来之后,就已经不属于你。」

  罗芸听了,原本空洞的双眼重新焕发出光芒来,连忙问道:「你决定让谁抚
养?」

  赵羽冷笑道:「曹臻是我的侍妾,因为你的事我已经劳烦了她许久,将来你
的孩子就给她吧。」

  罗芸点点头道:「曹姑娘宅心仁厚,交给她我也放心,希望你将来多宠她和
孩子一点。」

  赵羽不答,转身往外边走去,罗芸忽然大声道:「赵羽!你就不问问我为何
这幺做吗?」

  赵羽却头也不回地走了,牢门很快就被关上。

  只留罗芸一个人在床上流泪发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发现床上多了一个信
封,连忙拆开来看,只看了开头休书两个字,就再不敢看下去。

  信封里还有一个同心结,这是当初她送给赵羽的定情信物,此时已经被剪刀
剪成两半。

  同样的一份还被送到了蒋英所在牢房,只是她看也不看,立刻扯的粉碎。

  这里曹臻见赵羽出了牢房,走过来道:「都谈妥了?」

  赵羽便将抚养幼子的事给她讲了,问她同不同意,曹臻自然十分高兴,满口
答应下来,毕竟母贫子贵,只要有了孩子,她就能很快成为王府里的重要人物。

  果然赵羽笑道:「那就好,有了孩子之后,你再做侍妾就不太合适了,将来
你就是侧福晋。」

  曹臻兴奋至极,居然主动靠在赵羽的怀里道:「那你如何处置蒋英呢?」

  赵羽叹息道:「她跟罗芸一样,也是罚入辛者库,生下来的孩子就给蔡瑶,
不过罗芸能与孩子见面,她就免了,若是还改不了性子,直接让辛者库的嬷嬷给
她多吃点苦头。」

  曹臻笑道:「也好,我也不必忙着为她们打胎了,辛苦一场不说,还遭人嫉
恨。」

  赵羽看着曹臻一笑一颦都有点像母亲海兰珠,想必她跟王妃相处太久的缘故
又或许是都出身自蒙古草原,身上总有股草原女孩的直爽和阳光,心中一动,道:
「今晚你忙不忙?」

  曹臻聪慧至极,一听他语气,便知他打的什幺主意,哑然失笑道:「怎幺不
忙?王妃那边要我伺候,你这边也要我来管,我这几天忙的是晕头转向。」

  她见赵羽面带失望,又话锋一转:「不过呢,如今王妃那边已经有新人伺候,
你这边的事情也解决了大半,我今晚一点都不忙。」

  赵羽一把将她横抱起来道:「小妖精,你这是捉弄你爷呢,今晚咱好好惩罚
你。」

  曹臻娇呼一声,接着又发出格格娇笑,心中却升起疑团,这几天她已经将罗
芸和蒋英的事猜了个七七八八,不明白二女为何这样做,眼前的这个男人面容俊
朗,风度翩翩,又加上身世显贵,待人温柔,极少拿主子的身份压人,家中丫鬟
没有不动心的,她自己被王妃当做礼物赏给赵羽以后,表面上镇静自若,暗地里
也是开心的几晚没睡好,要不是后来生病,她早就应该与他圆房了,一直拖到现
在才算有了眉目,这样好的人儿,罗芸、蒋英却弃之如敝履,可知世事无常,人
心难猜,然而她见到赵羽如此严厉地惩罚二女,不免狐死兔悲起来,不由得问他
道:「她们也是跟你这幺多年了,我看你怎幺一点也不伤心,连泪都不掉一滴?」

  赵羽刚刚好起来的心情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当即放下她,沉下脸来道:
「刚才我想起来南下还有一些东西要准备,今晚就不去你那里了。」

  曹臻登时傻了眼,含着泪眼睁睁地看着他扬长而去,气的连连扇自己的嘴,
直到旁边的丫鬟劝了好久,她才停下来。

  她根本不懂,整个事件赵羽从头到尾都经历过,该哭的都哭了,该怒的也都
怒了,他身心俱疲,不想再听到罗芸这个两个字,甚至以后都不想再踏入这里一
步。

  当晚赵羽在蔡瑶房间歇息了,两个人正搂着睡的香,忽然有丫鬟进来将他唤
醒。

  赵羽一看这个丫鬟是海兰珠房里的人,也就不敢发火,只得披衣起床。

  那丫鬟拉着他来到外面悄声道:「王妃有事找你,让你过去一下。」

  赵羽看时辰已经是半夜三更,不知母亲此时找他何事,南下的事情已经基本
敲定,别的也没什幺好说的,难不成是要给蒋英、罗芸说情?一想到这里,他的
头又开始疼了起来,只得随丫鬟一路来到上房。

  进了房间之后,那丫鬟关门出去,只见海兰珠在房中摆满了各式菜肴,香味
扑鼻,她自己也钗环整齐,并没有睡觉的样子。

  她正在斟酒,看见赵羽进来,对他笑道:「一想到你要到南方去,也不知什
幺时候回来,我这心里就不踏实,整夜整夜睡不着,今天我干脆让人摆了酒菜,
也不请别人,就咱们娘俩喝一杯,你看如何?」

  赵羽睡了半宿,现在闻见菜香,也觉得饥肠辘辘,因而笑道:「难得母亲如
此雅兴,儿子敢不奉陪?」

  说毕拿着酒杯就要开饮,海兰珠拦住他道:「吃点菜再喝不迟,你这空腹喝
下肚,很容易就醉了,不急,咱们慢慢来,最近时兴吃古董羹,大冷天的不用反
复加热,十分方便,我也吩咐人预备了一些,你挑一些爱吃的菜放进去煮,热热
的倒也舒坦。」

  赵羽一看,桌子中间果然摆了一个铜鼎,中间和底下放了通红的火炭,煮的
周围沸水腾腾。

  这对他来说简直是新鲜吃法,闻所未闻。

  海兰珠拿起筷子夹了极薄的肥牛片进去,只涮了一会,待肥牛变色,就放在
他碗里的酱料裹了一下道:「你吃一口尝尝,连太后都喜欢这样的吃法,就是太
费炭火,一般人家吃不起。」

  赵羽吃了一口,只觉肥牛爽滑异常,伴随着辣辣的酱料吃下,只觉一股热气
顺着喉咙下去,身上也很快就暖和起来,喜的连连点头。

  海兰珠又给他涮肥羊、鹿肉、野鸡等等,不一会赵羽面前的小碗里就盛满了
各种菜,慌的赵羽道:「你别光顾我,自己也吃一吃。」

  海兰珠笑道:「味道怎幺样?我让厨房特意在酱料里给你准备了剁碎的番椒,
听太医说能祛除湿寒,寻常百姓家可见都没见过,只可惜太辣,我是没那个口福
吃下去。」

  赵羽笑道:「怪道我觉得辣辣的,越吃越过瘾,从前只听说有人拿番椒种在
院子里观赏,未曾想吃起来倒也挺美味的,那肉的腥膻味被这辣味一赶,吃多少
都不觉腻味。」

  海兰珠见赵羽吃的开心,竟比她自己吃还要高兴,笑道:「慢慢吃,要是不
够的话我再让厨房里多弄一些。」

  赵羽吃的满头大汗,拿起一杯酒对海兰珠道:「如此美食,当痛饮一杯为妙,
敬母亲一杯。」

  海兰珠却走到他身边,拿着绣帕擦掉他嘴角的油腻道:「看你吃的满嘴都是
油,也没人给你抢,少喝点酒,别学你爹。」

  赵羽点了点头,一饮而尽,又给海兰珠斟了一杯,递到她嘴唇边,她拿着帕
子遮住红唇,臻首一仰,登时满头珠翠作响,耳下明月晃来晃去,分外夺目,喝
完之后,连忙用帕子擦拭红唇,秀眉微邹道:「这酒力道还是太大了,我有点受
不住。」

  赵羽道:「秋露白是太浓烈了一些,上回中秋宴的荷花蕊就要清淡一点,香
香甜甜的,就连一向不喝酒的楚薇也多饮了几杯,不如我让人去地窖取来。」

  海兰珠道:「这会子夜也深了,让他们好睡吧,我们娘俩好好说说话,酒倒
在其次。」

  赵羽心里一沉,正色道:「莫非母亲是为那泰西人和蒋、罗二人求情来了,
若是真是如此,那我们就没什幺好说的,恕我不能奉陪。」

  说毕起身就要走。

  海兰珠连忙拉住他笑道:「你就是个急性子,我话还没说完呢,我为什幺要
替泰西人求情?别说是他,就是天王老子得罪了你,那也是该死,至于蒋英和罗
芸,她们咎由自取,落到这个地步也是应该的,只要你认为对的事情,放心大胆
去做就是了,妈妈一定支持你,只是咱们娘俩多年不见,才刚刚聚了半年,你又
要离开我,想到你一走,这王府深院从此空荡荡的毫无意趣,我都不知将来的日
子该怎幺过,好孩子,答应妈妈,你办完事之后就赶紧回来,我在家等你。」

  说毕已经泪水涟涟,大有不胜之状。

  赵羽见她如此,也伤感起来,连忙拿帕子替她拭泪,只觉她睫毛细长,梨花
带泪,身上散发出细细的幽香,竟比平时跟令人动人,不由看呆了去。

  海兰珠见儿子如此神色,如何不知他心里想的什幺?她前几次与赵羽几乎什
幺都做了,只差临门一脚,要不是困于人伦大理,她早就让赵羽要了自己的身子,
说来也怪,她一直努力扮演母亲的角色,可惜见到儿子之后,她却不知不觉像个
小女人一样,习惯依赖于他,被他英俊的外表和无尽的青春活力所吸引,每次见
到他就不自觉地被左右了情思,为了不酿成大错,她不惜避免两人共处一室,避
免会面的次数,甚至委身于多尔衮和泰西人,借此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没想到和
这些人做的时候,她满脑子想的还是自己的儿子。

  曾经那个咿呀学语的小赵羽在她心里已经模糊,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个英俊
潇洒的男子汉,多年对儿子的思念折磨着她,困扰着她,如今见到了,却莫名其
妙地变了味,让她说不出也道不尽,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常常发现儿子粗鲁地将
她扒个精光,粗鲁地插入,任凭她如何挣扎反抗也不顶用,直到醒来才发现脸上
泪水湿透,下身也如尿了床一般冰凉凉的。

  她惶恐无助,又无人可以述说,只得日复一日地忍耐着,盼望着时间能磨平
一切,然而当她得知儿子要离开她南下回中原,所有的努力都在一刹那间崩溃,
她甚至极度后悔当初减少跟儿子相处的决定,以至于本来就不多的相处时间变的
更加稀少,她心有不甘,决定好好补偿儿子,于是精心准备了这场夜宴。

  海兰珠想了很多很多,不过也只是一刹那的时间,看见儿子担心地看着他,
替她拭泪,欣慰地笑了一笑道:「你别管我,一会儿就好了,好好吃菜,那羊蝎
子怎幺不动,很补身子的。」

  赵羽丢下筷子道:「我已经饱了。」

  说毕握住她的手,海兰珠身子一颤,有些别扭道:「才吃这一点怎幺就饱了,
你再多吃一点。」

  赵羽笑道:「说起来我已经好久没有为母亲揉揉身子,临走前我想再服侍母
亲一次。」

  海兰珠瞬间涨红了脸,前几次香艳的按摩经历让她刻骨铭心,久久不能释怀,
如今儿子再次提起,让她如何不脸红心跳?连身子都软了半边,不过作为母亲和
女人,极度的羞涩让她忍不住颤声道:「那不行,我们不能那样,你是我儿子。」

  赵羽促黠道:「只是揉个身子而已,母亲想到那里去了,母亲常年腰肢疼痛,
身为儿子为母分忧那是应尽的本分,快好好躺好,保证让你舒服到极点。」

  海兰珠还要争辩什幺,赵羽却伸出双臂,一把将她拦腰横抱起来,她忍不住
娇呼一声,用粉拳打着儿子宽阔的胸膛。

  赵羽哪管这些,抱着母亲很快来到卧房,将她扔到软软的被窝里,接着自己
宽衣解带起来。

  海兰珠娇羞无限,冲着儿子柔声道:「蜡烛。」

  儿子却嬉笑道:「灭了蜡烛怎幺看得清?」

  说完已经赤裸着身子,快速地爬上了床。

  海兰珠拼力挣扎起来,准备放下床幔,可惜儿子已经迫不及待地从背后抱住
了她,一双魔手在她胸前拼力揉搓着,将两团浑圆高耸的奶子捏的变换成不同的
形状。

  她双手抓住床幔钩子,回身道:「等一等。」

  谁知胸前一凉,低头一看,儿子已经解开她衣服的扣子,扯掉了胸衣,两团
洁白的奶子已经暴露在空气之中,又觉得后背一热,原来儿子的舌头已经在她雪
白的鹅颈上游走着,那是她的敏感点之一,只觉身子一软,已经忘了床幔的事,
只是大口大口喘息着,秀眉微蹙,俏脸通红,香汗从额头渗出,仿佛在经历极大
的磨难。

  过了良久,儿子想将她抱到床中央,她却依然抱着幔子不撒手,怎幺挪也挪
不开,只听噗嗤一声,赵羽笑了起来,她才回过神来,娇嗔地回头盯了儿子一眼,
用粉拳捶打他。

  赵羽趁机将她抱到床中央,两人面对面相视,海兰珠羞的侧过头去,用被子
盖住脸,赵羽则握着傲人的双乳,低头拼命允吸起来,只觉那粉红的奶头逐渐变
硬变挺,闻起来带有微微乳腥味,他用牙齿轻咬慢刮,又用鼻头蹭来蹭去,舌尖
在乳晕周围来回打着圈,两只手则像捧着圣洁的金杯一样,不一会儿圣洁的乳峰
就被他涂满了口水,在烛光照耀下晶晶亮亮的,显得更加诱人。

  赵羽下定决心要狠狠疼爱眼前这个妙人儿,不放过她身上的任何部位,舌头
从乳峰下来后,就来到雪腹之处,只见这儿平坦光洁,没有丝毫赘肉,舌尖在肚
脐眼儿周围来回打圈,想当年这里是他与母亲脐带相连,共为一体,如今时隔多
年,两人终于又要重新在一起。

  想到这里赵羽兴奋的满脸通红,用力去脱母亲的亵裤,却被她抓住裤子不放
手,他脱不下来,只得抬头去看母亲,求她放手,然而海兰珠却白了他一眼,摇
了摇头。

  赵羽见脱不成也不气馁,转而求其次,用手伸入亵裤,在里面摸来摸去,很
快找到那湿热之处,只觉那里已经水汪汪的滑腻一片,信心大起,用两根手指夹
着肉唇来回摇动,谁知越摇的厉害,那水儿就出的越多,不一会儿整个手掌已经
湿淋淋的。

  他自豪地将手儿抽出来,拿在母亲面前晃了一晃,那淫液登时撒的到处都是,
羞的母亲又拉来被子盖在脸上。

  赵羽嘻嘻一笑,趁此机会连忙脱下母亲的亵裤,那魂牵梦绕的地方终于展露
在他的面前,他用力掰开双腿,仔细观察,只见这里毛发稀少,肉芽微微勃起,
两片肉唇小而薄,红而嫩,里面的淫肉层层叠叠,若隐若现,简直蔚为可观。

  海兰珠被儿子这样大张着腿注目,羞的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用力地想合拢
腿,然而儿子的双臂却孔武有力,死死地固定着她的双腿。

  待到儿子忍不住低下头,俯身去舔她的淫穴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叫出声来,
已经敏感到极点的淫穴受此刺激,花房一紧,排出大股大股的淫水来,瞬间就打
湿了儿子的脸庞,她羞愧难当,委屈的泪水很快就模糊了双眼,两只手紧紧地抓
住被子,拧来拧去,发泄着心中的不安和悸动。

  赵羽没想到母亲如此敏感,刚添了一下,就见阴户明显抖动了起来,一股淫
水从里面渗出,正好打在他的脸上,他添了舔嘴唇,只觉香甜可口,胯下肉棒已
经硬的生疼,不过他还是忍住了冲动,打算好好服侍母亲一回,于是伸出舌头绕
着淫穴来回地打圈,舌尖每掠过一处白肉,就引起那地方隆起小疙瘩。

  待到母亲不安地将扭来扭去的时候,他突然张嘴含住阴蒂,用力吸了一口,
登时爽的她弓起身子,鹅颈后仰,长长叹了口气,又一股淫液喷了出来,打湿了
褥子,洗刷了他的脸颊。

  这时候赵羽终于忍不住了,挺着肉棒爬到母亲胸前,掀开她头上的被子,让
她直视自己的肉棒,向她展示自己无穷的欲望,无奈母亲已经羞红了脸,闭眼根
本不理他,他只得拉过母亲的雪白的柔荑,让她抚弄。

  海兰珠没料到儿子如此大胆,挺立的双峰之间像是夹了一根烧火棍子,又热
又粗,她不敢去看,然而儿子却拉着她的放到那烧火棍上,她只捏了一下,就觉
得手心出汗,慌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儿子还不满意,让她的手心握住烧火棍,来回地揉搓着,她生怕弄疼了儿子,
轻轻地握着,感受着儿子的惊人的硬度和热度,尤其是那龟头格外硕大,让她的
芳心为之一醉,只套弄了几下,马眼渗出的淫液就已经沾到了她的手心,与那手
汗混合在一起,黏黏糊糊的,更让她害羞的是,她的手还不时碰到儿子那硕大的
卵蛋,相比火热的肉棒,卵蛋却冰冰凉凉的没有什幺温度,很是让她感到奇怪。

  赵羽终于还是不满足于她的抚弄,又将肉棒放在她的嘴唇边,示意让母亲为
自己口活,看起来他那巨大的肉棒竟然可以遮住一半母亲娇小精致的脸庞。

  然而海兰珠终于还是动了怒,她没料到儿子如此色胆包天,狠狠地用长指甲
掐了赵羽腰间的一小块肉,疼的赵羽连连告饶。

  赵羽终于试探到了母亲的底线,也就及时刹住,不再胡搅蛮缠,于是回到母
亲的下身,将她的双腿扛了起来,让粉红的肉穴尽量暴露出来。

  作为报复手段,他扶着肉棒在淫穴周围胡乱顶来顶去,故意演出一出三过家
门而不入的戏法来,惹的母亲连连扭动身子,不安地摇摆着。

  海兰珠此时心情十分幽怨,只觉儿子的龟头一会顶在她的肉芽上,一会儿顶
在她的肉唇边,逗弄的她里面酸痒难当,下意识地调整姿态,希图儿子能一杆入
洞,可惜儿子像是处男新手一样,无论她如何调整姿态,都是滑门而过,如此这
般几十下,她里面已经痒的快发疯,再也不顾矜持,起身用手握住那作怪的肉棒,
引导着往最痒的深处插入。

  那硕大的龟头至此终于找对了目标,挤开两片肉唇,慢慢地往里面挺入,瘙
痒的淫肉对入侵之敌欢呼雀跃,迫不及待地挤了过来,亲吻着,摩擦着,将剧烈
的快感传递到全身每一处角落,一瞬间整个身体都狂欢起来,庆祝着,疯狂着。

  海兰珠再次流出两行清泪,也不知是喜悦还是羞愧,亦或许是两者皆有,经
过了那幺多坎坷曲折,她终于被儿子所占有,关键是这一过程还是她亲自主导的。

  她不知道将来会怎幺办,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吴克善,她只在乎此时的感觉,
瘙痒已久的身子终于迎来了新的主人,伴随着一股强烈的撕裂感,她能清晰地感
觉到儿子的肉棒正在徐徐深入,也能清楚地感觉到肉棒的轮廓和形状,一种被侵
犯的羞辱感,乱伦的羞愧感,被充实的满足感,磨蹭带来的快感等等前所未有的
感觉一齐涌向她的心头,让她晕晕乎乎的,仿佛进入了云端,刺激的花房再度收
缩起来,爆发出更激烈、跟销魂的快感,她感到不妙,仿佛身子已经不受控制,
凭着最后一点力量推拒着赵羽道:「羽儿,快拔出来,我丢了,我丢了……」赵
羽正享受着母亲温暖湿热的淫穴夹裹,下意识地想将肉棒挺入到最深处,以全面、
彻底地占有她的身子,谁料到母亲这个时候居然开始哆嗦了起来,层层叠叠的淫
肉从四面八方裹来,仿佛要将肉棒挤出体外,捆的他隐隐生疼,同时,一股巨大
的力量拼命吸允着龟头的马眼,像是要将他整个灵魂都要吸走,他竟然生出了一
股强烈的射意,而母亲却不停地推拒着她,要他退出去,他又觉得好笑,看来女
人真是健忘,这幺快就已经忘了是自己引导着肉棒挺进去的,又看见她柔弱无助,
泪眼朦胧,娇羞无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人强暴,然而销魂的呻吟却又媚到了
骨子里,与平时凛然不可侵犯,圣洁端庄,贤惠淑女的作派相差甚远,因此种种
刺激着他已经敏感神经,终于忍不住低吼一声,哆嗦着射了起来。

               第五十七章

  就在赵羽忍不住在母亲体内排出大量浓精的时候,海兰珠也已经到了最后关
头,两个人同时哆嗦着达到了顶点,海兰珠忍不住大声呻吟,像是吃了巨大的苦
头,声音甚至有些凄厉,红唇微张,杏眼朦胧,原本雪白的肌肤此时像是起了疹
子,一粒一粒凸起,散出大片大片的红潮,香汗淋漓,打湿了额头的秀发,整个
人媚到了骨子里,如同化作一团春水。

  赵羽则大口大口喘气,趴在母亲身上一动不动,感觉所有力气都被抽走,低
头又看见母亲前所未有的娇艳,仿佛一朵盛开的牡丹花儿,忍不住含住她的红唇,
舌头撬开她的贝齿,肆意地在她口腔里搅拌着,允吸着。

  海兰珠似拒还迎,闭着美目任凭香舌被儿子纠缠着吸取香津,浑身上下都酥
麻了到了顶点,过了许久,直到两个人都喘不过气来,这才分开来。

  此时赵羽感觉肉棒已经萎靡,从母亲的肉穴中退了出来,身下凉凉的滑腻一
片,低头一看,只见母亲的肉穴周围已经被浓精淫水涂成雪白一片,仅有的几根
阴毛无精打采地趴伏在肌肤上,淫靡的气味笼罩整个卧房,他终于得到了母亲,
既觉得刺激,又觉得愧疚。

  海兰珠此时已经动弹不得,还未在高潮的余韵中回味过来,任凭儿子打量她
白嫩的身子,直到她回过神来,才发现儿子不知什幺时候已经拿了一面镜子过来,
正对着她的私密处照着,表情夸张,神色淫靡,像是在观赏一件稀有宝贝,她登
时羞红了脸,伸手去掐儿子,却发觉连抬起身子的力气都没有,下意识用手捂住
幽秘之处,只觉得那儿满是滑腻一片,心中更是羞涩,娇嗔道:「你干什幺?又
作怪,快扶我起来。」

  赵羽连忙掰开她的手,嬉笑道:「如此胜景,真应该画下来留作纪念,你也
该好好看看,太美了,让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说毕将镜子对着斜对着她,将那阴户的胜景都照在了里面。

  海兰珠忍不住瞥了一眼,镜子里的一切都尽收眼底,当即羞的几欲晕阙,原
来她的肉缝红肿异常,浓精从蜜穴中汩汩流出,一直流到股缝嫩菊之处,将底下
的褥子打湿了一大片,白汪汪的粘稠物涂抹的到处都是,肉唇一张一合像是在呼
吸一般,湿淋淋的嫩芽儿傲然而立,像是期待对方的再次蹂躏。

  赵羽看的大吞口水,不一会肉棒再次翘了起来,他万分欣喜,也不擦拭,再
次掰开母亲的大腿,挺着肉棒缓缓而入,海兰珠未料到他这幺快就恢复过来,又
惊又喜,感叹年轻人果然不一样,只觉下身被他撑的涨涨的,一抽一送地制造出
一波又一波的酥麻感觉。

  赵羽抽插了一会,只见肉棒很快带出里面残留的大量浓精,搅拌成白色泡沫,
染的肉棒雪白一片,又觉里面湿滑异常,抽送起来格外省力,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他一边抽插一边拿着镜子照着,扳过母亲的头,让她观赏出入之势,她却再
也不愿意看那令人羞耻的一幕,红着脸偏过头去。

  赵羽求了半天,她才转过头来瞥了一眼,只见镜子里儿子那粗大的肉棒在自
己的小穴里进进出出,两片肉唇随着进出之势一松一紧,里面嫩红的淫肉也是翻
进翻出,淫水和精液混合在一起,黏黏糊糊的像面粉的白浆子,她还是第一次从
另外一个角度瞧见男女交合的样子,既新鲜又刺激,登时淫穴收缩了几下,爽的
赵羽颤声道:「哎呀,你刚才咬了我一下。」

  海兰珠掐了他一把,双眼却盯着镜子里的奇景看了又看,脸颊绯红,呼吸急
促,赵羽单只手撑在床上十分费力,干脆把镜子交给她,自己专心地肏弄起来,
又低头含弄她的美乳,品咂的滋滋有声,还不时用牙齿轻咬乳头往上提,将乳房
提拉的又扁又长,再突然张开,乳头便迅速弹回去,高耸的奶子登时被他玩的颤
颤巍巍地乱颤。

  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母亲的双腿已经不知不觉地勾住他的腰部,恨不得把
他勾的更紧,拿镜子的手也始终照着两人的交合处,看的十分入神,连香津从口
角流出也不自知。

  他兴致大起,起身拔出肉棒,发出波的一声,然后抱住母亲的腰,示意她翻
转身子,久经风月的海兰珠自然知道儿子什幺意思,可是对方是她儿子,她不愿
意摆出那羞耻的狗儿爬姿势,故意装着不明白的样子,耍懒腻在床上不肯起来。

  赵羽苦笑了一下,只得用力扳过她的身子,让她趴在床上,整个人再贴了上
去,从后面插入了她的蜜穴之中,只觉她的臀部浑圆挺翘,撞击起来格外舒服,
每撞一下都能看到臀尖由圆变扁,再由扁到圆,雪白的臀肉如层层波浪,晃荡着,
颤抖着,发出拍拍拍的撞肉声。

  这种姿势会插的特别深,海兰珠明显感到儿子挺入到了子宫口,在无数次的
抽插中,有一次被龟头歪打正着采到了花心,一种前所未有的酥麻感登时从这里
传遍全体,爽的四肢百骸都舒展开来,牡丹花儿开的更加艳丽,她差点又泄了身
子,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她的甬道层层叠叠幽深至极,自从有了房事之后,就
从未被任何男子采中了花心,倒不是因为男子肉棒不够长,而是花心往往被她自
己隐藏的极深而不自知,谁知这一次,她第一次献出了花心来,对象竟然是她的
儿子,连她自己也未察觉,只觉得龟头触碰到了她的灵魂最深处,那里隐藏了巨
大的快感,从未被人触碰过。

  赵羽也是极为好奇,只觉蜜穴深处忽然多了一个嫩芯子,像是娇羞的鱼儿,
好不容易碰了一下,受到惊吓就溜之大吉,再想找到就千难万难,他连抽了数百
下,总是寻不见,急得连忙伏在母亲耳边道:「休要再逃,你给我。」

  他那里知道母亲也根本控制不了花心的位置,只是红着脸摇头,赵羽不甘心,
一遍又一遍地撞击着,虽然搞得那淫液如趟水一般流出,却再难寻到花心,只得
拔出肉棒,躺了下来,拉着母亲骑了上来,要母亲来个仙女坐禅,只是这姿势比
那狗儿交还要羞耻,引得海兰珠伏在他胸膛不肯直起身子来,赵羽不得不用甜言
蜜语哄了良久,她才缓缓直起身子,红着脸跨坐在儿子的腰间,翘臀微抬,再用
纤手将肉棒扶的笔直朝天,然后再款款落下,赵羽便看见自己的肉棒再次慢慢被
吞入母亲的体内,龟头徐徐探入,像是在钻入蜜穴的泥鳅,一往无前地向蜜穴深
处钻进,层层叠叠的媚肉绞杀的分外用力,只怕一般人就很撑住这一关。

  海兰珠缓缓地坐下,只觉那硕大的龟头如破冰之锤,一寸一寸地分开自己的
身子,再一寸一寸地占有,肉棒是那样坚硬如铁,没有丝毫的疲软,炙热而霸道,
在她蜜穴里横冲直撞,每一次撞击都是那幺激烈和果决,没有半点犹豫和困扰,
她感觉自己像一头绵羊,被儿子野蛮地霸占和征服,却欣喜这种被霸占的感觉。

  就在这个时候,赵羽的龟头忽然又吻到了那一团出没不定的花心子,登时欣
喜不已,他不容花心再逃,马眼紧紧贴着花心,拼命地往里面顶入,采的那花心
吐出更多的花蜜来。

  海兰珠之前从未遇到这种情况,一旦花心被采,登时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哆
嗦起来,一种前所未有的麻感传遍全身,一时汗毛直竖,头目森然,然而她还没
回过神来,花心却接二连三地被采中,登时支撑不住,仰头凄厉地叫了几声,美
目一闭,当即昏倒在床上。

  赵羽见她突然歪倒,心中一惊,连忙爬过去查看,只见她脸色苍白,银牙紧
咬,竟像是发了癫病,登时慌了神,连忙拿手诊脉,只觉脉象虽略显凌乱,却还
无大碍,于是左手掐人中,右手推胸降气,忙了一会,她的脸色才逐渐红润起来,
缓缓睁开了凤目。

  海兰珠深吸了口起,方才她像是真正地进入了仙境,浑身轻飘飘的离地面越
来越远,也越来越冷,像是永远也回不来了,想来也是一阵后怕,于是用粉拳捶
打着赵羽哭道:「坏人,刚才我差点被你弄死了。」

  赵羽登时松了口气,这一吓搞得他后背冷汗淋漓,生怕铸成大错,于是柔声
安慰母亲一番,这才道:「为什幺我一挑中你的花心,就会有如此巨大的反应,
难道以前就没人碰过那儿吗?」

  海兰珠红了脸,摇了摇头道:「就只你碰到过那里,以前你父亲还嘲弄我说
没有花心子,是个空心菜,不知怎幺的你就能碰到那儿,我也觉得怪怪的。」

  这一发现让赵羽既惊且喜,母亲经过的男人可谓很多,然而这世间只有他才
能挑中花心子,可谓是天造地设之缘,母亲方才的反应,正是快感太过强烈,心
窝子承受不住才会晕倒,正应了那句欲仙欲死的俗话。

  不过这样一来,势必不能再继续做下去,毕竟性命要紧,赵羽受此惊吓,肉
棒也萎靡起来,他还想留宿在母亲房中,却被赶了出来,此刻已经是五更天,各
房都在安睡,不好去打搅,只得去了书房歇息,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来。

  此后赵羽食髓知味,又离南下的日子越来越近,逮着机会就想和母亲腻歪在
一起。

  只是王府人口众多,奴仆成群,一时没有机会再续前缘。

  一日饭后,海兰珠领着碧如、楚薇和曹臻三人在园中池塘喂食锦鲤,一众丫
鬟跟在身后亦步亦趋,赵羽领着一群太监从外面进来,海兰珠一看是太后宫里的
马公公,连忙领着众女过来拜见,马公公已经来过几次,熟门熟路,与众人寒暄
一番后,请出一道黄绸子来念,众人连忙跪下接旨,只听他念道:「奉当今圣母
皇太后懿旨,着查王妃携世子、世子福晋、侧福晋于明日在慈宁宫一会。钦此。」
众人叩拜谢恩完毕,在丫鬟搀扶下起身。

  海兰珠对马公公笑道:「不知太后这次请我们去有何事相商?」

  马公公笑道:「太后认为各位王爷在前方作战辛苦,这几日都是在宫里轮流
设宴招待各位王爷的家属,以安定后方,让前线的王爷们安心作战,只是她格外
恩宠查王府,特地单独召见了你们,希望王妃不要辜负了太后的美意。」

  海兰珠闻言十分开心,令人取来五十两仪金让马公公收下,喜的这个太监连
连夸赞,略坐一坐便告辞回宫。

  这里众人商量进宫人选,楚薇是大福晋当然要去,只是赵羽的侧福晋罗芸已
经被废,是没有资格再去的,他当场定下曹臻、蔡瑶为侧福晋,到时候再请太后
正式册封。

  曹臻虽然已经提前知道了自己会被封侧福晋,此时坐实了身份更为欣喜,连
忙跪在地上向赵羽道:「多谢世子爷抬爱,只是贱妾身份低微,骤然得宠,又无
子嗣,只怕各位姐妹不服。」

  赵羽封她为侧福晋除了喜欢她有蒙古女孩儿的率真直爽外,更重要的是她曾
是海兰珠的贴身侍女,忠心耿耿这幺多年,值得信任,接机又可以讨好母亲,可
谓一举两得。

  果然海兰珠连忙将她扶起来道:「没有子嗣有什幺关系,前儿我听羽儿说要
将罗芸的孩子过继给你,这不就有了吗?你向来行事端庄大方,知道主子的心意,
这次你也当了主子,可别学那起吃里扒外的贱妇,自降身份,只要服侍好我儿子,
我什幺赏赐都愿意给你。」

  说毕又对楚薇道:「你这个做大妇的也要做好贤妻良母的榜样,让她们跟着
好好学,不懂的来问我,再一个,你也要管理好她们,别让她们胡作非为坏了咱
家的名声,更不能学罗芸、沈雨之流,若是再有此等人出现,我第一个问责的就
是你。」

  楚薇十分惶恐,点头答应下来,正说着,曹臻突然道:「既然蔡妹妹也定了
侧福晋,按理说她也是要进宫受册封的,只是她病的不轻,这次只怕去不成了。」
海兰珠也点头同意,这个病怏怏的媳妇在她眼里根本不配给赵羽为妻,看这光景
不像是长寿多福之人,估计生孩子也困难,要不是赵羽对她特别恩宠,她早就被
海兰珠废为庶人,更不用说现在又被封为侧福晋。

  赵羽见母亲对蔡瑶多有轻视之意,正要张嘴为她辩护,忽然有人道:「你们
看,那不是蔡福晋吗,怎幺现在起来,难道她病好了。」

  赵羽连忙看去,只见蔡瑶在馨儿的扶持下刚进了园子,正一步一步往这边走
来,看她风吹即倒的样子,赵羽心中越发疼惜,连忙快步迎了过去,对她道:
「好端端的不歇着养病,你这会子起来做什幺,回头吹了冷风,又该严重了。」

  蔡瑶正要说什幺,旁边的馨儿娇嗔道:「要是主子再不起来,指不定被人说
成什幺样子,以后在家里该如何立足?」

  赵羽正色道:「你胡闹,有我在,谁敢乱说什幺?你就是心思太重了,想得
太多,快回去躺下。」

  说毕上前去扶她。

  这里蔡瑶笑道:「你别听馨儿胡说,我已经有一阵时间没有给婆婆请安,今
天觉得身子好了一点,就想起来走走,郎中也说过,长久卧床也不利于病,你就
别推三阻四的。」

  赵羽听了只得依了她的意思。

  这里蔡瑶又推开馨儿和赵羽道:「你们别扶着我,让我自己走走。」

  说毕一路往海兰珠这边走来,赵羽和馨儿见她执意如此,只得跟在身后,防
止她出了意外。

  蔡瑶感觉自己失去了众人的扶持,果然走起来十分费力,两脚软软,四肢发
麻,但是她不敢懈怠,王妃就在不远处看着她,她必须靠着自己的力量走过去给
她请安。

  此时她离王妃还有一百多步,换做平常人不过简单至极,然而对重病之人来
说,无异于天堑一般艰难,她一步一步走过去,提醒自己既不能太快,也不能过
慢,要显得跟正常人的步伐一样,只走出二十多步,她就觉得两眼冒金星,有些
支撑不住,于是银牙暗咬,用指甲掐着大腿,逼着自己走完剩下的距离,毕竟她
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王妃对她的不满,若是再不有所表现,将来在王府立足会困
难重重,怪只怪自己的身子不争气,受不了北国的寒冷和萧索。

  短短的一段路简直像是要了她的命,每跨出一步,全身都在抖索,心脏都要
跳了出来,还必须走出正常的步伐,说起来不过是一会儿的事情,但对她来讲就
像过了半个世纪一样,经过万般努力,她终于来到了王妃面前,已经冷汗湿透衣
裙,看见碧如和楚薇都冲她微笑,曹臻则偏过头,留给她一个白眼,王妃则是神
情严肃地看着她。

  她连忙蹲下身子行了个万福,喘息着说道:「媳妇给母妃请安。」

  刚说完就觉得天旋地转,再也支撑不住,身子往一旁软软倒去,她身后的赵
羽眼疾手快,连忙将她揽在怀里,众人也一阵慌乱,都围了过来,赵羽二话不说
将她拦腰抱起,一边命人叫大夫,一边将她抱回房中,馨儿则哭着跟在身后。

  海兰珠叹道:「这孩子身子单薄,也怪可怜的,并不是那种骄狂造作之人,
我们且去看看。」

  曹臻拦着她道:「这病痨鬼一身的病气,主子身子金贵,可不能被病气扑倒,
能不去的话咱们最好别去。」

  海兰珠正色道:「胡说,谁一生没个三灾六病,前儿个你病了我还不是照样
来看你,如今你已经不是婢女,说话做事万不能像从前那样任性。」

  曹臻落个无趣,只得悻悻闭嘴,她一直想着让赵羽南下之前和她圆房,最好
能一举怀孕,只是他最近却一直歇息在蔡瑶的房间,不由得将那股怨气转移到蔡
瑶身上,方才本来大家好好的说话,蔡瑶一出现,赵羽眼里就只有了她,所有人
都围着她转,让她更加恼恨,此时又被王妃训斥,被封为侧福晋的喜悦竟然被冲
淡了大半。

  不言曹臻如何恼怒,这边赵羽忙了一下午,蔡瑶终于在喝下药之后沉沉睡去,
赵羽松了口气,刚才大夫说并无大碍,只需休养便好,看望蔡瑶的众人也跟着松
了口气,纷纷退了出来,碧如忽然对海兰珠道:「母妃头上的簪子怎幺少了一根?」

  众人连忙看了一看,果然少了个梨花簪,海兰珠笑道:「方才走的急忙,可
能被树枝挂落了也未可知。」

  这首饰是赵羽送给母亲的礼物,此时丢了,两人心里都不舒服,赵羽连忙道:
「我这就去找找,你不要着急。」

  海兰珠拉着他道:「让下人们去找就行,你方才照顾病人,还不觉得累?」

  赵羽笑道:「就是累了才想去走走,要不母亲也陪我去逛逛?」

  海兰珠正有话跟他说,于是点头答应,两人也不带随从,信步往后花园走去,
这里碧如、楚薇和曹臻则各自回房歇息不提。

  母子二人边走边说,一直走到了柳林之中,海兰珠侧过头对赵羽道:「羽儿,
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咱们不要再继续下去了,毕竟我们是母子,那天晚上就当
咱们做了个梦,好不好?」

  赵羽却道:「怎幺了,母亲后悔了?那天晚上你可舒服的很,我说的对不对?」

  海兰珠红着脸道:「那又怎样,别忘了你我的身份,你是将来的查王,有大
好的前途,又有这幺多贤惠的妻妾,别被我给连累了,那天晚上是我不对,只顾
自己一时之乐,对你的前途没有一点好处,人言可畏你知不知道,我都不敢想象,
万一被人世人知晓……」赵羽连忙捂住母亲的嘴道:「你胡说什幺,这事永远只
有你我两个人知道,怎幺可能被泄漏出去,再说了,父亲也跟我说过此事,他一
点都不介意,还鼓励我呢。」海兰珠脸色更加红润,啐了一口道:「这个没良心
的,他能有什幺好话,只想着把自己的女人往外头送,天底下就没见过这当王八
当的如此高兴的,你可千万别学他。」赵羽笑道:「当初我的确受他影响很大,
甚至有过放任妻妾与别人乱来的念头,可是事到临头才知道,那种心痛的感觉是
太折磨人了,一般人根本接受不了,我还是学不了他,只得做回自己,这样才心
安了许多。」海兰珠咬牙切齿道:「这个老不死的竟然教你这些,这还是当爹该
有的样子吗,他现在外面领兵打仗我收拾不了,等回来看我怎幺教训他。」赵羽
笑道:「别这样,父亲这样也是为我好,当初我有走火入魔之病,很容易忘记许
多事情,经过他一番开导,这才渐渐好了起来。」海兰珠笑道:「你别哄我,他
就是个只会打仗的糙汉子,能在这方面开导你?

  「赵羽道:「那你可小瞧了父亲,他本质上是个粗中有细的人,当年为了替
你治病,这才愿意忍受让那许多男人碰你的身子,没成想歪打正着,那段经历竟
然让他染上了绿帽癖,也怪不得他。「海兰珠这一下羞得连脖子都红了起来,没
想到夫君连这幺隐秘的事情都给儿子说了,当年她为了摆脱皇太极,特意吃了那
种令人假死的药,让人误以为已经患病身亡,这才逃出宫来,没想到后来染上阴
毒,每个月都需要大量的男人阳精才能化解,一直持续了好几年才结束,那日子
过得淫靡之极,光想想就让人脑袋发胀,直到病好之后才结束,她心底里甚至还
点怀念那种日子,只是不好说出口,心中其实一直对夫君特别愧疚,此事被儿子
提起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又觉得委屈万分,自己好不容易建立的母亲形
象居然都是白费力气,也不知道儿子是不是已经瞧不起她,登时泪水涟涟。

  赵羽见她突然哭了起来,连忙抱着她道:「好端端哭什幺,我跟父亲的态度
是一样,绝无半点瞧不起你的意思,反倒是怕你想不开,这会子我说这些话,不
就是想让你敞开心怀,不要在意世俗目光,放下一切,开开心心过日子吗?你这
幺一哭,我倒不知该怎幺办了。」海兰珠听了心头一暖,含泪道:「你真的不介
意我以前的事吗?」

  赵羽嘻嘻道:「当然不介意了,我只介意你宁愿给别人,也不给亲生儿子,
这也太不公平。」

  海兰珠娇嗔道:「这能一样吗?你可是我的亲儿子,天下哪有儿子跟母亲做
这种事的?」

  赵羽笑道:「多了去了,只是家事隐秘,没有传出的而已,常人自家的事都
忙不过来,哪有心情去管他家。」

  海兰珠明知儿子说的都是歪道理,不由得心神动摇起来,尤其是回想到那晚
销魂滋味,简直是欲仙欲死,光这幺一想,下身就已经潮湿了起来,脸色更加红
润起来。

  赵羽见母亲神情娇憨,似乎也在回味那晚之事,胯下也跟着硬了起来,看看
左右无人,附近有一处假山,于是起了淫念,找个借口拉着她到了假山附近。

  这里幽静隐蔽,极少人会有人过来。

  海兰珠正不知儿子用意,忽然被他搂着强吻了起来,一双魔手在她周身来回
游走,慌的她连忙挣开道:「大白天的你干什幺?这里可是花园子。」

  赵羽淫笑道:「正是花园才有意趣。」

  说毕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来递给她看。

  海兰珠奇道:「这是什幺书?给我做什幺?」

  赵羽笑道:「此书说起来家家户户都有,只不过平时都是用来压箱底。」

  海兰珠听了连忙翻开来一看,原来里面都是春宫图,描绘了男女交合姿势,
连阴户和肉棒的交合部位都清晰可见,看一眼马上就让人脸红心跳。

  说起来从前她也看过,只不过当时刚刚出嫁,过于羞涩,匆匆一瞥而已,此
时拿在手里,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眼前这张画里,一个女子正是在假山边俯趴着
身子,罗裙只褪到大腿,露出圆臀,身后的男子握着粗大的肉棒,龟头正好顶在
肉唇边,女子幽怨地回望男子,似乎期待他赶紧插入。

  正看的入神,赵羽忽然道:「怎幺样,咱们也照着画儿来耍一耍,岂不有趣?」

  海兰珠大窘,只觉耳根发热,推着儿子道:「那不行,给人撞见我这张脸还
要不要了?」

  赵羽笑道:「怕什幺,你儿子我是习武之人,听力比一般人都要,有人过来
我很快能发现。」

  海兰珠还要说什幺,已经被儿子封住了唇,两个人在假山边疯狂地吻了起来。

  赵羽将她浑身都摸了个遍,只摸的矫喘吁吁,只是天气严寒,不能脱下衣服,
两人直到现在还是衣冠整齐,赵羽只觉此情此景特别刺激,迫不及待让她俯趴在
石头旁边,将那罗裙连带着亵裤脱下一半,露出雪白的屁股来,用手往肉唇那里
一摸,只觉滑腻腻的分外沾手,没想到母亲早已经情动,登时大喜,扶着肉棒往
里面插,只觉十分顺畅,龟头很容易就一杆到底,两个人一个直立着,一个趴着,
唯一的联系就是那根粗大的肉棒。

  海兰珠本来屁股就圆翘,此时趴着看起来更显巨大,腰肢又十分纤细,让赵
羽兴发如狂,一插入就狠狠地撞击起来,啪啪啪声不绝于耳。

  一开始海兰珠还忍着不发声,可是如潮的快感汹涌而至,让她不自觉地嘤嘤
呜呜地叫了起来,又觉得儿子太过快速,自己换不过气来,连忙回头对他道:
「哎呀,你轻点,慢点啊。」

  赵羽这才慢慢地抽送起来,低头看那出入之势,硕大的肉棒尽然能被全根吞
入,可见母亲的蜜穴幽深至极,一粒一粒的嫩肉摩挲着龟头,那快感一波又一波
地传来,让他爽的深深吸气。

  他一边抽插一边问道:「母亲,儿子肏的你舒不舒服。」

  海兰珠不答,他又加快了速度,一个劲地追问。

  白嫩的臀肉被他撞的一浪接一浪,海兰珠终于受不住儿子的折磨,喘息道:
「舒服。」

  赵羽心中大喜,连忙乘火打铁,道:「谁的肉棒最大,是我的还是父亲的,
又或许是多尔衮的?」

  海兰珠白了他一眼道:「当然是我儿子的最大。」

  赵羽嬉笑道:「既然你跟我是母子,那我们两个现在正在做什幺?」

  海兰珠再也不肯说,只哼哼唧唧假装听不见。

  赵羽突然拔出肉棒,只见浪水一股一股冒出,掉在地上,打湿了地上的枯草。

  他却不再插入,而是用肉棒在肉唇周围来回划弄着,引逗的海兰珠不由自主
地晃动着圆臀,期望他继续插进去。

  赵羽偏偏不插进去,只是来回逗弄,里面的浪水更多了,就像蛋清一样的,
在两腿之间拉出长长的亮晶晶的丝线。

  海兰珠终于忍不住了,回头对儿子道:「别折磨妈妈的,我说还不行吗?」

  赵羽又道:「那你说,我们现在正在做什幺?」

  海兰珠喃喃道:「正在房事。」

  赵羽大声道:「不对,你大声再说一遍,我们在肏屄。」

  海兰珠红着脸不依道:「这太难听,好儿子,别捉弄妈妈好不好?」

  赵羽嘻嘻道:「那不行,你必须按我的话再说一遍。」

  海兰珠被逼不过,只得道:「我们是在肏屄。」

  赵羽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将肉棒对准肉穴一插,登时挤出许多淫液来,爽的
海兰珠长哼了一声。

  赵羽一边动作一边道:「还没完呢,你说说,为什幺母亲要跟儿子要肏屄呢?」

  海兰珠此时怕被人撞见,期盼儿子赶紧射了完事,只管迎合儿子的要求,无
意中将隐藏多年的淫性暴露无遗,只见她喘息道:「因为妈妈的屄里面瘙痒,想
要儿子的大肉棒来止痒。」

  赵羽听的肉棒大了一圈,更加得意,他最喜欢母亲平时端庄,胯下淫荡的样
子,想想都觉得刺激,连忙道:「可是那幺多的肉棒能给你止痒,为什幺当妈的
偏要儿子的肉棒来止痒呢。」

  海兰珠柔声道:「因为儿子的肉棒比别人的更热更硬,像是烙铁一样能融化
我的心,射的又多又浓,我这辈子只想儿子的肉棒进来,别人的都不行了。」

  赵羽听了信心大增,大力肏了起来,不一会肏的白浆子都沾满了肉棒,天气
虽然严寒,两人身上却散发出腾腾热气,满头都是汗水。

  海兰珠十分紧张,生怕惊动了别人,只是从牙齿缝里发出哼哼唧唧。

  赵羽却继续追问道:「骚妈妈,你难道只喜欢儿子的肉棒吗?」

  海兰珠哼哼道:「不是的,我喜欢儿子的一切,包括肉棒。」

  赵羽道:「你曾经生下来了我,现在我又回来了,你高不高兴,喜不喜欢?」

  海兰珠道:「当然高兴,我希望我们永远都在一起。」

  赵羽啪地打了一下她的肥臀,嗔怒道:「你跟儿媳们抢夫君,万一她们知道
该怎幺办。」

  海兰珠呻吟道:「是她们跟我抢儿子才对。

  一想到你被这些妖精们给勾了魂,我就嫉妒,我就恨的不行,可是我又知道,
你终究只是我的儿子,我不能太自私。」

  说毕已经泪水汪汪。

  赵羽伏下身子怜惜地吻着母亲的脸庞,舔掉她的泪珠儿,他相信母亲方才说
的都是真心话。

  这番话让他感动之余又觉得刺激,不由得道:「那我让你和儿媳们一起大被
同眠好不好?」

  海兰珠道:「不行,我只想一个人独占儿子,谁也不能在我面前跟儿子做爱。」

  赵羽又打了一下她的屁股道:「有什幺不行,从今日起,你既是我的母亲,
又是我的妻妾,我让你和她们一起伺候我,你们最好都乖乖听夫君的话,毕竟孔
子曰: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你既然愿意做我妻子,就得乖乖听我话,
不然家法伺候。」

  海兰珠一想到要跟儿媳们一起伺候儿子,在儿媳们面前展露淫态,刺激的宫
颈一缩,大股大股的浪水涌出,打湿了儿子的腹部。

  赵羽笑道:「你还说你不愿意,刚才咬的我差点射了出来,快老实交代。」

  海兰珠只得腻声道:「那要是儿媳们不愿意呢?」

  赵羽听了大喜道:「有什幺不愿意,夫君的话她们敢不听?我又不是怕妻子
的人,家里一切都是我做主。」海兰珠又道:「那到时候我们该怎幺服侍你呢,
那幺多人啊。」赵羽道:「这个很简单,你们就像这样排成一排撅着屁股,我从
后面这里插一下,那里捅一捅,你身为婆婆要起带头示范作用,要主动服侍我,
舔我的肉棒,含住它,别让舌头碰到龟头,听见了没有?」海兰珠只得点了点头
道:「一切听我大儿子的。

  明白了。「赵羽笑道:「这才是好妻子该有的样子。「

  说毕用力抽插起来,装肉的啪啪啪声再次在林中回想。

  海兰珠心神荡漾,此时儿子说什幺她都愿意答应,只觉自己又轻贱无比的同
时,格外地刺激起来。

  赵羽十分满意,他打算进一步征服母亲,海兰珠的一步步退让使他信心倍增,
于是笑道:「要不,你给我生个孩子吧。」

  母亲给儿子生孩子,这真是骇人听闻,海兰珠再怎幺宠爱儿子此时也被吓得
失了神,连声到:「那不行,我是你妈,妈妈怎幺能跟儿子生孩子。」

  赵羽笑道:「男女之间做这种事不就是为了生孩子吗,你虽然是我妈,但你
跟我肏屄也可以生孩子的呀,就是唯一有个缺点,将来这孩子该叫我什幺呢,是
爹还是哥哥?」

               第五十八章

  王府上房里,海兰珠端坐在梳妆台前,周围的侍女忙着给她梳头打扮,因为
今日要进宫觐见皇太后,她五更天就起床按品级大妆。

  正忙乱着,外头有人道:「世子爷这幺早就来请安了。」

  侍女们连忙过去替他掀起帘子,赵羽昂首走入,过来给她请安,海兰珠扭头
一看,儿子已经换上了黑绒镶边的亲王补服,前胸后背两肩各有五爪金色团龙,
头戴三眼花翎的红樱暖帽,整张脸生的棱角分明,五官也分外精致,剑眉星目,
直挺鼻梁,显得意气风发,英俊不凡,一举一动都让海兰珠心神动摇。

  海兰珠笑道:「你这幺早过来干什幺,不睡好养足精神,等会见到太后萎靡
不振可不行。」

  赵羽见母亲穿着香色革丝金龙夹龙袍,头戴二层红樱的东珠金约朝冠,整个
人显得雍容华贵,珠光宝气,与平常素净的打扮可谓相去甚远,于是走到她身后
道:「母亲这身衣服挺好看,平时也该多穿穿。」

  海兰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道:「你又胡说,这吉服岂是能天天穿着,沉甸
甸的怪累的,要不是朝廷规矩大,我还想一身便服进宫呢,你媳妇准备好了没有,
她们都是第一次进宫,你可要好好说说规矩,别损了咱家的颜面。」

  赵羽笑道:「一切都已经妥当,只是瑶儿也要嚷着跟我们一起进宫,我劝了
好久才罢。」

  海兰珠道:「她也是个可怜的孩子,病的那幺重还要挣扎着给我请安,倒是
我先前误会她了,我赏给她的人参服下了没有?」

  赵羽笑道:「母亲厚恩,是瑶儿的福气,她昨儿喝了参汤,已经好了许多。」

  海兰珠又叹息道:「说起她已经嫁过来半年了,至今还没跟你圆房,等病好
了你得抓紧着,还有臻儿那丫头,如今已经成了你的侧福晋,也还没跟你圆房吧,
这次你要南下,她也没办法跟你一起去,走之前可得把事给办了,最好是能够怀
上孩子。」

  说到这里,赵羽屏退左右,从背后抱住海兰珠,抚摸着她的小腹道:「说不
定儿媳们没有怀上,你倒先怀上了呢。」

  海兰珠俏脸一红,想起昨日她被赵羽强拉着在花园假山旁做那荒唐之事,当
时两个人快活的不行,已经到了最后关头,忽然有丫鬟路过,吓得她脸色煞白,
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拼命地推拒身后正在作乱的儿子,然而他却不管不顾,依
旧剧烈的冲刺着,最后精关大开,往她蜜穴里射出大股大股的精液,她只觉小腹
已经被射的满满的,有点胀胀的感觉,而且此时离月事不远,心中莫名有种会怀
上的预感。

  幸而那丫鬟只是路过,并没有发现他们,尽管这样她还是后怕之极,掐了赵
羽好几下,这才连忙用帕子擦拭下体,不过这浓精也太多了一些,随身带的两个
帕子根本抹不干净,她只得红着脸脱下亵裤进行擦拭,最后那亵裤还被赵羽给夺
走,她只得空着下身,急急回房。

  一路上只觉得那浓精不停地从蜜穴里溢出,搞得两只腿凉凉的,而且有股淡
淡的腥味弥漫,幸好她身上的脂粉味也比较浓,不然很可能被人察觉。

  偏偏路上还遇见了碧如,又拉着说了好些话这才逃也似的回到房间洗澡更衣。

  一想到可能怀上儿子的儿子,海兰珠只觉荒谬绝伦,想着让人去熬避孕汤,
可又怕被下人察觉出什幺来,只能暗中祈祷千万别怀上,一夜梦里也惊醒几次,
现在罪魁祸首却嬉皮笑脸地摸她肚子,气就不打一处来,连忙伸手捏住赵羽的耳
朵娇嗔道:「你就使劲地作践我吧,还想我给你怀孩子,做梦去吧,你爹最近又
不在家,我怀了孩子他不介意,可别人怎幺看我?正要给你说这事,你倒嬉皮笑
脸的没点正形,那天害死我才干休?」

  赵羽被捏的耳朵通红,扭曲着脸连连求饶,海兰珠才放开手,那耳朵已经被
她掐的通红,留下一串指甲印子,赵羽一边揉耳朵一边道:「你昨天不是同意的
吗,现在又反悔?」

  海兰珠又要伸手,吓得赵羽连忙后退道:「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海兰珠没好气道:「我看你是你揣着明白装糊涂,那种时间说的话能作数?」

  赵羽只得笑道:「那也行,我立刻吩咐人去熬避孕汤。」

  海兰珠点头道:「这还差不多。

  下人们问起来,你就说是给蔡瑶喝的,怕她身子弱怀上孩子后有危险。」

  赵羽只得苦笑着出去了。

  紫禁城,慈宁宫。

  伴随着悦耳的丝竹之音,一众舞女粉墨登场,水袖飘飘,细腰款款,跳出婀
娜多姿的舞蹈,酒席的主位上一左一右分别坐着大清圣母皇太后布木布泰和母后
皇太后哲哲,左右两边的席位上则分别坐着海兰珠、赵羽、碧如、楚薇和曹臻。

  蔡瑶终究还是没能参加这次皇家内宴,赵平由于年纪太小也没能来。

  此时众人都兴致勃勃地看着舞蹈,借此打发无聊的时光。

  说起来这两位太后是姑侄关系,居然一起嫁给了皇太极,其中布木布泰又与
赵羽的父亲是兄妹,故此赵羽称其为皇姑母,称哲哲为皇姑婆,不过哲哲也才四
十多岁,并不显老,只是住进北京之后就开始生病,最近才刚刚好,赵羽等人此
番还是第一次见到她。

  一曲乐毕,舞女纷纷散开下台,哲哲起身道:「哀家身子不适,就不多陪你
们了,就麻烦妹妹招待你们了。」

  众人起身道:「太后保重身体才是,勿以我等为念。」

  哲哲笑道:「都是亲戚,不必多礼,咱们难得一见,可惜我的老毛病犯了,
不然倒还想多和你们说说话。」

  说毕招来一个宫女道:「等宴席散了,我赏的东西都发下去,别错漏了。」

  那宫女答应着下去。

  众人于是送她出了慈宁宫正殿,方才回坐,这里庄太后便道:「大家不必拘
礼,这是家宴,又不是正经的大宴,就当是自己家里。」

  说毕令楚薇来到身边,拉着细细打量了一番,不由的赞道:「长的果然俊俏,
羽儿眼光不错。」

  又拉过碧如道:「这个也很水灵,有人家了没,今年几岁了?」

  碧如含羞低着头一一答了,庄太后道:「哀家一看你们两个都是有大本事的
人,王妃多次在我面前提起你们,如今这样的人可实在太少了,可一下子都来到
我们家,这可真是咱们的福气。」

  碧如和楚薇羞红了脸,低头道:「承蒙太后夸奖,奴家不过是个弱女子,也
没什幺大本事,不过终日操持一些家务替王妃分忧而已。」

  庄太后点头笑道:「很好很好,都是好孩子,像碧如姑娘这样的妙人儿,一
般人家也承受不起,你虽然认了王妃当干妈,究竟不是亲生的,如今羽儿算来也
不过才三房媳妇,再多你一个更好,哀家想给你指婚,让你嫁给羽儿行不行?」

  海兰珠听了惊疑不定,此前庄太后也没透露过她指婚的意图,怎幺突然就当
起媒婆来了,不过对方是太后,她根本不敢多说什幺,只是一个劲地琢磨太后的
意图。

  赵羽表面平静,心里却暗自高兴,当初他跟太后在床上颠鸾倒凤,将她玩的
服服帖帖,除了要泰西人的脑袋外,还顺带提了一个指婚的要求,太后被他搞的
七晕八素,这点小事连朝堂政治都不涉及,自然都答应了下来。

  由于是太后指婚,楚薇根本无法反对,碧如也抗拒不得,众人还能说什幺,
只剩下一句话:「皇太后英明慈和,如此厚爱本家人,王爷知道了,必定感激涕
零。」

  庄太后示意众人坐下,笑道:「哀家哥哥在前方打仗,我当然要替他管管家
里的事,你们有什幺要求只管提出来,只要不太过分,我都会酌情答应,只要后
方稳定,男人们在前方杀敌才能安心。」

  一番话引来众人又是一番谢恩。

  不言别人心情如何,楚薇心里一阵酸楚,不知这太后犯了什幺毛病,一定要
给赵羽指婚,这一下金口玉言,板上钉钉,再无回旋的余地,她不希望碧如嫁过
来,毕竟对方比自己太过优秀,她心中的醋意翻涌不停,根本无心加入交谈,恨
不得立刻回家责问赵羽。

  这里碧如却五味杂陈,疑惑,焦虑,欣喜,愁苦一齐涌上心头,她原本认为
这辈子都只能给赵羽当情人,现在却突然变了天,太后的懿旨跟圣旨差不多,轻
易不会给谁指婚,一旦指婚那就是御婚,谁也反抗不得。

  她之所以一直不愿嫁给赵羽,那是因为她早就感受到楚薇的敌意,现在两人
关系还行,平时下下棋,绣绣花,表面上还是姐妹,可是一旦她嫁了过来,只怕
转眼间两人就会成敌人。

  她不愿意赵羽的后花园因她而起火,更不愿意失去这个朋友,可是她现在也
没法当面忤逆太后的懿旨,不然那可就真的犯了大忌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庄太后眼见各人都满怀心思,无心在酒宴之上,于是起身道:「时辰也不早
了,你们想现在回家去,还是陪我去御花园逛逛?」

  海兰珠连忙起身对众人道:「你们就先回去吧,我陪太后走走。」

  赵羽早就留意到楚薇神色不对,深怕回去被她责问,连忙起身道:「我还好,
在紫禁城当差许久,从来也没见过御花园什幺样子,今儿怎幺着也得瞧瞧。」

  他装着没看见楚薇给他拼命使眼色,跟着太后和母亲就一道走了。

  这里楚薇银牙暗咬,只得随碧如一起打道回府。

  且说赵羽一路跟着母亲和太后来到御花园,只见这里景色很是一般,并没有
像说书的那样充满了各种奇珍异兽和奇花异草,不过几只梅花鹿而已,此时又是
冬季,草木凋零,也根本也没什幺好看之处,与王府的花园比起来不过是规模大
了一些,假山怪石多了一些而已。

  不过海兰珠和太后显然不在意什幺景色,两人手牵手亲密地靠在一起,两姐
妹除了当初跟皇太极争宠有点隔阂,皇太极一死,也就再无别的障碍,两人感情
又恢复如初,一边走一边聊的都是过去草原上的旧事,赵羽在后面根本插不进话
来,毕竟他自小生长在中原,什幺套马、挤马奶、烤全羊听都没听说过,身上虽
然是蒙古、满洲的血脉,骨子里跟汉人没啥区别。

  他实在闲的无聊,抓耳扰腮的东张西望,太后回头对他道:「怎幺样,御花
园的景色比王府花园如何?」

  赵羽听了,连忙道:「萤火安敢与日月争辉,我们家的那破园子那能和御花
园相提并论,今儿我是真开了眼界,侄儿叩谢皇姑母厚恩。」

  开玩笑,就算御花园丑的跟茅厕一样不可观瞻,他也不敢说自家园子比御花
园好看,这点眼力劲他还是有的。

  太后听了果然笑道:「你也是个没见识的人,这也叫开眼界?这御花园相比
太液池差了不知多少,改明儿我带你去逛逛,你就知道了。」

  赵羽连忙笑道:「择日不如撞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咱们不如立刻起驾去
瞧瞧?」

  一边的海兰珠连忙道:「羽儿,不得胡闹,太后招待了我们许久,现在也乏
了,你不谢恩还想胡乱折腾,一点见识也没有。」

  赵羽却笑道:「母亲这话就错了,我并非胡闹,方才我听你们说起什幺烤全
羊,心里就痒痒的,也想尝尝那烤全羊的滋味,可惜这紫禁城规矩森严,做这烧
烤的确不合适,我心里一琢磨,不如咱们去太液池弄一艘画舫,让御膳房弄来羊
肉,就在船上烤了吃,岂不有趣又好玩?」

  太后和海兰珠都是久居草原之人,平常被各种规矩束缚住,因此分外想念曾
经的自由生活,当即被赵羽说的心动,太后连忙道:「果然有趣,咱们带上双陆
棋、围棋,吃饱了还可以下棋作乐,荡舟碧波上,岂不比闷在房间里好多了?」

  海兰珠难得见太后兴致如此之高,也就不再阻拦,点头同意。

  太后当即下令摆驾太液池,又命御膳房准备烧烤架、全羊肉、佐料等等。

  太后还不无遗憾地说道:「咱们科尔沁的烤全羊一般都是用砖砌火炉子里烤,
如今是没条件做这种事,只好用铁架子代替火炉,那杀羊也有讲究,先用刀在羊
的心窝子里画个小口子,再伸手进去捏断羊的经脉,这样杀的羊肉才好吃,可惜
御膳房的人都是当初从山东掠来的人,那里会这些?」

  没想到太后还精通厨房之事,一番话说的赵羽也佩服不已,他虽然也生在富
贵之家,不过早年行走江湖,有时候在荒郊野地必须自己打猎烤肉,厨艺倒也还
可以。

  太液池就紧靠紫禁城西边,三人坐着轿子很快就到了,果然见太液池与别处
不同,湖水宽阔,烟波浩渺,岸边的亭台楼阁,鳞次栉比,修得华美无比,又有
湖光十色,假山堆砌,堤围一带,名贵花树种植,四季有花绽放,远衬苍翠西山,
层峦叠嶂,碧水澄澈,青山秀丽,有似江南水乡,塞外绿洲。

  守园子的内务府太监闻知太后要游湖,匆忙准备了一艘两层楼的超大画舫停
靠在岸边,三人登上船后,又有大批太监和宫女也要登上去伺候着,赵羽可不想
让这些人破坏了气氛,竭力劝解太后将这些人赶回岸边,太后也不想被这些奴才
扰了游兴,于是依言下了旨意。

  最后船上只留太后、海兰珠和赵羽三人,连艄公也被赶了下去,赵羽于是代
替了艄公的职责,将内力灌注船桨之中,在水底大力一拨,巨大的画舫居然被他
一人所操纵,轻轻松松地将船划到了湖中心位置。

  抛锚之后,他爬到二层甲板上,只见海兰珠和太后已经换下瑰丽的旗装,穿
上了传统的蓝色蒙古袍褂,赵羽见了奇道:「你们换衣服干什幺?」

  太后兴奋地俏脸通红道:「吃烤全羊当然要穿蒙古袍,现在这里没有别人,
也就没有什幺太后、王妃和世子,只有家人而已,你体内虽然留着蒙古人的血,
可从小就生长在中原,连烤全羊都没吃过,我和你母亲商量了一下,今天就让你
见识见识蒙古人是怎幺过日子的。」

  海兰珠却有些触景伤情,含泪道:「那天你得空了,回科尔沁草原去看看,
就算是替我回去一趟。」

  一番话说的太后也有些伤感,赵羽劝解了一会,二女的情绪又重新高昂起来,
准备开始烤肉,赵羽先去搬来烤架,只见这架子挺大的,一端还有个摇柄,让羊
肉方便转来转去,等他装好了,海兰珠和太后各提了好几斤黑炭过来,两个女子
一边走一边叹息道:「许久没干活,这一下腰都快折了,真是人老不中用啊。」

  赵羽连忙过去接过二人手中的东西,冲她们道:「你们不是老了,是养尊处
优惯了,凡事都有下人代劳,那里还能跟以前比,老老实实坐着吧,一切包在我
身上。」

  说着他又去船尾搬来御膳房的一整头羊肉,已经洗净除了内脏,足有三十多
斤,费了好半天才把羊肉穿在铁棍上固定好,放在了烤架上来回转着,底下的炭
火已经烧得红红的,只一会儿烤肉香味就弥漫整只船,太后和海兰珠也没歇着,
将准备好的酱料撒在肉上,香味更加浓郁。

  不一会羊肉就被烤的开始发黄,许多油脂一滴一滴掉落,砸的炭火不时爆出
许多花火。

  太后格外高兴,竟然拉着海兰珠跳起了蒙古特色的顶碗舞,这舞蹈可不简单,
舞者的头上顶着好几层彩碗,舞姿却是腾挪旋转,来去如风,然而彩碗却岿然不
动,没有丝毫掉落的迹象。

  相比汉族舞蹈一味追求身段和优雅,这顶碗舞却节奏明快,动作爽朗,时而
作仰身勒马状,时而作俯身策马状,双手挥舞如流水,身体律动似骑马。

  赵羽大喜,眼前两个女子,一个是王妃,一个是太后,却在为他表演舞蹈,
若是按照汉人的说法,那舞女是极其下贱的营生,一般良家妇女都不敢碰,更不
用说太后和王妃的身份如此精贵,不过蒙古习俗倒没这个说法,蒙古女子无论出
身高低贵贱都是能歌善舞。

  赵羽看的津津有味,随舞击掌而赞。

  一曲舞毕,他大声叫好,太后跳的芳汗满额,一边拭汗一边喘息道:「许多
年没跳过,感觉四肢百骸都生锈了,动一动就觉得累,不像以前那样灵活。」

  海兰珠也道:「是啊,记得我最后一次跳舞就是为了迎接大金的赐婚使者,
当时你和姑姑已经嫁给了皇太极,家里就剩下我和哥哥,结果不知为何,皇太极
又派人来接我进宫,要不是顾着部落族人的安危,我们两个当时差点就私奔了,
一进了皇宫,就再也没机会跳舞了。」

  太后听了笑道:「你们两个也是冤孽,明明是亲兄妹,却爱的跟死去活来,
皇太极那幺宠你,封你为宸妃,给你特地建了个宫殿叫关雎宫,你生下羽儿之后,
他就立马册为太子,宫里谁不艳羡嫉妒,连我都眼红,偏偏你却不惜带着羽儿装
死逃出盛京,连皇位都不要,难道就只为了和哥哥的情意?」

  海兰珠叹息道:「我那时候年轻气盛,只想着回到草原,回到哥哥身边,自
由自在过无拘无束的日子,哪怕做个平常牧民也是好的,那里想那幺多?不过即
便这样,我最终还是没能过上牧民的日子,和哥哥在一起没多久,他就当了外藩
亲王,我也成了王妃,真是造化弄人。」

  两个人说着旧事,赵羽也听的格外认真,说起来母亲也是个痴情女子,可是
仿佛为了惩罚她一般,上天让她经历的男人可真是多。

  海兰珠又笑道:「你别光顾着说我,你跟多尔衮是怎幺回事?你到底心里有
没有他?」

  太后见赵羽在这里,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事,于是拉着海兰珠来到船舷边上,
看着烟波浩淼的湖水道:「为了福临,我能怎幺办?孤儿寡母的在深宫里也没个
照应,他如今表面上还尊我是皇嫂,暗地里却已经把福临当他的儿子,把我当做
了他的大福晋,一有空就进宫来找我,如今福临还小,也没有娶亲,我要不讨好
他,他随时都可能废了我们娘俩,若是如此倒也罢了,福临若是长大了可怎幺办,
别看他现在小,皇帝的脾气却已经有了,眼里容不得那种权臣,每天都在祈祷自
己快快长大,好让多尔衮将亲政大权交给他,可多尔衮那里会这幺容易将江山拱
手相让?将来势必会起冲突,我虽然贵为太后,却只怕难以左右的了这局势,事
情到这个地步,我都有点后悔当初让福临当皇帝,这孩子心气太高,只怕会惹出
许多麻烦。」

  海兰珠连忙道:「皇上是真龙天子,遇事必能逢凶化吉,皇姐又何必担心?

  哥哥虽然是个没有实权的外藩亲王,可是将来皇姐有什幺要用到我们家,我
们依然鼎力相助,谁叫我们是一家人呢。」

  太后笑道:「这话我爱听,有时候想想满朝文武,人才杰出,可他们都是外
人,也就你和哥哥能让我放心。」

  正说着,只听赵羽在里面喊道:「羊肉已经好了,快过来吃。」

  太后嗅了嗅空气中的香味道:「这孩子,看来还真不会烤羊,明明还要再烤
一会才会熟呢。」

  海兰珠笑道:「我们在外头说话,撂他一个人在里面烤羊,他心里不自在,
所以才乱说。」

  说毕两人相视而笑,携手进了房间。

  天色渐渐发黑,太液池的岸边,一群太监提着灯笼观望着湖心的画舫,天上
飘起小雪来,寒风阵阵吹的众人直哆嗦。

  一个太监对另一个人问道:「我说马总管,这幺冷的天,今儿个主子怎幺会
想到去船上游乐?这也就罢了,还不许我们伺候,这风高浪急的,到时候万一出
了什幺状况,你我都担待不起啊。」

  马总管愣道:「我能有什幺办法?主子铁了心不让人伺候,连船都开到湖中
心去了,难不成你还敢硬闯不成?想必是厌恶了我们这些奴才,只想和家人多聚
聚,这也情有可原,只是不知什幺时候回岸,也没个回音,我们守在这里迟早得
给冻成冰棍,不如留几个人轮流蹲守,咱们还是回房间里暖和暖和。」

  众太监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正要往附近的阁楼里去,忽然有人过来道:「咱
们主子派人正四处找太后呢,原来是在这里,叫我好找。」

  众人一看是多尔衮府里的太监王之幸,颇不耐烦,却又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
付。

  马总管对他道:「你回去告诉睿王爷,就说太后正与贵客相会,叫他改日再
来吧。」

  且说画舫之中,三人围着一大块羊肉,也不拿筷子,直接用匕首切肉而食,
一块一块吃的还挺香甜,完全没了平日的优雅端庄,只觉的十分有趣,太后还拿
出一个皮囊冲海兰珠摇了一摇笑道:「好妹子,你看我拿了什幺过来?」

  海兰珠欢喜道:「皇姐还带了马奶酒啊,方才我总觉得少了一样东西,果然
还是你想得周到,这实在太好了。」

  于是抢了过来,找来杯子给大家满上,自己先满饮一杯,一口下去,只觉草
原熟悉的气味充斥胸中,点头赞叹道:「我一尝就知是科尔沁产的马奶酒,别处
的可没这幺好喝。」

  赵羽不大习惯喝马奶酒,主要是受不了其中腥味,他连忙搬出一坛竹叶青酒,
打开封泥,一时酒香四溢,连带着二女也忍不住多喝了几口,脸色都红润起来。

  一时酒足饭饱,大家撇下就被,从二楼来到一楼的暖阁之中,这儿备有火炉,
暖暖的舒服了不少,太后拿出围棋与海兰珠对弈,赵羽观了一会儿战,觉得无聊,
来到船舷边看风景,只觉外面雪花乱舞,寒风透骨,不由得精神一震,恰好远远
看见一个小船打着灯笼正在向这边靠近,其中还有一个人影站在小船头向这边眺
望。

  他猜测可能是太监们要请太后摆驾回宫,毕竟这个时辰已经不早了,不过他
可不想让这些下人破坏了兴致,因此随手捡了个苹果,尽力朝那边掷了过去,只
听啪地一响,那苹果暗含真力,威力巨大,不偏不倚地打中了那个人影,传来哎
吆一声痛呼,紧接着翻身落入水中,慌得随从连忙施救。

  赵羽得意一笑,回到房中继续观战,不过他不知道方才掉落水里的可不是什
幺太监,而是睿亲王多尔衮,此人打听到太后在这船上不愿回宫,于是亲自过来
想瞧瞧,毕竟他已经很久没和太后温存,很是想念,于是不顾马总管的阻拦,驾
着一艘小船冒雪过来,谁知眼看就要登船,赵羽用苹果竟将他打落水中,那湖水
冰冷刺骨,差点没冻死,被岸上的人救上来以后整个人哆嗦的厉害,当场就冻昏
了过去,醒来后已经是几天之后的事情。

  由于外边风声很大,他落水的地方离船也很远,太后对岸边发生的事竟然毫
无察觉,只是专心和海兰珠下棋,两个人正厮杀的激烈,海兰珠却起身道:「我
去净手,很快就回来,你可别作弊,这棋局我都记在心里。」

  太后笑道:「你把我当什幺人了,有羽儿监督,我岂敢作弊,快去快回。」

  海兰珠一走,赵羽终于抓住他和太后独处的机会,一把将她楼主,作怪的手
往那高耸的胸脯上大力揉搓着,太后慌忙道:「你母亲一会儿就回来了,可别乱
来。」

  赵羽那里肯依,只管甜言蜜语一通乱说,太后正听的脸红耳热,只觉胸前一
凉,那双魔手已经不满足于隔着衣服揉捏,居然从领口插了进去,只觉冰冰凉凉
的,连忙推他道:「冷死了,你这是拿我身子取暖吗?好大的胆子!」

  赵羽笑道:「你的手也有点凉,咱们换着取暖。」

  说毕拉着太后的手往裤裆里一塞,已经翘起的肉棒正好顶在太后的手上,果
然也是冰冰凉凉的。

  太后只觉自己像是握住了一根烧火棍,热热硬硬的,不由得心中一荡,冲赵
羽耳语道:「等会你母亲回去,你留下来陪我过夜好不好?」

  赵羽嘻嘻道:「咱们三个人一起过夜难道不行?这样更加暖和。」

  太后只当他是开玩笑,掐了他一把道:「冤家,我跟你说正事呢,今晚我很
高兴,你到底留不留下来?」

  赵羽笑道:「我也是跟你说正事呢,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和母亲已经把男女
之间该做的事都做了,你只管放心吧,今晚我让你们过来,就是想让你们两个一
起伺候我,省的你以后担惊受怕的。」

  太后听了登时惊的连忙捂住了嘴,愣了片刻才向赵羽道:「这事你可别开玩
笑,你们两个可是母子,她虽然平时骚浪了一些,不至于连亲儿子也不放过吧。」

  赵羽反复点头确认,又将他和母亲的一些风流史说了一些,太后这才信了他
的话,不由的呸了一声道:「我看她是骚的没边了,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等
会儿她来了,看我怎幺取笑她,你也是的个大淫棍,身边那幺多女子随便你搞,
偏打上自己母亲的主意,被我知道了倒无所谓,要让外人察觉到一点风声,这该
死的脸面还要不要?」

  赵羽笑道:「这深宫大院的,只要屏退了下人,管住了自己那张嘴,谁会传
出去?你就说多尔衮和他母亲阿巴亥吧,要不是他自己说出来,我都不知道他们
母子有那回事,你担心个什幺劲呢。」

  太后照脸呸了一口,道:「让我们两姊妹都来伺候你,你倒是想的挺美的啊,
我是你姑姑,她是你母亲,一个是太后一个是王妃,你就不怕承受不起吗?再说
了,她骨子里虽然骚,那面皮子比我还薄,断然不会当着我的面和你胡乱,只怕
你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

  赵羽笑道:「凡事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要姑母你愿意配合我,这事就是铁
板钉钉的。」

  说毕附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太后听的面红耳赤,用粉拳打了她几下道:「哪有你这样算计自己母亲的,
当真该打。」

  赵羽笑着磕头道:「侄儿一片心意,还望姑母成全。」

  两人正说着,海兰珠却已经走了进来,看见这一幕不由笑道:「这会子你磕
头做什幺?难不成还有什幺事要求你皇姑母?」

  赵羽笑道:「母亲来了,正好我在求皇姑母给我个大官做做呢,可惜她见我
学识浅薄,不愿意委以重任,母亲也帮我来劝劝。」

  海兰珠笑道:「做大官?平时也没听说你在仕途上有什幺想法了,今儿怎幺
变了性子?」

  太后本来就想提拔赵羽做自己的心腹,明知赵羽在胡说,却借坡下驴道:
「谁说我不同意,大清向来看重军功,羽儿若是有意做一番事业,那再好不过,
如今南边战事频繁,正是用人之时,我让济尔哈朗安排羽儿做个都统去南方平叛,
倒也不是不可以。」

  赵羽可不想替满清卖命,去屠杀汉人,连忙道:「当将军有什幺好的,我不
做,还不如一直呆在太后身边伺候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海兰珠笑道:「你要伺候皇姑母也不难,拿刀自己去切了命根子,当个大内
总管应该不错。」

  一番话说的三人都笑了起来,赵羽又给太后使了眼色,她点了点头,起身笑
道:「我也要去净手,你们先聊吧。」

  说毕走出了房间。

  这里赵羽见太后走了,连忙搂着母亲道:「可憋坏我。」

  海兰珠诧异道:「做什幺憋坏了你。」

  赵羽邪笑道:「那羊肉壮阳,方才多吃了一点,结果下面就一直硬着,胀的
好难受,趁她走了,你给我去去火。」

  说毕脱下裤子,露出狰狞的肉棒来。

  吓得海兰珠脸色都变了,赶紧替他遮掩了道:「你不要命了,太后还在船上
呢,让她知道了我们的事,我不如投湖死了算了。」赵羽却嘻嘻道:「知道了又
何妨?男女之间不就那幺回事,她要是来了,等会我一并送上床,让她欲仙欲死
的。」海兰珠掐了他一把道:「你脑子烧坏了,她虽然是我妹妹,可也是大清的
太后,怎容的你如此胡来,好孩子,听我一句劝,等回到家里,你想要什幺我都
满足你,这个时候就别给我添乱了。」赵羽挺着肉棒,用力揉搓了几下道:「那
不行,你看看,已经硬的发红,再不泄出来,我只怕会爆阳而死,求求你了,我
真的好难过。」海兰珠见他脸都红了,仿佛发了高烧一样,一来宠他到了极点,
见不得他受到半点委屈,二来担心他身子真的出了什幺问题,那可真就是影响王
府下一代的大事,只得红着脸用洁白的柔荑握住他的肉棒,一上一下替儿子打起
手铳来,赵羽却伸手摸着她的奶子,大力揉搓起来。

  海兰珠幽怨道:「你真是我前世的冤家,快射出来吧,等会太后来了可就不
好了。」谁知撸的手都发麻发酸,赵羽却还是出不来,想到姐姐一会儿回来,万
一撞见就全完了,海兰珠急的都快哭出声来,一个劲地道:「好孩子,快出来吧。
妈妈求求你了。」赵羽却趁机道:「用手果然还是不行,你得换个方式。」

  说毕起身将肉棒放到海兰珠的嘴边,邪笑道:「或许这样能很快出来。」

  他和母亲交合了好几次,每次都想让母亲的朱唇含下自己的宝贝,结果每次
都被强硬拒绝,如今瞅着机会来了,自然不会放过。

  海兰珠冲他翻了个白眼,幽怨道:「你就作践死我吧。」

  说毕张开檀口,不情不愿地将那肉棒含了进去,硕大的龟头立时将她的小嘴
撑的涨涨的,两边腮帮子都鼓了起来,赵羽大喜,抱住她的头,在口腔里缓缓抽
插起来,一边抽插一边看向门口,只见太后已经悄悄进了房间,正对他促邪地笑
着,唯有海兰珠一门心思应付着嘴里那翻进翻出的大肉棒,并不知姐姐已经站在
了她的身后。

               第五十九章

  话说庄太后布木布泰本就是性情开放之人,加之草原部落为了增加人口,实
行继婚制,也就是父亲死了之后,儿子可以继娶除生母之外所有父亲的女人,兄
弟死了,别的兄弟也可以将亡兄的女人全盘收纳,她的祖母科尔沁大妃就曾在丈
夫死后改嫁给三儿子,这在汉人看来简直是悖逆淫乱不堪,决不容于世,然而塞
外苦寒之地,兵戈多发,不如此的话,一个部落族群的人口就无法快速壮大起来。

  如今她看见妹妹和侄儿做出乱伦之事虽然有些惊讶,可远远还没达到惊世骇
俗的地步。

  这也是她容忍多尔衮一直以来纠缠不休的原因,要不是汉人大臣一力劝阻,
她这个皇太后很有可能就会下嫁给多尔衮为妻。

  海兰珠则跟她不一样,毕竟海兰珠曾经久居中原,读过许多汉人着作,深知
母子乱伦在汉人眼里简直是滔天大罪,要不是她爱极了赵羽,根本不会让儿子得
成所愿,只是这种禁忌感却反而让她生出更强烈而持久的快感,生平第一次献出
花心的对象居然是儿子,用欲仙欲死四个字已不能形容,这是在别人身上都从未
有过的,海兰珠深知自己已经被儿子吃的死死的,却不得不顺从着儿子,渐渐竟
有了一种强烈的依赖感。

  此时的庄太后看着妹妹跪在侄儿面前,臻首一前一后地起伏着,头上的玉钗
也随之晃来晃去,在烛光下灿烂夺目,还发出细细的叮叮声,赵羽则挺着腰,爽
的连连吸气,神情享受,看她的眼神既有炫耀,也有引诱的成份。

  庄太后既觉得可笑,又觉得淫靡,不知不觉身子也跟着滚烫了起来,两腿之
间竟有了湿润的感觉,待到海兰珠吐出肉棒,抱怨嘴角酸麻的时候,她突然故作
惊怒道:「好哇,你们背着我干的好事。」

  海兰珠心情本来就紧张,被她这幺一吓,差点晕了过去,整个人都哆嗦了一
下,继而觉得天旋地转,身子发软,脸上臊的火烧火辣,心中涌起一股跳湖自尽
的冲动,眼泪就止不住流了出来。

  赵羽见母亲这样子也吓了一跳,连忙对太后道:「姑母别闹了,吓出病来可
不好了。」

  说毕安慰母亲道:「你别害怕,她事先就已经知道了,咱们都是一家人……」

  话音未落,脸上已经挨了一耳光,打的极重,啪地十分响亮,脸上登时多出
五根手指印来。

  抬头一看,只见海兰珠胸脯剧烈起伏着,涕泪纵横,两颊赤红,指着他厉声
骂道:「你这个逆子,是不是我平时太宠你了!」

  庄太后见情势不妙,连忙拉着她道:「好妹妹,你打他干嘛,我知道你最要
面子,可你们的事有什幺大惊小怪的,我方才不过开个玩笑,再说了,羽儿早就
和我已经什幺都做过了,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担心个什幺劲儿,这幺多
年了,难道还信不过我?」

  海兰珠听了脸色一变,惊疑道:「你和羽儿……什幺时候的事?」

  太后怕她过于羞愧,只得含笑道:「也就是最近的事情,你调养的好儿子,
床上功夫果然比别人强的多,让我都舍不得放手呢。」

  海兰珠心头五味杂陈,儿子居然早就和姐姐勾搭上了,她还一直被蒙在谷里,
这样一来,虽然查王府和太后的关系更加稳固了,可是她却打翻了醋坛子,既恨
姐姐勾引自己的宝贝儿子,又恨儿子得到了她还不足,连姑母都要上手,可是此
时姐姐偏又撞破了她和儿子的丑事,原本羞愧欲绝的心情却陡然起了变化,想想
今晚上的一桩桩一幕幕都是儿子安排的,只怕太后也参与其中,现在终于明白了
儿子的用心,不由得指着姐姐和儿子道:「你们这是合起伙来算计我呢。」

  赵羽早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儿子冒犯母亲慈仪,罪不容诛,可是我这样
做也是迫不得已,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我虽是驽钝之人,也知太后姑母在深
宫之中寂寞难言,王妃母亲在王府里形单影只,而你们一个是天姿国色的仙子,
一个是倾城倾国的圣女,禀绝世之容颜,具希世之风流,原本该有个幸福美满的
生活,却被这重重深宫束缚住,白白辜负了这大好青春,岂不让人痛哉、惜哉?

  我这做儿子、侄儿的也没别的能力来孝敬母亲和姑母,也就胯下这点本事,
勉强能上得了台面。

  今日咱们难得聚在一起,我就存了心思,不如尽力放纵一回,若是能让两朵
绝世名花开的更艳,展的更开,活的更水灵,方能不负这美景美人美酒,也是我
天大的福分和功劳,还请母亲谅解儿子这一番安排。」

  庄太后听了赵羽这番话,首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笑的花枝乱颤,泪光
点点,海兰珠也是强忍着笑捏着他的耳朵道:「你的脸皮真的有城墙那幺厚吗?

  这等丑事也被你说的如此冠冕堂皇,明明是你自己色欲熏心,想同时霸占我
们姐妹,偏偏说的倒像是为了我们愿意赴汤蹈火一样。

  天下就没见过你这般无耻之人,你怕是古往今来第一登徒子,还不快给我滚
回家,少在这里丢人现眼,逼急了我,家法伺候,看我不打烂你的屁股。」

  庄太后笑道:「必须要罚,对待长辈如此无礼,按照家法应该打屁股。」

  说毕搬来一张春凳,让赵羽躺在上面。

  连海兰珠也疑惑了,看着她道:「难道真要打屁股?」

  庄太后笑道:「执行家法可是你提出来的,难道这会子又心疼了?」

  海兰珠只得一咬牙道:「打就打吧。」

  赵羽颇为无奈,摊手道:「不会吧,姑母你来真的?」

  庄太后正色道:「少废话,快躺下,让我亲自执刑算是你的福气。」

  赵羽无奈,只得不情不愿地趴在春凳上,裤子也被扒拉下来,露出臀部,庄
太后便取来鸡毛掸子,一挥手抽在上面,发出啪的一声,说重也不算重,说轻也
不算轻,不过火辣辣的还是有点微痛。

  打了好几下,庄太后又将鸡毛掸子交给海兰珠道:「就这样打,看他以后听
不听话。」

  海兰珠第一次打儿子屁股,只觉的又好玩又觉得好笑,拿着鸡毛掸子随意打
了几下,赵羽却夸张的乱叫乱喊,像是真的被虐待了一般。

  海兰珠还要打,赵羽连忙道:「停,容我休息一会。」

  她忍着笑道:「下次还敢不敢欺负我们姐妹了?今日让你知道厉害才好。」

  赵羽却笑道:「儿子知错了,只是这样趴着,我膈应的厉害,想换个姿势。」

  说毕他转过身来,太后和海兰珠见了不由得面红耳赤起来,只见他翻身之后,
那肉棒朝天高高翘起,烛光中晶晶亮亮的上面还有海兰珠留下的口水。

  太后拿着鸡毛单子在肉棒上拨来拨去,原本朝天而立的大肉棒被她拨弄的东
倒西歪,一边拨弄一边笑道:「你这是什幺意思,想展示给咱们姊妹两个看,当
我们没见过男人那玩意一样,谁稀罕看呢,这孽根也不知祸害多少女子的清白,
依我的想法,不如一到切了,省的将来为祸人间,到我身边做个大内总管,保你
好吃好喝的供着,可不更好?」

  海兰珠想起刚刚自己还含着这根玩意,羞的面红如潮,转过头去不看。

  太后一番话吓得赵羽连忙用手护住肉棒道:「那可不成,这是我吃饭的本钱,
你切了去还不如杀了我,谁稀罕当你那大内总管,连撒个尿都湿裤子。」

  太后调笑道:「哎呦,你懂的倒也不少啊,刚才还说要孝顺我,现在不过让
你切个鸡巴,你就不愿意了,看来那孝顺都是假的。」

  赵羽梗着头道:「谁说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就算我答应了,我母亲也
不会答应。」

  太后转身对海兰珠道:「好妹妹,你答不答应呢?」

  海兰珠转过身红着脸不语。

  太后嘻嘻笑道:「看来你是不愿意了,就是不知你是心疼他,怕他无后,还
是少了这根玩意,你就少了好多快活。」

  海兰珠被这番话逼急了,跺脚道:「你们就闹吧,恕我不奉陪。」

  说毕转身就要离开,太后却找来剪刀,作势往赵羽那肉棒上一剪,慌的海兰
珠心神大乱,连忙护住赵羽道:「闹归闹,你怎幺来真的?」

  赵羽也是吓得一个激灵,真怕太后一发疯,真就给自己剪掉,那肉棒也瞬间
软了几分。

  太后噗嗤一笑,丢开剪刀道:「露了馅了吧,分明怕他受委屈,还硬装着干
嘛?」

  说毕用洁白的柔荑握着赵羽的肉棒,上下撸动起来,一边撸一边道:「你要
怕害羞,那我先来,这等妙人儿,阉了那可是暴殄天物,错过也是万般可惜,罪
过罪过。」

  说毕低头张开红唇,含住那硕大的肉棒,一吞一吐地开始律动起来。

  赵羽只觉龟头进入一个极温暖潮湿的地方,龟头顶端被舌头裹来裹去,就像
插入一片嫩肉之中,感觉非常舒适,忍不住轻呼出口,再抬头看去,肉棒在太后
的嘴里进进出出,品咂的滋滋有声,谁能想到大清国至高无上的圣母皇太后,顺
治皇帝的亲生母亲,皇太极最宠爱的庄妃,平时看起来端庄不可侵犯,慈和不可
亵渎,令无数人尊敬和仰望的所在,此时却放弃所拥有的一切威严,主动将亲侄
儿的肉棒含在嘴里,任凭侄儿硕大的肉棒进进出出,带出许多口水,那一双眼儿
也满是春水,略带幽怨,半含痴狂,双颊绯红,钗环轻摇,简直柔媚到了极点。

  太后的口技十分熟练,牙齿根本不会碰到龟头,不像海兰珠那样生疏,很快
肉棒在她的挑弄下又肿大了一圈,此时整个肉棒已经青筋暴起,如青龙抱柱,那
龟头也发红发紫,马眼张开,显得分外狰狞,似要择人而噬。

  海兰珠见太后如此放浪,只觉心头咚咚乱跳,努力平复了心境笑骂道:「你
也是的,刚才还骂他是淫贼,瞧瞧你现在的样子,那还有一国慈母的样子,简直
就是个骚浪蹄子。」

  太后吐出肉棒,媚眼如丝道:「不错,我是骚浪蹄子,就是不知这鸡巴是谁
给含硬了的?」

  海兰珠羞的上前去掐太后的咯吱窝,太后也不示弱,反身去捏她的奶子,两
个美女娇笑着打闹成一团。

  闹了好一会儿,太后才罢手道:「也罢,反正今天这淫妇名头是脱不了,不
如我索性做到底。」

  说毕脱下蒙古袍和裤子,只留小衣,赤裸了下身,单腿一翘,跨在了赵羽的
腰间,一只手扶着他的胸膛,另一只纤手却握在了坚硬的肉棒上,正对着已经湿
淋淋的肉缝,慢慢往下坐。

  赵羽已经硬了很久,不待太后坐下来,腰部往上用力一挺,龟头立刻挤开了
穴口的两片肉唇,撑开了里面的紧窄甬道,整个蜜穴登时被塞的满满的,一点空
隙也不留。

  太后爽的惊呼一声,再徐徐坐下,又徐徐抬起身子来,一上一下地抽送了起
来。

  海兰珠看着两人当面宣淫,又羞又恼,呸了一声,正要转身离开,却被赵羽
一把拉到了怀里,抱着她的臻首一顿乱啃,吻的她浑身发软,连离开的力气都消
失了。

  太后也向前抱住了她,一边耸动下身一边揉她两个奶子,三个人抱成一团。

  海兰珠被姑侄二人围攻,只觉自己被压的喘不过气来,正拼力挣脱,谁知胯
下一凉,连忙低头一看,也不知什幺时候赵羽将魔手伸到了她的胯下,连她的亵
裤也被脱了下来。

  她还要呵斥,张口却变成了销魂的呻吟,原来赵羽的两根手指已经插入了她
的蜜穴,正大力抠挖着,一股快意向她袭来,原本的呵斥竟在中途变了调子,她
连忙捂了嘴,用手使劲在他腰间掐了一把,以发泄委屈之情。

  赵羽却嘻嘻一笑,将手指抽出,水淋淋的在她面前晃了一晃,邪笑道:「母
亲大人那里原来已经泛滥成灾,却还要死死反抗,你骗的我好苦。」

  这番话很快引来海兰珠一顿粉拳,赵羽抱着她道:「不如你也骑上来,让儿
子好好孝敬你一回。」

  太后听了也喘息着说道:「好妹妹,你骑在羽儿的脸上,我骑在他腰上,就
当咱们小时候骑跷跷板一样,你一上,我一下,岂不有趣?」

  三人光这幺一想,就觉得刺激万分,赵羽龟头明显大了一圈,太后的肉壁也
跟着狠狠缩了一下,就连海兰珠也忍不住从小穴喷出一股浪水,其中销魂滋味,
难以尽述。

  不过海兰珠终究还是脸皮薄的一点,在与儿子的欢爱姿势之中,最让她感到
羞耻的就是这种骑乘式,这种姿势虽然能让女人掌握主动,轻重快慢都由自己掌
握,也很容易达到高潮,但也将一个女人的浪态完全展现出来,尤其一起一落的
时候,那两个奶子抖上抖下,一点也不含蓄,狂狼如骑马一般,简直就是荡妇专
用姿势,每次儿子求她的时候,为了维护作为母亲最后的一点尊严,她打死不愿
意这样做,此时被两人所逼,也只是将臻首埋在儿子的怀里,像鸵鸟一样假装什
幺都不明白。

  谁知赵羽见她如此,却发了狠,搂着她的腰往上一提,逼着她分开腿坐在肚
子上,再往上一拉,她整个人撑不住,一下就坐到了赵羽的脸上,阴户正对着他
的鼻子,羞的她挣扎着要逃,赵羽却用双手死死抱着她的屁股,让她动弹不得,
再把脑袋微微一抬,长长的舌头伸了出来,正好舔到母亲的阴户。

  儿子的舌头毫无预兆的钻了进来,像是一条滑腻的泥鳅,海兰珠本来就有一
些紧张,这一刺激,下意识胯部就更加用了力,那舌头一探进去,蜜穴里的嫩肉
就疯狂绞杀过来,赵羽的舌头被拉的长长的,竟然拔也拔不出来。

  赵羽不禁暗中咂舌,难怪他每次和母亲交欢都觉得像是在给处子破处,常常
会勒的肉棒生疼,如此紧窄的蜜穴可以说是天下难得一见,过了好一会,海兰珠
这才松了口气,力道也随之减弱,赵羽这才能抽出舌头,竟觉得舌尖已经有些麻
木。

  赵羽长出了一口气之后,继续抱着母亲的翘臀,埋首在她跨间啃个不停,舌
头时而在蜜穴周围打转,画圈,时而在轻咬花蕊,来回搓弄,逗的肉唇翻飞,花
蕊勃发,淫水滚滚而出,像蛋清一样,糊了他一脸,而坐在他跨间的太后在这期
间也没停歇,由于动作激烈,香汗淋漓,她已经脱掉身上的衣服,赤裸着柔媚白
嫩的身子起起落落,沉沉浮浮,巨大的肉棒在她跨间时隐时现,一吞一吐,高耸
的两团奶子摇来摇去,嫣红之间,白晃晃的夺人眼球,而两人的交合处早已湿成
一团,淫水已经打湿了春凳,顺着桌腿流了下去。

  姐妹两个一前一后,一个骑脸,一个坐腰,一个被儿子的舌头堵住了春溪,
一个被侄儿的肉棒封住了桃源,一个闷声哼哼唧唧,一个放声哎哎呀呀,一个秀
眉微蹙,咬牙忍耐,一个春水盈盈,媚态万千,一个被动扭来扭曲,一个主动上
上下下,一时天下间最有权势,也魅力无双的两姊妹花在此刻被赵羽享用,想起
他和楚薇也喜欢这种女上男下的姿势,还常常笑说自己是女王,可如今身上这两
位,那可是实实在在被朝廷昭告天下的女王。

  他得意到了极点,只觉得先前被诸多妻妾背叛,被仇家追杀所遭受的苦难都
一笔勾销,老天终究还是待他不薄。

  过了良久,三人都气喘吁吁,太后笑道:「我还未领教过羽儿的舌头功夫,
咱们姐妹也该换个位置了。」

  说毕缓缓起身,拔出热气腾腾的肉棒,只见蛋清一样的淫水忽然涌出,在空
中拉出一道细细的银丝。

  到了这般地步,海兰珠也知今日荒唐之事不可免,否则惹的太后心生疑窦就
不太好了,只得红着脸爬到了赵羽的跨间,太后见她如此,也是会心一笑,帮着
她一手扶肉棒一手扶腰,让她缓缓蹲了下去,尽管儿子的肉棒还沾着姐姐的淫水,
依旧顺利地挤开了母亲的两片肉唇,撑开了紧致蜜穴,深深地扎了进去。

  久违的充实感再次充满了早已饥渴瘙痒的蜜穴,里面的媚肉欢呼着雀跃着冲
过来拥抱着那炙热的肉棒,将一阵阵的快感发布到全身每一个角落,直透灵魂深
处,强烈的刺激让海兰珠忍不住啊了一声,继而皱着秀眉,微闭美目,像是在细
细感受肉棒在体内的形状和尺寸。

  赵羽见母亲久久不动,干脆腰肢往上一挺,再往下一落,开始一上一下主动
抽送起来,海兰珠就像坐上了波涛汹涌的小船,沉沉浮浮,时而飞上九天云霄,
时而堕入深海冰窟,慌的她连忙用手撑在儿子的小腹上,让身子不至于被剧烈的
颠簸给弄歪。

  太后看着他们娘俩水乳交融,一个万般急色,目光如火,眼睛里满是霸占和
征服的欲望,一个秀眉紧锁,银牙暗咬,一副我见犹怜的娇弱样子,这真是一对
极品母子,正看的入神,忽然被赵羽大力一拉,整个人就扑了过去,只听他说道:
「发什幺愣,还不快骑上来,让我也给你爽一爽。」

  太后听了娇羞无限,却不想落了妹妹的下风,纠结了好几下,终于分开双腿,
坐在了侄儿的脸上,侄儿的舌头迅速找准了她的蜜穴,在里面刮来刮去,刮出更
多的水来。

  那舌头虽然没有肉棒坚硬,也深入不了蜜穴深处,不过胜在灵巧柔软,上上
下下的痒处都能碰到,还能照顾到已经勃起的花蕊,更重要的是,将年轻英俊的
侄儿按在胯下,让太后有种莫名的刺激感,下意识地将蜜穴紧紧贴了过去,想寻
求更多的快乐,搞的赵羽连呼吸都有点困难。

  不过他见太后如此敏感,心头暗爽,连舔带啃,吃的更加用心,不时含住两
片肉唇大力允吸,发出啪哒啪哒的声音,像是猪吃食。

  太后只觉得体内一股热气往上涌,酥麻的感觉从蜜穴传遍全身,越积越多,
最后忽然爆发起来,像是山崩地裂一般,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哆嗦着身子,花房
一缩,继而突然一放,排出大股大股的浪水,浇的赵羽满头满脸。

  海兰珠也好不到那里去,紧致的蜜穴被儿子的肉棒一次又一次地贯穿,火热
的龟头一次又一次冲击着她的深处,一点又一点地融化了她的矜持,最后转化成
股股春潮,越积越多,已是辛苦忍耐许久,然而当她看见前面的姐姐已经被儿子
舔的泄了身子,最后的防线终于崩塌,花房积累的春潮终于滚滚而出,一波又一
波地冲击着赵羽的龟头,惹的他也腰间一麻,睾丸一缩,龟头一涨,浓稠的精液
澎湃而出,三个人竟在这个时候同时达到了高潮。

  太后和海兰珠身子一软,相互依靠在一起大口大口喘气,两个女子都是肌肤
发红,香汗淋漓。

  赵羽待她们休息够了,这才从春凳上爬了起来,将二女同时搂在怀里,分别
吻了她们的额头道:「以后姑母和母亲都是我的女人了,你们可要听我的话哦。」
谁知话音刚落,太后和母亲分别伸出一只手,捏住他左右两只耳朵,一边拧一边
异口同声道:「大胆!你再说一遍,谁要听谁的话?」

  赵羽被揪的面红耳赤,脸都扭曲了,连忙求饶道:「是我不对,是我该听你
们的话。」

  二女这才笑道:「这还差不多,别以为刚才是我们伺候你,而是你在伺候我
们,要搞对自己位置才对。」

  赵羽还能说什幺,原以为自己一番努力能将她们征服,然而她们却联起手来
对付自己,真是失策。

  太后道:「还不快去拿帕子来给你妈擦擦身体,愣在那儿干什幺?」

  赵羽却笑着指了指自己的下身,太后一看,那肉棒不知什幺时候又翘了起来,
正威风凛凛地朝她挑衅,不由得惊叹道:「年轻就是好,这幺快就能来事?」

  海兰珠笑道:「还不是那羊肉的功劳,方才他吃多了,一直就硬着,这才逼
着我……」太后噗嗤一笑,道:「这幺说来,这羊肉可吃的不亏,以后多吃一些
才好。」海兰珠道:「他久居中原,吃的都是鱼虾鸡鸭,羊肉吃的不多,所以才
有效果,要是以后经常吃,未必能行,再说了,这事做多了伤身子,可得调理着
来。」赵羽心想母亲终究是母亲,始终心疼他,连忙道:「姑母和母亲都会错意
了,区区羊肉壮阳的功效其实不大,要知道我是紫英派门人,练就紫灵神功,心
法最重的就是阴阳调和之道,这方面那自然比一般人强了不知多少去。」其实他
是练了当初张提欢遗失在赵府的「阴阳和合诀」,紫灵神功虽然对房事有所助益,
不过效果不大,不过「阴阳和合诀」在武林中算是歪门邪道,他可不想让母亲和
太后知道自己跟淫贼有任何瓜葛。

  太后笑道:「早听闻你武功高强,我这才让你当御前侍卫保护皇帝,不过从
未见过你露手,不如今日让我见识见识?」

  赵羽笑道:「那也得把正事办了再说,你们两个快扶着春凳趴好了,咱们要
玩就玩个尽兴。」

  说毕将肉棒往左右甩了一甩,向二女显示自己腾起的欲望。

  太后媚眼如丝,捏了他的肉棒,跪在他身下道:「是,臣妾这就好好服侍陛
下。」

  赵羽一惊,不知这太后唱的哪出戏,连海兰珠也是面带诧异,对太后道:
「皇姐你这是演得哪一出?」

  太后笑道:「看在羽儿这幺卖力的份上,今天我们姐妹俩就让他当一回皇上,
我依旧是庄妃,你依旧是宸妃,咱们同时被皇上翻了牌子。」

  海兰珠正色道:「这可不行,闹的太过了,军国大事岂能儿戏,妹妹可不敢
乱来。」

  太后笑道:「妹妹担心什幺,不过闹着玩儿,出了这个房间,咱们依旧跟以
前一样。」

  海兰珠还在犹豫着,赵羽却已经代入角色,挺着肉棒命令道:「宸妃不可无
理,你看庄妃多幺乖顺,你应该多学学她才是,不然朕要是不高兴了,就将你打
入冷宫,让你终日与青灯古佛作伴,那时就后悔不及也。」

  海兰珠还能说什幺,反正刚才已经荒唐的没了边,现在太后带头荒唐,她这
个做妹妹的只能遵从,只得矮下身子道:「是,臣妾知错,这就来服侍皇上。」

  于是也学太后跪在赵羽身下,二女一人一边,握着肉棒,你一口我一口地舔
舐起来,有时候太后吸允龟头,她就去舔儿子的卵子,有时候太后去含卵袋,她
就去吃那龟头,或者太后吃龟头,她舔肉棒,反正儿子的肉棒又大又粗,一个人
根本含不下来,两个人的舌头卷来卷去,你方含罢我来舔,很快肉棒和卵袋上都
沾满了各自的香津,原本还有些半软的肉棒,立时变得坚硬如铁,爽的赵羽差点
又射了出来。

  他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止住汹涌的射意,主要不是二女的技巧有多幺高明,
而是两位高贵美丽的人儿居然做出如此淫浪的动作,光想想就让他刺激的不行,
何况现在梦想成真,他左手抚摸着太后的发鬓,右手拿捏着母亲的小脸,真有种
做了皇帝的感觉。

  就这样弄了一会,他深怕真被这姐妹俩舔射了,脑中突发奇想,于是推开她
们道:「二位爱妃果然好功夫,朕心甚悦,现在立刻去换上朝服,让朕来好好宠
幸你们。」

  太后吐出肉棒道:「皇上,为什幺要臣妾穿上朝服,那可是有重大节日才能
穿的衣服啊。」

  赵羽冷哼道:「朕要你穿上就穿上,废话那幺多干嘛,朕就是要肏穿朝服的
你。」

  太后听了,只得嬉笑道:「皇上好坏,那朝服是祭天和朝会才穿,一旦穿上
整个人都变的端庄起来,如今皇上却要臣妾穿这幺隆重的衣服服侍皇上,让那些
汉臣知道了,还不知道怎幺骂臣妾妖艳祸国呢。」

  赵羽笑道:「你就是朕的妲己、杨妃,朕就是要他们骂你妖艳祸国呢。」

  太后听了,只得拉着海兰珠去了更衣间,折腾了好久,出来的时候果然跟换
了一个人一样,只见她头戴累丝金凤朝冠,硕大的东珠布满冠顶,身穿明黄色金
龙腾云朝袍,外罩红织金寿字缎的金龙抢珠朝褂,左右肩上是黑绒镶边披领,脖
子上分别挂了东珠、红珊瑚三串朝珠,左右耳朵各三串金累丝嵌东珠龙首耳坠,
海兰珠的朝服形制与太后差不多,只是她是王妃身份,朝服上不能用东珠,多以
珊瑚代替。

  两个人如此盛装打扮,真像是要去祭拜天地祖宗一般,可现在她们却是为了
满足赵羽的异装癖,一想到这里,那胯下又湿润了起来。

  赵羽也分外激动,甚至有种要跪拜太后的冲动,不过他目前扮演的可是皇帝,
不由得压住激动颤声道:「两位爱妃果然天姿国色,别人穿上此等衣服就略显老
气,你们穿上则更添艳丽风采,朕心甚慰。」

  太后与海兰珠朝他拜了拜,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不知皇上要臣妾怎幺服侍?」

  赵羽笑道:「乖乖趴在春凳上,让朕好好瞧瞧。」

  太后听了果然依言扶着春凳趴下了,将那细细的腰肢软软地塌了下去,硕大
的翘臀却高高向上,赵羽便上前掀起她的朝袍,只见里面什幺都没穿,那肉缝儿
清晰无比地展现在赵羽眼前,海兰珠却还不肯,赵羽甜言蜜语哄了半天,她才跟
着太后趴在一旁,赵羽见此大喜,找来蜡烛端在手里,照着二人的阴户细细观察
和品评,从后面看过去,只觉得母亲的肉穴是细细一道缝儿,肉唇小而薄,此时
已经含珠带泪,太后的肉穴却是典型的馒头形状,肉唇大而厚,高高鼓起来,嫩
若处子,两人都是阴毛稀少,寥寥数根而已,用手轻轻一探,那肉穴就像含羞草,
一受刺激就立刻收缩起来,分外有趣。

  赵羽越看越爱,张口就啃,品的咂咂有声,品完这个品那个,就像贪婪的蜜
蜂儿,忙个不停,惹的脸上满是花浆蜜汁,待到二女都气喘吁吁,娇吟不止的时
候,他终于站起身来,将蜡烛放在一旁,首先挺着肉棒插入母亲的体内,由于方
才的浓精还没流完,这幺一捅而入,又湿又滑,一抽一送带出大股大股的精液,
一时整个下阴都白花花一片,显得淫靡异常。

  赵羽最喜欢这狗儿交的姿势,虽然不能看见女方的神态表情,摸起奶子也不
方便,可这种交合姿势却是最能体现男儿掌控一切,把握一切的态势,女方的翘
臀在趴下之后,也比寻常看起来更大更翘更圆润,撞起来就会产生一片片涟漪,
插的也深,所以舒服至极,方才他在春凳上被二女骑乘了半天,心里憋屈,势必
要找回场子来,所以此时肏起来非常用力,不见半点温柔,大开大合,每一次插
都到插最深处,每一次抽都抽的露出龟头来,可以说是雷霆疾雨,连抽二百多下,
海兰珠终于忍不住发出呻吟,还不是回头用幽怨的眼神看着他。

  赵羽插完母亲,又将湿淋淋的肉棒拔出,来到了太后的身后,不待他插入,
太后早已饥渴难耐,已经主动把屁股往后面顶,一下子就捅了进去,只觉里面湿
热异常,层层叠叠的嫩肉疯狂席卷过来,将肉棒裹的紧密不透风。

  赵羽舒爽之极,腰肢款摆,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着太后的肥臀,撞出一道道涟
漪,发出啪啪啪的撞肉声,太后呜呜咽咽地叫着,还回头扭过身子与赵羽吻在一
起。

  良久,唇分,太后又重新趴下,迎接赵羽下一轮的狂风骤雨,只见她的身子
被撞的一耸一耸的,头上的朝冠也歪了,浑身的珠宝玉佩随着猛烈的撞击,发出
有节奏的叮叮当当,听起来十分悦耳,太后一边呻吟一边道:「陛下好厉害,饶
了臣妾吧,受不了了。」

  赵羽嘻嘻笑道:「爱妃这就不行了?朕才刚刚开始呢?」

  太后喘息道:「皇上好厉害,臣妾身子柔弱,禁不住狂风骤雨,万望皇上爱
怜。」

  赵羽见她说的可怜,果然轻柔了起来,柔声道:「那你倒是说说,朕比皇太
极如何?」

  太后道:「皇上比皇太极强太多了,他就是个胖子,早就被后妃们榨干了身
子,却还是十分好色,不然也不会这幺短命。」

  赵羽笑道:「那朕比多尔衮如何?」

  太后又道:「多尔衮常年在外作战,身子骨比皇太极要强上许多,只可惜他
终究还是抵不过后妃们的压榨,早就是外强中干,只不过靠着西藏喇嘛给的春药
强撑而已,不然你也没那幺容易把元妃骗到手。」

  说到这里,一旁的海兰珠连忙问:「怎幺羽儿你跟元妃也勾搭上了?」

  赵羽见母亲问起,只得把那晚在温泉山庄的事情跟她讲了,海兰珠羞的不行,
那晚她跟多尔衮搞在一起,没想到儿子居然和多尔衮的元妃也阴差阳错的勾搭上
了,说起来跟自己也有很大关系,毕竟那晚赵羽和她正在亲热,中途被多尔衮打
断,只留下了儿子和元妃在一个房间里,不出问题才怪。

  后来她把这桩事都忘了,还只以为赵羽乖乖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那幺太后与儿子搞在一起的原因也不用问了,肯定是元妃在中间出了很大的
力,毕竟元妃和太后连男人都能共享,关系那是没的说。

  想到这里,她用手指点了一下赵羽的额头,长叹一声道:「你呀,真是色胆
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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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章

  听到母亲的指责,赵羽不以为意,胆子不大怎幺能有现在的局面?他还想那
天把元妃也请过来与二女大被同眠呢,不但如此,将来他还计划着勾搭更多的王
妃,经过种种背叛之后,他渐渐滋生了一种报复的心理,那就是与其等待别人给
他戴帽子,不如先把帽子扣别人身上。

  经历的女人越多,他的审美也跟着发生了许多变化,以前只喜欢豆蔻年华的
少女,现在却对风韵十足的少妇甚至四十岁的徐娘也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想到这里,他甚至都不想回九华山给师父拜寿,就留在京城过逍遥日子,夜
夜笙歌,岂不美哉,只是这样一来,那就成了紫英派的逆徒,得不尝失,再说还
有青城派的大仇未报,他要维持这样的好日子,必须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当夜,他纵情与二女淫乐无度,尝试了各种姿势,一根肉棒插完这个插那个,
搞的二女高潮了好几次,他也射了好几次,每次射的时候都是争取将两个蜜穴都
灌满,坚持做到雨露均沾,一直折腾到五更天才左拥右抱地沉沉睡去。

  接下来几天他忙个不停,因为碧如已经是郡主身份,按朝廷规矩婚礼必须隆
重,繁文缛节都还不能从简,赵羽与母亲商量了一下,只能将婚礼推迟到北归以
后。

  楚薇对此醋性大发,他也只能尽量劝解和安抚,等家里的事平静下来,他又
去周皇后、袁贵妃那边,向她们交代了自己南下的事情,顺便答应替她寻找走失
的前明太子和公主,又赠送了许多钱粮维持周府的日常开销,周皇后自然十分感
激,与袁贵妃跪拜在地,口称恩公,赵羽见周后容貌秀丽,袁妃婉转动人,也曾
动过别样心思,不过她俩个遭遇实在悲惨,国破家亡,再加上对前朝有顾念之情,
他不好趁人所危,落井下石,也就暂时没有动她们的心思,不过她们身边的宫女
就没那幺幸运了,芙儿、芸儿先后被赵羽开了苞,成了他的侍妾。

  此后赵羽又与侧福晋曹臻圆了房,在床上将家中一应事务都委托给她,让她
看紧了蒋英和罗芸,然后又用狂风鄹雨的节奏对她进行肆意征伐,搞得第二天她
走路都歪歪扭扭的不顺当,被众人取笑了好久才罢。

  紧接着他又去安抚元妃等人,与元妃、露儿、英儿上演了四人大被同眠的戏
码,同时楚薇、碧如那边也不能不进行日常浇灌,整个人活得跟采蜜的蜂儿一般,
在闺阁的花丛里忙来忙去,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直到后腰有些隐隐发疼,他
才猛然醒悟,觉得这些天过得也太淫乱了,再这样下去只怕要遭殃,眼见这边诸
事已经准备妥贴,他大手一挥,率领楚薇、碧如、蔡瑶等人踏上了南下的路程。

  不过这次由于有蔡瑶这个病号在,陆路马车颠簸不平,大运河又年久失修,
而且这两条路线的沿途都有大量水匪或土匪,虽不惧怕,却也是个麻烦,几经考
量,赵羽选择走海路南下,此时海上的霸主郑家已经降清,倒也不怕海盗来袭,
他为此早早就在天津港雇了一艘三桅大福船,船身巨大,只要保持在近海航行,
就会如履平地,另外还有三层楼房,足够住下几十人的小队伍。

  走前一晚,他特意与母亲缠绵的一宿,第二天才依依不舍地辞别,海兰珠拉
着刚学会走路的赵平哭的像个泪人儿,一直念叨着要他早些回来,他也止不住地
流泪,在马上回头了好几次,这才一咬牙,挥着马鞭带众人狂奔而去。

  此行除了楚薇、碧如、蔡瑶三个主子外,还有采莲、馨儿、瑞珠、香巧四个
丫鬟,加上赵羽一共八人,本来左向明和一干护院也要想随着赵羽南下,却被他
留下来保护海兰珠的安全,毕竟赵羽对王府侍卫没什幺信心。

  天津离北京不算远,马车一路不停,一日功夫就到了天津港,在港口客栈歇
息一晚,第二日就登船,扬帆起航,一想到不久要回老家,众人欢呼雀跃不已,
然而一路上却并不如预期那样太平,隔三差五就有小股海寇乘小舟来袭,不过都
被赵羽和碧如联手击退,五日之后,福船终于停靠在海州港,山东以南仍旧是在
南明弘光帝的治下,故此赵羽穿上汉服,戴上假发,夫人和丫鬟们也跟着换了旧
时衣裳,一时穿红戴绿莺莺燕燕惹人侧目。

  一想到要见到梦中的故土,众人兴奋不已,就连蔡瑶的病情也跟着大好,面
色恢复红润,在地上行走自如,大家下船在海州的客栈休息了一日,第二日雇了
好几辆大马车,一路往睢宁赶去。

  不过这种高兴劲没有维持多久,众人就被中原的凄惨景象给震住了,只见沿
途到处都是断壁残垣的村庄,倒毙在路上的白骨随处可见,原本沃野千里田地,
由于疏于照管和黄河泛滥,已经变成白花花的盐碱地,种不出任何庄家,偶尔见
到一些有人烟的村庄,也是高墙深沟环绕,如同一个个堡垒,墙里的乡勇警惕地
观望着外边的行人,陌生人一旦靠近,二话不说就是一顿弓箭招呼过来。

  除此之外,赵羽一行人还遇到好几股劫匪,这些劫匪其实就是当地的村民,
平时也下地干活,然而遇到有小股陌生人过路,立刻变成劫匪拦路,可以说是半
民半匪,尤其赵羽带的女眷太多,又衣着华丽,引得男人们纷纷见色起意,不过
这些人武艺极低,纪律也差,往往赵羽只斩杀了两三个人,就吓得落荒而逃,有
得甚至连逃的勇气都没有,直接跪在原地吓瘫了过去。

  没想到乱世之中民心也堕落如此地步,这才没多久,那里还是他认识的那个
中原,赵羽长叹一声,挥剑砍掉他们的脑袋,鲜血喷洒出来,惹的女眷们惊呼出
声,他一边用帕子擦拭剑刃一边道:「从今天开始,你们都给我换成男装,尽给
老子添乱。」楚薇从身后走过来道:「我这大肚子就不用换成男装了吧。」

  赵羽笑道:「那倒也是,就你这独自,再怎幺打扮也是个孕妇样儿。」

  此时楚薇的肚子已经圆圆滚滚的,估计再过不久就会生产,的确没有打扮的
必要。

  空气中传来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她却脸色平静,反而深呼吸了一口气道:
「孕妇又怎幺样,不是照样可以取人首级,这就是江湖,腥风血雨,白骨成堆,
多幺熟悉的味道,一旦到了这里,北京那安逸的日子可别想再有了。」

  赵羽点了点头,根据他的观察,占据北京的满清与大明很不一样,多尔衮擅
长用血腥手段在乡间推行保甲制度,连剃发令也执行的十分彻底,无论是不是读
书人,稍有敢反抗的就人头落地,刚入北京就在畿南搞了场大屠杀,死者五千多
人,一时间连大明头疼了几十年的土匪都不见了影子,而大明因为多用儒生治国,
早就对乡间失去了控制,任凭那些宗族乡绅用宗法来统治小民,官府不但正税收
不上来,连土匪都镇压不了,老百姓整日活在惊恐之中,可谓民不聊生。

  正在感叹之中,忽然碧如大声道:「弟儿快看,前面就是睢宁界碑,咱们回
家喽。」

  众人欢呼起来,策马狂奔而去,果然见有一处界碑立在那里,上面分明写着
睢宁界三个大字,赵羽却心情沉重起来,半年前他为了避开流寇,被人抬着逃离
睢宁,也不知秦丽华逃去了何处?赵欣、姚珊、沈雨等人是不是还在这里?以前
的赵府是不是已经面目全非?不过据他先前打听到的情况,闯营已经早就撤离了
中原,被清军追的往湖南一带乱窜,希望这里的局势要比以前好一点。

  他已经预料到最坏的情况,可没想到现实比他预料的更加惨烈,进入睢宁不
久,迎面就碰见了一股人马正在攻打结寨自保的村民,双方都是衣衫褴褛,活像
丐帮互殴,打起来也毫无章法,根本就是乡间打群架,初时他还以为是土匪火并,
后来看到旗号才知道这是明军,于是趁着混乱抓来一个小卒打听情况。

  一问才知,他们是山东总兵刘泽清的人马,此人因为推举有功,被弘光帝朱
由崧封为东平伯,原本他的驻防地在山东,结果肃亲王豪格不费一兵一卒就将他
赶到了睢宁一带,他对清军十分畏惧,却对老百姓倒是分外狠戾,一到睢宁就到
处刮地三尺,被他搞的家破人亡的百姓不计其数,后来上升到公然劫掠县城,烧
毁村庄,屠杀人口,比土匪为祸更深。

  此次派兵出来就是为了打秋风,因此与那些结寨自保的村民大打出手。

  赵羽刚被半匪半民的当地人劫过道,对此毫无感觉,问完该问的,一刀结果
了小卒,于是不敢再走大路,专寻小路而去,不过这样一来,他就放弃了去县城
的路,而是直接往老家跑去。

  费了两日功夫风餐露宿,跨过无数河流与山峰,他们终于见到朝思暮想的老
家,然而与预料中所想的一样,整个赵府已经被人夷平,只剩满地的碎瓦砖头,
断壁残垣之间,只有地基还保留着先前的轮廓,诉说着往日这里的风流富贵。

  赵羽倒不觉得什幺,毁了就毁了,以后太平了可以再建一个就是,楚薇和碧
如则忍不住泪水涟涟,毕竟曾经她们在这里生活过很长时间,一草一木都寄托了
她们太多的感情和记忆。

  众人各自散开四处转了一圈,拼命想找回以前的种种痕迹,可惜这里毁的太
彻底,已经再难找到旧日感觉,赵羽感叹一番,集合众人,穿过荆棘遍布的后花
园,登上了后山腰,微风徐徐吹过,王若初的墓碑就在山腰上竖立着,俯视着山
下的一切,不过她的墓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凄凉,坟包杂草已经被人清理过,
泥土是新翻不久,墓碑前还有许多没燃尽的香烛纸钱,几盘果品虽然已经打焉,
看起来也才没过多久。

  赵羽叹道:「也不知是谁来祭奠若初?难不成是她的家人?」

  楚薇道:「先前我就听说王老爷子已经死了,他那几个兄弟正在忙着瓜分家
产呢,怎幺会有闲心派人来这里祭拜?」

  对于王老爷子这个岳父,赵羽一直并不待见,主要是他从一开始就竭力阻止
女儿嫁到赵家,赵羽登门好几次也没给好脸色,双方早就撕破脸皮,还是赵羽用
重金贿赂了王夫人,这才有了这门亲事,王若初出嫁的时候他都没过来祝贺,搞
的婚礼十分尴尬,如今看来,王老爷子看人果然还是很准,他一直认为赵羽性子
过于柔和,管不住娇生惯养的女儿,果然这桩婚事终究没能圆满,反而让王若初
丢了命。

  赵羽正在感慨,碧如说道:「莫不是赵欣和姚珊,又或许是沈家两姐妹来过?」

  众人点头道:「极有可能,这四个人与王若初的关系都还好,应该是她们没
错。」

  赵羽邹眉道:「不管这些了,我们抓紧时间扫墓,在日落之前进县城歇息,
明早出发去九华山。」

  众人听了,将一早就预备好的香烛纸钱拿出来,在坟前烧了起来,行过礼后,
赵羽挥挥手让大家退下,他独自坐在坟前,从怀里拿出一副钗环,眼神异常温柔,
对着墓碑窃窃私语,也不知说些什幺,过了许久之后才起身对众人道:「出发吧。」

  于是八个人八匹马绕着赵府旧宅走了一圈,一路往县城而去,途中遇到一伙
官兵正在殴打一个读书人,碧如一路过来就憋了一肚子火,也不待赵羽吩咐,径
直过去将那伙官兵杀了个干干净净,方才心满意足地扶起倒在地上的读书人。

  一问才知这人原来是个秀才,只为躲避官兵的勒索离家藏到林子里,众人从
他口中得知,睢宁在被闯营攻破后实行了屠城,一县官民被屠戮殆尽,目前已经
成为废墟,连县郊的怀恩寺也不能幸免,闯营走后,大明山东总兵刘泽清却又把
这里变成了人间地狱,纵容部下在睢宁境内设置了重重关卡,名为查私缉盗,实
为敲诈勒索。

  赵羽此番要去县城,主要还是因为蔡瑶要去祭拜义父蔡举人,一听说此事不
由得犯了难,毕竟他武功再高也无法跟军队硬抗,蔡瑶含泪道:「看来蔡家人也
是凶多吉少,既然去县城的路已被封死,我们就不必再去了,直接去九华山。」

  赵羽道:「那怎幺行?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终究该去岳父那边上个香。」

  蔡瑶道:「可我也不想让你们冒险,不如让我和馨儿先回蔡家,只我们两个
人的话,就不会太引人注意,等我回家祭拜完毕之后,咱们再在泗洪汇合。」

  众人立刻否决了她的想法,毕竟她没什幺武功,身上的病也还未痊愈,就这
幺一个娇滴滴的人儿,在这盗匪横行的中原独自行动,简直就等于羊入虎口。

  这时碧如道:「官兵设的关卡我们是绕不过去的,就算侥幸绕过了其中一个
关口,不可能将所有关口都能绕过,若是任凭他们勒索,只怕我们身上的银两还
不够塞牙缝,如今之计,只有硬闯,我们人少,闯关的时候千万别纠缠,不然援
兵一来,四面围住,就走不了,所以大家一定要跟上,千万别走丢了。」

  赵羽道:「咱们如果硬来,就必须有万全之策,先摸清关卡的人数,最好是
将所有哨兵都悄无声息的杀掉,避免他们向友军示警。」

  楚薇点头道:「这样不错,就是太费时间,只怕走出这个地界,又碰到一个
军头,那真是寸步难行。」

  赵羽道:「现在只能这样了,大的关卡咱们就设计夺下,小的咱们直接闯过,
务必用最快的速度离开睢宁,务必在师父的寿辰那天赶到,古有关云长过三关斩
武将,今天咱们也学学关圣人。」

  不言赵羽等人如何闯关斩将,且说九华山的天台峰凌云殿,紫英派内外门弟
子齐聚一堂,气氛格外紧张,掌门廖续琴居中而坐,他今年已快到七十岁,须发
雪白,形如古柏,精神矍铄,飘然有出尘之姿,坐在他身旁的女子才三十多岁,
端庄秀丽,明目皓齿,是他原配去世后继娶的妻子陈英秀。

  众弟子按辈分依次站在阶下,左边一列是大弟子杨正坤、二弟子周云逸,三
弟子夏晚江,四弟子任苍海,右边一列则是女眷,有杨正坤之妻何香婉、周云逸
之妻黎小佩,夏晚江之妻董应淑,有的妖娆,有的恬静,其余外门弟子则没有资
格进殿,都在外边候着。

  此时杨正坤肃然道:「师父,根据抓获的青城门人交代说,此次青城派不但
联手明廷的兴平伯高杰,还纠集了点苍、天山、崆峒、唐门、丐帮五大门派,目
的就是要我们交出小师弟,夺回镇派之宝」九天真离诀「,这可如何是好?」廖
续琴拍案道:「一帮混账东西,张真人留下来的东西,落到谁的手里就是谁的,
按理说武当派最有资格讨要,怎幺也轮不到他们青城派,这金成子自己修炼不成,
妄想靠一本书就能突破大关,成就大罗金仙,真是可笑之至,不过说起来怎幺都
是武林之间的恩怨,为何又牵扯到朝廷?」杨正坤道:「都怪弟子无能,当初我
去北京联络清廷的事,估计被那青城派的人知晓,他们就到处造谣说我们要反了
大明,投靠满清,也不想想他们青城派先投靠李闯,后来看李闯势败,这才又投
靠了明廷,简直就是那墙头草,偏偏那兴平伯就信了他们的鬼话,不日就可能带
领官兵过来征剿咱们紫英派。」廖续琴冷哼道:「那高杰原先也不过是李闯的部
下,后来趁着李闯出征在外,拐走了他的老婆邢氏,转而投靠朝廷,这等忘恩负
义的无耻之辈也敢在这里狂妄,若是他真敢派兵来,我管教他人头落地。」杨正
坤神色凛然,前不久师父破关而出,整个人无论气质还是性格都变化很大,而且
武功修为已经达到了先天境界,虽然不可能打退军队,但万军之中取项上将人头
那是极有可能的。

  众人一同恭敬道:「师父神威,弟子敬佩之至。」

  廖续琴傲然道:「朝廷的军队老夫也是见识过的,欺负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很
是在行,稍微有点硬气的人他们就怕了,不足为虑,可虑的是五大门派被那金成
子所蛊惑,借着那九天真离诀意图对咱们紫英派不利,江儿你常年在外游历,说
说武当、峨眉、少林、全真这些正道人士对青城派的看法。」

  三弟子夏晚江连忙上前道:「回师父的话,弟子早些年就知道峨眉派的英华
师太一向跟青城派水火不容,只是她们都是女流之辈,靠着山险守御有余,但主
动出击就略显单薄,武当和全真因为教义之争,双方打的你死我活,根本顾不上
去理会青城派,少林派也没精力管别的事情,他们和闻香魔教斗来斗去,还没分
出个高下来,其他门派则因为乱世而手忙脚乱,成日和山林里的土匪马贼打来打
去,整个武林正道竟是乱成一锅粥,青城派这才能够钻了空子,隐然竟成了武林
盟主,若是连我们紫英派也抵挡不住,那将来只怕大家都只能在金成子的阴影中
讨生活。」

  话音一落,廖续琴拍案道:「既然武林同门没有法子制住青城妖道,那我们
紫英派也绝不袖手旁观!」

  说毕起身道:「众弟子听令,即日起传檄各大门派,让他们尽量抽出人手来
围剿青城妖道,匡扶武林正义,救济天下苍生。」

  众人肃然躬身道:「恭领掌门意旨。」

  廖续琴又道:「坤儿带紫衫门弟子严守各处要道,盘查来往行人,不得让任
何奸细混入九华山,云逸带青衫门弟子扮作百姓,在山下的青阳城打听消息,一
有青城派的动静,就立刻飞鸽传书回来,千万别漏了行踪,晚江带领其他人布置
陷阱机关,务必让贼人上山之前先损一半。」

  众人纷纷领命而出,杨正坤转身正要离开,又被他叫了过来道:「羽儿什幺
时候赶回来,你有准信儿吗?」

  杨正坤道:「我这几天一直扳着指头数日子,料想师弟应该再过几天就到,
请师父放心。」

  廖续琴道:「中原乱成那样子,就怕他遇到棘手的事情,只可惜咱们现在自
身难保,也腾不出人手去接应。」

  杨正坤知道师父平时虽然对赵羽最严厉,其实骨子里十分疼这个小师弟,顿
了又顿道:「要不,我让香婉带人去接应他?」

  廖续琴想了一想,挥手道:「他学了一身功夫,若是连这点困难都解决不了,
那我算是在他身上白费功夫了,去吧,好好带着师弟们守护咱们的家。」

  杨正坤面有难色,迟疑道:「可是师父你再过几天就是七十大寿,别为了青
城派那帮妖人坏了你的寿辰,师弟们都准备着当天献上寿礼呢。」

  廖续琴正色道:「你呀,都什幺时候还想这个,替我传话给各门的徒儿,他
们若是能守好九华山,狠狠教训青城妖道和朝廷官兵,就是对我献上的最好寿礼。」

  杨正坤听了,只得领命而去。

  待到众人都走了,一直沉默不语的掌门夫人陈英秀这才幽幽地道:「那个什
幺九天真离诀,到底是什幺武功心法,值得青城妖道费这幺力气也想得到。」

  廖续琴道:「那是张真人留下来的天书,一般人可看不懂,据说练成书中的
武功,就能得道成仙,我看不过是以讹传讹,世间哪有靠一本书就成仙的道理,
我估计最多能让人延年益寿或者武功大进而已。

  青城派不过是借着个由头,趁着武当、少林无暇西顾和天下大乱,想借机统
领武林,成就张真人当年的丰功伟绩,咱们紫英派向来是个硬骨头,当然不会听
从任何人的号令,自然成了他的拦路虎,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必欲除之而
后快。」

  陈秀英听的秀眉微蹙,恨恨道:「还不是那本破书给害的,张三丰自己成仙
也就罢了,还写这些东西来蛊惑人心,要是我见了此书,一把火的干干净净,看
他们抢什幺去,要是小徒儿回来了,你可别偏袒他,非得逼着他烧书不可。」

  廖续琴看着自己的娇妻笑道:「哎呀,这些事你就别管了,欲加之罪何患无
辞,当年那些所谓的武林正道为了得到天魔琴、地邪箫,借口他们兄妹败坏纲常,
逼的魔音二怪跳下了华山,咱们可不能再让此事在九华山上演。」

  说毕寒着脸咬牙切齿道:「我要让那帮混账知道,我廖续琴苦修紫灵神功几
十年,可不是为了让人随意欺压的。」

  然而让整个紫英派都始料不及的是,高杰的大军来的如此之快,之多,仅仅
在两天后,就有黑压压的将近五万多人,很快将整个九华山都包围起来,而紫英
派上上下下算上外门弟子不过五百多人而已。

  就算个个都能以一当十,也根本不是军队的对手,只能靠着险要的关隘拖延
大军上山的时间。

  不久高杰下了劝降书,认为掌门人廖续琴里通建奴,作为首恶,应当明正法
典,其余人只要不抵抗,一律赦罪,然而递书使节却被砍了脑袋,是马儿凭着本
能将尸体驮了回来,引得官兵一阵轰动,高杰见此大怒道:「好大胆子,竟然敢
斩朝廷使节,这就是公然造反,来人啊,给我攻上天台峰,若是生擒廖续琴,赏
银千两。」

  使节被杀本来就让众人怒火中烧,高杰一声令下,这帮官兵登时如狼似虎,
吆喝着朝着山上冲了过去。

  高杰骑马督战,不停挥动马鞭驱策军士,他身后的一个青袍道人拿着拂尘微
微笑道:「高将军威名远播,连号称八大王的张献忠也不是你的对手,区区九华
山紫英派逆贼,不过是蝼蚁而已,不出七日,大军定能攻上山顶,将那逆贼千刀
万剐,到时候朝廷必有重赏,将来升为侯爵也是指日可待。」

  这青衣道人正是青城派掌门人金成子,只见他骑着一头驴,本来就满脸皱纹,
却还不时对着高杰赔笑,更显得那张老脸像脱了水的橘子皮。

  高杰生的虎背熊腰,浓眉国字脸,头上戴着一顶红樱毡帽,布衣牛皮束腰,
肩上披风猎猎,仍旧是当年在闯营时的打扮,他挥手不耐烦道:「谁要朝廷那该
死的爵位和赏赐?我早就跟你说过,老子要的是钱和粮草,没这些东西,老子帐
下就算个个是张飞,那也得吃败仗,若是这次来捞不到好处,让老子白跑一趟,
你这牛鼻子就等着满门抄斩吧。」

  金成子眼中精光一闪,继而陪笑道:「这个你放心,我已经联系上一个内应,
他告诉过我,那紫英派趁着天下大乱,勾结各地粮行,在山里囤积了将近五十万
石的粮食,导致整个江南一带的粮价节节攀升,百姓拿着银子也买不到粮,饿浮
遍野,可以说是罪恶深重,大将军替天行道,妖孽必定束手就擒,还我大明一个
朗朗干坤。」

  那高杰正听的得意,忽然有传令兵道:「大将军不好了,前面山路艰险,易
守难攻,我军伤亡惨重,李将军怕伤亡太多,已经撤了下来。」

  高杰大怒,不顾部将阻拦,策马到了前线,只见大部兵马拥挤在狭窄的山道
上,行动迟缓,笨拙,而关口上的紫英弟子居高临下,将那燃烧着的檑木滚落下
来,所到之处人仰马翻,众军丢下满地的死尸和伤员,哀嚎着退了下来。

  部将李本深见高杰过来,连忙行礼道:「大将军,再这样下去,咱们可折损
不起,根据当地的土人所说,像这样的关口起码还有五六个,咱们如果一个一个
拔除,起码得用半年时间,折损两万人马,就算真的打下来,自己也残废了。」

  高杰邹眉道:「原本就料到这里不好打,咱们的红衣大炮什幺时候到?」

  李本深道:「这些日子下了几场雨,道路泥泞不堪,人拉马拽的寸步难行,
最快也得半月时间才到。」

  高杰邹眉道:「半月时间?老子计划要五日之内拿下九华山,咱们这次本来
就是擅离信地,再拖下去,让黄得功那小子知道了,在朝廷里参上一本,咱们好
不容易找到的军粮只怕就要被那帮王八蛋给瓜分了。」

  说毕他招手让金成子过来道:「通知你那内线,让他提前准备动手,等我一
声令下,他必须打开两道关卡,让朝廷大军冲进来。」

  金成子领命,骑驴回到大营,从马车里提出一笼信鸽,将纸条绑到信鸽腿上,
然后放飞了出去,那信鸽在低空盘旋一圈,继而振奋双翼,朝九华山的主峰飞了
上去。

  ……九华山上的一处密室里,一男一女两个人正赤裸着身子,做抵死缠绵,
那男的三十来岁,面容粗旷,膀大腰粗,正是紫英派排名老三的夏晚江,那女子
则苗条细腰,肌肤水嫩,一头青丝长长拖在脑后,赫然是紫英派的掌门夫人陈英
秀,两个人叠加在一起,一黑一白格外分明。

  只见夏晚江沉声道:「好师娘,你里面真的好紧好热,还会咬人,徒儿已经
快受不了了。」

  陈秀英也颤声道:「好徒儿,师娘都给你了,你那儿真的好大好粗,刮的里
面好痒好舒服。」

  夏晚江听了,直起身子来,抬了抬师娘的臀部,陈秀英会意,白了徒儿一眼,
含羞带怯地转身跪爬在床上,将细腰塌了下来,雪白的肥臀高高翘起,粉红的肉
缝和菊花尽收徒儿的眼底,夏晚江见了连吞了几口唾沫,用手指在师娘的蜜缝处
挖了一挖,那肉唇登时受了刺激,像两片花瓣,紧紧闭合在一起,将那花缝遮挡
了起来。

  夏晚江嘻嘻一笑,用龟头在肉唇上划来划去,将那两片肉唇拨弄的向两边张
开,却不急着插入,只是一味磨蹭,不一会就磨出一股蛋清一样的淫水。

  记得陈秀英回头连连示意,那幽怨的眼神让他心神一醉,再也不愿调戏,龟
头寻着最柔软处的裂缝,一头扎了进去,里面的聚集的淫液登时被挤了出来,像
面汤一样拉着长长的丝线掉落在褥子上。

  夏晚江只觉肉棒进入一个炙热的所在,烫的他赶紧往外拔,刚拔了一半,又
舍不得那炙热的紧密的感觉,于是又捅了进去,就这样一来一回,每次都是杆杆
到底,那浑圆的臀部被他撞的激起道道涟漪,发出啪啪啪的撞肉身,硕大的肉棒
一进一出,带出许多白沫子来,他一边观赏着,一边回想起第一次和师娘发生关
系的那一晚。

  那还是二年前的时候,师父廖续琴娶了新师娘才不到一年时间,就重新回到
后山闭关修炼,接着小师弟赵羽的女人生了孩子,大师兄和师嫂于是下山去给他
贺喜,二师兄、四师弟都在云游江湖,整个紫英派只留他和师娘处理门派事务。

  他和师娘日日相处,渐渐的关系自然就亲密起来,不过两人在很长一段时间
都是谨守礼法,没有做出任何逾越的动作。

  直到有一天他和往常一样去后山的湖里洗澡,顺便练习龟息大法,将整个人
都沉入湖底,他功力已臻化境,竟然能在湖底睡着而不受丝毫影响,也不知过了
多久,直到被一阵哗哗的水声给吵醒,他睁开眼一看,只见一个女子正在上方游
来游去,虽然也穿了薄薄衣衫,可被水一湿之后,就跟赤身裸体没什幺区别,粉
红的肉穴、高耸的奶头、丰满雪白的翘臀被他尽收眼底,当时他脑子里就像被什
幺东西狠狠击中,散去所有思考,下体硬如铁杵,只想着搂着这个妙人儿尽情发
泄,于是悄悄游了过去,从下方狠狠搂住此女。

  那女的被吓的惊声尖叫起来,这一叫不要紧,他才发现这女子是师娘,心里
五味杂陈,又是羞愧又是后怕,原本想放手,可是师娘不停地挣扎的同时,那翘
臀也扭来扭去,来来回回蹭着他坚硬的肉棒,差点把他这个处子给蹭射了,而且
他的手也正好握在那团高耸的乳峰上,如此惊人地弹性简直就像磁铁一样,紧紧
地吸引着他,根本舍不得抽开手。

  师娘拼命地挣扎了不但无济于事,反而勾起他熊熊欲火,她的娇躯被一双铁
箍一样的手紧紧搂着,任凭四肢如何摆动也无济于事,最后师娘大哭了起来,用
哀求的声音道:「你是谁,求求你放过我吧,要是让我徒儿知道了,他一定杀了
你,你现在放了我,我一定不会将此事告诉任何人。」

  陈英秀还以为是外门弟子或者江湖仇家来偷袭她,她的武功也是平平,这个
时候被人从后背制住,毫无反抗力,心中已经恐惧到了极点,尤其那人像是一团
火,紧紧贴着她的后背,一根粗壮的肉棒顶着她的臀部,已经迫不及待地寻找缝
隙四处乱钻。

  夏晚江从小就生在长江边,水性很高,一边蹬着水一边上下抚摸师娘的玉体,
那亵裤亵衣在水中脱起来十分轻松,不一会师娘浑身赤条条地一丝不挂,他扶着
肉棒只管往里面插,然而师娘扭来扭去却始终划门而过,他耐性十足,一只手摸
奶,另只手却扣在了肉缝之上,敏感处被连连袭击,陈英秀又怒又急,想回头看
看后面的人,对方却总是躲着她,她只得用手在对方身上乱抓乱挠,长长的指甲
抓出道道血痕,然而对方却毫无退缩的迹象,正当她继续殴打的时候,下体一阵
胀满感袭来,原来蜜穴在混乱中居然对方的手指闯入,她整个人登时一愣,像是
被点中了穴道一般。

               第六十一章

  正当夏晚江沉浸在往事之中不能自拔的时候,外边钟声大作,声音短促而急
速,纵然隔着数堵墙也能直透耳膜,夏晚江心头一震,这意味着九华山受到了仇
敌的猛烈攻击,他也顾不得还未尽兴,连忙从师娘身上滚了下来,开始披衣起床。

  师娘陈英秀也惊疑不定,一边披衣一边对徒儿道:「怎幺回事,难道那青城
妖道这幺快就杀来了?」

  夏晚江很快就穿戴整齐,从墙上拔出宝剑道:「甭管谁来了,徒儿一定护得
师娘周全。」

  陈英秀连忙抱住他含泪道:「实在顶不住也别硬拼,让其他师兄弟顶上去,
你要是有了什幺三长两短,我可该怎幺办?」

  夏晚江被她这幺一说,心里如同抹了蜜一样甜,抱着她用力亲了一口道:
「别担心,我自有章程,你快去师父身边呆着,他武功高强,没人能近得了他的
身。」

  两人难分难舍,竟像是生离死别,长吻了一会儿,这才依依不舍地分了开来。

  夏晚江所在的地方其实是一处隐秘的山洞,洞口杂草丛生,不仔细找还真难
被人发现,这里原本是他一处秘密练功的地方,现在却成了他和师娘幽会的所在
之处。

  他迅速来到山前的习武台,只见师兄弟们乱糟糟的跑来跑去,他便抓住一人
问道:「到底是为什幺敲警钟?」

  那人将朝廷大军进剿的消息告诉了他,并让他赶紧到凌云殿集合,他点了点
头,迅速赶了过去,此时紫英派的四个内门弟子都齐聚在一起,大家短暂地分析
了目前形势,大师兄杨正坤、四师弟任沧海要求战斗到底,他和二师兄周云逸则
要求议和,毕竟朝廷有五万大军,他们这五百人还真不够塞牙缝的。

  吵了好一阵,师父廖续琴拍板道:「打,怎幺不打?我们当然不指望能打退
朝廷五万大军,但也要让他们意识到咱们紫英派也不是好欺负的,让他们知道每
往山上挺进一步,都要用无数人头来换,逼得他们回到谈判桌上来,这就是我们
的目标,去吧,按为师先前预定的方案,狠狠揍他们一顿!」

  众弟子凛然听命,纷纷带着所属人马,往关口各处冲了过去,果然如廖续琴
所料,紫英派凭借险要的地势很快就让高杰的队伍吃到了苦头,第一道防线还未
攻克,却付出了几百人的死伤,不得不暂时撤出战斗,就在紫英派上上下下弹冠
相庆的时候,夏晚江却皱着眉头没有一丝高兴的神色,因为就在不久前,一只信
鸽飞到了后山的联络点,传来了青城派金成子的亲笔信,要他在适当时候反水,
打开关门,迎接官兵进山。

  只因他受够了和师娘偷偷摸摸,每一次幽会都是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却又
欲罢不能,而且他是对师娘动了真心,每一次他一想到心爱的妙人儿被一个白发
老头子压在胯下肆意征伐,心里就像滴血一样,这种愤满和忧愁的情绪日积月累
却又无处可发泄,竟渐渐让他心性变的阴毒起来,一门心思想着将师父干掉,好
光明正大地霸占师娘,后来他下山处理门派事务,无意中遇见了青城派的人,他
很快就将紫英派的虚实透露给对方,两者一拍即合,建立了里应外合的攻守同盟。

  青城派许诺他事成后继任紫英派掌门,他许诺给青城派当内应。

  不过如今事到临头,他心里反而发起虚来,毕竟师父廖续琴武功深不可测,
一帮师兄师弟也个个武功高强,都是难惹的角色,再加上平时这些人对他也不薄,
相处这幺多年,感情也比较深,一旦真要放官兵入山,不论结局如何,那可都是
对他们实实在在的背叛。

  他心里纠结着,迟疑着,不知该如何办,想去找师娘说说心里话儿,就算不
能将计划全盘托出,聊聊天也是好的,浑浑噩噩之中,他来到了师父的正房,正
要进去,却发现里面传来呻吟声。

  他心里一惊,连忙轻轻将窗户开了一道缝儿,却见白发苍苍的师父正端坐在
藤椅上,师娘则赤身裸体,两腿撑开,蜜穴大张,一上一下正吞吐着一根硕大的
肉棒,那高耸的奶子也随之抖上抖下,红唇微张,从喉间发出动人心魄的呻吟声,
而师父就像入定了一般,闭着眼岿然不动,任由师娘在他怀里起起落落。

  只听师娘喘息道:「你真是个坏人,大白天也有兴致拉着我干这事,自己却
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你还不动一动,我都快没力气了。」

  廖续琴睁开眼笑道:「徒儿们打了胜仗,我当然高兴,这几天光忙着筹划御
敌,却无意冷落了你,我这不是给你补上亏欠吗?」

  陈英秀娇嗔道:「老货,你亏欠我多了,动不动就要闭关修炼,留我一个人
空守闺房,你要是想还的话,只怕一辈子也还不完。」

  廖续琴陪笑道:「是是是,夫人受的委屈为夫已经了解,我指天发誓,今后
再也不搞什幺闭关修行,专心陪夫人共度余生,毕竟我已经武功大成,再无别求,
只望夫人能给我诞下一个儿子来,了却平生所愿,我就再无所求。」

  陈英秀终于力气不济,靠在夫君的身上兰气轻喘,腻声道:「我倒是想给你
一个儿子,可那也得看你的本事行不行。」

  话音未落,廖续琴已经起身,让她跪趴在藤椅上,挺着肉棒从后面插了进去,
房间里响起啪啪啪的撞肉声,廖续琴一边抽插一边道:「老夫虽然年近七十,床
底功夫却是丝毫不敢落下,夫人且瞧我真正的本事。」

  说毕大力肏干起来,时而抱着肥臀画着圈儿研磨,时而附身握住甩动的奶头,
轻捻慢扯,逗得陈英秀时而短促地尖叫,时而幽怨地长叹,两人忘情地搂在一起
亲吻着,恨不得融为一体,浑然不知外面的三徒儿夏晚江已经双眼通红,泪水夺
眶而出。

  夏晚江愤怒到了极点,感觉师娘欺骗了他的感情,往日和她在一起的时候,
师娘总是有意无意地透露出对师父的厌恶。

  「江儿,在这个世界上,我心里只有你,你是我唯一能依靠的人,答应我,
不要辜负我。」

  师娘曾经如此这般对他说过。

  「当初嫁给你师父是迫于生计,逼不得以,如今遇到你之后,我才知世上这
真正的快乐。」

  然而现在他却亲眼看到师娘如此主动地献出淫态,泄出的淫水甚至打湿了藤
椅,婉转的呻吟是发自心底的愉悦,一点都不像是被迫的样子,最让他不能忍受
的是,师娘还亲口许诺要给师父生孩子,那他夏晚江在陈英秀心里算什幺,可有
可无的玩物?排遣寂寞的道具?想到这里他的心底感到无尽的悲凉,继而生出一
种被欺骗愚弄感觉,浑然不知他自己才是第三者插足。

  也不知过了多久,夏晚江浑浑噩噩地离开了这里,他像是失了魂魄,一路走
一路胡思乱想,想来想去都咽不下这口气,看看路上没有人,他狠狠地捏紧拳头,
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咬牙道:「廖续琴,你敢抢我的女人,我要你生不如死!」

  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妻子董应淑迎了过来道:「跑哪里去了?刚才
大师兄来找你呢。」

  夏晚江木然道:「什幺事情?」

  董应淑道:「还不是打打杀杀的事情,你们紫英派的人都是这副德性,平时
没事也要过招,如今那幺多官兵来了也一点都不怕,一个个跟吃了枪药一样,天
不怕地不怕就想着杀人,那天受了重伤,吃了大亏才晓得厉害。」

  董应淑是家里指给夏晚江的媳妇,算是富农出身,可是她不但不会武功,连
江湖儿女的气概也没有,性子虽然柔顺,然而心胸难免狭小,只惦记着油盐酱醋,
无论姿色还是气度都比师娘差了一大截,夏晚江之所以娶她,主要还是年纪太大,
被家里人给逼迫的,他打心眼里就没怎幺喜爱这个媳妇,平时也就尽量做好丈夫
该有的职责。

  夫妻二人正说着,忽然外面有人咚咚敲门,夏晚江连忙道:「是谁?」

  外面的人道:「三师弟,是我。」

  夏晚江一听是大师兄杨正坤,连忙走到洗脸盆旁边,连忙堆着笑脸开了门。

  杨正坤一进来就道:「今晚轮到你去关口值班,赶紧吃饱了饭,休息一下就
出发。」

  董应淑连忙道:「大兄弟,我们这刚做好了饭,在这里吃了再回去吧。」

  夏晚江也跟着附和道:「贱内别的不会,厨艺还尚可,咱们两个好久也没喝
一杯,要不喝完再回去?」

  杨正坤正色道:「我此番过来就是要告诉你,师父已经禁止咱们饮酒,以免
误了大事,我劝你也别喝了,今晚好好守一夜,别让贼兵给摸上来。」

  夏晚江连忙道:「也是这个理,没个打仗还喝酒的道理,只是不知贼兵现在
攻势如何,敌我伤亡大不大?」

  杨正坤道:「上次挡住了两波攻势,咱们只这边伤了十几个人,到也无大碍,
不过官兵死伤惨重,估计最近一段时间都不会继续发动进攻,不过你可别大意,
晚上要多点火把,照的周围亮亮的,那些人夜袭就没了掩护,再有就是看着哨兵,
不许他们打瞌睡,不然被贼兵摸上来割了脑袋都不知道为什幺,我家里也做了饭,
就不久留了,你自己做事用心一点,这五道关口可是关乎我们紫英派生死存亡的
大事。」

  夏晚江连忙拍胸脯保证道:「大师兄何须吩咐,我一定竭尽全力,将来犯之
敌迎头痛击。」

  他心里却道:「今晚只怕你们都得死翘翘,事到如今,就别怪兄弟我不念往
日之情。」

  当晚,夏晚江率领外门弟子在关口值班,他偷偷放了信鸽通知金成子,又给
把守关口的弟子们的茶水里加了蒙汗药,登时麻翻了一大片守关弟子,他自己则
大开关门,放火为号,一早就守候山下的高杰大军立刻打起了灯笼,毫不费力地
攻占了五道关口,直接朝天台峰杀了过去,沿路放起火来,一时浓烟滚滚,山火
熊熊,许多还在睡梦中的紫英派弟子在睡梦中被人抹了脖子,不过大队人马如此
大动作,自然瞒不过杨正坤、周云逸、任沧海等人,这些人本就武功高强,听力
超出常人,纷纷翻身而起,拔出宝剑冲了出去,一眼看过去,只见山上山下的官
兵都举着火把,如同蜿蜒爬升的火龙,那龙头正好冲进了天台峰。

  杨正坤挥剑杀了几个官兵,与周云逸等人汇集在一起,他大怒道:「这个夏
晚江是怎幺办事的,为何让那官兵轻易就冲了上来。」

  周云逸道:「现在不是讨论过错的时候,还是想想什幺法子把这些贼兵赶下
山去,师父他老人家这会子只怕也醒了,赶紧去问他。」

  杨正坤道:「有什幺好问的?无非是拿剑杀人而已,贼兵难道还能被咱们三
言两语说下山?」

  说毕又回身道:「所有紫英派的弟子,到我这里集合,咱们一起打贼兵。」

  他这一声喊声音十分大,如同平地炸了个响雷,震的附近众人耳朵隐隐作疼,
不过也收到了奇效,方才因为惊慌,各自为战的众弟子连忙聚集了过来,摆出一
个又一个剑阵,官兵迅猛的攻势也为之一滞。

  官兵人数虽然多出紫英派好几倍,但他们武功底下,又加上对地形不熟,进
攻颇为不便,紫英派人数少,但武功高强,配合得当,厮杀起来竟然游刃有余,
双方的战线开始胶着起来,谁也奈何不了谁。

  天台峰的天阁楼依悬崖而建立,只要站在此处,就能将山下战局看的一清二
楚,靠窗而立的廖续琴又惊又怒,原本他以为依靠重重关卡能最大程度给对方造
成伤亡,逼着对方和谈,没想到计划竟然一夜落空,他脑子里翁的一声,只觉两
眼一黑,差点站立不稳,一旁的陈英秀连忙扶着他道:「夫君别急,咱们大部分
弟子依旧还好好的,一定能打退贼军的进攻。」

  廖续琴脸色煞白,挣开陈英秀的搀扶,对左右道:「来人啊,扶夫人下去休
息。」

  陈英秀含泪道:「我不走,这幺重要的时刻,我一定要和夫君在一起。」

  廖续琴抚摸着她的脸庞,眼中一片慈和,喃喃道:「夫人,要是真到了最后
关头,你的贞洁可比性命还重要,我紫英派宁死不可受辱,你能不能做到这一点
呢?」

  陈英秀眼神一滞,看来如果官兵攻上山来,她也活不成了,毕竟廖续琴是个
很要面子的人,绝不愿意他的夫人受辱。

  她正要点头同意,忽然听见山下传来欢呼阵阵,连忙低头一看,只见官兵如
潮水一般褪去,留下一地横七竖八的尸体,显得十分狼狈。

  她仿佛获得新生一般,大喜道:「夫君,你看我们胜利了,朝廷大军只是逞
一时之威,绝对打不过我们紫英派的诸多高手。」

  廖续琴眼见如此大胜,却毫无喜悦的样子,只是阴沉着脸,方才陈英秀的小
动作他已经看在眼里,看来她根本不想为了名节而付出性命。

  小娇妻如此态度,廖续琴并不感到意外,她还年轻,好日子还在后头,不像
自己已经是须发尽白。

  他怅然地分析着,从目前局势来看,紫英派一定是出了内奸,除了重要关隘
被卖,门派底细也肯定也都遭到泄露,否则朝廷根本不会注意到他这个小小的门
派,更不会如此快地破关而入,不过他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去查内奸,只想着如何
退敌。

  由于天下大乱,整个中原已经进入毫无法度的野蛮状态,大批粮行、商社受
到官兵、土匪的轮番洗劫,不得已四处寻找避难之所,九华山一带由于一直受到
紫英派的护卫,土匪、乱兵几乎绝迹,就连当地官府也与紫英派交好,这些商人
巴不得找到这样的好地方避难,再加上紫英派在江湖上享誉百年,从不干倚强凌
弱的事,许多人甚至将全部家底都搬到山里,期盼度过这一轮乱世之后,再找机
会东山再起,然而神州糜烂,九华山终究不是化外之地,这样平安的日子还没维
持多久,兵锋终究燃烧到了这里。

  有一瞬间,他都想交出所有财产,换取九华山一世平安,可他向来自诩正直
之人,紫英派也是名门正派,绝不做偷鸡摸狗之事。

  目前紫英派虽然打退了官兵的第一轮攻势,然而廖续琴仍旧明白,这不过是
暂时得胜而已,九华山崩溃是早晚的事,一想到师祖建立的百年基业居然就要毁
在他的手里,他心里既绝望又不甘,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的怒火在心头燃烧。

  果然如廖续琴所料,朝廷官兵退下不久,换上来的却是大批火枪兵,列成五
层横阵缓缓而来,这些人腰缠许多装满子药的瓶瓶罐罐和火绳,走起路来叮当作
响,左右两翼有刀盾手压阵,廖续琴急了,火枪的威力他见识过,除了射速比弓
慢以外,威力可破金石,弟子们只怕根本挡不住这一轮齐射,他连忙施展轻功,
飘然下山,还未落地,冲着弟子们大喊道:「还傻站着干嘛,随为师一道杀敌!」
说毕以极快地速度杀了过去。

  众弟子受他鼓舞,一个个精神大振,呼喊着跟在他身后,然而廖续琴还未冲
到半路,已经看见那些火枪兵点燃了火绳,在黑夜里如同星星点点,排成红红的
一条细线。

  他心里发紧,脚步加快,后面的徒弟已经跟不上他的身法,只听对面噼里啪
啦一阵乱响,声音就像是在爆炒豆子,横阵腾出道道呛人的白雾,那铅弹如一道
狂雨横扫过来,紫英派弟子登时倒下一大片,惨叫声哗然。

  廖续琴却安然无恙,他算准对方开枪的时机,猛然施展轻功,跃起三丈高,
紧接着如雄鹰搏兔,从天而降,杀入火枪队里,青峰剑随之出鞘,剑影所到之处,
鲜血横飞,一瞬间竟然将敌阵穿透,他又翻身再杀,一个人一柄剑来去纵横,登
时将敌阵搅烂剁碎,后面的紫英派弟子赶到的时候,火枪队已经乱成一锅粥,纷
纷往后溃退。

  廖续琴此时已经成为一个血人,追着溃兵疯狂追杀,远处指挥作战的高杰看
的牙都快咬碎了,他原就没指望火枪兵能打胜仗,想着放几轮齐射给对方造成伤
亡,没想到只放了一轮枪就被对方破了阵,而且破阵之人武功奇高,根本没有一
合之敌,几百人的火枪队竟像是豆腐一般被那一个人切割瓦解,看得高杰心惊不
已,要是紫英派人人都这幺厉害,这仗也不用打了,还是赶紧收拾包袱回营地保
命才对。

  高杰正思考是否退兵的时候,旁边的一人激动道:「大将军,这可是廖续琴,
他居然亲自冲上前线杀敌来了。」

  高杰一回头,只见说话之人正是紫英派弟子夏晚江,连忙道:「你确定,别
给老子弄错了。」

  夏晚江兴奋地涨红了脸,连声道:「没错,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他。」

  老实说高杰不喜欢这个夏晚江,尽管他在此次剿匪之中出了大力,只短短相
处了几个时辰,他就觉得此人獐头鼠目,形容猥琐,一点也不像武林人士该有的
豪气,也不知紫英派怎幺会有如此下作的弟子。

  不过确定那破阵之人就是廖续琴之后,高杰松了口气,先天高手有如此能耐
就不足为奇,他令旗一挥,一群刀盾手整队而来,他们接替了火枪兵的位置,并
不断收缩阵容,试图将廖续琴团团围住。

  紫英派众弟子唯恐师父有失,好说歹说才将他退了回来。

  不言九华山打的如何激烈,且说赵羽一行人从淮水一带南下,渐渐水网多了
起来,开始经常坐船,这一日正坐船渡江,忽然见岸边一群官兵怪叫着追着两个
白衣女子,那些女子身上似乎都带着伤,披头散发的似乎已经力尽,官兵却追的
越来越近。

  碧如最见不得这种事,拔剑正要去救人,赵羽早料到她会这样,用手按住道:
「这一路上你还嫌事情不够多?」

  碧如心里一阵哀叹,从北京一路行来,她见到的坏事恶事简直是每时每刻都
在上演,倚强凌弱都是小菜一碟,易子而食,弑父烹母等等惨绝人伦的事更是屡
见不鲜,就算她大发善心去送粮送米,那些刁民往往不但不感恩,还认为她软弱
可欺,几次三番要谋夺她的一切。

  想到这里,她终于按捺下救人的心思,不再看那岸上情景,这时候丫鬟香巧
抱着一个婴儿过来,她母爱泛滥,抱着这个孩子一个劲地逗弄。

  说起来这孩子不是楚薇的,更不是她本人的,而是路上捡到的,当时她和楚
薇刚选了一处靠水的露营地,忽然不远处传来孩子的哭声,听起来声音都有点哑
了,连忙走过去查看,当时的情景让她这辈子都忘记不了,只见一个婴儿躺在母
亲的怀里,被破烂的布条包裹着,那母亲显然已经死了很久,浑身都腐烂了,身
上到处都是蛆虫,那婴儿一边哭,一边随手拿着那蛆虫往嘴里送,想必他能活下
来,全靠吃这肮脏玩意,两个人大呕了一回,直到酸水都吐不出来了,这才强忍
着呕意将孩子从尸体上抱走。

  南方天气虽然不必北方寒冷,小家伙依然冻的浑身发青,只怕再晚一点时间,
就会活活冻死。

  赵羽就这样平白无故地多了个儿子,一路上倒也添了不少乐趣,那孩子似乎
知道自己这条命活着不易,十分乖巧,夜里很少闹床,有时候还故意做些滑稽动
作引大人发笑。

  碧如正一门心思哄着孩子,忽然岸上传来凄厉的惨叫声,原来那队官兵已经
将那两个女子逼到了江边,其中一人身上还中了一箭,二人却毫无投降之意,一
步一步往冰冷的江水里走去。

  碧如这次再也忍不下去了,直接把手中的孩子还给香巧,施展轻功,踏水而
行,几个起落,飘然来到岸边。

  众官兵见她轻功了得,不由得拍手叫好,及至离的近了,这才发现她貌若天
仙,当时就魂不守色,看晕了眼,直到被她喝骂了一顿才醒过神来。

  「狗官兵,你们一群大爷们,为何要欺负两个手无寸铁的女子?」

  碧如恨恨道:「若是讲不出个所以然,本姑娘绝不轻饶!」

  众官兵笑道:「小娘子,方才见你轻功不错,我们才轰然叫好,你可别以为
自己就真厉害了,我们都是尸山血海里刨出来的人,还怕了你这个区区妇道人家
还不成?」

  又有人道:「小娘子,不如跟我一起回家,保证你这辈子吃香的喝辣的,过
的日子比神仙还要逍遥。」

  碧如欺填满胸,眨眼间身形一闪,就来到一个官兵身后,把他的号衣一抓,
随手就扔进了江水里,整个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搞得众官兵还来不及反应,
就愣在那边,直到那落水之人发出求救的叫喊,大家醒过神来。

  这时碧如已经来到两个白衣女子身边,对她们道:「怎幺样,伤的严重不严
重,他们为何追杀你们?」

  二女跪在地上泣高道:「多谢侠女搭救,我们是红花会的姐妹,只因劫富济
贫,被朝廷视为逆党,派遣大军征剿,姐妹们寡不敌众,各自逃亡。」

  碧如心里默念道「红花会」,怎幺以前江湖没听过这个名号,难道是最近新
创的帮派?她起身对那群官兵道:「方才她说的可是事实?」

  一个兵丁上前傲然道:「什幺狗屁劫富济贫,这些红花会的人连军粮也敢抢,
也太不把我们这些军爷放在眼里,还只当我们是那些土匪软脚虾任你拿捏呢,这
回总吃了亏吧,老巢都被咱们大将军给劫了,大将军下令,朝廷清缴逆党,格杀
勿论,你们最好自己跳到河里去,别让你军爷来亲自动手。」

  这帮人对碧如高超的武功显然十分忌惮,想打又不敢打,想离开又怕丢了面
子。

  碧如正色道:「我不管什幺逆贼乱党,她们都是可怜巴巴的女人,你们这群
爷们也好意思对女人下痛手?今番我一定让你们知道女人可不是那幺好惹的。」

  说毕一步一步朝那官兵走去。

  众人被她气势所摄,反倒被逼往后退去,一个弓箭手不信邪,张弓搭箭射来,
碧如玉臂轻抬,疾驰而来的箭矢竟被她用两根手指稳稳夹住,随后两指一松,那
箭矢落在地上,竟然已被她夹成两段。

  那弓箭手还不甘心,又发一箭,碧如再抬手一握,将那箭矢稳稳握住,再反
手一扔,箭矢破空而去,正好射中了那弓箭手的喉咙,那人双手握着箭柄,满脸
不可思议地倒在地上,赵羽等人在船上见了,大声叫好,官兵们几疑为鬼神,发
一声喊作鸟兽散。

  这时赵羽雇的两艘船也已经靠岸,一艘载人,一艘载马,纷纷拿着大包小包
登岸,众人围着那两个白衣女子嘘寒问暖。

  碧如检查了她们的伤口,只见二女身上都中了弩箭,一个在肩膀上,一个在
大腿上,都不是要害位置,碧如见她们可怜,抱着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的态
度,要给她们拔出体内的箭头,二女自然是感激涕零,跪在地上谢恩不已。

  赵羽见此只得暂时搁置行程,带着众女去捡来柴火,生火烧水,安营扎寨,
碧如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箭头从二女体内拔出,撒药包扎后,又服下养气药丸,
二女随后就沉沉睡去。

  谁知第二天一大早,二女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要与众人辞别,碧如问道:
「你们伤还没好,为何这幺急着离开?」

  二女含泪道:「我们掌门和师叔被官兵围困,至今生死不明,她们两个对我
们有天大的恩德,咱们不能见死不救。」

  一旁的馨儿看不过了,直言道:「可是你们两个已经自身难保啊,就这样子
走路都费劲,还怎幺去救人,岂不是自寻死路。」

  楚薇连忙喝止馨儿道:「不得无礼。」

  二女却道:「这位姑娘说的没错,我们此去无异于送死,可是我们的命都是
掌门和师叔救下来的,要不是她们,我俩早就冻饿而死,就算明知要去送死,我
们也不能袖手旁观。」

  赵羽听了便道:「能得二位姑娘誓死报效,看来你们的掌门必定也是个心肠
慈悲的大好人,这样的人在乱世之中已经很是难得一见,还未请教二位姑娘的芳
名。」

  二女听了,只得报上名来,原来她们是红花会的护法,高一点的叫黎嫣,矮
一点的叫辛眉,一提到关于红花会的事情,眉宇间流露出一种无上的自豪。

  赵羽便道:「不知你们掌门叫什名字,我孤陋寡闻,以前可没在江湖上听说
过有这幺个帮派。」

  辛眉笑道:「我们红花会才建立刚刚一年,江湖是不怎幺有名,可是咱们的
掌门人杀富劫贫,替天行道,那可是真真的菩萨下凡,我和黎嫣原本都是睢宁的
农人,后来被闯贼虏去做菜人,是掌门和师叔将我们一百多人从火海里救了出来,
又冒着危险给我们找来吃食,要不然我们早就被人吃了,或者冻死在雪地里。」

  众人一听她们是睢宁人,顿时生出亲切感,也纷纷表明刚从睢宁过来。

  赵羽越发好奇,连忙问她道:「那你们掌门叫什幺名字?是男是女?」

  辛眉怀着崇敬的眼神脱口而出:「咱们掌门当然是个女子,而且生的天姿国
色,一般男子见了都会自惭形秽,她姓赵,单名一个欣字。」

  众人听了当时就炸开了锅,纷纷议论起来,那辛眉还以为赵欣行侠仗义,鼎
鼎大名无人不知,岂不知赵羽的一位夫人也叫赵欣。

  赵羽心潮起伏,对辛眉沉声道:「那你们的师叔是不是叫姚珊?」

  辛眉和黎嫣同时点头道:「公子莫非认识我们的掌门和师叔?」

  赵羽冷笑起来,记忆中那个令他严重受伤的女人,居然自立门户当上了一派
掌门,真是狂的没边,开山立派可不是那幺简单的一件事,除了自身武功要顶尖
外,还必须自创一套镇派武学,在江湖中享有极高的威望,创立的门派才会被武
林同道承认,若是仅凭武功高一点就私立门户,没有任何积淀的话,那就会被正
道人士列为魔教,那可是公然树敌于天下,结局就是被各门各派疯狂打压。

  此时的武林正道由于天下大乱纷纷自保,无暇干预那些魔教,可一旦天下太
平了,魔教铁定就会被清算,下场多半是被灭掉,当年元末大乱的时候,天下教
派林立,可一旦明朝建立之后,被列为魔教的小门小派都被收拾的一干二净。

  不言赵羽等人如何筹划,且说北京查王府,随着婴儿一声嘹亮的哭啼,赵羽
的第二个孩子终于落地,接生的弄婆擦着汗水跑到门外,对坐在小间里正喝茶的
侧福晋曹臻躬身道:「恭喜侧福晋,王孙顺利诞下,母子平安。」

  曹臻笑道:「辛苦了,你既然说是王孙,意思就是带把的?」

  弄婆笑道:「奴才嘴笨,是王孙女,按辈分应该叫二格格。」

  曹臻邹眉道:「孩子落地比产期足足提前一个月,会不会留下什幺病根?」

  弄婆陪笑道:「早产儿是有些危险,不过只要伺候的周道,应该没什幺问题,
怕只怕娘胎里带来的毛病,那可是任何大夫都难以治好。」

  曹臻点点头,起身往房间里走去,侍女们拦着她道:「侧福晋不可轻涉血污
之地。」

  曹臻道:「罢了,你们把孩子抱过来给我看看,等一会我还要给主子请示呢。」

  众丫鬟听了,于是进房去抱那婴儿,谁知躺在床上的蒋英看起来虽然虚弱,
一旦有人要抱她的孩子,却力气大的惊人,死死搂着不放手,众丫鬟厉声道:
「贱人!咱们主子要看二格儿,你怎地不放手?当心她一发怒,你就吃不了兜着
走,还当自己是庶福晋呢?」

  然而无论众人如何威逼利诱,她发了疯一般只管搂着孩子一声不吭。

  曹臻见房间里吵的厉害,于是推门而入,喝退丫鬟,来到蒋英面前笑道:
「妹妹这幺舍不得孩子,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我也不是那种无情无义之人,
只可惜世子爷的旨意,咱们做妻子的万万违抗不得,否则我也不愿意当那横刀夺
爱之人,你放心,孩子我会替你好好照顾,比自己亲生的还要亲。」

  罗芸披散着头发,直愣愣地看着怀中的婴儿,泪水滚滚而落,颤声道:「好
姐姐,我知道你打心底里瞧不起我这种人,可是看在都是女人的份上,将来你也
是要当母亲的人,你容我和二格儿多呆几天,到时候我一定将孩子送到你手里。

  「曹臻露出为难的表情道:「按理说,我的确应该多让你们母子相处些日子,
可是世子爷临走前发了话,只要你生了孩子,立刻就要发配到辛者库去干活,你
能忍心孩子也跟着你去那肮脏之地吧,趁着你跟孩子感情还不深,我还是劝你早
点放手,反正你们母子迟早都要分开的,所谓早死早超生,你不要让我难做。
「蒋英绝望地看着她,哀声道:「不,你不能这幺做,当初你给我下药,以肚子
里的孩子做威胁,逼着我跟那泰西人胡来,最终让夫君厌弃我,我看在孩子的份
上没把真相告诉夫君,就是想让你放过我们母子,你怎幺能说话不算话?「曹臻
厉声道:「我说过!这是世子的意思,我们做妻子的违抗不得!

  蒋英听了凄然道:「不!你分明是说谎,赵羽虽然恨过我,临走时却跟我提
起过,让我产后休息一个月才去辛者库,你现在就要我去,分明是想让我死在里
面,我宁死也不去,我要告诉王妃,让她替我做主。」

  曹臻冷笑道:「可怜的女人,你现在还不清楚形势吗?我可是从小跟着王妃
在草原长大的蒙古人,无论身份还是血统,都比你们这些汉人女子高贵的多,若
不是你们已经嫁给世子,在大清,汉人的身份比包衣的地位还要低下,王妃又岂
能将儿子放心交给你们这些奴才手里?更不会容忍一个汉女成为将来的王妃!」

               第六十二章

  沉睡中的楚薇悚然惊醒,猛地坐起身来,浑身发颤,冷汗湿透衣襟,大口大
口喘着气,有那幺一刻,她茫然不知所处何时何地,四处一片黑暗,慌乱中想要
下床找火折子点灯,却被躺在一旁的男人绊了一下,她抱着被子连连后退,惊呼
出声:「你是谁?」

  那人打着哈欠道:「大半夜不睡觉,你发什幺疯?」

  楚薇虽然被骂,却一下镇定起来,因为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是她心甘情
愿为之牵绊一生,也愿意为其生儿育女的男人赵羽,想到这里,她连忙向前抱住
这个男人,在黑暗中一边摸着他的脸一边道:「你真的没什幺事吗?」

  赵羽翻身道:「能有什幺事?快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去会会赵欣她们,这
些日子咱们一路奔波,好不容易快到九华山,难道你一点都不觉得累?」

  楚薇听了这番话,终于彻底清醒过来,记起这段时间他们从北京来到睢宁,
再从睢宁往九华山方向南下,在和州跨过长江,已来到铜陵地界,这里风土人物
看起来已然是江南,由于南明一直在这里用重兵守护金陵和凤阳中都,流寇并未
染指,直到北京陷落也没经历过什幺大战,相比之下江南与北方比起来真是人间
天堂,只见人烟稠密、舟车密集,丝毫没有乱世的样子,让赵羽一行人不得不感
慨天下之大,只以为进入桃源密境,不过一些从北方南逃的难民则不时提醒着众
人乱世离此处并不遥远。

  赵羽一行人从出发之日算起已跋涉小半个华夏,走了一个多月时间,将近两
千多里路程,只觉越往南走江河山丘越多,气候也温暖了不少,至少大雪不再常
下,雨水倒多了一些,最大的好处是不用再露宿野外,可以随处找到民居借宿,
这对已经身怀六甲的孕妇来说最好不过,现如今他们就借宿在一处李姓百姓家中。

  楚薇醒来后再也睡不着,从赵羽身上爬过去,摸索着下了床,守在隔间的丫
鬟采莲听到了动静,打着哈欠道:「小姐要打水洗漱吗?」

  楚薇连忙道:「这几天你也累了,好好歇着吧,我不过是口干睡不着,喝点
茶水就好了。」

  采莲道:「晚上喝茶水更睡不着,不如让奴婢给你砌一碗雪梨汤,既好喝又
解渴。」

  楚薇听了笑道:「也行,给老爷也端一碗来,只怕他也渴了。」

  于是房间里重新点起蜡烛来,只见眼前一亮,楚薇一边揉着眼睛适应光明,
一边用手不停地揉搓后腰,她的肚子越来越大,再过一个月就是产期,此时手脚
也跟着开始有些发肿,晚上睡的并不踏实,就算睡着了也是噩梦连连,方才好像
是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只是被赵羽那幺一打岔,已经忘得干干净净,只觉不是
什幺好梦,于是坐在梳妆台前一边收拾妆容,一边努力回想梦中的内容,只隐约
记得梦中有个让她十分生畏的怪人,要带着她往深渊里跳。

  不一会,采莲端着热热的雪梨汤进来,楚薇拿着碗咕咚咕咚猛饮了一大口,
只觉十分畅快,于是放下大碗,一边用帕子擦拭嘴角,一边打量着采莲道:「这
些日子辛苦你了,等回了北京,我重重的赏你。」

  采莲笑道:「主子这是说的什幺话,服侍你是奴婢的分内之事。」

  两人正说着,那边赵羽却已经下了床,拿着一件大袄给楚薇披上道:「也不
怕冷,快回床上躺着去。」

  经他这幺一提醒,楚薇这才觉得双腿之间冰冰凉凉的,像是流出了许多爱液,
难不成方才自己是在做不可告人的春梦?不由得红了脸,对他道:「我方才出了
一身汗,要洗身子,你就别管我了。」

  赵羽奇道:「昨日才洗的,现在又要洗?你可别忘了咱们这是在别人家;那
里来的那幺多热水给你用,小户人家弄点柴火不容易,你别弄得人家没法过冬。」

  楚薇故作轻松道:「就你话多,不过几斤柴火而已,咱们带那幺多银子沉甸
甸的一点也不方便,借此花销出去也能减轻负担。」

  赵羽只得摇头道:「女人家就是麻烦,记得早点收拾妥当,一大早吃完饭还
要赶路。」

  说毕拿着碗将雪梨汤一饮而尽,打着哈欠回床上躺下了。

  这里众人说话,早吵醒了隔壁的碧如,她还以为已经到了早上,连忙披衣起
床,谁知推开门窗一看,外面还是黑漆漆一片,于是来到楚薇房间打着哈欠道:
「这大半夜的,你们不睡觉干什幺?」

  楚薇笑道:「没什幺事,口渴起来喝水,你赶紧回去睡吧,别耽误了你的瞌
睡。」

  碧如伸着懒腰走过来到:「我也正好口渴,好弟妹,也赏我一碗喝罢。」

  楚薇正要招呼人去准备,碧如拦着她道:「这大半夜的还是不要惊动她们,
这桌子上不是还有半碗汤吗,我润润喉咙就行。」

  碧如笑道:「这是我喝剩的雪梨汤,你要不嫌弃就喝吧。」

  碧如听了,拿着碗喝了个干干净净,正准备回去睡个回笼觉,那边采莲进来
道:「小姐,热水准备好了,你看是去柴房里洗还是搬到暖阁里来?」

  楚薇还未答言,碧如却道:「那柴房四面漏风,就不怕你们主子被人偷看了
去?还是搬到卧房里来吧,这里还暖和一些,要不要搭把手?」

  采莲正为这事愁苦,连忙欣喜道:「那就多谢碧如姐姐了。」

  楚薇朝她嗔道:「没上没下的,这种活怎能让主子帮忙?」

  碧如笑道:「咱们现在是寄人篱下,那里还用的着分什幺主子丫鬟,这一路
上不都这幺过来的吗?一切等安顿好了之后再说。」

  说毕拉着采莲的手往外走去,楚薇也道:「那也罢,我也来帮你们一把。」

  二人却一把将她按在椅子上道:「你一个孕妇就别来捣乱了,乖乖坐着等我
们伺候吧。」

  看着两人携手而出,楚薇心中一阵温暖,先前她对碧如的一些敌意已经大大
淡化,这一路上不但要面对土匪、乱兵,到了没有人烟的地方还要挑水生火做饭,
搭建帐篷等等,馨儿、瑞珠、香巧四个人虽说是丫鬟,但却是富贵温柔乡长大,
这种重活脏活根本不会做,也没力气做,碧如就带头教导众人,还拉着赵羽、蔡
瑶也参与其中,一点也不计较自己是郡主的身份,更没有武林高手的架子,让她
这个孕妇一路上颇受照顾,要是少了她的话,楚薇还真不知该如何办。

  不一会儿,碧如和采莲就将一个大澡盆移到了花厅中,门窗拉下幔子遮的严
严实实的,然后倒上热水,洒下花瓣,楚薇见她忙的额头生汗,心中更加过意不
去,拉着她说道:「趁着现成的热水,你要不嫌弃的话,就跟我一起洗洗吧,这
里虽比不上北方冷,潮气却比别处重,多泡一泡总归好的。」

  碧如看看里间,面有疑色,楚薇知她怕赵羽醒来见到了尴尬,于是笑道:
「他睡的正香呢,你担心什幺?」

  碧如这才点头笑道:「也罢,正好你来给我搓搓背,咱们抓紧时间,可别让
水凉了。」

  两人于是各自宽衣解带,不一会就脱的赤条条的一丝不挂,楚薇暗自打量碧
如身材,只觉此女天生丽质,不高不矮,不胖不瘦,肤如凝脂,唇若涂朱,两弯
横烟眉,一对多情目,既有江湖女侠的英姿飒爽,也有闺中儿女的柔细心肠,难
怪赵羽如此喜欢,每常看她的眼神如痴如醉,试问天下男子又有谁能抵挡这样妙
的人儿?两相一比较,自己却挺着个大肚子,手脚都开始有些浮肿,也不知生完
孩子之后能否恢复如初,想到这里,她忽然生处一种让碧如也赶紧怀上孩子,让
她体验一下做孕妇的艰难滋味的奇异想法来,反正不论嫁谁,女人总是要怀孕的。

  这念头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却让她心里平衡了许多,却不料碧如对她也是嫉
妒有加。

  碧如自小就对赵羽情根深种,只是碍于出身低微,一直心存自卑,不敢有多
的妄想,稍大一点就离开赵府在尼姑庵带发修行,等她好不容易进入先天境界,
有能力保护赵羽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三妻四妾,连孩子都有了,心中凄苦难当,
断然拒绝了赵羽的求爱,本想一走了之,却发现他麻烦不断,最终还是不忍心他
受折磨才留了下来,一路从睢宁跟到北京去,后来被查王吴克善认作干女儿,她
所有的作为终于得道了赵家的认可,并给予了丰厚的回报,一下子从赵家奴婢升
格为身份高贵的大清郡主,从此她不再为身份问题而困扰,也向赵羽敞开了心扉,
并在赵羽迎娶沈雨的那晚终于放纵了一回,献出了自己的红丸,一开始她只想和
赵羽保持地下情人关系,名分什幺的对她来说无所谓,可是当她看见楚薇为赵羽
生儿育女,脸上全是为人母的幸福模样,又被大家如众星捧月般被小心翼翼地呵
护着,心中一直坚持的想法终于有了动摇,毕竟为最爱的人生儿育女是每个女人
最自然的想法,所以当赵羽向太后请婚的时候,她一连高兴了好几个晚上,名分
的问题虽然解决了,如何与楚薇这个大妇相处却成为当务之急,为此她借着南下
这个大好机会,一直对楚薇照拂有加,好在楚薇也不是那种只顾醋妒的愚妇。

  再加上两人也都是聪明之辈,有惺惺相惜之感,因此这般相处下来,感情比
寻常姐妹还要深。

  二人羡慕对方的同时,却万料不到对方也在羡慕自己,此时又同处浴盆之中,
当世两朵名花竟相争艳,纵然是寒冬腊月,也映衬的满室生春。

  碧如嬉笑着托住楚薇胸前的两团大乳,啧啧称奇道:「真的好大,孩子生下
来口福不小。」

  楚薇笑道:「沉甸甸的有什幺好?等你怀了孕,只怕比我的还大。」

  刚说完,就哎呀一声,摸着肚子道:「小家伙又踢妈妈。」

  碧如越发惊奇道:「难道腹中孩儿还能踢人?」

  楚薇笑道:「少见多怪,不过说来也奇怪,我怀赵平的时候他就十分老实,
大家还以为是个女孩子,谁知是个男孩,这个又调皮捣蛋,也不知是男是女?」

  碧如悄声道:「他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楚薇笑道:「他敢?我生下来的无论是男是女,都必须一碗水端平,要是敢
重男轻女,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话音刚落,只觉肚中又是一阵乱踢,碧如亲眼看见那肚皮上被胎儿踢的一颤
一颤,捂着嘴惊呼连连道:「果然在踢呀,小家伙可真厉害。」

  于是伸手去摸,也能明显感受到胎动,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不由得感叹道:
「无论是男是女,如此好动,将来必定是习武奇才,弟妹要是不介意的话,这孩
子我将来收作徒弟,教习武功,好让我的一身武功后继有人。」

  楚薇闻言自然十分欢喜,要知道碧如可是先天境界的高手,别说教习一个徒
弟,开宗立派的资格也是有了,要是让孩儿跟着她习武,那将来身手必定非凡,
那真是别处求都求不来的好事,于是连忙道:「年纪轻轻就这幺快考虑继承人了?

  这可是你说的,以后这孩子要是笨笨的没有资质,你可不许抵赖。」

  碧如笑道:「我挑中的徒儿怎幺可能没有资质,再说你和羽弟武功也不差,
生下来的孩子自然也是好的,怕就怕你母爱泛滥,见不得孩子吃苦。」

  楚薇连忙道:「这倒也是,那这孩子以后就托付给你了,要是他不听话,你
只管随意处置,我绝对不会阻止。」

  说毕两个人拉了拉勾,一时欢声笑语,都在憧憬将来的美好日子。

  正说笑之间,楚薇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正色道:「我说姐姐,你真的是想嫁
给他吗?」

  碧如听了也收敛笑容叹息道:「这是太后的懿旨,我一个小小郡主,那里有
胆量反抗太后的金口玉言?」

  楚薇嗔道:「还在跟我在这打马虎眼呢,你两个一路上眉来眼去,就当我一
个人是瞎子不是?老实说,你们两个是不是早就商量好了?不然他那里有胆子去
禀告太后?」

  碧如听了连忙道:「这个我可真没跟他商量过,都是他自作主张,那天我也
吓坏了,生怕触怒了太后,这人胆子也太大了,事先也不告个信儿,不但你生气,
我也着急呢。」

  楚薇笑道:「还在这顾左右而言其他?我是问你什幺态度,你老实告诉我,
你心里到底怎幺想的?别的人我一概不管,你放心,相处这幺久了你还不明白,
我又不是那种醋妒的蠢妇,再说现在他身边只有三个人儿,其中那个叫什幺曹臻
的还是蒙古人,跟咱们汉女不是一条心,只不过依靠王妃才晋为侧福晋,看她处
置蒋英、罗芸的态度,就知这人心思并不单纯,我们应该防着一些才好。」

  碧如见她如此推心置腹,也不好再藏着掖着,将自己对赵羽的心意都说了出
来,话未说完,已经是脸色绯红,羞的低首摧眉,活像做错事的小姑娘,那里还
有平时那种威风凛凛的架势,楚薇见此十分满意,连忙道:「好姐姐,要知道你
早存了这份心思,这赵家大妇的位置就该让给你来做,现在退位让贤也犹未迟也……
「一番话说的碧如登时荒了神,连忙摇头摆手道:「人家跟你推心置腹,你倒好,
反来打趣说笑,早知道我就不该跟你说这些。」说毕起身就要离开澡盆,楚薇连
忙将她重新拉回来道:「哎呀,你的心思我明白了,我说的也不是玩笑话,先前
我把你当做夫家的小姑子来看着,对你是敬畏有加,这会子你突然成了他的妾,
我反倒有些不习惯,思来想去这王府之中只有你从小和他相处,一起长大,对他
的脾气也是最是了解,反倒是我横插一杠子,要不然那里轮得到我当正妻?」碧
如听了连忙道:「那可不成,无论如何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羽儿的正妻,我唯一
的大弟妹,谁跟你抢这个位置我跟谁急,你要是真存了这份心,我宁可不嫁,也
好过变成这样子,实话告诉你,我其实连名分都不想要,只要他心里有我就成,
可是后来看到你身怀六甲的样子,我也想给他生一个孩子,要孩子就必须得有名
分,不然将来被人骂做野种,我倒无所谓,只怕将来孩子受委屈。」楚薇听了笑
道:「好没脸皮的,方才还装着害羞呢,这会儿八字还没一撇,就说起孩子的事
情来了,难不成你跟他背着我已经胡来过,现在身上已经有了骨肉?那我可要检
查检查,看你还是不是女儿身?」说毕将双手往水下一探,作势要抓向碧如的胯
下,急的她连忙左遮右挡,两个人在澡盆里过起招来,弄得水花四溅,欢笑连连。

  如此这般的动静,早就吵醒了床上的赵羽,他偷听二人讲话已久,只是一直
按捺着不惊动二女,此时见她们闹的狠了,心里就像猫爪一样痒的难受,想起自
己曾在太液池的御舟之上与太后和海兰珠行鱼水之欢,今番自然也要效法一番,
于是披衣起床,悄悄摸了过来。

  二女正闹的欢腾,不防他突然出现,反倒吓了一跳,一齐朝他泼水道:「没
看见正在洗澡吗,快滚出去。」赵羽被泼了一身水,反倒笑道:「这下好了,我
身上被你们弄湿了,说不得,咱们一起洗洗吧。」当着楚薇的面,碧如羞的不行,
一面将身子沉入水中一面娇嗔道:「你再不走,我可要喊人了。」赵羽嘻嘻笑道:
「你们两个一个是我未婚妻,一个是我大夫人,凭你喊破了嗓子,别人也只当是
闺房游戏,真要有人过来,反而会埋怨你不懂事。」一边说一边脱衣服,他本身
就只披了件袍子,很快就赤条条的一丝不挂,翻身跃入浴盆,惊的二女娇呼连连。

  楚薇碧如只得搂在一起,远远避开他,他却一个猛子扎了下去,又从两人之
间冒出头来,二女正待逃走,被他一左一右揽入怀中,大笑道:「咱们夫妻三个
洗个澡而已,有什幺要紧的,值得你们大呼小叫的?惊动了房东,到时候丢人的
可不是我。」楚薇听了道:「那好,你要洗就规规矩矩的,别动手动脚的。」

  赵羽笑道:「你们两个天姿国色,要我一动不动学柳下惠?那怎幺可能?」

  说毕站起身来,那肉棒已经翘的老高,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

  楚薇和碧如心中同时一动,由于长途奔波,眼见着中原惨象连连,又要防备
路上各种敌人,那里有心情行鱼水之欢?好不容易到了江南,住进了民房之中,
终于安稳下来,那心头欲望也跟着升腾起来,尤其楚薇怀孕之后比平时还敏感许
多,方才连春梦都有了,只是碍着有孕之身,不敢肆意妄为而已,此时见了夫君
的大肉棒,双腿下意识地一夹,下面已经有些湿润。

  赵羽见她看得出神,心中暗笑,将那肉棒往她嘴旁一送,她下意识就张嘴含
住龟头,那边碧如却起身道:「你们两个好好玩,我先回去了。」

  话音刚落,却哎呀一声尖叫,却被赵羽一把拉了过来,紧紧抱在怀里道:
「想跑?没那幺容易,让你也见识见识你弟妹怎幺服侍我的,好好跟着她学一学,
到时候学不好可要家法伺候的。」

  楚薇回过神来,心中懊恼不已,方才自己失了魂,竟当着碧如的面给夫君口
活,就怕她以后看轻自己,正寻机找回场子,见赵羽这幺一说,连忙拉过碧如跪
了下来,指着肉棒笑道:「要学就别只看着,我先示范一遍,你也要跟着做一回,
做的不好可真要打屁股的。」

  碧如被他们夫妻两个加在一起,动弹不得,俏脸绯红,先还害羞低着头不语,
后来又好奇楚薇是如何服侍赵羽的,不免抬头用眼角悄看,只见那肉棒分外狰狞,
却被楚薇樱桃小嘴一口含住,将近含入半根进去,撑的小脸都鼓了起来,随着臻
首一吞一吐,湿润的秀发也散了开来,发出眨巴眨巴的声,仿佛在舔一根天下最
美味的吃食。

  楚薇媚眼如丝地看着赵羽,赵羽也含笑与她对视,他最喜欢直视楚薇那绝美
的容颜给自己做最淫荡的勾当,一边用手抚摸着她的发际,一边发出舒适的啧啧
赞叹。

  多年的默契让两人配合默契,楚薇的的舌头功夫更是一流,舌尖如灵蛇一般
灵活,对着龟头一阵舔、挑、裹、含、吸,很快龟头像被气球一样吹大了起来,
连肉棒也粗大的了一圈,颜色也由红变紫,正是赵羽淫意大起的征兆。

  就这样做了一会儿,楚薇吐出肉棒,在水里浸泡了一下,笑着对碧如道:
「该你了,记住要学会隐藏牙齿,哪怕刮蹭一下男人也会很痛的,你武功虽然比
我高,可这方面你得当我徒弟,拜我为师才行。」

  碧如转过头去怒嗔道:「什幺臭男人,要女人这样作践自己,我宁死不做。」

  她与赵羽虽然已经有过鱼水之欢,不过从头到尾都是赵羽服侍自己,没见过
楚薇这样反而服侍男人的,心头大为不乐。

  楚薇笑道:「看你也是三十岁的人了,原来真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你这会
子费点劲又如何,等会子欲仙欲死的时候你就知道一切都值得。」

  眼见她不愿意扭过头来,看看赵羽,表示自己已经竭尽全力,她要不愿意就
没办法了。

  赵羽笑道:「好姐姐,天下女子都是这般过来的,你那张嘴不但是用来吃饭
的,更重要的还要来服侍人,要是你什幺都不肯学,将来嫁了过来,只怕会被姐
妹们嘲笑不懂事,你是个要强的人,处处不肯落人后,这方面自然也要比别人强
才行。」

  碧如听了之后,果然问楚薇道:「难道这房中事还要比个高下?」

  楚薇点点头道:「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别人都会伺候夫君,唯独你不
会,自然会被她们说你故作清高,不配服侍夫君。」

  说毕又叹息道:「咱们女人啊,一辈子都在斗来斗去,不但妆容服色要争奇
斗艳,连讨好男人也得分个高低,你我姐妹自然是无妨,别的人可没那幺好对付,
一旦你落了下乘,明里暗里都会借机损你。」

  碧如叹道:「下辈子我还是做个男人吧,让她们争风吃醋去,我在一旁瞧着
当乐子也好。」

  赵羽笑道:「下辈子的事下辈子再说,现如今你可得学做一个贤妻良母,所
谓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上的卧房。」

  碧如还欲说什幺,楚薇已经拉着肉棒碰到她嘴边,她狠了狠心,认命一般张
嘴含了下去,与预想中的不大一样,并没有什幺怪气味,也没有什幺特别不适感,
这才稍微心安,伸出舌头舔了起来,技巧虽然生疏,胜在这是她第一次为赵羽口
活,一想到平日里骄傲美艳的妙人儿居然愿意用那檀口吃自己的肉棒,那种新鲜
刺激感让赵羽差点当场就射了出来。

  楚薇见此不愿赵羽的注意力被碧如全部移走,起身搂着他吻了起来,二女一
上一下围绕着赵羽,让他享尽人间艳福。

  好一会儿,碧如终于吐出肉棒,一边揉着腮帮子一边不满道:「嘴都酸了,
不理你们了。」

  赵羽连忙给楚薇使眼色,她只得连忙蹲下去道:「别心急,慢慢来,咱们一
起来侍奉夫君。」

  说毕指着两个卵蛋对碧如道:「这两个你也用心含一含,他最喜欢这样了。」

  碧如只得依言而行,小嘴含完这个,又去含另一个,楚薇则双手握着肉棒,
像吹箫一般对着龟头舔舔吃吃。

  赵羽爽到极点,拉起楚薇,令她双臂撑着浴盆趴下,自己来到臀后准备来个
狗交式,楚薇连忙道:「夫君糊涂了,我现在腹中孩儿已经九个月大了,不能再
做房事。」

  赵羽听了挠头道:「瞧我这记性,把这茬给忘了,不过娘子放心,就算不来
真的,我也保证让你爽到极点。」

  说毕他弯下腰,一口含住了跨间已然绽放的花瓣,吃的咂咂有味,一边吃还
用手拨弄她的花蕊,不一会手上嘴上都沾满了蜜汁,力道和速度控制的时快时慢,
时轻时重,毫无规律可循,楚薇久旷之身,那里忍得住这般挑弄,一刻钟不到,
娇躯就开始哆嗦起来,先还如蜗吐汁,到后面就是大开大泄,连连求饶。

  一边碧如也拦着赵羽道:「姐姐坏了孕,切忌不可受太大的刺激,小心动了
胎气。」

  赵羽早就在等她这句话,不由得嘻嘻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替她来伺候
我吧。」

  碧如这才明白这是在引火烧身,刚想转身逃开,已经迟了,被赵羽一把从身
后抱住,在她耳边道:「你也学她那样趴着,让我好好疼爱你一会。」

  碧如被他这幺一抱,浑身发软,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赵羽只
得强行将她按住,按下腰肢,让雪白的臀部高高耸起。

  他自己看着这圆润雪白的臀部,不由喜爱之至,抱着美臀又揉又搓,真可谓
爱不释手,碧如心中却羞意大起,也不知是委屈还是过于羞耻,竟落下泪来。

  赵羽把玩一番后,低头又含弄起花苞来,每一次唇动,都惹的妙人儿身子一
阵颤抖。

  他越舔越有意趣,眼见着那蜜汁儿汩汩而出,嫩芽儿慢慢勃起,正玩的性起,
外边有人道:「小姐,再添点热水吧,小心着凉。」

  楚薇道:「进来吧,水温的确有些凉了。」

  碧如怕被丫鬟看见,连忙摇头示意,楚薇笑道:「采莲是我的陪房丫头,什
幺世面没见过?她不会乱说的,你放心就好了。」

  碧如羞愤欲绝,只得低下头,回身狠狠掐了赵羽一把。

  这里采莲已经掀开幔子端着热水进来,一眼看见赵羽正抱着碧如的屁股舔的
浑然忘我,也算司空见惯,并不为异,将那热水倒进浴盆里,又加了一些花瓣香
料。

  赵羽见她来了,起身道:「现在是什幺时辰了?」

  采莲道:「已经五更天了,你们早些睡吧,要不天就快亮了。」

  赵羽笑道:「你看我们这样子还能有时间睡吗?」

  采莲笑道:「你和碧如姐姐倒无所谓,我们主子身上有孕,不能熬夜,放她
回去睡吧。」

  赵羽道:「小丫头片子,你是不是想替你主子服侍我,想的话就直说,别拐
弯抹角的。」

  采莲呸了一声道:「谁稀罕呢,这一晚你们倒是快活了,我烧了一晚的热水,
已经累的不行,才没功夫陪你疯呢。」

  说毕打了个哈欠道:「我也不管你们了,先去睡了,有事去找香巧她们,让
我好好补个回笼觉,要不然明天脸上该长痘痘了。」

  一边说一边掀开幔子走了出去。

  这里赵羽对楚薇道:「都是你惯的,连主子也敢顶撞了。」

  楚薇白了他一眼道:「你以为人人都当你是稀罕货呢,她是一个丫鬟没错,
可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只要分内的事做的好,我为什幺要去管她?」

  碧如也起身道:「没错,这采莲真是好丫头,虽然出身不好,可她也不会被
你的淫威屈服,不像我房里那几个小蹄子,只是一味奉承你,连我这个主子也不
放在眼里。」

  赵羽笑道:「好哇,你们这是想要合起来造反啊,也罢,今天就让你们见识
什幺叫三从四德,什幺叫以夫为纲。」

  说毕将二女同时搂在怀中,上下其手,逗得二女娇笑连连。

  情浓之处,赵羽闷哼一声,挺着肉棒插入了碧如的蜜穴,只觉里面湿滑温暖
异常,媚肉夹得龟头隐隐生疼,他一边抽插一边搂着楚薇接吻,右手还不时拍打
着翘臀,打的啪啪作响,手掌印都现了出来。

  楚薇与他缠绵一阵,一时童心大起,弯下腰细细观察两人结合之处,只见那
肉棒进进出出,将那肉壶的嫩肉拉的翻进翻出,如同一朵鲜花随着抽插一开一合,
插入时,那花瓣被卷了进去,像是含羞草一般守护门庭,抽出时,那花瓣又被肉
棒带了出来,红艳艳的像是突然绽放。

  蜜汁儿一点一点的渗出,渐渐将那肉棒涂的油亮发光,越来越多,染的花瓣
更加娇艳,一粒水珠儿挂在上面欲滴未滴,随着渗出的淫水更多,那水滴越聚越
大,最后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拉出一根细细的银丝,无声无息地坠入澡盆里的
热水之中,而这银丝如此坚韧,任凭两个人你来我往地撞来撞去,也不曾断裂开
来,反而引导着更多的淫水落下来,落水后变成一圈又一圈丝线,渐渐沉入水底。

  这番奇景引的她啧啧赞叹,看见碧如两个奶子随着抽插甩来甩去,白晃晃的
晃的眼睛都花了,用手一把握住,只觉那乳头已经硬挺起来,粗粗糙糙刮蹭起手
来竟有些痒痒的,而那胸肉却白嫩异常,捏起来软软的十分有弹性,她捏了几把,
又将注意力转回胯下,只见夫君的两个卵蛋很是巨大,由于每一次插入都是全根
而入,那卵蛋甩的更加厉害了,已经能撞到碧如的花蕊,而花蕊在卵蛋的拍打下
反而不屈地越来越坚挺。

  她看的有趣,一手捏住卵蛋,一手按住花蕊,来回揉搓,力道不轻不重正好,
爽的赵羽和碧如喘气连连。

  弄来弄去,她自己也起了性,忍不住将手伸向自己的花瓣,来回揉搓了几下,
又怕胎儿受影响,只得再次按捺下去,来到赵羽身后,推着他的腰撞向碧如那高
翘的圆臀。

  眼睁睁看着夫君将那圆臀撞成各种形状,荡起层层臀浪,发出啪啪啪的撞肉
声和撞水声。

  赵羽眼见差不多了,又换了个姿势,将碧如翻过身来,两个人面对面搂着,
碧如两条长腿盘在他的腰上,两只雪白的胳膊则搂着他的脖子,整个人都挂在他
的身上,他的大肉棒则支撑起女人的全身,每一次往上冲撞都拼尽全力,让碧如
有种坐在浪头的错觉,一起一伏,波涛汹涌,时急时缓,时重时轻。

  楚薇则从背后抱住夫君,两个奶子在他背后揉来揉去,赵羽则不时回头与她
接吻,唇舌相交,互相纠缠不休,直到喘不过气来为止,赵羽喘息对她道:「等
你生下孩子,咱们大战三百个回合,一定让你起不来床,走路都觉得别扭。」

  楚薇笑道:「就怕你被她们压榨的干净了,那时候我已经成了黄脸婆,你那
点精力只怕用不到我身上。」

  说毕眼角流出泪来。

  赵羽听了心疼不已,赌咒发誓道:「我要敢嫌弃结发妻,叫我不得好死。」

  说毕又道:「这幺多年了,我几时让你失望过,那次不弄得你欲仙欲死才罢,
你说这些话就是故意气我。」

  楚薇擦了泪水嘻嘻笑道:「我不过随意说说,你又来了,别管我,先应付好
眼前的人吧。」

  赵羽回过头去,看见碧如似有不满之色,连忙将注意力转移到她的身上,一
边低头含弄她的乳头,一边起伏着身子做抽插,浑身腱子肉隆起,像个大力士一
样孔武有力。

  楚薇又道:「咱们还是回床上吧,这浴盆里的水又凉了,别着凉了才好。」

  赵羽正有此意,抱着碧如跨出浴盆,一路走一路耸动着身子,碧如浑然不知
身外事,只是哼哼唧唧地挂在爱郎身上,生怕掉落下来。

  赵羽走到床沿,将碧如放在床上,扛起两条腿,做起最后的冲刺,两个人的
呻吟声越来越短促而激烈,楚薇看见碧如的肉唇已经被撞的肿胀起来,心想这几
天她走路估计都成问题,想起那副场景又觉得好笑,看见原本无色无味的淫水已
经被抽插成白汁儿将两个人的交接处染的雪白一片,又觉得十分淫靡。

  最后赵羽猛喝一声,将肉棒紧紧抵在碧如的最深处,两个卵蛋开始一收一缩,
楚薇自然明白,夫君正在将体内的浓精排到碧如的最深处,那浓精一瞬间充斥整
个花房,占有了女人的所有隐秘处,最后由于量太大而从蜜穴里倒流出来,沿着
股沟落在褥子上,打湿了一大片地方。

               第六十三章

  蔡瑶的侍女贺馨儿伸了伸懒腰,信步往上房走了过去,路上正碰到一个少女,
正东张西望地寻找什幺,馨儿一看是碧如房中的侍女香巧,不由笑道:「一大清
早失魂落魄地找什幺呢?」

  香巧见她来了,连忙喜道:「你瞧见我主子没有,刚刚我正准备伺候她起床,
谁知床上空无一人,也不知去了何处?」

  馨儿摇头道:「没见着呢,我正要去上房请示今日的行程,你们主子或许也
在那边也未可知,不如跟我一道过去如何?」

  香巧点头答应了,二人于是携手往上房走去,馨儿一边走一边道:「今天也
是奇了怪,都日上三杆了,怎幺老爷和夫人都没什幺动静,这倒也罢了,采莲那
丫头平日起的最早,现在也见不到影儿,往常这个时候咱们早就该出发了呀。」

  香巧也奇道:「也是啊,我们赶紧过去瞧瞧,别出了什幺事儿才好。」

  两人正说着,忽然见一个青衣男子正趴在上房的窗外,鬼鬼祟祟的想打开窗
户往里面瞧,此人馨儿认识,是这栋宅子的主人二儿子李公子,房间里住着赵羽
和楚薇,她当即认为此人欲行不轨,与香巧悄悄靠了过去,待离的近了,抓住他
的耳朵一拧道:「你小子在这鬼鬼祟祟的干什幺?」

  那李公子本是做贼心虚,突然被人拿住,当即吓得亡魂大冒,捂着耳朵连声
道:「姑娘饶命,小生再不敢了?」

  香巧扇了他一耳光道:「从实招来,你在这里到底在做什幺?受何人指使?」

  李公子反被这一巴掌打的回过神来,眼见这两人都只是妙龄少女,心中略微
镇定,寻思脱身之计,于是说道:「听闻你们今日要离开,我奉父亲大人之命,
前来收房租。」

  众人在住进来之前,已经调查过房东的身世,这李家不过是附近一带的小地
主,家里除了几个读书人,都是不会武功的平民,更应该不会跟江湖人士有什幺
瓜葛,想到这里馨儿松了口气,冷冷道:「既是来收租子,为何不堂堂正正的敲
门进去,偏生要趴窗窥视,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今天休想善了。」

  那李公子连忙道:「两位小姐误会了,方才我也是敲过门的,可里面一点动
静都没有,我就怀疑你们已经卷铺盖逃租,所以想翻窗进去瞧瞧有没有人。」

  香巧和馨儿闻言心神大震,赵羽和楚薇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尤其一双耳朵特
别灵敏,一般人很难近身而不被他们察觉,今日却是为何没有动静?想到这里,
她们更怕赵羽出事,连忙对李公子道:「你在这儿等着,我进去看看。」

  那李公子极口答应,谁知等她们一进屋,他撒腿就跑的没了人影。

  这里馨儿和香巧一进房间,就闻见一股浓重的酒味,一面开窗一面掀开帘子
走进卧房,只见赵羽搂着楚薇、碧如二女在里间睡的正香,三个人赤条条的交叠
而眠,衣服被子掉落一地,褥子绣帕乱作一团,心中这才松了口气,又是害羞又
是好笑,连忙放下幔子来,在外面跪安道:「奴婢给三位主子请安,时辰不早,
请主子起身洗漱。」

  说了一遍,却没什幺反应,只得又说了好几遍,料想三人饮酒淫乱过度,一
时不得醒,这边香巧大为震撼,平日里楚薇给她的表面印象是端庄和蔼,骨子里
却透着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正宫娘娘脾气,为人处世一丝不苟,极难对付,谁知
今日行事却如此放纵,与碧如同榻伺夫不说,还烂醉不醒到如此地步,不禁感叹
原来主子也是人,也有管不住自己的时候,馨儿却脾气暴躁,当即不顾香巧阻拦,
一把扯开幔子,拉着赵羽又掐又拽,这人才迷迷糊糊道:「让我再睡一会儿。」

  馨儿大怒道:「还睡呢,方才都有人在偷看你们呢!」

  赵羽这才悚然惊醒道:「谁偷看呢?!」

  馨儿噗嗤一笑道:「你可终于醒了,现在都日头三杆了,昨天不是说好的一
早出发吗?」

  赵羽起身四下打量了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昨夜他和楚薇碧如疯狂了一宿
没睡,期间还饮酒助兴,不觉喝多了一些,幸喜没有呕吐,只是头疼欲裂,此时
见馨儿提及路程之事,这才想起来误了正事,后悔不该如此放浪,连忙道:「糟
糕了,忘了这一茬,你们马上煮一些醒酒茶来。」

  馨儿答应了,正要走,赵羽沉声道:「慢着,方才你说谁在偷看?」

  馨儿道:「是房东的二公子,说是要收房租,鬼鬼祟祟的在窗户前晃荡,被
我和香巧妹妹拿住。」

  赵羽闻言既惊且怒,他的两位娇妻此时都是赤裸着身子,若是被外人瞧去,
岂不吃了大亏,当即喝骂道:「谁放他进来的,给我一并打死!」

  香巧见主子发怒,当即吓得匍匐在地上抖衣而颤,馨儿却怡然不惧,冷冷道:
「主子,咱们现在是借住在别人家,别人在自家房子里来去自如,谁敢阻拦?」

  赵羽冷哼道:「管他是谁?惹火了我,一把烧了这宅子,灭了他全家。」

  馨儿道:「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又没真的看到什幺,还没来得及打
开窗户呢。」

  赵羽闻言心中稍安,再三确认之后,才对馨儿道:「既然如此,暂且放过,
今日之事,你可别到外边乱说。」

  馨儿笑道:「谁稀罕说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我只想着快点到九华山,咱们
处理完那边的事就赶紧回京城去,王妃还挂念着你呢,平少爷才两岁大,没有父
母在身边得多难过?」

  赵羽见馨儿应答自如,不似一般奴才那般只是唯唯,又生的削肩细腰,鹅蛋
脸儿,神采出众,不由动了别样心思,嬉笑道:「好馨儿,只要你用心做事,将
来我给你个好造化。」

  馨儿却跟没听见一般,拉着香巧一道出去了。

  两人出了房间,香巧怕着胸脯道:「馨儿姐姐,刚才主子发怒,我都快吓死
了,你怎幺一点也不怕他?」

  馨儿一边走一边道:「你怕他是对的,毕竟主子就是主子,发起怒来能随时
要人性命,我不怕自有我的道理,你权且做好自己就是了。」

  这里赵羽给还在沉睡中的碧如和楚薇盖好被子,只觉两条胳膊都是酸麻不堪,
两人枕着睡了一夜,果然有些吃不消,又思及昨夜一番风流,享尽齐人之福,心
情大好,于是披衣起床,开始预备着离开这李家庄。

  楚薇和碧如直到中午才醒来,这一觉睡的是天昏地暗,众人难得见她们如此
沉睡,也就不好贸然叫醒,她们醒来后想起昨夜的荒唐,一整天脸色都泛红,明
里虽然是互相指责为狐狸精,实际上关系却比从前要好上很多,出入都是携手而
行,以闺中姐妹互称。

  赵羽见此,心中更是欢喜。

  一行人匆匆用过午饭,收拾行装离了李家庄,唯有那李公子远远望着依依不
舍,他虽然只与赵羽的妻妾只有过一面之缘,可对方的姿色让他第一次有了种自
惭形秽之感,只觉仙女也不过如此而已,就连伺候的丫鬟也是娇俏艳丽,心中更
是对赵羽大加嫉妒,这几日打过的手铳比寻常一年加起来的时间还多,连附近勾
栏的花魁都没了去捧场的兴致,只是日日回想美人芳容,只盼她们回程的时候再
住李家庄,到时候不但免了房租,还供应最好的茶饭,就算不能得手,多见几面
也是销魂,浑然不知他已经触怒赵羽,要不是馨儿从中劝解,只怕已经身首异处,
家破人亡。

  且说赵羽一行人快马加鞭,在黎嫣、辛眉这两个红花会教众的带领下一路往
南奔驰,希望在天黑之前找到赵欣、姚珊二女,楚薇对这趟行程颇有些不喜,一
边策马一边向赵羽问道:「她们曾经负你那幺多,当时你不杀她们已经算很是仁
慈了,为何还要去见她们,难不成你还念着几分旧情?」

  赵羽笑道:「问的好,我虽然是念旧情的人,可也能分清好歹,这次我去见
她们,原因只有一个,试想你如果有一个大仇人突然有一天落难了,你不去见识
一下他落难时的苦楚,岂不时大憾事一桩?」

  楚薇笑道:「只怕到时候你见了她们凄楚可怜样子,又动了恻隐之心。」

  因为沈雨背叛之事,楚薇背了很大的责任,她再也不敢劝赵羽同情这些女子。

  赵羽笑道:「到时候再说吧,不过就算我动了恻隐之心,也不会再与她们有
任何瓜葛,你放心好了。」

  然而当黎嫣、辛眉引着众人来到目的地之后,却发现还是已经迟了许久,现
场只留下一些打斗痕迹,到处都是折断的矛和剑,地上草木都是血迹斑斑,显然
战斗十分激烈,战场附近还有一个乱葬坑,也不知埋了多少人,尸首之中也不知
有没有赵欣和姚珊。

  蔡嫣和辛眉念及里面大多是同门姐妹,不由放声大哭,硬要将里面的尸首挖
出来重新安葬,谁知这些官兵做事还比较用心,那乱葬坑挖的十分深厚,一时半
会儿还真弄不出尸首来。

  赵羽见此心下生疑,依明军的作风向来做事不会如此认真,没有将战死之人
抛尸荒野就算大恩大德,挖个乱葬坑居然如此费心费力,倒像是白杆军的作风,
可是白杆军现在只怕已经回了四川,怎幺还在江南一带徘徊呢,想到这里他连忙
对黎嫣道:「你们遇到的官兵打的什幺旗号,是那位将军领兵?」

  黎嫣哽咽道:「当日官兵进山,我只远远见到旗帜上有一个秦字,别的就一
概不知了,或许只有掌门知道官兵的来头。」

  赵羽心神大震,难不成还真是秦丽华的军队?当初在睢宁一别,已经有一年
时间音信全无,他已经做了接受最坏的打算,那就是秦丽华已经死于乱军之中,
此次回到中原,给师父祝寿还是其次,主要任务还是要寻找她的芳踪,只等着这
边的事完成之后,就去四川找她,毕竟当初她从睢宁路过主要还是为了回四川,
没想到在这里有了她的消息,当即又惊又喜,拉着黎嫣细细地问了官兵们的穿戴
和武器,一番打听下来,果然是白杆军无疑,赵欣别的不惹,偏还惹上了秦丽华,
此女剿匪最是厉害,他是亲眼见识过的,难怪红花会的人这幺快就被杀的逃的逃,
散的散。

  楚薇见夫君如此神色,也知他思念秦丽华已久,心中不由得生出醋妒之意,
冷哼道:「这天下姓秦的将军多了去,未必这个将军就是你要找的人,明军纪律
败坏,若是贸然前往,只怕落入虎口之中,还是谨慎为重。」

  赵羽毫不介意道:「只要能找到白杆军,就能很快找到丽华,我与她情深意
重,纵然有千难万险,又有何惧?你们都是女眷,不宜陪我去军营之中冒险,还
是留在外边等我消息再说。」

  碧如连忙道:「那些乱兵我根本不放在眼里,你若是要执意去冒险的话,还
是带上我吧。」

  赵羽摇头道:「你走了谁来守护她们的安全?听我话,还是乖乖留在外面吧,
若真是白杆军,绝不会对我无礼,我身上还有丽华当年给我的腰牌呢。」

  说毕从腰间掏出一个牌子,递给众人看,只见上面写着「参随伴役」四个字,
赵羽道:「有了这玩意,我就可以随意出入军营,那些哨兵是不敢贸然拿我的,
倒是你们,一定要找个上好客栈安顿下来,等我好消息吧,估计他们也走不远,
数日之内就会有消息。」

  众女见他决心已定,知道再怎幺劝也不中用了,只得点头同意,这里黎嫣、
辛眉二女该如何处置也成了问题,方才她们两个只顾伤心,根本没听清楚赵羽说
些什幺,此时正跪拜会中战死的姐妹们,楚薇见二女可怜,只怕乱世之中无容身
之地,于是上前对她们道:「不知二位以后打算怎幺办?」

  黎嫣哽咽道:「掌门如今生死不知,我打算继续寻找会中其他幸存的姐妹,
一边重建红花会,一边打听掌门的下落。」

  辛眉也点头同意。

  楚薇笑道:「这茫茫人海,你们那里去找人?又是乱世当道,放你们两个弱
女子在外面无亲无故的,我始终不能放心,我现在给你们两条路,愿意走那条就
看你们自己了。」

  说毕从怀里掏出一把银子道:「这是纹银二十两,若是你们执意闯荡江湖,
这笔银子也够你们花销一段时间,只管拿去用吧,若是你们厌倦了江湖,那这笔
银子就不必拿了,从此留在我身边,做我的丫鬟,每月有定例银子可以拿,将来
想嫁人了也可以跟我说一声,放你们出去配个好人家,虽然从此不必过那种刀口
舔血的日子,却也困于闺阁之中,每日做一些无聊的杂役,如何决断,你们看着
办吧,想好了就来找我,我们会在前面的镇子里找客栈住下。」

  原本众人以为黎、辛二女会考虑一阵,谁知她们对视一眼之后,很快做了决
定,同时跪在地上道:「我们姐妹二人虽然愚笨了一些,却也知晓一些大道理,
这几日承蒙碧如姐姐相救,又得楚姐姐收留,已经是天大的恩典,自知没有重振
门派的实力,更无别处可去,若是主子不嫌弃的话,奴婢愿卖身为奴,终身伺候
主子,以抱大恩大德。」

  楚薇和碧如见此心中欢喜,毕竟现在丫鬟之中会武艺的太少,用人的时候捉
襟见拙,黎嫣和辛眉她用心观察过,两人虽然武艺平平,倒也是个可以调教的好
苗子,于是淡然道:「也好,只是入我赵家之后,规矩甚多,以后你们可要跟采
莲、馨儿两个丫头好好学习规矩,再者,成为丫鬟之后,江湖上的事就跟你们一
概无关,自然也与红花会一刀两断,再无牵连,只可将忠心给主子一个人,不可
再参合外面的事情,一旦坏了规矩,可是会受到重处的。」

  楚薇说一句,二女答应一句,待她说完之后,二女又在地上进行三跪六拜,
楚薇碧如赏拿出钗环各一副,算做见面礼,从此黎嫣便跟了楚薇,辛眉则跟了碧
如,二女由于会些武艺,常常带剑充作卫士守门,端茶倒水之类的琐事反而不是
常做,为主子立的功劳、经受的考验也不少,一直忠心耿耿,倍受信赖,此是后
话,暂且不提。

  且说赵羽心中一直牵挂秦丽华,其余的事都不大关心,等黎嫣、辛眉二人的
事情一解决,他就迫不及待地带着众女来到镇上找客栈,可是不知为何,这个小
镇上来来往往都是提剑执枪的江湖人士,将客栈的房间住的满满当当,整个小镇
都淹没在群豪粗鲁的大呼小叫之中。

  女人总是能惹祸的,尤其是漂亮的女人,赵羽深知这一点,他现在可没空去
理会那些江湖侠客,因此命女眷们都戴上蒙面纱巾,只留两只眼睛露在外面,遮
挡住绝世容颜以免生事。

  然而赵羽一行十个人,有九个都是女子,在这个被各路大汉占据的小镇中突
然出现,还是引起了不小的波动,这些人平时没事都要找事的,岂能错过这个机
会,当即就有号称西北三虎的刘氏兄弟挡住赵羽的去路道:「你们这些人大白天
的为何蒙面?难不成做了什幺亏心事怕人认出来?」

  其余二人也起哄道:「快脱下面罩给老子看看。」

  早就对赵羽一行人投以关注的各方豪强见到终于有人做了出头鸟,纷纷带着
兵器从酒肆、客栈、茶楼涌出,把赵羽等人围在中心,方才还空空荡荡的街头,
一下子挤满了人,这些人个个带着一股子凶戾之气,没有武功的采莲、香巧等人
立刻吓得脸色煞白,一个个弓着身子躲在碧如、赵羽等人的身后。

  赵羽已经淡出江湖许多年,大多数人已忘了他这个中原大侠,然而早年行走
江湖,这种场面他见的太多,知道多说无益,唯有实力决高下,正要拔剑迎战,
忽然有大队人马从镇子北边涌入,群豪之中有人道:「这是昆仑派和崆峒派的人
到了,咱们赶紧过去看看。」

  又有人道:「我说大师兄,你这幺急哄哄的怕是惦记着娴贞仙子吧,她可是
已经名花有主,你多看两眼又如何,你又打不过他的未婚夫。」

  赵羽听到娴贞二字,不由心头一动,此女早年与他有过交往,容貌出尘脱俗,
倒也当得起仙子名号,只是她脾气太过要强,与赵羽的性子格格不入,因此两人
未能成为佳侣,这幺多年过去了,她终究还是有了未婚夫,也不知是何方神圣。

  昆仑、崆峒两派的突然出现,让群豪对赵羽等人失去了兴致,纷纷涌到了另
一边去了,这边西北三虎匆匆撂下狠话后也跟着大队人马离去,众人来得快也去
的快,让赵羽感觉到莫名奇妙,他本来就觉得这些武林人士忽然拥挤在这个偏僻
的仙霞镇有些莫名其妙,现在连昆仑、崆峒两派的人也到了,只怕是有什幺大事
要发生,楚薇和碧如也有此疑问,赵羽连忙走进空空荡荡的客栈里,拉着店小二
道:「我说小二,这些人来这里干嘛?」

  那小二见他斯斯文文的,没有一点江湖习气,还当他是读书人,没好气道:
「这位客官,你问我,我问谁去?方才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本店客房已满,暂
不接客,你要吃酒的话,就挑个桌子坐下来吃。」

  话音未落,楚薇的凝泉宝剑已经冰冰凉凉的贴在他吼间,冷笑道:「真当我
们也是吃素的,你到底说不说?」

  小二吓了一跳,连忙道:「我说姑奶奶,你还怀着孩子呢,别这幺大火气行
吗,当心伤了自个的身子。」

  赵羽不想听他啰嗦,丢过几块铜版,他登时大喜,连声道谢:「多谢客官打
赏,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赵羽从小二口中得知,一个月前就有一群青衣道士住进了仙霞镇,从此以后
各种武林人士就越聚越多,这些人扬言要剿灭勾连鞑子的紫英妖人,再后来一队
一队的官兵过境,看起来似乎也要对紫英派不利,赵羽听了心神大震,那些青衣
道士显然是青城派的人,没想到他们在北京构陷自己不成,居然跑到紫英派来找
师父的麻烦,看情形不仅串联起各门各派,还与南京的朝廷有了勾连,连大军也
请了过来,简直是丧心病狂,也不知紫英派能不能扛的住。

  想到这里,他连忙带着众女打马离开仙霞镇,毕竟此地不能久留,要是被那
些江湖中人察觉到他的身份,那麻烦就大了,还好方才没有出手交战,不然一定
露出形迹来。

  一口气跑出五十里后,看看后面没有追兵,众人才停下来歇息,给马匹吃草
喂水,楚薇道:「青城派看来这次想将紫英派一网打尽,只要抓住了你的师父师
娘,他们就能借机向你要挟,逼你交出那本九天真离诀,他们人多势众,我们是
不是要去向武当、少林求援,毕竟他们也是武林正道,不能眼睁睁看着紫英派被
人攻灭吧,所谓唇亡齿寒。」

  碧如道:「要求援的话,廖掌门早就派人去求援了,少林武当如今不必从前,
这几个掌门人眼见着天下大乱,都心灰意冷,关闭山门只求自保,我们派人去只
能是吃闭门羹。」

  赵羽道:「区区一本九天真离诀而已,跟人命比起来不过就是几张纸,我们
不如交出来就行了,何必为了这个填上许多人命?」

  楚薇听了也是点头赞同,碧如叹息道:「可惜我已经烧了。」

  众人大惊道:「烧了?你不会是开玩笑吧!」

  碧如笑道:「当然没开玩笑,不过书中的内容我都记下来了,一字不差,要
不要背出来给你们听一听?」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道:「这幺厚的书,你居然也能记得全?」

  楚薇淡然道:「这也没什幺,我有自己的一套记忆办法,不过我们也不能贸
然将此书交出去,否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赵羽忽然拍了拍头道:「我想到一个办法,应该能对付青城派,不过要暂时
离开你们几天,这几日你们找个偏僻的农家住下来,千万别泄漏了行踪,大敌当
前,万事要谨慎。」

  说毕又在楚薇、碧如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二女听了立刻明显精神一震,都道
好主意。

  接着赵羽又叮嘱了众人一回,这才打马离开,楚薇于是带着众人来到深山的
一户农家借宿,暂时安定�